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新的轉折

關於《浮生》主題曲,簡遙還沒頭緒,謝祁年就讓他電影拍完之後再寫,反正不著急,倒是他的名字罕見在熱搜榜上掛了三天,微博漲粉三十萬,程芬笑得合不攏嘴。

“還是顏粉居多吧?”簡遙很有自知之明,他那點實力沒辦法堵住悠悠眾口,除非這些粉絲被顏值蒙住雙眼。

“顏值也是能力,你把自己身上有的取個平均分出來也差不多了。”程芬覺得無所謂。

簡遙很感謝這些粉絲,就在微博上用自動抽獎工具設置了抽獎,送品牌七夕節禮包,還有自己唱片和簽名,給粉絲們一個驚喜。

直播熱度很快過去,簡遙又回到緊張的拍攝中了。

蘇柚白和沈伯遠有很多天沒有見麵,後來沈伯遠回來了,蘇柚白卻經常外出,有時候連晚上也不在家。

蘇柚白學著哥哥的樣子和政商兩界打交道,晚飯頓頓推杯換盞,這天他喝酒太多,被管事接回沈伯遠家裏,他喝得醉醺醺的,吐了一地,沈伯遠讓管事先回去,自己獨自照顧他。

蘇柚白折騰了很久才勉強躺在**,拽著沈伯遠的衣角叫他的名字,不讓他走,半夢半醒之間,蘇柚白還在問他,為什麽那麽久沒回來,其實他想問他喜不喜歡自己,但他克製住了,沒有問出來。

沈伯遠衣服上有股暖香,他整個人趴在他身上。也許知道他醉得不清,沈伯遠沒有用力扯開他,兩個人依偎到天明。

第二天,蘇柚白醒過來,看到沈伯遠在煮粥,他們回到了過去的樣子,但他們都知道,兩個人在偽裝。

隻不過沈伯遠偽裝得很好,甚至給了蘇柚白溫情的錯覺,他在他靠近時沒有拒絕,蘇柚白給他帶了一束向日葵,他給蘇柚白做了一桌菜,仿佛禮尚往來。

就在飯桌上,沈伯遠說:“柚白,我要走了。”

蘇柚白一怔,問:“你要去哪裏?”

沈伯遠看著他,沉默片刻:“去中部,我將《新世紀》轉給了新聞社,以後它會是抗戰的宣傳口,中部新聞前線需要我。”

他又說:“柚白,從南邊戰鬥情況來看,潞城也不安全,你……北上吧,不要靠近沿海地區。”

蘇柚白默默看著他,看了很久,久到沈伯遠不敢看他,先移開了視線。

“你看到這束向日葵了嗎?”

沈伯遠眼中有驚訝,他不知道蘇柚白為什麽提起這個。

一片寂靜裏,蘇柚白繼續往下說:“潞城很多花店都關了,雖然是向日葵開花的季節,我走了很久都沒買到,你知道我在哪裏找到了嗎?”

沈伯遠看向他,蘇柚白笑了一下,帶著淒涼顏色:“我家後院,去年我買了一些種子種著玩,今年卻長出來了,我當時想,老宅被火燒掉了,幸好沒有點著後院。”

他忽然覺得眼前模糊,用手一摸,原來是眼淚。

“沈伯遠,我什麽都沒有了,如果你也走了,我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他問:“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才要離開嗎?”

聞言,沈伯遠如遭重擊,二十歲的年輕人就是這麽直白,從心裏把愛剖出來給他看,非要他直視不可。

他咬著牙一度說不出話:“夠了,柚白,你什麽都不懂,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蘇柚白忽然笑了:“你看,你承認了,你沒有說不喜歡我,隻說這樣不對,「這樣」是哪樣,你也喜歡我的對不對?”

沈伯遠牙關咬緊,整個人都在發抖,他霍然站起,正要轉身逃開,卻被蘇柚白一把抱住,他想去掰他的手,又怕弄疼他。蘇柚白將臉埋在他的後背,不肯鬆開。

“你喜歡我,你是喜歡我的,沈伯遠。”他一遍遍地說,像催眠他的咒語。

他們扯在一起,沈伯遠退避,他就抓著他,非要讓他轉過身看自己,他們踉蹌後退,跌倒在地,蘇柚白像小狼一樣撲上去,坐在他身上,張口咬他,清醒又迷亂。

“不要走,你不要走。”眼淚燒得眼睛疼,他自己的衣服半掛在身上,瘋了般去撕沈伯遠的,燈光勾勒出他瑩白的肩膀。

沈伯遠用力推開他,蘇柚白咬在他手腕上,兩人氣息都亂了。

終於,蘇柚白被推倒在一旁,沈伯遠紅著眼離開了,他獨自坐在桌角,淚流滿麵。

沈伯遠啊,就是那顆他無意中種下的向日葵種子,如今生根發芽,在烈火裏挽救了他。

但現在,他不要他了。

——

謝祁年走出鏡頭,孟輝剛喊「卡」,他就折返回去了,去拉簡遙:“還好嗎,是不是磕到了?”神色透著些焦急,剛才他推那一下,需要用力氣,簡遙跌倒在地,差點撞上桌子腿。

簡遙說沒事,謝祁年還是不放心,拉著他檢查了一遍。

孟輝看完回放,過來和他們商量:“剛才那一版咱們再保一條,這一條沈伯遠扇蘇柚白一巴掌,效果會更……”

“不行。”謝祁年直截了當拒絕了。

孟輝:“為什麽?”

謝祁年說:“沒必要,推得那一下已經夠了,沈伯遠不會傷害蘇柚白的。”

孟輝急了:“我認為這塊得加,隻有誤傷了,後麵才會心疼,才有遺憾,這段是情緒最高峰啊,謝老大。”

謝祁年還想再說,被簡遙拉住袖子晃了晃,簡遙問孟輝:“孟導的意思是兩段都拍出來對比一下,對不對?”

孟輝說:“是啊,鏡頭語言有時候比幹嘮強多了,不能憑感覺,這不還是謝老大你說的嗎?”

簡遙想了想,跟謝祁年說:“先生,如果劇本上讓我打你或者弄疼你,你會同意的對嗎,那現在這個戲份,我也可以。”

他故意換了個稱呼,帶著點撒嬌的味道,謝祁年以前覺得怎麽折騰都行,作為演員應該敬業,哪怕是跳樓跳車也得照演不誤,但這件事放在簡遙身上就不行,哪怕簡遙隻是手磕青了,他都難以忍受。

“不可以,劇本上原本就沒這麽寫,突發奇想加這段,沒必要。而且我再說一次,出於人設考慮,沈伯遠根本不會對蘇柚白做這樣的事,不符合他的性格。”

孟輝一陣腹誹,哎呦媽喲謝老大,你當年天天飛頁改戲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以前沈伯遠還和蘇柚白鬥嘴呢,他心裏其實有把火……”

謝祁年說:“那不一樣,現在的沈伯遠很愛蘇柚白。”

簡遙一愣,看著他,謝祁年恰巧和他的目光相遇,這句話仿佛是對著他說的。

簡遙的心已經不是亂跳了,而是在胸膛亂撞,謝祁年這麽一說,讓他想起一件事來,剛才演戲的時候,他坐在他身上,雖然已經很小心了,但那個位置依然很尷尬。

先生好像……好像有反應啊……

他心髒咚咚擊鼓,撞得他腦袋發蒙,舔了舔唇,他又抬頭看了眼謝祁年,看他的眉眼,也許是停留時間太久,他覺得謝祁年的耳朵有點泛紅。

他愣住了,心裏有個模糊的答案,隱約透出光亮來。

作者有話說:

看誰先說,諸位押大押小?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