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婚禮

整個婚禮從計劃開始, 最忙的人不是新郎和新娘,而是兩邊的長輩。

直到婚禮的前一天,蘇老爺子和高老爺子他們還特意去酒店迎接陸續過來的賓客, 兩家人的孫子輩終於結成秦晉之好在圈子裏也變成了一段佳話。

大概唯一讓人覺得不順心的事,就是因為陸家的記恨,不止自己不來參加婚禮,就連陸維珍也被禁止來參加婚禮。

雖然蘇老爺子麵上什麽都不說, 但是笑容裏卻還是難免帶著幾分失落。

按照習俗, 婚禮前一晚,新郎和新娘是不許見麵的, 容蓉一個人**翻來覆去, 但她並不覺得是因為沒有高弋在身邊,所以才睡不著, 而是因為明天就要辦婚禮了,人生第一回 欸, 她是精神亢奮才睡不著的。

輾轉反側,過一會兒就看看時間, 隻覺時間過得太慢,越躺越躺不住,實在忍不住了,索性掀開被子起來, 打開燈,將掛在那的婚服拿下來,對著鏡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正對著鏡子瞧的時候,房門卻被輕輕敲響了。

容蓉嚇了一跳, 但心裏也跳出了一個念頭:難道是他偷偷摸摸過來了?

正這樣想著, 便聽門外蘇君儀的聲音傳來:“令儀, 還沒睡嗎?”

不可否認,心裏有那麽一點點的失望,她趕緊將婚服又重新掛了回去,跑去開了門,對門口的蘇君儀笑道:“就睡了,我剛才起來喝口水。”

蘇君儀看她精神奕奕的樣子,不由莞爾:“就是睡不著,也要睡,不然明天沒精神,氣色也不好,就是拿粉底胭脂遮了,也不光彩照人了。”

竟姐姐這樣一提醒,容蓉覺得特別有道理,她點點頭:“那我去睡了。”

“嗯,快去吧,明早我來喊你。”

容蓉重新爬回**,關了燈,閉著眼睛,心裏想著明天一定要漂亮,居然還真的很快就睡著了。

天才蒙蒙亮的時候,蘇君儀就把她從睡夢中拉了起來。

睡眼惺忪間,洗漱完,還被拉去吃了早飯,大概因為起太早的關係,這時候身體都還沒醒,自己也沒什麽胃口,李嫂給她剝了顆雞蛋:“等下化完妝就不好吃東西了。”

容蓉拿著雞蛋小口小口咬著,左右沒見著蘇老爺子,還不等她問,蘇君儀將粥遞給她:“爺爺在外頭呢,就等著吉時,你家郎君來迎親。”

“……”這話說的,她忽然就精神了,臉頰都有點熱。

迅速吃完,姐妹倆就一起上了樓,容蓉手忙腳亂地將婚服裏三層外三層地穿好,坐在梳妝鏡前,蘇君儀一邊幫她梳頭,一邊望著鏡子裏的人微笑。

梳好頭,化完妝,看時間還早,就沒將鳳冠戴上。

想想訂婚的時候,還有陸維珍在旁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今天少了她,竟然也變得安靜起來。

“維珍真的不來了嗎?”容蓉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蘇君儀擺弄鳳冠的手稍稍一頓,旋即點了點頭:“大概是吧,她媽媽還在拘留所裏,陸家人不讓她來。”

容蓉愣了愣:“陸家人對蘇文英這麽好的嗎?”

“好什麽,這些年因著她的關係,陸家背地裏打著我們家的旗號撈了不少好處。”蘇君儀輕哼了一聲,“蘇文英這一出事,那姓陸的鐵飯碗也保不住了,哪裏是為蘇文英抱不平,隻不過是想借此來強迫爺爺妥協。”

這麽一說,容蓉倒是明白了。

“不過,因為家裏的變化,維珍也變了許多。”蘇君儀不由輕歎了一聲。

容蓉耳朵一動,看向姐姐:“她怎麽了?”

蘇君儀望著妹妹關切的眼神,輕蹙了下秀眉,這才說道:“沒之前愛說話了,前兩天我去學校找過她,見了我,她也不願多說話,我覺得,她大概也是有些恨我們吧。”

容蓉:“……”

可能吧,畢竟原書裏,女主就不喜歡她的表姐蘇令儀。

容蓉一直覺得,她能改變,也覺得自己和陸維珍能當一輩子的好姐妹,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終究還是敗在了家庭矛盾上。

見妹妹眸光變得鬱鬱,蘇君儀忙柔聲安撫道:“令儀,你要知道,人生路上,並不是所有遇到的人,相處愉快的人都能一直在,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意外,很多人走著走著就散了,或許惋惜,但人生就是這樣的。”

容蓉抬眼望向姐姐,展顏一笑:“姐,我知道的。”

她伸手緊緊握著她的手,眼神堅定:“別人我不管,我隻要跟姐姐一直在一起。”

“嗯。”蘇君儀望著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眼眶紅紅,“幫你塗個指甲油好不好?”

她說著便去翻自己的化妝包,不一會兒就找了瓶正紅色的指甲油。

“塗個紅色的指甲油跟這身衣服更配的。”

容蓉看看自己的手指甲,再看看她手上那瓶指甲油,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便衝她伸出手。

蘇君儀搬了個凳子過來,與她麵對麵坐了之後,就開始幫她塗指甲油。

才塗完一隻手的時候,容蓉就喜歡得不得了,何止是跟喜袍配,就連那枚紅寶石戒指都很配。

十指全都塗完,正在那等晾幹的時候,樓下忽然傳來鞭炮聲,蘇君儀走到陽台往外瞅,一眼就看到了當先騎在馬上的高弋,在他後麵是一隊身形魁偉高大的漢子,氣派得很。

她忙扭頭衝妹妹笑道:“來了,來了,咱們也快點準備好。”

一聽高弋來了,容蓉趕緊抱起鳳冠戴上,對著鏡子整理好上頭的珍珠,這才將喜帕蓋頭上。

按理說,是要自家兄弟背出門的,但是蘇令儀連表兄弟都沒有啊,隻能由姐姐攙扶著下了樓。

她看到外頭,隻能盯著腳下的方寸,被扶著緩步走出客廳,來到前院,在姐姐的小聲提醒下,她便照著規矩,轉過身來,對著蘇老爺子盈盈一拜。

蘇老爺子望著小孫女,笑著朝走過來的高弋說了句:“好好照顧她。”

高弋行禮應了,便撩開轎簾,扶著他的新娘子坐進去,放下轎簾,深邃的眸中是藏不住的笑。

一隊人沒有調頭,而是繼續往前,繞了一個大圈才回到高家。

轎子落地的那一刻,容蓉的心也被提了起來,她被扶著下了轎子,然後手裏又被塞了一根紅綢,而紅綢的另一端在他的手上。

周圍熱鬧得不得了,仿佛人山人海一樣,容蓉忽然有點慶幸自己有紅蓋頭擋著,不然真的要社恐了。

拜過天地之後,她就被領去了樓上。

不同於樓下的喧鬧,新房裏特別安靜。

她不由也鬆了口氣,坐在床鋪上,悄悄地抬手將蓋頭往上掀開了一點,哪知一抬眼就望見他含笑的雙眸。

容蓉:“……”

“要不要休息下?”他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握住她掩在寬大袍袖下的手。

她抿唇笑:“不累,你怎麽在這裏啊,我以為你還在樓下呢。”

“不用我招待客人。”他說。

容蓉覺得也是,他們兩個其實跟“工具人”差不多,客人都是長輩的。

忽然,她想起了什麽,當即將蓋頭放下來,然後催促他道:“我蓋好了,你快拿秤杆揭蓋頭啊,揭完,咱們喝合巹酒。”

高弋:“……”

“第一次結婚啊,一定要把儀式感弄得足足的。”她催促著。

無奈之下,他隻好起身:“那你等下,我去找秤杆。”

一聽這話,容蓉不由愣住,撅起嘴來:“你快點來啊,要是找不到,你就拿跟筷子吧。”反正都是杆狀的。

沒一會兒,高弋就回來了,不僅找來了秤杆,還拿了兩隻酒杯。

將蓋頭被挑開的那一瞬,他瞧見的便是那張笑靨如花的臉,容蓉伸手自己把鳳冠給摘了,扭了扭脖子:“這個有點沉。”

“嗯。”他凝著她的臉,目光落在她紅豔豔的唇上,才剛俯身低頭,就被她的手給捂住了。

“不能親,會把口紅吃掉的。”容蓉臉熱得不行。

高弋:“……”

他將她的手從自己嘴上扒拉下來,然後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這樣總可以了吧。”

“……嗯。”也行吧,她抿著唇羞澀地笑了起來,目光落在那兩隻酒杯上,於是便朝那努努嘴,喊了他一聲,“弋哥哥。”舊shigG獨伽

高弋起身走到桌前,將倒扣的兩隻酒杯擺正,然後擰開旁邊的橘子水倒進酒杯裏。

容蓉:“???”

是合巹酒啊,哪有人以果汁代酒的。

“其實我們可以倒一點點酒的。”她忍不住提議。

高弋將其中一杯橘子水遞到她麵前:“忌酒精忌辛辣。”

“……”容蓉接過來,看他也端著一模一樣的橘子水,也不在意這杯子裏是什麽了,隻要一起喝合巹酒的人沒錯不就成了嘛。

她紅著臉,舉著酒杯的手從他臂彎間繞過,衝他眨眨眼,於是就喝了一杯不倫不類的合巹酒。

喝完合巹酒,容蓉又把腰上的小荷包解下來,然後問他要剪子。

高弋拉開抽屜,將剪子尖頭朝裏遞了過去,容蓉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扭過身子,後腦勺對著他:“你剪我一縷頭發。”

高弋愣了下,但很快明白,這是要各自剪對方一縷頭發,然後用紅繩綁在一處,意為“結發夫妻”。

他走上前,在她發梢處減了細細的一縷。

容蓉這才美滋滋地從他手裏接過剪刀,可是當他把官帽摘下之後,望著那短的,手都很難揪住的頭發,她徹底傻眼了。

這麽短的頭發,減下來也是碎發吧。

誰能告訴她,碎發怎麽那紅繩綁在一起?

她幽幽怨怨地盯著他的頭發,心裏忍不住想,莫非這就是天意嗎?注定了沒辦法長長久久?

想到這裏,心裏沒來由的就難過。

不成,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把“結發”這個任務給完成了。

於是,她在他頭上尋覓了許久,尋了相對最長的位置,這裏貼著頭皮剪兩根,那裏也剪兩根,東一點西一點的,這才湊了點頭發。

為什麽不在一個地方剪?

貼著頭皮薅的,都在一個地方,那不就禿了嘛?

把薅來的頭發跟自己的長發挨在一處,拿細細的紅線小心翼翼纏在一起打了個死結,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塞進小荷包裏,將荷包收口處兩邊的繩子拉緊。

完工,搞定!

她將裝了兩人頭發的小荷包遞給他,滿心滿眼都是開心:“弋哥哥,你可要收好啊,不能掉了,裏麵有我們兩個人的頭發呢。”

他接過荷包,將它珍重地放進大衣櫃的小抽屜。

兩人並肩在**坐了一會兒,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居然也不尷尬,容蓉抓著他的手,覺得他手指也挺好玩的。

忽然,她抬頭看著他,眼帶羞澀小聲問了句:“你有沒有發現我今天哪裏不一樣了?”

高弋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指甲是紅的。”

容蓉:“……”

雖然不是她心裏的答案,但是也沒錯。

想了想,估計他是猜不到的,於是,她仰了仰纖細的脖子,將喉嚨那露了出來:“我傷口好了,都不用再抹藥了。”

她覺得按照高弋的智商,應該不會聽不懂她的意思。

果然,他眸光沉了沉,喉結也動了動,低低地應了一聲。

容蓉當即眉眼彎彎,伸手挽住他胳膊,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輕聲哼了句:“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夢了好久終於把夢實現……”

高弋:“……”

容蓉覺得要是婚禮這樣結束的話就好了,可是晚上還要去芙園吃喜宴。

又過了一會兒,高母便來敲了門,說是讓新郎官下去一起招呼客人,高弋走了,屋子裏就剩她一個人。

她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仰麵直接倒在**,琢磨著要不然她就閉目養會神,這時候,門口傳來清脆的呼喊聲:“二嬸,二嬸!”

一聽這聲音,容蓉當即就坐直了。

高霈文小朋友從門外朝裏探出小腦袋,見她正坐著,便跑了進來:“二嬸,二嬸,你會彈鋼琴對吧,前兩天爺爺奶奶也買了架鋼琴,可是我都不會彈,你教教我吧!”

還以為什麽事呢。

容蓉長出了一口氣,笑道:“可以啊,不過沒法速成,需要你平時自己多練習的。”

高霈文眨眨眼:“二嬸,你教我首最簡單的,隔壁張政委家的小丫頭片子說我吹牛,我不能讓她小瞧了。”

看著他一臉想贏的樣子,容蓉忍著笑:“走,我們去看看。”

“嗯!那小丫頭片子今天也來了。”他像是搬到了救兵似的,當先走在她前麵,挺著小肚,一副得勝歸來的樣子。

他說的小丫頭片子,不過與他年紀一般大,聽說兩人還是一個班的,小姑娘紮著羊角辮,辮子上係著紅綢,眼睛大大的,見新娘子過來了,小手拽著小裙子,有些不好意思。

容蓉對小姑娘就沒有抵抗力,走到她身邊,蹲下來,柔聲問:“想聽彈琴?”

小姑娘紅著臉點點頭,然後目光凝在她身上,好半天才開口說了句:“新娘子,你好漂亮呀,比電視裏的新娘子還好看好多好多倍。”

“唔……”忽然一下子被小朋友誇,容蓉有點受寵若驚,“謝謝,你也很漂亮,走,咱們彈琴去。”

小姑娘:“好啊!”她說著就朝容蓉伸出小手。

容蓉看著伸向自己的小手,心都要化了,當即輕輕牽著她的小手。

“???”高霈文小朋友有點懵,這是他的二嬸吧,不是她的二嬸吧?

高家的鋼琴確實是新的,上麵還貼了紅雙喜。

容蓉知道,這是長輩給自己準備的禮物,心裏騰升起幸福感,她在鋼琴前坐了,小心翼翼地將琴鍵蓋打開,扭頭看向兩位小朋友,柔聲問:“想聽什麽歌?”

高霈文毫不猶豫舉手:“二嬸,我想聽葫蘆娃!”

容蓉:“……”她錯了,就不該怎麽問的。

聽到葫蘆娃,小姑娘翻了個白眼:“誰家結婚彈葫蘆娃呀!”

這邊沒有任何琴譜,她隻能試試能不能彈自己從前熟悉的曲子,手指在琴鍵上輕輕滑過,她閉上眼睛,想著記憶裏的《青石巷》便彈了起來。

在悠揚婉轉的琴聲裏,兩個小朋友都安靜了下來,小姑娘更是走到她跟前,大大的眼睛,一會兒看看她的手,一會兒看看她。

等一首曲子彈完,她抬起小手拚命鼓掌:“二嬸,你好厲害!”

猛然間聽她也叫自己二嬸,容蓉不由彎起眉眼,瞥了一眼旁邊的高霈文,莫名有點get到了青梅竹馬。

“我還想聽。”小姑娘眼巴巴地望著她。

容蓉二話不說又彈了一遍,樓上的小朋友愛聽,樓下、院中的那些客人聽到琴聲也都不由朝樓上望去。

高老爺子見狀,不由挑眉,心裏驕傲得不行,嘴上卻雲淡風輕:“一定是霈文纏著他二嬸彈琴給他聽了。”

霈文的二嬸是誰?

高老首長的小孫媳婦,蘇老首長家的小孫女蘇令儀啊!

聽說之前在省劇團工作的。

還聽說,之前手受過傷,差點就不能彈琴了。

這一天,高母在“媽媽圈”裏忍不住把兒媳婦如何艱難戰勝“病魔”,又如何刻苦進行康複的事跡狠狠宣揚了一番。

於是,容蓉就這樣在稀裏糊塗的情況下,在圈子裏贏得了不少美譽。

好不容易挨到吃席的點,容蓉和高弋作為新人自然是要站在芙園門口迎客人的。

可是當蘇誠出現在芙園門口的時候,容蓉不由愣了,下意識就看向高弋,看他神色如常,便覺得是自己太敏感了,就不興別人也是來芙園吃飯的嗎?

不對啊,今天他們兩家是在芙園包場的。

正一團糊塗的時候,就看蘇誠已經走到了他們麵前,他的目光在容蓉臉上凝了兩秒,便見旁邊的新郎對他微微頷首。

他窘迫地收回目光,然後也對高弋點點頭,跟著就進了園子。

容蓉算是看明白,她忍不住抬手擋住嘴,小聲問:“你是不是給他寄喜帖了?”

高弋望著她,眸中帶笑,卻沒有回答。

很快又有人結伴過來,容蓉也不能繼續追問,隻能先笑臉迎客。

等客人們都到了之後,再看高弋,她肯定一定是他幹的,這人怎麽能這麽幼稚啊!

等喜宴結束的時候,容蓉這才真的體會到辦婚禮的辛苦,一晚上,她跟在高弋身邊,一桌一桌地敬酒,賓客之多,差點要站斷腿不說,她甚至連口飯都沒撈著吃。

坐上回家的車,整個人都不想動了。

半眯著眼睛望著外麵倒退的夜景,人也是昏昏欲睡,腦袋一點點的,很快就真的睡著了。

高弋見狀,不由放慢了車速。

容蓉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在自己臉上輕輕撫了兩下,然後身體也有些失重的感覺,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鋪著大紅喜字的床鋪上。

身體軟軟的沒有力氣,她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可是這一翻身發現被子下好像有東西硌得厲害,而且她還穿著那套喜袍。

醒了醒困,她這才從**爬起來,開了燈,將喜被掀開,裏麵灑滿了花生和紅棗。

想想這個的寓意,她不由臉頰緋紅。

想找高弋,可聽見衛生間那邊的水聲,知道他應該是在洗澡,於是,她隻好紅著臉舊shigG獨伽將床鋪上的花生和紅棗都撿出來放在桌上。

高弋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發現她已經睡醒了,略略一怔:“什麽時候醒的?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容蓉撇撇嘴,居然還問她要不要繼續睡,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啊,“我等下跟你一起,我也去洗下,你這有我睡衣嗎?”

高弋:“……”

估計就是沒有的意思了,容蓉臉更紅了,她抿唇笑:“沒有也沒關係的,你等我啊!”

她說著便朝衛生間那邊走,可是走了兩步又轉頭回來,笑吟吟地望著他:“弋哥哥,把你的襯衫借我一件吧,我想要白色的。”

“……嗯。”高弋低聲應了,轉身拉開衣櫃,從裏麵拿出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白襯衫。

容蓉故作漫不經心地接過白襯衫:“那我去了,等下就來。”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胡蘿卜冰沙 2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