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喬清楓當天晚上就回來了,這是簫路預料之外的。
前兩天喬清楓跟他說最近一周比較忙,可能不經常來這裏,簫路還以為得過幾天才來,不曾想對方一看到酷似白月光的照片,就火急火燎趕了過來。
......這張臉還真的有點管用。
喬清楓是九點多到的家,這時候簫路正好洗完澡,擦拭著濕發,然後下半身隨便圍了個浴巾就走了出來。
毛巾和濕發遮擋住了前方的視野,等簫路抬起頭,就看見喬清楓唇角帶笑地站在門口。
簫路:“......”
四目相對,他有點尷尬,尤其是喬清楓這道不輕不重的目光,就好像是掃描儀一樣,將他全身掃了幾遍,最後停在了他的腹肌下。
腹肌下是什麽東西,不用言說,簫路不知怎的稍稍紅了臉,他想起了在這個世界他真的不行,這是身為男人最大的痛。但為了錢,他還是可以忍一忍的。
簫路先開了口,打破僵局,聲音有點啞啞的,問:“你吃飯了嗎?”
喬清楓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揚起以往熟悉的笑容,走了過來。他來到簫路跟前,指尖碰了碰他的臉龐,目光深情仿佛是在看好久不見的戀人。
“係統,他在通過我的臉看白月光。”簫路跟係統吐槽,看來這張照片是徹底喚起了喬清楓的回憶。
在劇本裏,喬清楓和樓安然是青梅竹馬,兩人經常一起打籃球,他們對對方都暗生情愫。
後來因為各種誤會,白月光選擇了去其它星球深造,這本來是要深造十幾年的,或許是後來聽到喬清楓結婚的消息,他向上方申請提前結束。
喬清楓知道白月光將要回來的消息嗎?
簫路想,他應該是知道的,但兩人分開了六年,很多事情都不能回到從前。
簫路望著這雙溫柔的眼睛,有了點分神。
“還沒有吃。”
喬清楓自然而然地接過毛巾,在簫路詫異的眼神下,幫他擦了擦頭發,力道不重。喬清楓幾乎是貼著他的,對方的呼氣聲打在自己的鼻尖上,溫熱的,又有點癢癢的。
簫路意識到當下的場景,脖子根爬滿了紅,這又是第一次有人為他這樣做。
“瘋了,我不想走這種溫情的感情流,不適應。”簫路泣涕如雨,“我在劇情流劇本征戰四方,任誰見了我都得下跪喊聲爹。”
“如今他們的爹要栽在這種小手段裏,這不科學。”
係統:“......”又要瘋了,又要叨叨了,受傷害的隻有它。
喬清楓瞥了下脖子,笑意漸深,然後他親了親簫路白皙的脖頸,說:“你給我下碗麵吧,我要清淡一點的。”
簫路回神,結巴回,“好,好的。”他趕緊衝到房間裏,穿好了衣服,瞄了瞄鏡中的自己,脖子根和耳朵都紅的。
“這就是吃了沒有談感情,沒有暗戀過人的虧,這幅身體竟然會因為喬清楓的一個親吻,一個小動作紅的不行。”
“哎,身體真敏感。”簫路歎氣,他從房間出來時,喬清楓正懶懶地靠在廚房的門口,好像是等待著他下廚。
簫路硬著頭皮在廚房裏給他做晚飯,切蔥花番茄,炒雞蛋,下麵,放調味料,他的動作嫻熟。
簫路自動忽視後方那道要盯穿他後背的眼光。這一刻,他覺得拍的這張照片,好像刻意拍的過於接近了,以至於才讓喬清楓有如此大的反應。
弄好麵後,喬清楓安靜地吃著,簫路坐在他對麵分析劇本。
喬清楓的視線在他的劇本上晃悠了一圈,漫不經意說:“你的試鏡,我差點以為你本會心軟過不了,結果出乎意料。”
“安格爾也挑了這個片段。”他沒有說下去,但簫路清楚了意思,安格爾失敗了。
簫路抬頭看他,喬清楓再次搞到了試鏡片段,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小菜一碟,不足為奇。
“簫路。”喬清楓輕輕喊了聲。
“嗯?”簫路回應,他注意到了喬清楓右手的指尖在輕輕點著桌子。
他笑著說,語氣顯得很平常,“你想要教訓一下安格爾嗎?”
簫路微怔,安格爾不是帝國上將背後的人麽?
想法一出來,簫路立馬認清了一個問題,這是耽美劇本,全篇下來幾乎都是感情線,所有劇情都為推動感情而存在,而很多背後隱藏的信息都沒有給出來。
喬家的勢力是否大到隻手遮天,能伸進帝國軍部裏?但看著喬清楓不以為意的樣子,他確信了。
簫路試探性地問:“他背後不是上將嗎?”
喬清楓淡然一笑,“他隻是很普通的雄蟲而已。”
簫路懂了,安格爾和他一樣,隻是普通的雄蟲,背後沒有強大的家族支撐,在有權利的雌蟲麵前,根本就沒當回事,平常的小打小鬧就任他去,一旦涉及到利益點,絕對是被放棄的一個。
此世界大環境雖然是雄蟲很珍貴,都呼籲要愛護雄蟲,但畢竟有錢有權的人家,也不愁雄蟲,這個雄蟲不行,不聽話,那就換另外一個。
“不,不用了,他目前也沒對我做出什麽事情。”簫路沉思,不過依查閱的信息來看,安格爾心胸狹窄,心腸狠毒,指不定會在他離婚後搞事情,但那時候自己應該賺夠錢,帶著巨款跑路了。
像他做任務的,每次到一個身體,這具身體的主人早跟係統簽訂了協議,交出了控製權,而他們的靈魂在主係統的幫助下,投胎到一個比較好的家庭,這也是為什麽他們能心甘情願地交出身體的原因。
簫路接到的身體多半都是爹不疼娘不愛,廢材廢物,殘疾,生活困苦,幾乎失去了對生的希望,留在世間的隻有一具死氣沉沉的軀殼。
以這種身體條件執行任務,簫路一開始舉步維艱,但後來他憑著自己的實力和意誌力,站到了最高處,每個劇本直接被他掀翻了天。
有些事情,從零開始才是最有趣的。
“嗯。”喬清楓起身,來到簫路的身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半闔眼道,“安格爾在他的幫助下,二十幾年才走到這裏。”
他的食指卷著金發,忽然來了興趣,“我想看看,你在我的支持下,能走多遠?”
簫路低著頭,嘴角弧度漸漸揚起,他的目標達到了。
“我會盡百分百的力演好每個角色,突破自己的局限。”簫路轉頭,笑得很開心。
喬清楓看到他的笑,低頭親了親他的唇。
簫路感受著嘴裏的掠奪之意,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喬清楓退了出去,擦拭著他的嘴唇,又說:“是的,就像你的三張照片,三種不同的風格。”
“你最喜歡哪一張?”簫路問。
“三張都很喜歡,”喬清楓扯掉領帶,褪去外套,看樣子是打算洗澡了,“不過第一張和你平日的風格很貼近,我自是最喜歡這張,你笑起來的樣子很迷人。”
“我也覺得這張最好看。”簫路回過頭,眼神平靜,怡然自樂道。
喬清楓脫掉衣物,進入了浴室。簫路聽到動靜,仰起頭,盯著上麵刺眼的燈光,緩緩笑了起來。
從這天起,那張照片似乎打開了某種開關,喬清楓幾乎每晚都會過來,和簫路一起吃飯,睡覺。
他們親吻,牽手的次數變多了,簫路一開始還經常臉紅,現在逐漸適應,有時候情緒上頭,也會主動加深親吻。
簫路半夜醒來,捂住嘴巴,跟係統嗶嗶,“我好像過上了想象中的夫夫生活,這感覺不錯,有個超級有錢的老公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吃軟飯吃的很爽,我愛軟飯生活。”
他說完,側頭看了看喬清楓的睡顏。
第二天,簫路做好早飯,喬清楓吃完飯出去上班。弄好衛生後,他就繼續背著台詞。
簫路疲憊了,就上網看看自己的賬號,粉絲達到了七十萬。他切換娛樂版塊,突然看到了喬清楓生日的字樣,恍然間想起了劇本,對,喬清楓要過生日了。
“十一月七日啊,喬清楓。”簫路倚著頭,“這可是立冬,世間萬物即將進入冰雪嚴寒、白雪茫茫的世界,有不少生物永遠死在了這裏。”
“但即便嚴寒的冬天很危險,也讓不少人為之迷戀。”
談到冬天,簫路忽然回憶起小時候,他穿著單薄的衣服,坐在家門口,小手紅紅的,身體瑟瑟發抖,縱然身體冷的好像沒有知覺,他也雙眼有神地搓著雪球。
他想造個小雪人,陪他一起過冬。
簫路伸出手,摩擦了幾下無名指的祖母綠戒指,喬清楓的生日是他可以刷好感度的機會。
他鬥誌昂揚,決定送個比較稱心的生日禮物,但後來看了眼錢包,哭了,他是個窮鬼,還沒賺到錢。
“刷好感度的機會沒了,敗在了我的窮上。”
當天晚上,簫路問起喬清楓,說他生日快到了,想要什麽禮物,並且還委婉表明自己送不起昂貴的禮物。
喬清楓笑著回應,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缺,如果想送禮物的話,就給他做一頓大餐吧。
時間就定在五號的晚上,喬清楓六號要回到喬家住宅,那裏將會舉行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
他一個替身,喬清楓是肯定不會帶他出入各個大場合的,喬清楓能允許他在娛樂圈裏混,估計是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簫路翻著劇本,跟係統道:“我記得劇情裏,白月光剛回來的那一年,他就和白月光共同出現在宴會上,好像還求婚了。”
“也對,照他平日相處的技巧,半年追白月光的時間,綽綽有餘了。”簫路走到落地窗前,望向前方歡樂的遊樂場,“係統,我好想進去玩一玩。”
係統說:“這不是小孩子玩的嗎?”
“大人也可以玩。我沒玩過,想玩。”
“遊樂場要跟著人一起玩才好玩,你一個人玩不起來的。”
簫路想了想,“那我叫林哥一起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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