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二天早上,簫路到達了片場。

今日不同往日,劇組有不少的蟲跟他打招呼,簫路看清了他們眼裏已無昨天的鄙夷和厭煩,想必這些蟲已經認識到了一個事實,有實力的他會在喬清楓的幫助下,走得很遠。

他和林委西走到化妝間,溫灰早已坐在裏麵弄造型了。

簫路瞄了眼鏡子,抓取到他探究的目光,然後笑著跟他說:“早啊,溫灰。”

溫灰雙手動了動,與簫路對視,回他:“早,簫少爺。”

簫路收回眼神,對係統說:“哈,他昨天還很厭煩我,今天就不討厭了。果然無論在哪裏還是得靠實力說話,話語權都是靠幹架和實力得到的。”

“......”係統。

他們做完造型,準備拍打鬥戲。

這次的拍攝地是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四周荒涼敗破,主要拍攝的倉庫也破爛不堪,到處是生鏽味和發黴味。

現實世界拍一些打鬥戲要用到威亞,而這裏是一個圓環的堅固物體。工作人員將機器綁在簫路的腰上,到時候他們可通過控製圓環,讓他按照空中路徑飛起來。

簫路聽著劇組的武術指導老師教他們如何打鬥,飛起來的時候該怎麽掌握重心,幾十分鍾後,他們便進行第一次開拍。

這場打鬥戲比較激烈,簫路四人配合不夠,NG兩場。犯錯誤的配角以為又要被罵,不過陳導這次出乎意料的沒有破口大罵,可能是昨天很多場戲都一次性過,他的心情很好。

第三場。

簫路拿著斧頭,一次次砍在溫灰的鐵棍上,神情瘋狂,好像真的要把他殺死才善罷甘休。

溫灰完全被簫路帶入了角色,最後一下他被簫路踹到了牆上。

“CUT!”

溫灰摸了一下被踹的肚子,長呼氣。

他回想起簫路的打鬥,可以說是行雲流水般順暢利索,很多難度大、危險係數高的動作做下來遊刃有餘,而且他身體所呈現出的爆發力也不同於普通的雄蟲。

雄蟲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力量?

“天才啊......”他躺在地上,終於嘟囔了一句。

簫路走過去,剛好聽到這句話,神色怡然地伸出手,“不好意思,我下的力有點大了。”

溫灰握住,站了起來,向他輕輕點頭,認真說:“簫少爺,和你對戲,我學到了很多。”

簫路又謙虛地回應,順便吹捧他:“你也很厲害,未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很棒的演員。”

溫灰睖睜簫路,他現在其實就是一個剛有點名氣的小演員,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或許他中途就退出娛樂圈,又或許他一直不溫不火下去。

可眼前的雄蟲卻很確信。

“謝謝你的吉言。”

“好的,不用謝啊。”簫路轉身離去。

劇本裏溫灰出道以來一直勤奮努力,性格正直又衝動,在幾年後他會成為當紅演員,後麵是一級演員。

係統麻了,“你這樣的舉動就好像是在畫大餅。”

簫路抖抖肩,說:“在人生最艱難最平淡的時候,出現一個人鼓勵他不好嗎?隻是小小的一句話而已。”

“真可惜啊,要是再久點,我或許還能利用他們的人脈和力量。”

他們經過短暫的休息後,就拍最後一場戲了。

溫灰三人終於追查到了凶手是哥哥,和他展開殊死戰鬥。他的同事都奄奄一息,而自己也將要被簫路殺死。

“action!”

溫灰的兩個同事滿身是血地躺在角落,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血腥味。

他躺在地上,雙腿骨折,麵對逼近的人隻能用手撐著,拖著無知覺的雙腿後退。

溫灰望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流著淚悲戚喊了聲,“哥,你怎麽會變成殺人犯?你原本是個很善良溫柔的人啊。”

雄蟲拿著斧頭,暗綠色的眼眸沒有他的存在,他彎起嘴角,邪笑說:“你不是期盼著你哥永遠消失嗎,嗯?”

他踩住溫灰的手掌,用力地碾壓。

溫灰全身**,“我從來沒有!我找了你十二年,十二年啊。我把貧民區都翻遍了,都沒有找到你的身影。”

雄性輕笑了幾聲,瘋狂道:“我可不相信呢,你還是讓他傷心了。”

“你在說誰,哥?”

雄蟲抬起斧頭,“你去死吧。”

忽然,他雙手停滯在空中,神情扭曲。

雄蟲的表情一會冰冷邪惡,一會又是痛苦悲傷的模樣,並且說出的話也前言不搭後語。

“求你了,不要殺他,他是我的弟弟。”

“你弟弟,他讓你這樣,你竟然還護著他?”

“求你了,放過他這一次吧。”

雄蟲睥睨底下的人,眼底全是殺氣,後來他放下斧頭,小聲說了聲:“真拿你沒辦法。”

“謝——”雄蟲的眼神在發生改變,眼神漸漸明亮起來。

然而這一刻,他身體忽然一搐動,低頭看向了心髒。

後麵的同事拿著利劍,將雄蟲的心髒擊碎,惡狠狠道:“殺人犯,去死吧!”

溫灰僵硬著身體,瞳孔擴大,喃喃道:“......哥?”

雄蟲鬆開斧頭,緩緩倒在溫灰的身上,吐著血,用著最溫柔的聲音說:“小心X家族,小心你身邊的人。”

溫灰抱著冰冷的屍體,最後一個家人的死亡,讓他在最絕望痛苦之際,覺醒了能力。

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X家族,結束這混亂的局麵。

少年見到弟弟,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他再次墜入到黑水之地,陰沉的聲音如之前一般環繞在他周圍。

“最後還是死了呢?”聲音說。

少年麵容安靜地回:“是死了,但記憶不痛苦了。”

聲音笑了笑:“我拿著你的身體沾上了血,你不討厭我嗎?”

少年小聲道:“我知道,他們都作惡多端。那個小孩子你還給了他一顆糖。”

聲音繼續纏上來,如可怕的毒蛇,“我手上沾了太多血,要墮入地獄了,你要陪著我一起去嗎?”

少年緩緩睜開眼,向黑乎乎的下方再次伸出手,“我跟著你去。”

一隻白到像是死人的手,握住了少年的手腕。他的聲音悠長虛渺,就像是從最黑暗的地方發出來的,“那我們一起墮入地獄吧。”

少年凝視和他一樣的綠色眼眸,“好。”

他握住少年的手,飛速往下掉落,在快要進入地獄的時候,他問少年:“你知道地獄又叫什麽嗎?”

“什麽?”

“黑暗王國。”

“CUT!”

簫路定神,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垂頭看了眼溫灰,見他還愣在原地流著淚。

陳導喜笑顏開地走了過來,拍了拍簫路的後背,“你這小子每一場戲份都讓我驚歎,真是個演員的料兒!你的戲份結束了,回去的時候小心點啊,別被黑粉逮到拍你一通。”

簫路撓頭,絲毫不擔心,“那可不會,我可是喬清楓的雄主。”喬清楓哪能讓這些記者粉絲拍到自己這麽多照片,他不要臉麵,喬家還要臉。

陳導:“......”就喜歡把「喬清楓的雄主」掛在嘴上。

“起來了,溫灰,出戲了。”陳導叫醒他。

溫灰回過神,抹了把臉,腦海裏簫路最後的眼神和語氣還難以抹去,他在那時候真的就感覺自己是簫路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對方甚至可以拋棄生命,隻為了他。

他揉了幾下太陽穴,半睜眼看到簫路和經紀人在一旁交談。

你可真是個怪物啊,簫路。

簫路感受到了旁邊炙熱的目光,他微微一笑,向他點頭。

“現在是中午,我們休息收拾一下,乘坐下午五點的飛行器回去。”林委西說著定好了票。

“好。”簫路摘掉腰部的物件,遞給旁邊的工作人員。他環視四周,看到劇組人員盯著自己,眼神裏透出驚豔。

身旁的林委西和工作人員一直在說著話,簫路一邊聽著一邊應著,他看到一束光芒照在陳導半禿的頭上,眼前這半顆鹵蛋好像在發亮。

他沿著光束向上,卻見著一根鋼塊搭在上方,不知何時起搖搖欲墜,而下方正是陳導和溫灰的位置。

“陳導,你們趕緊往旁邊挪幾步!”簫路大喊一聲。

“什麽事?”陳導和溫灰茫然不解。

“上麵的東西要掉下來了。”簫路話音剛落,鋼塊就好像崩斷了最後一絲弦,墜落了下來。

簫路及時把兩個人拉到旁邊,他瞧著這塊兩米長的鋼塊,心裏發怵,要是直接砸到身上,豈不是要劈成兩半?

“!”陳導和溫灰傻傻盯著鋼板,過兩秒反應過來,差點腿都軟了。

陳導擦掉額頭的汗珠,劫後餘生地對簫路道:“你反應太快了,多虧了你。”

溫灰盯著簫路,剛想謝謝他,卻看見簫路的胳膊被劃了一道幾厘米的傷口。“你受傷了。”

簫路低頭一看,左胳膊處已經流出鮮血,這時候疼痛感才傳來,他皺臉,嘶了口氣,“沒事,小傷。”

林委西看到這場麵,才從驚訝裏擺脫出來,他趕緊向工作人員喊:“有沒有急救箱?!”他跑到簫路旁邊,查看了一下,好在傷口不深。

“我這裏有。”溫灰讓助理拿過他經常備的醫藥物品,和林委西共同處理,十分鍾的時間就處理好了。

陳導焦頭爛額,跟簫路表示感謝,想送他去附近的醫院,而後又道了歉,怪他之前沒有再檢查好倉庫的情況。

簫路回絕說不用去醫院,又道:“我這點小傷比起陳導和溫灰的性命,並不算什麽傷。”

“唉。”陳導聽後心裏一陣暖流,“簫路啊,以後好好拍戲,你絕對會有成績的。”他後麵的話沒有說,如果以後有一個很好的劇本,他想邀請簫路。

“好,謝謝陳導。”

這點小事就這樣過去,好在劇組之後就沒有倉庫的戲份了,陳導務必讓手下的人開拍前排除一切危險性。

“這次真的很感謝你。”溫灰向簫路深深鞠躬,他還有戲要拍離不開身。

簫路抬起胳膊,“小傷不足掛齒。”隨後,他和林委西返回旅館,收拾東西。

溫灰看著簫路遠去,問助理,“我是不是要向他要個聯係方式,感謝他?”

助理猶豫了一下,說他背後是喬清楓,還是別加聯係方式,引起不必要誤會,或許以後遇見了,再好好感謝他。

林委西回到房間,再三檢查了傷口沒有流出血,他這次算是被嚇出冷汗,“幸好你沒有什麽事情。”

簫路讓他別擔心。

他嚼著口香糖,摸著下巴,“係統,這點小傷很值得啊,賣了陳導和溫灰的人情,還給自己樹立一個勇猛熱心的人設。”

他們休息了兩個小時,提著東西打算趕回家。

旅館外麵有五十平方米的空地,他們剛一出門,簫路就看見一個小型飛行器剛落到地上。

飛行器的門慢慢打開,喬清楓一身黑色西裝,帶著昂貴的墨鏡,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

他摘下墨鏡,光在他的黑色瞳孔裏跳動,他輕聲問:“你受傷了?”

簫路:“......”這劇情不對啊,你為什麽會過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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