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啊——”手臂被一道可怕的勁踩了幾腳, 裏麵的骨頭四分五裂,下一刻就要成為碎末,雌蟲疼得想要叫出聲, 卻被簫路卡住了喉嚨,隻能發出難聽的喘氣聲。

“求……求……”他嘴唇顫抖,因喉嚨被擠壓說不出什麽話來。

“求我放過你?”簫路繼續加大力度,在他耳邊問, “你們這次一共劫持了多少人,殺了多少人?”

雌蟲雙眼發白,意識漸漸不清晰, 另一隻完好的手扒拉著簫路的手腕,發現紋絲不動, 他這時才真正感覺心如死灰。

這個雄蟲的力量不一般,他隻能乖乖的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五百……一百……”

他們這艘飛船最大承載量是三百人, 這兩百是其它飛船上的, 也就是說他們已經把之前的乘客殺了將近一半了。

真是喪盡天良。

簫路整理好情緒,又繼續問了幾個問題。

這是在哪兒?

雌蟲回複說是在一個垃圾星球, 這是他們其中的一個落腳點,基地大概五千平方米大, 海盜人數兩千多,雖然人少,但基地配備了很多高科技的武器。

簫路又問控製電力的開關在哪裏, 飛船停在哪個地方, 迷藥一般放在哪兒, 基地的大致布局是什麽樣子等等。

海盜一一回答了, 回答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著簫路放過他, 他隻是個小囉囉, 隻是給上方幹活的。

簫路輕笑一聲,沒有理他,繼而拿走他的手機,把資料信息全都底朝天翻了一遍,也大約了解完這個基地的狀況。

“不行呢。”簫路把手機扔在旁邊,笑容放大,“手機裏的那些血腥照片,證明你不是無辜的。”

“不,你能加入這個海盜集團幾十年,又怎麽隻是單純幹活的,你很享受殺人和折磨人的快感吧,這是不是很刺激?”

“我,我……”海盜見到這個春風滿麵的笑容,心裏打鼓,一陣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簫路一手卡住他的喉嚨,一手抓住他完好的一隻手,兩隻手同時使力,海盜痛到暈厥。他拿起海盜的一根食指,小聲道:“借你的指紋一用。”

“清楓。”簫路把海盜的製服扒了下來,穿到了身上,又帶好了黑色手套,以防自己的指紋泄露,做完這些,他蹲下身把喬清楓的鎖鏈弄碎了。

喬清楓一手抱住了簫路,另一手撿起地上的帽子給他戴上。

“軍隊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趕來,如果坐以待斃,又會有很多的人死亡。我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情,你在這裏等我吧。”簫路看著喬清楓的眼睛,臉更加紅了,呼出的氣都是灼熱的。

喬清楓摸了簫路簫路的額頭,趕緊把藥打開喂到他的嘴邊,溫柔道:“簫路,先把藥吃了。”

簫路垂眼看著遞到唇邊的藥,隻能在喬清楓柔和又強硬的目光下,生生吞了下去。藥很苦,這種苦遍布口腔,一時半會根本消不下去。

“很苦嗎?”喬清楓抹平簫路微蹙的眉。

“嗯,是我吃過最苦的藥。”簫路擦拭了一下唇。

“是嗎?”喬清楓手指抹了抹他的唇邊,然後靠近,舌尖席卷他的口腔。事後,他笑道,“嗯,是有點苦。”

簫路全身更熱了,他吐了吐氣,凝視喬清楓。“我出去了,清楓,這兩個海盜隨時清醒過來,你拿著槍要小心點他們。”

“你要小心點。”喬清楓囑咐他說。

“好。現在半夜三點,很多海盜都睡了,我行動相較於白天,很方便了。不要擔心我,他們打不過我的。”

“知道,簫路,你在打鬥這一塊從來不輸任何人,我都看在眼裏的。”

“嗯。”簫路說完該說的話,臨走前把其他人的鎖鏈也全都扯斷。他走了出去,外麵燈光很足,之後他回頭慢慢關上了門。

而喬清楓靠在牆壁,滿臉微笑地看著簫路的身影消失於門縫間。等簫路一離開,他的臉便迅速變得陰沉。

“你落到我的手裏了啊。”喬清楓站了起來,攥著槍走到了海盜的麵前。他眼底泛著寒光,表情陰森,語氣輕飄飄的,“剛剛你是哪隻手碰簫路的?”

喬清楓靜心地想了幾秒,煩惱地說:“我記不清了,那你的兩隻手都剝下來吧。”

路易斯迷糊之間聽到一陣很細聲的嗚咽,這個聲音時斷時續的,好像有人在哭,又好像有人在說話。

他一點點睜開眼,驚恐地見到喬清楓背對著他站著,手裏把著兩根血淋淋的手臂。

“啊——”路易斯被嚇得夠嗆,止不住地叫了聲。

這是在做夢吧,小時候喬清楓吃心髒的畫麵讓他之後做噩夢做了好久,現在又開始做這相關血腥的夢了。

喬清楓眨了下眼,徐徐轉身,他的麵部粘上了若幹滴的血液,一種狂恣的笑綻放於血色之下。

“噓,別出聲,萬一被外麵的人聽到可不好。”喬清楓輕輕笑道,然後把手臂塞進了海盜的嘴裏。

路易斯麵色蒼白,趕緊揪了自己一把,發現並不是在做夢。

他花了不少時間壓住內心的膽怯,鼓足勇氣地問:“你為什麽隻扯這個海盜的雙手,另一個海盜……”

他遠遠觀察了一下對方,發現那個海盜的雙腿已經外翻了。

“嗯?”喬清楓用著海盜的衣服擦了擦手,優雅道,“這隻髒手碰簫路了,碰了就得該死。”

路易斯一個哆嗦,想著自己碰了簫路這麽多回,喬清楓能不介意,真的謝天謝地了。

瘋子,他就是個瘋子。

路易斯閉嘴不言,隻能內心吐槽,可又是這個瘋子主動的把他護到了大,到現在還在保著。

“喬清楓……”寂靜的房間裏突然想起路易斯的聲音,他盯著麵前滿是血跡的麵容,問住了二十幾年來一直想要問的問題。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好像不喜歡任何人,也對我沒什麽友誼情感。”

路易斯總覺得喬清楓就是一具空殼,盡管外表再怎麽用溫柔的表情做掩飾,可真正相處這麽多年後,他還是看出了對方的情感缺失。

無論是哪個人格,都不懂得什麽是七情六欲,直到簫路出現後,事情才慢慢有了轉變。

“為什麽?”喬清楓把衣服扔下,蓋到了海盜的頭部。他靠在牆壁,沒有看路易斯,隻是盯著牆壁像是在回憶什麽。

半晌,他不在乎地說:“不知道,我忘記了,可能是看你很可憐吧,被雌父雄父這樣毆打。”

“看我可憐嗎?”路易斯欲哭無淚,他裝作擦拭眼淚,“我還期望你說,我們是好友呢。”

喬清楓回頭,看著他,唇開合了兩下,“閉嘴。”

路易斯:“……”

“對了,簫路呢,他哪裏去了!”路易斯反應過來,把屋子裏的人都翻了過去,“他沒在!”

喬清楓沒有理睬路易斯,他拿起海盜的手機,打開了一個小遊戲,無聊地玩了起來,就留著路易斯幹著急。

在喬清楓玩遊戲的時間,簫路已把整個基地都踩了一遍,他輕易地躲過了每個監控攝像頭和巡邏的人。

每走一處地方,他都投下迷藥,把大半個基地的海盜全都迷暈了過去。

“喂!你們是不是在偷懶,別靠在牆上睡覺,繼續給我巡邏!”監控室裏的海盜看到一個畫麵的海盜突然一動不動,趕緊通過對講機喊他們。

“他媽的,我非得去教訓他們不可!”雌蟲急衝衝地拿起槍,想奪門而出,下一秒,房間陷入昏暗,“停電了?不可能吧。”

他話還沒說話,便全身乏力,倒在了地上。

簫路來到監控室,把他出來的這段時間的數據全都毀壞。

“全部電源已切斷,信號屏蔽裝置已經開啟,迷藥也灑了過去。下一步,就是看看人質情況,林哥,小嵐他們不知道還安不安全。”

簫路一行人和普通人質被關押在不同的地方,他趕到這塊時,發現這裏的環境髒亂差,顯然是隨便找了一處地關著。

“怎麽回事,全沒電了,直播被切斷了!”海盜們在黑色裏罵罵咧咧,“這裏太老舊了,上方也不拿錢修一修。”

“沒辦法啊,垃圾星球的環境就是如此,這種星球很多,軍方才找不過來的,我們也好躲藏。”

“那手裏的這個人要不要殺了?”

“先玩一玩再殺,他現在要——”

“我怎麽感覺好暈……”

整個基地的海盜基本昏迷了過去,簫路把四百左右的人質都看了看,之前剩下的一百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樣,身上很多大大小小的傷口,好在都不致命。

而他們這一批新的,有幾個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其餘的人完好無損。

“林哥,你沒事就好。”簫路找到了林委西,看見他安然無恙,才徹底放下心來。團隊裏的人也都在,沒有一個傷亡。

由於他們再次吸入迷藥,又是得要十個小時才能蘇醒過來。

“此事解決了。”簫路長舒一口氣,他準備再把基地走一圈,以防萬一漏掉了哪裏。他行走在大雪裏,突然聽見裝載武器的地方傳出轟鳴聲。

“我之前有特意把這個地方檢查了兩遍,怎麽還有漏網之魚?”簫路跑了過去,躲在暗處,看見有三十個雌蟲正爬到機甲裏。

雌蟲啟動開關,用著機甲焦急的交流著,“是不是軍隊找來了?我們隻是訓練了一周,累到在機甲裏躺了一天,怎麽一下來就變了樣?”

“快跑,飛船估計第一時間被控製了,我們得趕緊回到總部報信。這裏信號也被屏蔽了!”機甲啟動,以極快的速度飛上了天。

原來是在機甲裏,難怪他沒有發現。

簫路瞥見三十輛機甲飛入空中,他撿起旁邊的一根鋼管,將力量注入到裏麵,鋼管漸漸發出淡光。

“你們還想跑?”簫路抓著鋼管,追了上去。

機甲還沒飛出基地的範圍,雌蟲感覺到機身突然傳來一陣晃動,好似外麵有什麽東西在攻擊它。

他們紛紛打開視野按鈕,驚恐地看見一個雄蟲居然能以同樣的速度和他們飛行,並且在用著普通的鋼管破壞機身。

這他媽是什麽雄蟲?他們在做夢麽?!

“基地出現問題,先別管這雄蟲到底什麽情況,我們應該趕緊回到總部,向總部報告此事,再晚上我們都得完蛋了!”

“給我打死他!再拖下去就不好了!”三十個雌蟲是同一想法,眼下最要緊的是傳遞消息,否則集團就要受損。

一道道激光射向簫路,一個個火炮對準他的身影朝他發射,簫路隻是扯唇一笑,輕輕地躲開了這些攻擊,躲開之後,他再次往鋼管裏注入力量。

這次鋼管再次擊向機甲的身軀時,不是像剛才一樣隻造出了一點縫隙,而是直接砍斷了它。

“這是怪物啊!”雌蟲看到這一場麵,暗道大事不好,機甲可是用著蟲族最堅硬的材料製作而成的,能抗下絕大多數武器的攻擊,而這個雄蟲竟然隻用了一根小小的鋼管?

他們大氣不敢出一聲,很快又想起自己的目標,“給我打死他!”

三十具機甲團團圍住簫路,使用著手裏的武器想要解決了,可簫路的移動速度過快,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等出現時,簫路就是在他們其中一具機甲的背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整具機甲破裂,直直從幾百米高空垂直降落。

“不愧是未來的高科技,材料太硬,我砍得有點費勁。”簫路喘了口氣,他的臉又紅上一層,腦袋也暈沉沉的。

之前吃的藥起作用了,讓他的身體感覺疲乏。如果不是身體不適,這三十具機甲早就幹掉了。

係統說:“身體很普通,接受遠超出身體承載力的力量,會有很大的排斥反應。這兩天你估計都得全身高溫,腦袋充血。”

“嗯。”簫路甩了甩頭,“我得趕緊擊斃了。天要亮了,我怕軍隊的人又在這時候趕過來。雖然有記憶消除藥做保證,但還是少一點麻煩就少一點。”

“這是什麽聲音?”路易斯聽見上方傳來了很大的響聲。

“好像是打鬥的聲音?”

他們這一行人藥效過了,都經轉醒。

高息庭來到門前,朝著外麵望了一眼,詫異地看到居然空無一人。“不對,地上好像躺著幾個人,是軍隊的人來了?”

喬清楓聽到這話,手指一頓,他扔掉手機,抬眼看著他們,再次微笑地說:“別出去,有人在解決這件事情呢。”

“簫路呢?”高息庭遲疑片刻,問,“剛剛我們問了你很多遍,你都沒有回答。”

喬清楓維持著笑容,眼底的笑意漸漸停下。

路易斯見到他的狀況,趕忙來到高息庭的身邊,扯了扯他,勸道:“喬清楓這樣說,肯定有他的緣由。他不會放著簫路不管的。”

房間裏的其他人暗下對視了幾眼,喬清楓和簫路果真有來往。

聽小道消息說,喬清楓時不時會在半夜去簫路的小區,隻是這件事情不敢報道出來而已,可私下裏傳開了不少。

高息庭握緊拳頭,垂眸,沉默了一會,但又問了一句:“他確定是沒事麽?”

喬清楓扯扯嘴角,沒有回他,後來淡淡的對在場的人說:“我們隻要安安靜靜地待在房間裏,之後就可以回家。”

“回家?”幾乎所有人喜出外望,他們搞不懂目前是什麽情況,有很多問題想要了解,可一看到喬清楓,便什麽都不敢問了。

畢竟前方兩具海盜的傑作,就是出自喬清楓之手。海盜還沒有死,苟延殘喘著,一會痛醒一會又活生生痛暈。

該!活該!

要不是帝國有法律,他們非得衝上前去把這兩個海盜亂棍打死。不過看著他們這一副收折磨的模樣,他們心裏舒坦了不少。

喬清楓見著屋子裏的人都按捺住了衝動,又漫不經心地拿起這盒藥劑打發時間。

他看完說明書,又把背麵的字看了一遍,上麵寫著一段副作用,服用一個小時後,身體可能會出現頭暈疲軟無力的症狀。

喬清楓睜大眼,立刻站起身,現在要到六點了,上方的戰鬥還在持續,簫路的身體吃得消嗎?

“你們待在這裏,我出去一趟。”喬清楓打破了剛剛定下的規矩,他打開門,回頭警告他們,笑說,“你們最好老實待在這裏。”

路易斯點頭如蒜,“好的好的。”

其他人也跟著點頭。

高息庭沉默,沒有回應。

喬清楓走出門,他嘖了聲,這個門有點破舊,沒法反鎖,然後他朝著外麵跑去。

“高息庭,你這是幹嘛?”路易斯拉住他,“喬清楓不是讓我們待在這裏麽?”

“既然他能出去,就證明外麵應該是安全的。”高息庭扒下路易斯的手,關心說,“簫路,他沒在這裏,我得去找他。”

路易斯知道喬清楓的風格,肯定簫路沒事,他才會像是之前的那種樣子。可喬清楓現在又出去了,是簫路有什麽問題了麽?

他舔舔幹涸的唇,“我也跟著你去找一找。”路易斯轉身對屋子裏的人,說,“你們可以看好這兩個海盜嗎?我怕他們之後逃走了。”

“嗯。”一個雌蟲拿起槍,“我會看好的。”

“好。”

於是,高息庭和路易斯快跑,跟在喬清楓的後麵。他們奔跑於冷風中,跑出了這棟建築,來到空地上。

他們在白雪中,望見了簫路把最後一具機甲砍成兩段,踢了下來。

“高息庭,我是不是眼睛有毛病啊,我怎麽看見簫路一個雄蟲飛在空中?”路易斯揉揉眼睛。

高息庭沉著臉,抬頭凝視上方的雄蟲,他注視了許久,一連串想法從腦海裏劃過,最後他緊握的雙手緩緩鬆開了,聲音低到自己才能聽見。

“他不是我愛的簫路。”

難怪從某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那股愛意消失了。

世上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嗎?

那他愛的簫路跑哪裏去了?

高息庭臉色發白,感覺從前的認知受到了打擊。剛剛他們一路跑出來遇見的海盜的屍體,也是這個簫路做的麽?

“我是不是在做夢?”路易斯仰頭,大吃一驚地問。地下這三十具機甲全是簫路幹掉的?!這可是機甲啊!

簫路拿肉身抵抗?不科學!

“路易斯和高息庭怎麽在下麵?”簫路的身體晃了幾下,小聲嘟囔,“清楓,他在向我跑來。”

“我頭好暈,全身沒力氣了。”簫路閉了閉眼,無力地鬆開手裏的鋼管,而後他又努力睜開眼看了眼天邊。

天邊的第一道陽光即將瀉出,天要亮了。

好累,好困……

簫路呼了口氣,經過一個小時左右的作戰,身體產生的高溫和白雪冷風落下的冰涼,兩者一直針鋒相對。停下所有的動作後,簫路的溫度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係統,我堅持不住了,控製不了身體了。”

簫路垂眼,低頭看了看底下的喬清楓,喃喃說,“清楓,他會不會接住我,我從這麽高的空中落下去,砸到他身上會不會讓他骨折?”

說著,簫路就癱軟了下去,身體突破層層白雪和刺骨的寒風,往下方極速墜落。

係統說:“他來了,你再撐一撐,還沒有使用記憶消除藥呢。”

簫路這才再讓自己硬撐一口氣。他俯身掉落,眯眼看見底下有兩抹閃著藍光的東西,在一步步靠近自己。

風太大了,有點遮擋視線。

“簫路!”喬清楓向他喊了一聲。

簫路腦子稍稍清醒了點,笑著呢喃,“這是清楓的翅膀。”

他向底下伸出雙手,“清楓……”

六點,天邊的第一縷光從光禿禿的山頂裏漏了出來,投在兩人的身上。

簫路的金色發絲明光爍亮,喬清楓的藍色翅膀閃閃發光。喬清楓煽動著翅膀,向上方伸出了手。

他在光亮間,產生一種錯覺,恍如再次看到簫路身穿白袍,金色長發隨風飄揚的樣子。

“簫路——”喬清楓張開雙手,在一片璀璨的光中接住了從上方掉落的國王。

“清楓,你來了。”簫路閉起雙眼,雙手抱住喬清楓的腰,頭磕在他的肩膀上。“你的翅膀好漂亮,它們在發著亮呢。”

喬清楓藍色的翅膀在陽光下煽動,他親著簫路的頭發,輕聲笑道:“親愛的光明國王,我再次在陽光下擁抱你,親吻你了。”

簫路迷糊地嗯了聲,回他:“你是我的骷髏騎士。”

“對。”喬清楓摸著簫路滾燙的臉。

簫路抱緊他,張開了眼睛,碧綠色的眼眸盡是愛意,“我也擁抱到你,親吻到你了。”

“嗯。”喬清楓與他手牽手,語氣略微急切道,“你現在急需休息,身體狀況不好。”

“好。”

“喂!簫路,剛剛我是看到你在空中飛吧?”路易斯跑上來,不可置信地問。

高息庭默不作聲,一臉糾結的遠遠望著簫路。

“我們回去吧,雪越下越大了。”簫路沒有正麵回答路易斯的話,路易斯打破沙鍋問到底,一直跟在屁股後邊求證。

“閉嘴。”喬清楓剜了他幾眼。

路易斯哀怨地瞄了他們,咕嚕著:“這絕對是個夢。”

他們回到之前被關押的房間,坐回了原位,其他人詢問外麵到底是什麽情況。路易斯瞅了高息庭一眼,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模樣。

這些人的問題太多了,簫路唉了聲,對係統說:“係統,啟用記憶消除藥,消除掉我醒來之後所有有關我的記憶。”

“收到。”

一分鍾後,係統回複:“消除完畢。”

路易斯剛想開口問高息庭,然後身體怔住,他剛剛想問什麽來著?

其他人也立刻停止了發問。

而高息庭的表情也恢複如常,時不時地會瞄一眼簫路。

簫路與喬清楓並排坐著,他側頭看了看他,心裏猶豫片刻,總算開了口,小聲說:“剛剛要不是清楓,我肯定會受傷。”

這是簫路迄今為止真正意義上的試探,試探喬清楓究竟是不是任務者。

喬清楓看著簫路的眼睛,嘴角勾起,溫柔道:“我會永遠接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