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光複舊物

“一輛老爺車, 工兵鏟,手電筒,幹糧, 嗬這人胃口倒是不小。”

出發的前一周,裴柔拿到了那人遞過來的消息,簡直就是拿她當冤大頭薅, 要的東西恨不能塞滿一整個卡車。

“可不就是冤大頭, 這要的東西加起來都能趕上一個連的物資了。他也是真敢要。”裴柔不屑的嗤笑一聲。

“給不給?”

“給個鬼。”裴柔嗤笑一聲, “給他傳個信兒, 就說咱的東西半路被劫了, 我們現在正在被人追殺。”

既然他要貪得無厭, 那她就來個破釜沉舟,個馮誌火沒心肝黑心黑肺的, 現在篤定她是冤大頭可勁兒的薅是吧,那她偏不如他的願。

馮誌火這回好像是真的急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敲開了321號的門,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你們主子呢?”

“我們主子現在正在被追殺, 不方便露麵您有事的話我可以代為轉達。”於立眼疾手快的將馮誌火拉到牆角,低聲的說道。

段王爺這個名頭足以在引起各方勢力的忌憚,有人欲除之而後快, 有人則在費盡心思的找尋他的下落,而今他重出江湖, 各路的勢力也變得躁動起來。

所以說他被追殺並不是什麽稀奇事,但是稀奇的就是外國的考古集團對這個段王爺及其的感興趣, 並且給馮誌火開出了二十萬銀元的高價, 讓他將段王爺帶到他們麵前。

有錢能使鬼推磨, 現在這樣一顆搖錢樹就被擺在眼前,馮誌火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過的,這不天還沒亮就火急火燎的上門了。

“時間有變,我們考古隊明天就準備出發了,不知道段王爺能不能和我們一起去?錯過了這次機會就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麽時候了。”馮誌火聳聳肩,稀鬆平常的說道。

他這話看似是在說事情要提前出發,語氣也輕鬆,實則是在暗中的敲打著他們,這樣子的機會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下次再想去可沒這麽簡單了。

“您放心,我們家主子一定去。”於立斂著眼眸,隨即便應道。

聽到於立這樣說,馮誌火心裏也有了把握,立刻便換了一張笑臉:“明天子時趕到崚嶒客棧集合,我們不會過多耽擱,過時不候。”

“這位爺你放心,你且等好吧,明兒我們一定準時。”

於立一路走一路恭維著將他給送出去,但在轉過身的那一刻立刻便換了一張臉,“關上門,通知主子,計劃有變。”

裴柔和何思華聽聞時間提前了,恐怕馮誌火是怕到手的肥魚跑了吧,不過時間提前也好,少了許多的變數,她們也要好好的會一會這一夥兒盜墓賊了。

“他們怎麽還沒來?”崚嶒客棧的一間客房內,十幾名高大的外國人將馮誌火圍在中間,操著一口蹩腳的口音,凶神惡煞的說道。

“別著急,這位段王爺想找傳國玉璽,他一定會來的。”馮誌火內心也十分焦灼,但他不能表現出來自己沒有底氣,硬著頭皮說道。

“我看倒不見得,要是到了時間他還沒來,小心你的頭。”外國洋人顯然是不吃他這一套的,直截了當的亮出了自己最後的底牌。

馮誌火嚇得頭上直冒冷汗,止不住的咽口水,眼神焦灼的看著入口的方向,內心在不斷地祈求著段王爺趕緊出現,要不然他今天這條小命算是搭在這裏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眼看著就要到了子時,段王爺還是沒有任何要出現的跡象……

“你說的時間已經到了,你說的段王爺卻沒有一點要出現的跡象,你到底是不是耍我們的。”外國洋人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耐心,一把便擒住了他的脖子,手上大力的開始收緊。

而馮誌火此時已經呼吸不過來,隻能輕微的掙紮幾下,好似一條失去水分半死不活的魚,直消一秒他便能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姍姍來遲的慵懶嗓音,慢慢悠悠的傳過來,“我們來的還不算太晚吧?”

尋聲望去可不就是段王爺和之前跟在他身邊的郡王麽,身後還跟著一隊規模不小的侍從,就從這個陣仗和排場來看是段王爺沒錯了。

“就是他,他就是段王爺!”用力的拍打著脖子上的那隻手,“放開我,段王爺他來了。”

“段王爺?”那洋人沒有放開馮誌火,隻是轉過頭用深邃的眼睛盯著段王爺打量了好一會兒,才悠悠的帶著這審視的說道。

段王爺也不接她的話茬,直接就找地坐了下來,手裏的折扇一揮,身邊的侍從很快便遞上了茶水與製作極其精美的點心,段王爺撚了一塊含在嘴裏,慢慢悠悠的在眾人的眼神裏喝起茶來。

一口茶喝完便有侍從換了更加精美的器具,他仿佛沒有將這群人放在眼裏,自顧自的吃著點心喝著熱氣騰騰的茶,舉手投足間皆是貴氣。

就在那群洋人的耐心即將消耗殆盡的時候,段王爺終於慢悠悠的開口了,“聽說你們找到了臨朝高祖皇帝的陵墓?”

“算是吧。”為首的洋人很快便答道。

“什麽叫算是,我叫你們來就是給我一個這樣的答案的嗎?廢物!”段王爺聽完他們的話,眉頭一冷,手上精致的瓷杯便應聲摔在地上,他的語氣也不自覺地冷了幾分。

“shift!”為首的洋人淬了一口,然後擼起自己的袖子,準備上去給這個所謂的王爺一點教訓。

“詹姆斯,且慢,要是他有個什麽三長兩斷,我不好交差呀。”馮誌火盡量用委婉的語氣,輕聲的勸說道。

眼前這尊大佛暫時還動不得,要是一不小心給弄沒氣兒了,那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段王爺,我們確實找到了臨朝高祖皇帝的帝陵,我們現在就出發。”

調解完這頭,馮誌火又開始舔著笑臉給段王爺賠笑。

“出發可以,我要帶侍從,不然我這一路舟車勞頓,沒人照顧不行。”段王爺倒是沒有一點的懼怕,掀了掀自己的眼眸,然後又淡淡的放下,毫不在意的說道。

段王爺和這位郡王家道中落,但是那些以前的做派可是一點沒改,這次就連如此隱秘的出行都要帶上上十名侍從一起伺候他們的日常起居,這做派一般的人家也真做不出來。

也不知道馮誌火怎麽說的,這群洋人居然同意了段王爺要帶上著十幾個侍從的荒謬要求,一行人就這樣浩浩****的出發了。

一行人先從京都乘坐火車,一路往西走,曆經了兩天兩夜的時間,到達了古市,但這不是最終的目的地。

古市這地方地處十分偏僻,而且有沒有龍脈,自古沒有任何一個皇帝會將陵墓建在這裏。

但對於距離古市兩百來公裏外的龍譽城,裴柔略有耳聞,相傳這裏臨朝的國都,在一千多年前是全國的政治文化經濟中心,是相當繁華的地界。

但是不知怎麽了,臨朝二世而亡,龍譽城也就這樣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古今中外有多少人都在尋找它的下落卻沒有一丁點兒的消息。

沒想到他們找到的地方居然是龍譽城,要是真的消息屬實,那裏麵埋葬的寶物那可真是數不甚數啊。

思考間裴柔腳下一滑,差點兒就摔在了泥地裏,馮誌火連忙的跑過來查看,“爺,您慢點兒,這樣的路是不好走,您多擔待這些。”

“真是個廢物,要不是看他有點兒用處,早把他丟在沙漠裏喂駱駝了。”那群洋人看裴柔如此的羸弱,一個個開始不耐煩的哇哇大叫,操著一口口音濃重的洋文嘰嘰哇哇的交流著。

能聽懂他們說話的裴柔和何思華相視冷冷的一笑,心中已經是憤怒不已,死洋鬼子,借著考察地質的名頭大行偷盜之事,等著吧隻要你們一下墓,就是你們的死期到了。

“叫他們走慢點兒,想累死本王爺不成!”裴柔氣喘籲籲的待在原地對著一旁的馮誌火說道。

“段王爺,您還是快點吧,要是耽擱了路程,您複國的希望不是又慢了一分不是?”馮誌火哪裏敢得罪那些洋人,隻能在一旁和裴柔講起了哄人的話。

“你這話倒是在理,段三,段四你們兩個來背我和小郡王,這樣滑的路我這把細皮嫩肉的骨頭可是吃不消。”裴柔似乎是被馮誌火給唬住了,立馬轉變了話頭對著一旁的兩個壯漢說道。

旁邊的兩壯漢立馬回過頭點頭哈腰的對著裴柔和何思華,像是兩隻哈巴狗一般,看起來比兩隻哈巴狗還要聽話呢。

他們一把便背起所謂的段王爺和何思華,還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您看這力道是可以的吧?”

這架子很難讓人不信服這是從舊社會遺留下來的習氣他們都不信,這王爺的架勢可算是擺足了。

而走在前麵的洋人早就已經不耐煩了,一把將何誌火給拎了過去,威脅道,“你帶過來的這個麻煩要是耽誤了我們的行程,準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蹩腳的華文聽起來有些別扭,但其中的怒氣確實隻多不少,他們著急趕路,要是被這所謂的段王爺耽誤了行程,管他是可以建立什麽鬼政府的傀儡,他們可管不了這麽多。

擋著他們的財路那就是該死。

“消消氣消消氣,我就去跟他們溝通,保證不會壞了幾位爺的大事。”馮誌火也是個怕死的,立馬便舔著笑臉小心翼翼的說道。

兩頭都是不敢得罪的,馮誌火隻能兩頭充好人,賠笑臉,兩撥人不是你不舒服就是他不爽,暗地裏的摩擦不知道有多少,馮誌火這個倒黴蛋被夾在中間兩頭受罪。

但裴柔卻是冷眼看著這王八蛋在兩頭當好人,內心卻依舊無動無衷,這樣的二道販子早就該死了,等他們一找到地兒立馬他的鐵窗淚就到了!

走過這段泥濘的小路,一行人終於別扭的來到了渡口,準備渡河到對岸的縣城去,聽馮誌火說到了縣城就離大墓不遠了。

但到了渡口,渡船的老板一看他們這麽多人,死活不肯他們上來,船上做這麽多人容易翻船,而且這樣的天氣實在是古怪,要是人一多難免會亂了陣腳,到時候可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但老外可不管這麽多,直接一把捏住了老板的脖子威脅道,“不開船就把你扔進湖裏。”

老板被掐住脖子,險些呼吸不上來,頓時被嚇得連連答應,哪裏還敢說船上坐不了這麽多人的話。

“不如讓我的侍從下去幾個吧,反正他們待在船上也是浪費空間,就不要再為難船老大了。”裴柔扇著扇子,懶懶的搭話。

“我看行。”馮誌火一聽段王爺願意趕幾個侍從下去,那可真是喜出望外,雖然這群老外用強硬的手段逼著老板渡河,但是人太多難免會出什麽意外,他可不想自己的一條小命就搭在這兒了。

現在段王爺都開口說了要將自己的侍從趕下船,那可真是意外的驚喜。

他立刻便竄到那群老外的身邊窸窸窣窣的說了開來,那群老外似乎也讚同這個說法,往這邊打量了幾眼後連連點頭答應。

“段王爺,我剛才跟船老板商量了,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還請您的侍從先下去幾個。”馮誌火說話很小心,生怕一個不小心前麵這位爺就走漏了自己帶路費的事兒,他可不想這真金白銀白白的被這群洋人給分走。

“我也是這麽想的,他們跟著去也派不上什麽用場。”裴柔轉過身對著身後的仆人說道,“你們打哪來的就回哪去吧,記住回去之後一定要跟大管家說清楚。”

“是,屬下遵命。”

聽到段王爺的吩咐,侍從們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紛紛在地上磕起了響頭,仿佛自己是受到了什麽天大的恩賜一般。

“嗯,大管家自會替我賞賜你們的。”

“段王爺,那我們這邊就上路吧?”馮誌火看著裴柔這樣高高在上的發號施令,眼裏羨慕不已,難怪大家都說要做皇親國戚,這架勢這派頭就是足啊。

“走吧。”

段王爺看來眼身邊僅剩不多的幾個侍從,很快便有人心領神會將裴柔背上了船,小心的將她放在早就擦得幹幹淨淨的椅子上,點頭哈腰忙前忙後的得到一句誇讚的話高興的跟個哈巴狗似的。

這樣養尊處優趾高氣昂的派頭,馮誌火羨慕的口水都快從嘴角留下來了。

一番折騰下來,裴柔和何思華終於能好好的坐下來休息一下了。

兩人坐在一起,臉色煞白,一看就是暈船的兩個病秧子,這群洋人也就沒太將他們放在眼裏,嘰嘰喳喳的操著一口洋文插科打諢了起來。

“一切都進行的相當順利,被我們趕下船的那幾名夥計會回去找文物局的人會和,等到他們一來,這夥盜墓賊的死期就到了。”

裴柔倚著何思華,悄聲說道。

剛才被趕下船的幾名夥計就是她們這盤大棋當中重要的一環,早在出發前,她和何思華早就已經向華國的文物局舉報有一夥境外盜墓賊要盜取國寶,她們假扮成最近各派勢力最青睞的王爺跟著他們一起出發。

掌握他們的行程,再半路的時候派幾個機靈的去接應文物局的人,一路走一路將這些個‘侍從’一個個拋下作為引路人,屆時等他們到達真正的目的地,文物局的人也就恰好趕到了。

這些是屬於華國的珍貴文物,這群盜墓賊一個都別想拿走!

“待會兒再想個什麽法子將幾個人給丟下去給他們做接應。”何思華微微的哼道。

“嗯,明白。”裴柔也哼了幾聲。

偌大的河流當中一隻小船搖搖晃晃的行使著,水流湍急,小船的發動機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吱呀吱呀的往前麵行使著。

坐在一起的洋人則打量著裴柔和何思華兩人動起了別樣的心思,這倆可是各派勢力眼裏的香餑餑,等回程的時候將他們給抓起來說不定還能在軍方麵前賣個乖,得到一筆不小的報酬。

此刻裴柔和何思華在他們眼裏就是兩隻肥碩的肥羊一般散發著誘人的香味,隻需一秒便可以拆骨入腹吃個幹幹淨淨,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坐了幾個小時的船,天都快要黑了終於到達了對岸的小縣城,洋人們吵嚷著要去最近的驛站休息喝酒,裴柔和何思華正愁沒有借口布置眼線,自然是舉雙手讚成。

一夜的休整過後,一行人再次出發,不過這次的路程可比以前的難走多了,從縣城出發他們一直往深山走,周圍全是比兩個人圍起來還粗壯的樹木,荊棘叢生,雜草密布,即便穿著厚厚的裝備還是有些難以前行。

一行人慢吞吞的走著,一旦是有人落下,絕對不可能停下來等待,那麽他就隻能留在原地祈求多福。

現在時間就是金錢,他們已經找到了地圖當中畫著的森林,那座大墓就在距離她們不遠處的西南方向,不出意外的天黑之前就能到。

相傳這裏麵有數不盡的寶藏,一整個臨朝的寶貝都被埋進了這座大墓裏,一旦傳聞屬實,那他們這回可就真是要發財了。

好多國人非常喜歡華國的古物,甚是有些已經到了癡迷的地步,一個小小的酒杯就能換取五十萬,更別提其他精美的絲綢什麽的,一旦這座墓真是臨朝高祖皇帝的墓,那他們這輩子都不用在幹活了,坐吃山空也夠他們逍遙快活一輩子了。

一想到這兒他們便莫名的興奮了起來,甚至已經開始想自己拿到這筆錢以後紙醉金迷的日子了。

而就在此時一支探測隊帶著豐富的防禦裝備悄無聲息的摸進了這片森林。

裴柔他們一直往前走,那些荊棘已經漸漸的變少了,前麵的路居然像是變戲法一般變得通暢且明亮,裴柔一邊走一邊和何思華在小心的坐著記號。

那些洋人光顧著找路早已經將他們倆給忘在了腦後,走到一處十字路口,前麵的洋人已經嘰嘰喳喳的開始興奮了起來。

“就是這裏,沒錯了,看來這張藏寶圖是真的。”為首的那人手裏拿著藏寶圖興奮的哇哇大叫。

他這樣篤定的語氣,這讓所有的洋人都莫名的興奮了起來,這可真是一個大好的消息,藏在地下千年之久的寶藏看來就在他們眼前了!

“寶藏已經離我們不遠了,那我們趕緊的趕過去,一定能在天黑之前趕到。”馮誌火聽說已經找到了地圖上關鍵的位置,眼裏已經興奮的不行了,隻要一找到地方他不僅可以拿到段王爺的酬勞,還可以從洋人手指縫裏撿一點他們看不上的寶貝。

即便不是頂好的,王庭用的東西隨便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拿出去也能賣個好價錢,這一大筆錢足夠他花天酒地過一輩子了。

洋人一向是提倡速戰速決的,厲聲跟馮誌火說了幾句什麽,便急匆匆的打了頭陣。

馮誌火表情有些訕訕的,很快便跑到了裴柔的麵前,點頭哈腰的說道,“段王爺,古墓就在前麵不遠了,咱們腳下步子稍微快一些。”

“此話當真?”裴柔快速的反問。

“千真萬確,他們手裏拿著藏寶圖呢,絕對不會錯的。”馮誌火胸有成竹的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所有人速度加快,跟上洋人老爺們的步伐。”裴柔伸出手往後麵一吆喝,大聲的說道,”要是有誰掉隊了不許回頭找,不要壞了本王的大事!”

她的語氣十分的冷傲,不怒而威,下麵的侍從們很快便齊聲答應,這一呼百應的樣子看的馮誌火是一愣一愣的,別提有多羨慕了。

“有勞您前麵帶路。”

段王爺答應的如此爽快,又對自己如此恭敬,馮誌火心裏那叫一個美,輕輕鬆鬆十萬塊大洋便可以到手了,走路的樣子都神氣了不少。

寶物就在眼前,一行人行進的速度相當快,不到一個小時幾人便走到了一處大山前,那山十分的奇怪,遮天蔽日的,外頭這樣大的陽光,山腳下卻還是陰森森的看不清前麵的路途。

但這時候前麵領路的洋人便駐足停了下來,他手裏舉著地圖仔細的端詳著周圍的環境,皺成一座小山一般的眉頭慢慢的便舒展了開來。

“就是這兒了,燭龍山下就埋葬著臨朝皇帝的墓。”

相傳龍譽城是臨朝的國都,但是臨朝二世而亡,高祖皇帝為了不讓臨朝的寶貝被其他人所占有便令人用黑燭石堆成了這座燭龍山,此種石頭質地及其堅硬並且常年累月不會被風雨侵蝕,遮天蔽日是一個極佳的保護屏障。

所以被黑燭石堆成的這座山在藏寶圖中也被稱為燭龍山,下麵埋葬者一座陪葬城叫做龍譽城,千年以來鮮少有人知道,但是這群洋人卻意外在一本古籍當中得知了這座古墓的存在,並且經過多番輾轉,終於尋到了傳說當中的藏寶圖。

現在一切寶貝唾手可得,他們也不廢話,直接拿出了自己帶好的工具,工兵鏟,鐵鍬鎬還有一些烈性炸藥。

他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最後一致決定準備先用烈性炸藥將地上炸出來一個洞,再用鏟子等工具挖出一條道來,這樣就裏麵的寶物就成了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你們不能炸。”裴柔揮了揮自己手裏的扇子,神情嚴肅的說道,“這裏麵還有傳國玉璽呢,要是被炸壞了怎麽辦。”

那群洋人才管不了這麽多,他們現在隻想趕緊拿到東西走人,誰要是阻止他們的發財路,那可就別怪他們不客氣。

但礙於段王爺香餑餑一般的身份,他們沒有使用武力解決,而是直接忽略了他說的話,自顧自的開始安裝炸藥。

既然這群洋人好言相勸不聽,那她就隻有來硬的了。

她挑眉看了一眼身邊的兩個練家子,微微抬了抬下巴,說道,“段樓,段流解決掉他們。”

兩人聞言點了點頭,扭了扭自己的拳頭,逼近那群洋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將手裏拿著炸藥的兩人給撂在了地上。

眾洋人起先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有幾個人被撂倒在了地上,他們萬萬沒想到這看似吊兒郎當的段王爺實際上另有野心,他想一個人獨吞這筆寶藏。

但是他們可都是混了幾十年的老江湖了,一個個紛紛掏出了自己帶著的家夥,□□。

將槍頭紛紛指向了身手矯健的段樓和段流,“段王爺,想吃獨食前先問問我們手裏的家夥事兒同不同意。”

即便是段樓和段流的伸手在矯健那也比不上槍,支,彈,藥的威力,援兵又還沒有來,裴柔一行人現在已經是進退維穀了。

原先被撂倒的幾個人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將地上的炸,藥撿起來,立刻便重新開始安裝,眼看著就要安裝上去了,一旦這座古墓被炸開,將燭龍山給炸塌了,那事態將不可控製,那些瑰麗的國寶也將全部被掩埋,連進行搶救性挖掘的機會都沒有。

裴柔看了一眼何思華,她也同樣著急,沒想到這群狗娘養的真敢拿烈性炸藥炸,現在他們被那玩意兒抵著命門,早已經失去了主動權,要是援兵還不來的話,他們可就真的要栽在這裏了。

“趕緊炸,我們拿完寶貝就把這倆交上去換錢,說不定還能謀個一官半職來當當。”那群洋人粗著嗓音,說著一口口音濃重的洋文。

隻等弄完這座大墓,他們便可以飛黃騰達。

“那你們想再我們眼皮子底下拿走我們國家的寶貝,也看看我們手裏的家夥事兒同不同意。”

冰冷冷的鐵器地上後腦勺,那種刺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難道還有別的人知道他們在這裏嗎?

“你是什麽人?”

為首的老外,說著一口蹩腳的華文。

“華國文物局副局長,劉元發。”領頭的男人麵容健碩,神情冷峻,看著眼前的這活盜墓賊眼睛裏都快淬出血來了。

華國有多少珍貴的國寶都被這群小偷給偷走了,現在更加變本加厲,非大墓不盜,非國寶不偷,所到之處如蝗蟲過境,連燒帶搶,片甲不留,連進行發掘性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他真是恨毒了他們,今天終於逮著機會了,一個兩個的都別想跑。

“我們可是洋人,你們能拿我們怎麽樣,還不是得好好的送回國去。”

一聽這人是華國人,這群洋人直接哄堂大笑了起來,態度十分的囂張。

以華國現在的實力是絕對不敢得罪他們的,說不定還要落得個割地賠款的下場,所以他們便更加篤定這個所謂的華國文物局副局長不敢把他們怎麽樣。

“是我們是不能把你怎麽樣。”劉元發不急不慢的說完,那群洋人便嘚瑟了起來,“還不快放了我們,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我們已經收集了你們盜竊華國國寶的犯罪事實,不巧的是華國上周剛加入聯合國,我們有權利向聯合國提出申請,製裁盜竊犯。”

劉元發也不急,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然後便從口袋裏將早就準備好的通緝令攤了開來,華國有權對他們予以製裁,並且移交國際法庭,在進行二次定罪,最後進入國際監獄服刑。

他們看到這裏就已經雙腿發軟了,更加不敢看自己的哪些罪名會被判的有多重,光是看到國際監獄幾個字就已經眼前發花了。

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人進去,骨灰出來,如果是因為一些盜竊或者是□□的罪名進去的,下場會更加的慘。

剛才還囂張的不行的人現在便齊刷刷的跪了下來,“我們知道錯了,那些東西我們都可以全部還給你們,你們別移交國際法庭可以嗎?”

“那些東西我們會自己找回來,你們必須要接受國際法庭的審判。”裴柔直接便拒絕了。

裴柔的突然出聲,洋人一下子便找到了保命的法子,指著裴柔說道,“我舉報,你們眼前的這位段王爺剛才想獨吞這筆財富。”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可不是什麽段王爺。”

裴柔冷笑一聲,撕下了自己的麵具,一張幹淨秀氣的臉便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當中。現在洋人終於知道怎麽一回事了,他們被算計了!

他們眼裏湧上陣陣怒意,摸著自己手裏的家夥想最後拚一把,說不能還能博一線生機。

但事情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段樓和段流兩人三下五除二便將他們手裏的槍給踢掉了。

“拿下。”劉元發冷冷的說道,然後目光便落在了一角瑟瑟發抖的男人身上,他走進,“馮誌火,你明知故犯,出賣國家利益,壓回去等待組織決定如何處理。”

不到一個小時,便將一整個盜墓賊一個不落的全綁了,真是功德一件。

裴柔看了一眼何思華,終於釋然的笑了笑,緩緩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這次真是有驚無險。

不過這次也讓裴柔和何思華意識到,華國有太多的國寶流落海外了,在這一刻兩姐妹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她們要一件一件的將國寶都帶回家。

不管有多難,要花多少錢,她們都會一件一件的將它們好好的帶回華國。

那回華國文物局並沒有對所謂的臨朝高祖陵墓進行挖掘,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即便是將那些沉睡千年的文物帶出來,他們也不能夠很好的將其保護起來,甚至可能還會因為空氣的氧化而讓文物受到傷害。

他們將這地方小心的掩埋好之後便壓著那群盜墓的洋人以及馮誌火悄無聲息的從小道離開了這座龍譽城,不管下麵有沒有埋葬著千年前的老祖宗,他們能做的就是不去驚動和打擾他老人家,讓他繼續長眠在此地。

裴柔和何思華從龍譽城回來後,一直在四處奔走,她們的身影出現一個個拍賣會現場,每一次隻要是看對了眼的東西,不惜重金也會將其收入囊中。

相傳這對姐妹花可不像她們的父親,對錢看得極淡,唯一喜愛的便是一些老物件兒,隻要是有人將老物件兒送上門去,她們必回盛情相待,在錢財麵前也是絕對不吝嗇,每一回賣主都是喜笑顏將東西賣給她們。

裴袁中對此也樂見其成,裴家的女兒可以不會賺錢但是一定要有一顆愛國心,這些流浪在國外的文物,每一樣都在記錄著他們華國燦爛的文化,絕對不能讓洋人據為己有。

他能做的就是給倆姐妹做好後盾,不能讓她們在錢財方麵犯難。

京郊的四合院裏,裴柔坐在太師椅上神情專注的看著前麵的雙龍戲珠花瓶,百年前的青花瓷工藝,出自大官窯每一筆都要經過能工巧匠的精心雕琢,最後才能成為如此精美又絕妙的青花瓷。

每一筆的細節都像是籠罩著江南的煙雨,含蓄溫婉。

賣主是一對中年夫妻,祖傳下來的唯一一件值錢的東西,家裏都快窮的揭不開鍋了,幾個孩子又突然病了,他們沒有辦法才做出了這樣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所以他們才將這東西拿著到了裴柔的321號。

裴柔拿著花瓶仔細的端詳著這精美的花瓶,東西確實是好東西,貨真價實的官窯貨,精美絕倫,即便是阻隔千年裴柔依舊可以依稀感受到它的餘溫。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花瓶本身就是有一對的,另一隻卻已經不見去處……

“這花瓶本身是一對,但現在隻有一隻……”

“那是不能賣嗎?”

夫妻兩人麵朝黃土背朝天老實巴交了一輩子,隻知道這東西可以換錢,但從來沒聽說過這是一對。

看著老板的樣子,今天這筆買賣估計是做不成了。

“賣是可以賣,但是價錢會比一對的價格低的多。”裴柔長歎了一口氣,將手裏的花瓶放了下來,“五十塊銀元是我能出得起的最高的價格。”

“五十塊銀元?你沒騙我們?”兩夫妻不自覺的睜大了眼睛。

“是的,如果有一對的話,價格隨便你們開,但是這一隻孤品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你們如果不想賣的話……”

裴柔剛想將花瓶給推過去,那兩夫妻便連連擺手,快速的開口,“不,我們賣!我們賣!”

有了這錢孩子們就可以看醫生,上學,再也不用餓肚子了,這五十塊銀元對於她們家來說是救命的稻草。

裴柔看了一眼兩夫妻,臉上神色小心又激動,心中便已經知道,他們肯定是等著這筆錢救命呢。

“那行,東西留下,你們隨我的賬房先生去取錢吧。”裴柔將東西放下,朝外麵喊道,“於立,帶他們去取五十塊銀元。”

於立很快便答應,從外麵走進來,滿臉笑意的帶著兩夫妻往外麵走。

“哎,好嘞,謝謝您裴小姐。”兩夫妻見事情如此的順利,連連跟裴柔道謝。

很快三人便出去了,裴柔拿起眼前這尊青花瓷花瓶,細細的看過去,這花瓶沒什麽年頭,但是勝在形狀精美,工藝先進,也是一件不可複製的寶貝,它向人們說著百年前燦爛的瓷器文化,如此的絢麗如此的精美,像是一幅畫兒一般,精美絕倫,讓人不由的感歎。

何思華恰在此時走了進來,她邊走邊說,“裴柔,聽說不久之後在利國的嘉士比拍賣會上會有一副春江山水圖,作為壓軸最後出場。”

“春江山水圖?你確定嗎?”裴柔聽到這話立刻便激動了起來。

這副春江山水圖是畫聖吳啟的巔峰之作,從不同的角度將春江的美麗畫卷描寫的淋漓盡致,其文化價值是不可估量的。

但是這幅畫已經銷聲匿跡了多時,有傳言說這幅畫早已經被盜墓賊帶到國外去。

“千真萬確。”何思華堅定的說道,“這是下一期嘉士比的拍賣名單你看看就知道了。”

裴柔從何思華的手裏將東西接過來,名單上麵可不是赫然寫著春江山水圖麽,如果消息屬實的話,那可真是一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

她直接便說道,“我們即刻便啟程,務必要將這副春江山水圖給拿回來。”

“行,事不宜遲,我這便叫於立安排。”何思華立刻便答應到。

從華國去到利國,漂洋過海,交通不便,裴柔和何思華隻能乘坐當時的貨輪,擠在狹小的空間裏,空氣裏飄**著難聞的味道,船身上下擺動著,裴柔和何思華直作嘔。

腿早就已經浮腫的像饅頭一般,將近半個月沒有好好的吃過飯,整個人都瘦的脫了形,兩隻眼睛格外的突出,活脫脫的像是兩個逃難的人。

貨輪抵達利國港口的那一天陽光格外的毒辣,裴柔和何思華提著自己的大箱子站在陽光底下,炙熱的溫度險些將兩人給烤熟了。

可她們現在還不能停下來休息,她們得找一家銀行換取利元,有了錢才能迅速的安頓下來。

好在她們帶的錢夠多,剛開始看她們這副逃荒模樣傲慢的不行的銀行經理,在看到了她們的巨額支票後,畢恭畢敬的見她們請進了VIP室,熱情又細心的替她們解決了一切問題,甚至還派人將裴柔和何思華送到了附近最高檔的酒店。

“這位小姐,這是附近最高檔的酒店,您可以在這裏看到最美的利國街區,祝您在利國擁有一段奇妙的體驗。”

入住的時候並不算太難,銀行的經理估計早已經跟酒店經理通過氣兒了,她甚至在酒店門口就將裴柔和何思華給迎了進去。

一路上關懷備至的噓寒問暖,熱情地介紹著本店的特色服務以及菜品,親自將裴柔和何思華送進房間,細心的介紹了房間裏的每一處細節,熱情的不像話。

漂泊了將近二十天才終於接觸到了柔軟的床,裴柔和何思華躺在上麵紮紮實實的睡了個一天一夜才終於堪堪轉醒。

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打聽關於拍賣會的事情。

酒店的經理是個健談的,她們一開口便全方位的跟她們介紹了這次嘉士比拍賣會的所有細節,高談闊論的說了一大堆,總結下來有用的隻有兩點,第一點裏麵拍賣的東西都是來自華國的一些文物,第二點,拍賣會需要入場券。

利國人對華國文物的喜愛程度不亞於他們熱愛漢堡披薩的程度,但凡是有華國文物的拍賣會必定會爆滿,所以他們設置了入場券這一基本門檻。

一場入場券價值一萬利元,相當於十個工人大半年的工資,普通家庭將近兩年的開支,這也將所有沒錢的客戶精準的剔除掉了。

畢竟能出一萬利元買一張入場券肯定是不差錢的,拍賣起來也更加的舍得,他們賺的也就更多。

日子很快到了拍賣會的這一天,拿到了入場券的買主們坐在莊嚴肅穆的禮堂裏,交頭接耳的討論著什麽。

“聽說了嗎,最後一張入場券被以為神秘人物以五萬利元的高價買走了。”

“哦,那可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以為身穿紅色絲絨裙子的貴婦太太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發出了驚歎的聲音。

五萬利元買一張入場券,這在大家看來是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整整翻了五倍,這可不就是冤大頭才能做出來的事情麽。

拍賣會的這天,大家都坐在拍賣會現場紛紛嘰嘰喳喳的在討論著這位神秘人物到底是誰。

裴柔和何思華就是這時候進入會場的,她們徑直的往前走,找了最前麵的一排空位坐下。

這一坐不要緊,剛才還在興致勃勃討論著神秘大佬究竟是誰的大家夥兒紛紛將目光放在了裴柔和何思華的身上,這兩人到底懂不懂規矩,一來就坐在特別買主的位置上?

嘉士比拍賣會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第一排是留給最後實力的買主坐的,隻有第一排的買主挑完不要的東西才會漏給其他買主競拍。

說到底就是鈔能力有特權。

“那倆瘦的跟小雞子的黃種人是怎麽混進來的?”

以為穿著綠色裙子的婦人湊過去小心的開口,“從來沒看過,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哪位神秘買家?”

穿著紅色絲絨裙子的太太立刻反駁,“怎麽可能,華國現在飯都吃不飽,能話五萬利元買入場券?別傻了,這明顯就是混進來想見見世麵回去好炫耀的。”

“也是,華國現在都自顧不暇了,怎麽可能還會出現在這裏,這兩人怕是集齊了華國所有的財力才能來這裏見見世麵的吧,我們去把她們給趕走。”

綠裙子的婦人哼了幾聲,然後開始拉攏同伴,幾人將腦袋聚集在一起,暗戳戳的說著話似乎在密謀著什麽。

最後一張入場券還是酒店經理千辛萬苦,拖了好多人才弄到的,價格也比平時貴了五倍,但是位置絕佳,也擁有優先挑選的機會,是比其他普通入場券更加高級的VIP入場券。

裴柔和何思華當即便掏出五萬的利元買下了這一張VIP入場券,但剛落座,幾個穿著複雜襦裙的婦女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你不能坐這裏。”為首的綠裙子夫人趾高氣昂的仰著自己的臉,語氣不屑的說道。

“為什麽?”裴柔和何思華有些不解。

“這裏是給尊貴的VIP優先挑選的。”她險些要翻一個白眼。

“你說的是這個嗎?”裴柔將自己的入場券推到他們麵前。

“你怎麽有這個?”綠裙子的夫人見到這張金閃閃的VIP入場券,臉色一下子便變得難看了起來。

她們兩個黃種人哪裏來的這麽多錢買入場券?不會是隨便在地上撿到的進來蹭世麵的吧?

但是她天真的想法很快就被匆匆趕來的拍賣經理狠狠的打臉了,隻見經理態度恭敬的對著這兩位黃種人點頭哈腰的說道:“兩位小姐,你們怎麽不等我呢?”

尊貴的VIP客人都是由拍賣經理引進禮堂繞場一周,讓所有人都見識到這位客人的尊貴,並且在拍賣時所有人都不能跟這位客人搶任何拍品。

這種病態又傲慢無禮的規則裴柔和何思華嗤之以鼻,比起像是猴子一般被所有人觀賞,她們所看重的不過是那可以擁有優先挑選的權利。

“史密斯夫人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不幹什麽,我們就來隨便看看的。”綠裙子的婦人知道裴柔雄厚的財力,連拍賣會經理都要對她言聽計從,臉都快綠了。

但同時又在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要不然得罪了拍賣會尊貴的客人那可真就是吃不了兜著走。

幾位婦人很快便做鳥獸散了,經理剛想開口帶領裴柔和何思華在會場走一圈,沒想到裴柔卻直接拒絕了。

“不用了,我們暫時不想被這麽多人知道。”

隻要有錢所有人所有規則都是可以繞道的,經理很快便點頭走開了,但是大家也對她們的身份知道了個七七八八,這樣財大氣粗的客人,可真是不多見了。

約莫十幾分鍾後拍賣會正式開始了,溫柔美麗的拍賣小姐穿著裁剪合身的工作裝,將第一件拍品端了上來。

第一件拍品是一件十七世紀的珠寶,一條粉色鑽石項鏈,聽說是當時以為公爵夫人的心愛之物。

多餘平平無奇的東西裴柔和何思華都是興趣缺缺,甚至連牌子都沒舉,後麵的利國人競爭的如火如荼,裴柔和何思華兩人愣是沒有正眼瞧那東西一眼。

第二件拍品珍珠耳環一對,上麵鑲嵌了一圈滿鑽,十分的好看,出自全世界頂尖的設計師之手,是大師的收官之作,及其珍貴,但裴柔和何思華依舊不為所動。

這時候大家的眼色又落在了兩個身上,這樣珍貴的拍品她們居然就這樣放過?難不成真是用所有的錢都買了一張入場券?

拍賣會還在繼續,其中的暗流湧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都有自己的算計,這個會場氣氛莊嚴又沉重,每一錘子下去都是白花花的金錢。

而裴柔和何思華卻遲遲沒有動靜,眼裏甚至見不到多少的興趣。

到了五件拍品,一件文代的書法貼時,裴柔和何思華的眼睛終於亮了起來,這副字被譽為天下第一行書,飄逸靈動卻又不失其風姿,相傳這副字早就已經失傳了,沒想到居然出現在了這裏。

利國人的激動程度並不亞於裴柔和何思華,他們對華國的東西向來是趨之若鶩的,見到這幅字畫的第一眼他們就已經按捺不住自己要舉牌競拍的手。

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裴柔也舉起了自己的手牌,現在他們就算是有再多的錢那也是沒有機會了,這幅字畫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裴柔和何思華拍走。

不急,還有好多件藏品呢,她們總不至於將接下來所有的拍品都一並拍走,所以他們的機會還在後麵呢。

但更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是,接下來每一件拍品裴柔和何思華像是不要給錢似的,一次又一次的舉起了自己的手牌,他們壓根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眼睜睜的看著所有的拍品一件又一件的落入了裴柔和何思華的口袋裏。

不知不覺間拍賣會已經進入到了最後時刻,最後一件拍品即將被端出來,拍賣會的規矩,最後壓軸的拍品所有人公平競爭價高者得,起拍價十萬利元,

大家剛才還覺得沒戲,但現在似乎又有了希望,剛才那些拍品已經不下五十萬利元的金額,現在裴柔和何思華總不可能口袋裏還有十萬利元,他們競爭的機會來了。

“本次拍賣會最後一件拍品,春江山水圖,起拍價十萬利元。”

果不其然大家的猜測並沒有錯,十萬利元,但是這樣見拍品的價值是絕對抵得上十萬利元的,它來自一千多年前的華國,但是色彩依舊鮮亮無比,絲毫不減當年的風姿,春日裏嬌俏又豔麗的風景躍然於紙上。

即便是千年之後依舊是明豔動人,台下所有的人都開始蠢蠢欲動,這副畫兒他們今天勢必要拿下。

“十一萬。”

“十二萬。”

“十三萬。”

……

大家都鉚足了勁兒想要得到這件拍品,加起價格那可是絲毫不手軟,很快這件拍品的價格就飆升到了二十萬,這時候大家明顯有些吃不消了,加價的聲音也漸漸的小了。

“史密斯夫人出價二十萬,還有比二十萬更高的嗎?”拍賣經理手上拿著小錘子,朝下麵再次問道。

史密斯夫人高高的揚起自己的頭,像是一直鬥勝的公雞一般驕傲的俯瞰全場,她無聲的在炫耀者自己的實力,這件壓軸的拍品即將就要被她拍下,你們一個個的都比不上她。

“二十萬一次,二十萬兩次……”

拍賣經理每說一次,史密斯夫人的頭就仰起來一點,臉上的表情得意極了。

“三十萬。”

就在拍賣經理即將要砸下手中的小錘子宣布這件藏品屬於史密斯夫人的時候,裴柔舉起了自己手裏的手牌,擲地有聲的說道。

一下子就加了十萬,這下就連剛才還驕傲的仰起頭的史密斯夫人都瑟縮了脖子,大家的瞳孔也猛地瑟縮了一下,眼睛裏不乏窺探和好奇之意。

這兩人到底什麽來頭,居然有這樣雄厚的財力,今天的拍品幾乎被她們倆給包圓了,

“三十萬一次,三十萬兩次,三十萬三次!三十萬成交!”

拍賣經理一錘子下去結束了今天的這場拍賣活動,最後一件藏品也落入了裴柔和何思華的口袋裏。

裴柔和何思華很滿意,所有的屬於華國的藏品都被收入囊中,這趟利國之行算是沒有白費。

如此之多的藏品要全部運輸回華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裴柔和何思華在利國花低價購買了一座莊園,將一些瓷器全部放置在地下室,密封保存,等到華國太平一些了再將他們接回去。

至於那些書畫,何思華將它們全部放進了自己的隨身空間裏,這些嬌嫩珍貴的文物需要經過嚴格的密封保存才能保持其色澤依舊,思來想去最好的就是放在她的隨身空間裏。

這麽多年以來她的隨身空間裏的文物越來越多,空間也越來越擁擠,這些都是她們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收集來的文物。

這些都是華國燦爛文化的見證,是老祖宗們遺留給後世的文化寶藏,她們要好好的守護,一件一件的將他們給帶回家,讓華國的後輩們也能通過這些領略燦爛的華國曆史文化,感受五千年源遠流長的泱泱大國文化底蘊。

實現民族文化自信,大膽的向外國人介紹自己國家的文化,宣揚祖國優秀的曆史傳統,做一名有文化有學識的華國人。

利國的拍賣會讓裴柔和何思華兩人的名聲一炮打響,而後她們兩人又出席了幾場拍賣會,出手極其闊綽,隻要是看對眼的拍品不管價格多貴,她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當即便直接拍下。

不差錢,出手大方也成了她倆的代名詞,後來許多拍賣會的邀請函,她們是不用花錢的,主辦方會親自送到她們手上,邀請她們出席拍賣會,畢竟誰會放過一個人傻錢多又熱衷於拍賣文物的大肥羊呢。

幾個月下來她們大大小小的拍賣會參加了不下上百場,每一次都滿載而歸,一件又一件珍貴的華國文物被送往玫瑰莊園,玫瑰莊園的地下室文物已經多到沒地方放了,裴柔和何思華這才終於要啟程回國了,她們聽聞了一件好消息。

華國國內偉大的領導人帶著華國軍民曆經千難萬險終於建立了一個嶄新的國家,一個真正的人民民主的國家。

在遊輪上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裴柔和何思華興奮的不行,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恨不能插一雙翅膀飛回國內與大家一起狂歡,慶祝國家終於擺脫了天殺的洋人,他們的國家終於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