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蛛絲馬跡

網上的爭論, 簡遙一概不知,他一進房間,來不及說話就被謝祁年抱住了。

溫暖而和緩像劈啪燃燒的橡木, 在壁爐裏慢慢升溫,驅散了深秋的寒氣,簡遙心裏很滿,見過家長那種感覺縈繞在心頭,有種落定的踏實,他覺得先生也是這麽想的。

“寶寶。”謝祁年在他耳畔輕歎了聲。

簡遙抓住他的衣襟,在邊上蹭了個來回,先生這個語氣, 像極了被他欺負好久終於得見天日, 有了名分,他想笑又覺得很破壞氣氛:“先……先生。”耳朵尖都是癢的。

他心裏已經有了計劃, 等自己拿了獎、有了錢,就拉著先生去把未完成的婚禮補上,現在他除了開心還充滿鬥誌。

兩人的擁抱還是被電話打斷的,謝祁年親了親他的耳朵, 一隻手勾著他,另一隻手接起電話。簡遙像條滑溜溜的魚般在他懷裏扭了下,想先去洗漱,謝祁年卻看了他一眼, 小聲說:“別動。”

察覺到微妙的變化,簡遙不敢動了,迷糊勁退散理智重新回籠, 難免想起下午自己口不擇言, 說的話簡直不能聽, 稍微回想就渾身發燙。

在謝祁年麵前,他時常犯慫,先生有種魔力,連黏糊時都帶著別樣的克製和紳士,試過幾次都由他敗北告終。

“我……先去洗澡了。”簡遙紅著臉和他商量,謝祁年眼疾手快把聽筒按住了,不讓這句話漏進無關人士的耳朵,至於他自己,眼神難免少了清明。

簡遙跑得很快,兔子一樣鑽進洗浴間。

電話那頭的顏熏今天過得很煎熬,她全天都盯著微博公關,網友評論看得人心驚膽戰,公關部的人還給她瞎出主意,說要是老大不樂意,發表個聲明,顏熏白了他們好幾眼,深怕他們幾個飯碗不保,怎麽突然眼瞎了呢,真讓人操碎了心。

她打電話給謝祁年匯報,又被拍了一臉狗糧,如今她桌上的擺件已經從「希望老大脫離老年人群體」變成了「許個願,希望和老大一樣美滿」了。

“我聯係了超話的主持人,那位網友以前是老板你的唯粉,現在變成了CP粉,最初的超話就是她建的,需要我申請更換主持人嗎?”

謝祁年回「不用」,顏熏把ID截圖發給他過目,簡單匯報完就掛了。

謝祁年很少關注CP超話,也是因為這次幾家吵架,他才上去看一眼,他的小號倒轉了不少簡遙的微博,有時候會發幾句心情,畫風還維持著老年人的簡樸。

不過,這個ID持有者是兩人超話主持人,他很給麵子的用小號點了個關注。

沒曾想,主持人過於活躍了,剛關注完兩分鍾,他的手機就開始狂震,謝祁年不大理解追星族的日常,重新點開準備屏蔽。

一條微博闖進了他的視線:

@年糕勇敢飛:【時間線捋完了,花費了我四天時間,怎麽說呢,咱就是一整個大震驚啊家人們!(附上時間軸)】

這個「時間線」謝祁年猜測和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有關。

真是很可愛的粉絲們,謝祁年這樣想,他手指微曲,向上滑屏,時間線逐漸展開,很多時間點猜得八九不離十,自己沒有那麽深切的感知,沒想到粉絲竟然這麽敏銳,在劇組花絮裏撿出這麽多東西。

“年糕勇敢飛”用的是倒敘,最後的時間點直接落在了去年,謝祁年難得這麽深入的了解自家粉絲,看到最後不由啞然失笑。

【大大是不是搞錯了,雖然我也想讓年糕早點遇見,但是這個時間還是不可能啦,謝老師去年在羅馬拍戲,遙仔小可愛還在唱Live呢,不說毫無關聯,簡直毫無交集。】

@年糕勇敢飛:【我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但你們知道我曾經是謝老師的唯粉,而且還是狂熱粉絲哦,追過機場和片場那種,抓拍過很多謝老師的照片,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麽?】

謝祁年無意中看到主持人的回複,和廣大網友一樣感到驚奇,認為「年糕勇敢飛」可能在編故事。

這個ID還在回複,她上來發了一條帶照片的評論,圖片還用紅筆圈了兩個圈:【你們看,我發現了什麽?】;

拍攝距離太遠,人影很模糊,還帶著口罩,但穿得衣服不厚,勉強能勾勒出身形,從風格到外形看起來真的很像簡遙。

“年糕勇敢飛”連發了三張照片,評論區迅速沸騰了:

【我的媽呀,感覺三張照片是一個人,太像遙仔了吧,尤其是穿白T恤、戴著帽子的,背影簡直和遙仔一模一樣。】

【關鍵他沒有站在外場,是坐在片場涼棚裏麵,工作人員也沒圍著他,探班嗎?】

@年糕勇敢飛:【我把庫存拿出來了,嚇不嚇人?三張分別是6月機場接機、8月末劇組裏和10月份路透,都出現了同一個人,但不是工作人員。】

【那會不會是粉絲呢?】

“年糕勇敢飛”還沒回答,下麵就有人辯論起來:【這個位置不像啊。】;

後麵更多的爭論,謝祁年沒再繼續往下看,他又回到那幾張照片上,這幾個行程在他記憶裏都很模糊,他醒過來之後,顏熏曾經給他拿來照片和劇本,隻說這些劇已經拍完了,大家合作愉快,在他看來,這幾段記憶沒有回溯的必要。

此刻,他卻看著這幾張照片一陣心慌,他搞不清楚這是網友的猜測,還是確有其事,於是他立刻把圖發給了顏熏。

顏熏發來疑問:【老板,怎麽了?】;

謝祁年打字過去:【你認得這些行程嗎,去年我拍戲的時候有人探班嗎?】

顏熏回得很快:【認得,不過探班的幾個人我跟您說過了,您還記得嗎?】

謝祁年停下了,他還記得,顏熏把這段時間和他有關的、卻又被他的記憶模糊掉的人都告訴他了,以防忘記重要的事,甚至連時間都標注了。

【我記得,】他回,【沒事了。】

也許受粉絲影響太嚴重,神經太過敏感,按照常理也不可能,如果他和簡遙早就認識,身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簡遙也不可能隱瞞。

他輕舒了口氣,解開了兩顆扣子,笑自己多慮。

簡遙在浴室裏磨蹭了很久,拍上部戲在一起住他都沒有那麽緊張,現在卻緊張得不行,心頭那簇火苗燒得唇齒發幹。

他左搓搓右揉揉,就是不肯推門出去,還是太害臊了。腦子裏過電影般,閃過先生衣領上的扣子,偶爾瞥見的鎖骨,忍不住想歪,直接聯想到腹部起伏有致的弧線,每一條都像往火苗上澆的油,帶著誘人的光澤。

直到皮膚搓紅了,他才裹著浴衣出去。

小奶糕變成粉紅色,香噴噴地撲滿懷,把謝祁年繁雜的思緒都給撞沒了,他抱住懷裏的人,手掌正撈在腰部靠下點的位置,隔著浴衣應該是能摸到內ku邊的,然而事實上,很平整。

謝祁年手心突然燙起來,他低頭,目光深深,把小奶糕的下巴抬起來:

“在浴室裏那麽久,做什麽壞事了?”

小奶糕睫毛直顫,臉蛋紅得像從烤爐裏剛端出來的,緊張得舌頭打結,咬了咬舌尖,沒出聲。

謝祁年引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衣服扣子上,笑著說:“想不想拆禮物?剛才我拆了兩顆,後麵的你來拆,好不好,寶寶?”

簡遙被熱氣蒸得頭腦發昏,當然他也是真的饞了,分別越久越想,今天突然就到了某個極限。

他半暈著點頭,謝祁年親了親他的鼻尖,歎道:“怎麽那麽乖。”

隨後一伸胳臂,將他抱了起來,浴袍下擺往上滑了半截,露出細膩柔白的小腿,綿軟的像奶油一樣。

“先生。”

在陷入被子裏時,簡遙親著謝祁年的唇角叫了他一聲。

謝祁年看著他的眼睛,聽他說:“我喜歡你。”

謝祁年俯下身,將眼鏡摘掉,與他四目相對,兩人緊貼著,所有的反應一覽無餘,謝祁年忍到不能再忍,輕歎著回應,竟帶上了兩分無奈:

“寶寶,別勾了……”

簡遙彎了彎眼眉,探手勾住他的脖頸,實力演繹「不聽話」。

據說,不聽話的孩子會被吃掉的。

作者有話說:

給大家解解饞——

明天開始收集線索hhh,但是老謝沒那麽快回複記憶,和大家想的不大一樣,啾咪——

這章24小時以內留評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