第102章 充滿希望

“殺死我的那個…存在, 叫羂索,是千年前的術師, 為了某個目的, 通過奪取別人身體的能力活到了現在。”

京極矢研知道夏油傑最在意的是什麽,所以他沒有猶豫的開門見山。

夏油傑周身悲傷的氣息一頓,果然和矢研想到一樣在意, “他在哪?”

“他死了,被我殺死的。”

按理來說, 京極矢研應該是在想起這一切之後才會注意到羂索,但他不願意再去隱瞞,夏油傑也不會在意。

“…他又盯上哥哥了,是嗎?”夏油傑並不蠢, 羂索既然是帶著目的殺死哥哥的, 而哥哥理論上不具有任何的價值,那就一定是衝著自己來的。

京極矢研點頭, “你想知道嗎?我其實本不打算告訴你。”

哥哥雖然變了很多, 他不再被脆弱的精神困擾,變成了一個強大而堅韌的存在,但沒有人比夏油傑更高興了。

這是他必須知道的。

“告訴我吧, 哥哥。”

就算前麵是地獄,他也願意為了哥哥踏進去。

更何況,有哥哥在的地方,才是他的歸宿。

“羂索想要你的身體, 咒靈操術是非常好用的咒術,但他打不過你, 也打不過五條悟。”

能夠殺死自己的隻有悟, 夏油傑徹底的明白了, 羂索最終目的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但他差一點就讓對方的目的達成了。

他盯上乙骨憂太,決定實施百鬼夜行的那一刻,便是羂索目的達成之時。

夏油傑的臉色有些蒼白。

哥哥又一次保護了他,保護了所有人。

“哥哥,我…”

唯有他,像是一個孩子一樣,什麽都沒有變,甚至更幼稚了些。

“這不是傑的錯,如果當時的我…”

“不!當然不是哥哥的錯!”夏油傑立刻打斷了京極矢研的話。

哥哥才是受到傷害的人,他自以為是的宣告和理想才可笑,哥哥什麽都沒有做錯。

夏油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在京極矢研看來,這並非壞事,隻是他需要疏導和彌補,“回到咒術界吧,和小悟一起創建更加美好的未來。”

“好。”

在夏油傑看來,這是‘贖罪’,也是向曾死去的哥哥的‘歉禮’。

哥哥自始至終沒有放棄過自己,他更不應該放棄自己了。

——

“當時太宰和中也氣勢洶洶的衝進來,嚇我一跳。”

沃德先生現在是用‘隊伍語音’在和京極矢研聊天,至少最近他們不能再在現實中見麵了。

京極矢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也被嚇到了,但其實是我的錯。”

他忘記了首領宰能夠看見識階宰的記憶,而識階宰也有首領宰和武偵宰記憶的事情,給沃德先生帶去了不可磨滅的可怕記憶。

沃德先生不滿的哼哼兩聲,“我可是被當成十惡不赦的反派了,你這家夥!”

實際上,何止是京極矢研忘了呢?沃德先生也忘了。

說起忘…沃德先生好像想起了什麽。

“對了!!!”

沃德先生尖叫了出來,剛剛和夏油傑告別,並讓他轉告五條悟會聯係他的京極矢研被嚇了一跳。

他覺得自己的耳朵要聾了(指精神)。

“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矢研啊啊啊!你消失了整整一天啊!”

消失…消失……

啊啊啊!!!他是在hiro和zero麵前透明消失的啊!

——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快瘋了。

他們好不容易才與京極矢研

打通了隔閡,可以走向美好的未來,而京極矢研以那種宛如化作泡沫的美人魚公主一樣的方式離開了,他們怎麽可能不害怕不恐懼?!

京極矢研也在心裏和沃德先生一起尖叫了起來。

他給自己在首領宰世界耗盡電量的手機充上電,無數的未接來電就湧入了他的雙眼。

而且在下一秒,降穀零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剛準備接,京極矢研就頓住了。

他接起來該說什麽?他可不敢把自己是‘書’的設定,還經曆了那麽多世界的事情(還基本上是悲劇最後嘎掉了)告訴兩人。

帶入一下自己,他會心疼死,然後感同身受的擔憂與悲傷。

京極矢研可不想讓他的兩個摯友經曆那樣的痛苦。

黑衣組織的忍辱負重就夠了。

準備好了說辭,京極矢研接起了電話。

“矢研!!!是你嗎矢研!”

在接通電話的下一秒,降穀零充滿擔心和無法掩飾的疲憊的聲音就傳入了京極矢研的耳朵。

京極矢研滿心的自責,“是我,zero,抱歉,出了些意外。”

“你在哪裏?我們馬上就來。”

什麽意外暫時不重要,他們一定要看見京極矢研平安無事才能放心下來。

京極矢研告訴他們自己馬上到家了,讓他們在那裏等他。

“我們就在你家,矢研。”

諸伏景光離電話有些遠的聲音傳來,京極矢研更是心虛了。

還好他沒說自己在家,不然又要挨頓罵。

十分鍾後,他回到了家,實際上是在一樓推開公寓大門的時候,就被守在這裏的兩人碰見。

兩人眼中的情緒,是十裏長卷也無法寫盡的混雜。

但在見到完好無損的京極矢研的時候,都變作了長舒一口氣的慶幸。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如果再經曆一次夢中的失去,降穀零真的無法想象自己會做出怎樣的事情。

不過,雖然現在說著回來就好,但京極矢研究竟是為什麽會消失的,他的消失是否會傷害到他,別說一向更加強硬的降穀零了,就連溫柔的諸伏景光也毫不退讓的要搞清楚。

“你必須告訴我們,矢研,不要瞞著我們好嗎?”

摯友這個身份還不夠嗎?就算是為了保護他們,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

京極矢研雖然被‘罵’了,兩人都用不讚同的目光看著他,可他的心感受到的更多的是溫暖。

自己是被真心實意的關心著的。

在決定‘犧牲’自己一切的時候,京極矢研就已經做好了被所有人厭惡憎恨的準備了。

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什麽最重要。

而到了現在,他居然還能保有這些珍貴的友誼。

和他主動為之付出的弟弟們不一樣,他從未真的為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做些什麽。

不過這樣的想法要是被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知道了,大概又是臭罵一頓。

京極矢研說這是‘重生’的副作用。

“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可以發誓不會有生命危險,也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摯友是重生而來的,這一點就足夠玄幻了,他們以前沒有追問京極矢研為何能夠重生是擔心他會介意。

但現在,‘重生’有了副作用,他們就必須問出那個問題。

“你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矢研。”諸伏景光滿臉的擔心。

世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得’與‘失’永遠都是對立,但無法分開的兩個動詞。

如果誰都可以重生,世界早就亂套了,琴酒可以重生將他們所有人提前做掉,降穀零

也可以重生先一步保護景光和矢研。

京極矢研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京極矢研愣了愣,這對他似乎是一個‘沉重’為問題。

這一刻,兩人心中的不安升到了頂點。

“我死後一定會下地獄,無論結果是好是壞。”

這並非虛構,而是注定的事實。

京極矢研已經不是最初的他了,靈魂是他,身體卻不是。

他是真切的死過一次,最後以‘欺騙’的方式活下來的人。

在常人看來,這仿佛是個可怕的代價,可諸伏景光卻在心中鬆了口氣。

因為知道自己一定會下地獄,所以他才能‘理所應當’的接受了手染鮮血這個事實,也再次‘輕易’的接受了他們的勸阻,回歸了‘光明’。

無論是諸伏景光還是降穀零都很清楚,京極矢研是一個充滿正義的人,就算他殺死了的人皆是罪無可恕,那也是‘非正義’的,手染鮮血的他,不應該有未來。

審判和死亡,都比不上戴罪的殘酷。

“我決定了,這一次不做檢察官了。”京極矢研微笑著,說著像是岔開話題一樣的話,“我要成為改變這個國家的人。”

僅有一次,不會有未來的生命,既然注定了無法回到染色之初的模樣,倒不如借此機會去做一些更加‘深刻’的事情。

沃德先生可是‘大言不慚’的宣告了他的未來,說他是拯救世界的人。

在拯救世界之前,得先努力的把這個國家變得更好。

“嗯,你們負責抓住壞人,而這一次,我努力讓壞人變得越來越少。”

天生壞種的人畢竟是少數,更多的罪犯是被這個殘酷的世界逼迫著不得不這樣做才能活下去。

京極矢研比誰都清楚人性光輝的璀璨。

過去是絕望的,現實是殘酷的,但未來,是充滿希望的!

看著摯友的微笑,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仿佛又回到了他們在東京大學讀書的時候。

青年的微笑帶著些許的靦腆,卻滿懷希望的說出了自己想要成為檢察官的願望。

而他們是怎麽回答的?

“好啊!就這麽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