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關心切切

高弋看她眉開眼笑的樣子, 再聯係之前說的“不用買新的”,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想法,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該換的還是要換, 畢竟是我們自己住,不用擔心別的,也不用刻意節省。”

一下子就被說中了心思,容蓉臉頰微微泛紅, 瞅著駕駛座上的男人, 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那你可要努力工作啊,我可是出了名的花錢小能手。”

望著她燦爛的笑臉, 高弋輕笑:“嗯。”

容蓉本來並不覺得這個年代會有什麽合她心意的家具, 但真到了家具市場逛了一圈之後,她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狹隘, 這時候也有很多漂亮的家具,而且木材也是真材實料。

隻要搭配得好, 就能擁有高級的複古風。

這樣想著,容蓉的興致不由高漲了些, 目光掃過沙發的時候,不由落在一套淺栗色的皮質沙發上。

這沙發看起來就很柔軟舒服,就算這樣那樣的話也很合適啊。

想到這裏,她的臉不禁有點熱, 似乎自從跟他在一起之後,自己就好像變成了小sai迷,滿腦子都是要被和諧的東西。

她拽了拽高弋的手,小聲說:“弋哥哥, 我覺得那個沙發很好, 家裏那個太硬了, 坐著不舒服。”

高弋沒有異議,最後付款的時候,容蓉還是臉紅紅的。

“累了?”高弋抬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溫度,沒發現體溫有異常。

“嗯,我覺得那裏麵有點悶。”容蓉抿著唇,心虛地找了借口,畢竟也不好意思說,她就是想了點有的沒的,激動了。

他似乎也沒懷疑,抬手看了看時間,問她:“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她抬起頭,剛想說話,發現他正望著自己,本來就有點心虛的人,這會子臉更紅了。

她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小聲問:“你看什麽啊,我……哪裏不對嗎?”

“沒有。”他牽著她的手,輕輕捏了捏,若無其事,“想吃什麽?”

容蓉咂咂嘴:“這個忌口那個不能吃,去街上吃飯多掃興啊,你也陪著吃不好,我還是回家喝點水再啃個蘋果就行了,說不定等過一陣子穿禮服也漂亮。你去吃吧,我在車裏等你。”

高弋:“……”

他牽著她一直走到車子旁,等上了車,他將車子發動,打著方向盤說道:“那回去,我做給你吃。”

容蓉一愣,心裏雖然覺得很甜蜜,但是也後悔自己剛才說話那麽任性,她忍不住小聲解釋:“其實我還不餓,早上的時候吃得有點多,現在還沒消化完……”

話還沒說完,頭頂便覆上了他寬大的手掌,輕輕揉了兩下:“今天我買了不少菜,回家給你燉雞湯喝。”

聽到有雞湯喝,容蓉不由眼睛亮亮的,輕輕“噢”了一聲:“那我們回家吃吧,不然買的菜壞了,就很浪費。”

說起這個,她不由又想起件重要的事:“弋哥哥,我覺得我們還需要個冰箱,然後電視機,你不是愛看新聞聯播嗎?”

其實對於新時代的少女來說電視機已經可有可無了,畢竟她早就因手機而戒掉了電視機,但是呢,電視機對於家庭來說,有時候也是儀式感。

比如逢年過節圍在一起看晚會。

想著不由又補充道:“還可以一起看錄像。”

“好。”他唇角挑著笑,在前麵路口轉了向。

容蓉這才發現這條路很眼熟,不就是去醫院的嗎?原來離家具市場這麽近的啊?

在進小區門口的時候,高弋將車停了下來,容蓉疑惑地看向他,還沒開口,便見他解了安全帶:“在車裏等我。”

說完,他下了車,容蓉正猶豫要不要跟過去的時候,就看他去了旁邊的那家水果攤,於是搭在安全帶上的手不由鬆開了,嘴角也不由上揚。

原來是去買水果啊。

很快,就看他拎著一袋蘋果回來了。

容蓉望著那袋蘋果看了兩眼,想起自己之前說的話,心裏不由一陣甜蜜。

在高弋開門的時候,容蓉就拍了拍門板:“回頭咱們也在這貼個喜字,我看別人結婚都會貼的,還有多準備點喜糖,到時候咱們也給整座樓的住戶都發一袋!”

說起喜糖,她就想起第一次來這邊時的情景,就是不知道後來那袋喜糖哪去了,明明之前她是放在茶幾上的,怎麽就不見了,也可能是後來收拾的時候沒注意給扔掉了吧。

“等家具換完了就貼!”她又補充了一句。

高弋眼中含笑,隻要她說,他都應了。

容蓉坐在沙發上休息的時候,眼睛也沒閑著,一會兒看看這裏,一會兒又扭頭瞧瞧那裏,滿腦子都是該怎麽好好裝飾這房子。

想著,不由從沙發上站起來,從臥室的書桌裏翻出紙筆,然後就開始畫平麵設計圖。

等高弋把雞燉上出了廚房,發現她趴在書桌上不知道在畫什麽,走到身旁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伸手在她略顯潦草的設計圖上指了一下:“這麵牆是三米五的。”

“……”容蓉一愣,撅了撅嘴,“我就是隨便畫畫。”

這人真是的,走路都沒有聲音嗎?忽然就站到自己身後。

看了一眼自己在紙上隨心所欲的“塗鴉”,也有點臉熱,她雙手擋在上麵不願意再給他看了:“哎呀,你別看了……”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就看他拿起被她丟開的鉛筆,然後把被她手壓著的信紙抽、出來,翻了一頁,“唰唰”便在上麵重新給她畫了房屋平麵圖,並標好尺寸。

容蓉怔愣地看著,這圖畫得真漂亮,就像從前在電腦裏看到的那些平麵圖一樣。

她將目光又挪回到他臉上,眸中全是崇拜:“你是不是畫畫也很厲害?”

他抬眼看向她,唇間噙著淺淡的笑:“不算厲害,也就是畫的不難看。”

容蓉:“……”

好的,她懂了,那就是很會的意思。

“那你會畫人像嗎?”說話間,望向他的眸光不禁又璀璨了兩分,雖然照片比畫出來的更逼真,但是照片怎麽都比不上畫出來的更有靈魂。

況且,蘇令儀這麽漂亮又熱愛文藝,就應該擁有一幅自己的肖像畫啊!

“幫我畫一幅好不好?”

容蓉也不等他答應,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跑到**坐好,但是覺得這樣端正坐著似乎又沒有趣味,在腦子裏搜羅了一下她所知道的人物畫。

可能真是個sai迷,腦子裏首先蹦出來的就是泰坦尼克號裏麵傑克給露絲畫畫的場麵……

啊這,會不會顯得太過於奔放?會不會不太好?

算了,算了,這個還是不要想了,萬一真畫了,以後被別人看到多羞恥啊。

蒙娜麗莎、戴珍珠耳環的少女那樣的呢?

容蓉忍不住又咂咂嘴,看著好簡單的坐姿,但是真要她維持著那樣的動作,按照她一貫的性格,估計會忍不住笑場……

忽然靈光一閃,她知道什麽姿勢最適合自己了

那還用說,當然是彈鋼琴的時候了!自然清新不做作。

想到這裏,她又從**站了起來,高弋捏著鉛筆的手一頓:“不畫了?”

容蓉搖搖頭,彎眼笑道:“我這樣坐著不好看,回頭你畫我彈琴的吧,那樣的比較好看。”而且也不怕被別人看,還可以裝裱起來掛在牆上呢!

見她滿眼期待,他不由放柔了嗓音:“好。”

他將紙筆都放下,直起腰:“等下再炒個青菜好不好?”

容蓉點點頭:“好啊,我幫你洗菜吧,我洗的菜可幹淨了。”

她說著就往廚房走,可是下一刻,身高腿長的高弋就先她一步到了廚房,他將那袋蘋果拎了過來:“你洗蘋果吧。”

“好啊!”容蓉歡快地應了,於是接過蘋果,本來想跟他挨在一起,肩並肩一起洗東西,可是廚房的水池容不下兩個人一起洗東西,於是,容蓉隻好拎著蘋果去了衛生間的洗手台。

她一邊洗,還不忘探頭往外看,其實也沒別的想法,就是覺得他背影特別好看。

正探頭偷瞄的時候,他忽然轉頭,眸光深邃地望向她:“洗完了?”

容蓉:“……”

正想說“差不多了,想問他拿什麽東西裝”,可放在台子上的蘋果就骨碌滾了下來,幸好也沒朝廁所那邊滾,不然這蘋果不能要了。

她忙彎腰想把那隻蘋果撿起來,手還沒碰到蘋果,蘋果就已經被他撿起來了,拿著從地上撿起來的蘋果,他擰開水龍頭仔細洗幹淨,然後從櫥櫃拿了盤子,把蘋果放進去。

容蓉見狀,也忙把自己洗好的那幾個蘋果也放進盤子裏,舊shigG獨伽並且還將它們挨個擺了個造型,最後還剩一下沒地方放,她捏在手裏,想了想,便伸手要去拿刀。

“我來吧。”

見她拿起刀,他趕緊將刀從她手裏接下,看她一眼,含笑問:“要切蘋果?”

“嗯,對啊。”容蓉點點頭,本來還說她,她行,她可以,但是總覺得他不會信。

“要切幾塊?”他問。

“分兩半就可以了。”她挨在他身邊。

手起刀落,“喀”的一聲,蘋果就被一分為二,容蓉拿起一半遞到他嘴邊:“我們一人一半,這樣吃蘋果比較甜。”

高弋:“……”

看他接了那半蘋果,容蓉也拿起另一半張嘴“哢嚓哢嚓”吃了起來,脆脆的甜中帶著點酸,像極了戀愛的味道。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又朝高弋瞄了兩眼,而他已經吃完了。

“是不是這樣比較好吃?”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是土味情話愛好者,似乎並不比瓊言瓊語好到哪裏去,都一樣能讓人尷尬到摳穿地球。

高弋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但耳朵肉眼可見地泛紅了。

不過,容蓉正忙著吐糟自己土,並沒有留意到這個,他將裝了蘋果的盤子遞給她:“端到外麵茶幾上,可以嗎?”

容蓉眨眨眼:“可以啊,我端得動。”

她說著,就將手裏還剩的那點蘋果三兩口解決了,然後就接過那盤蘋果走出廚房。

將蘋果放好,她朝廚房裏又開始忙碌的背影看了一眼,想起之前還沒幹完的事情,便又回到了書桌前,拿起他畫的那張圖,在上麵開始用鉛筆輕輕標示著,這裏放沙發,那裏放床,然後這裏放餐桌,進門的地方放個鞋櫃,上麵可以擺個白瓷瓶,裏麵插支幹花。

幹花應該沒關係吧?

容蓉皺眉想了想,下意識就想百度一下幹花有沒有花粉,但意識到現在自己所在的時代,不由抿唇笑。

算了,算了,還是不要冒險了。

她想拿橡皮把這個擦掉,可是翻遍了抽屜也沒找到一丁點橡皮,隻能畫了一條橫杠,將白瓷瓶和幹花給劃掉了。

拿著圖又看了一會兒,想起自家大門與別人家是門對門。

那這可不行,於是便在大門旁標注了,掛個葫蘆。

原本她還想刷牆重新鋪地的,但覺得這樣工期長,弄完了還不能直接住,也就打消了,其實水泥地麵也挺好看的,複古嘛。

她數了數,需要準備的東西還不少,也不知道一天能不能弄完,她捏著“設計圖”跑到廚房門口,問道:“弋哥哥,今天我們買的家具什麽時候送來啊?”

“後天。”他切著青菜,然後回頭看向她,“怎麽了?”

容蓉挑著唇笑:“沒什麽,我就問問,那後天我們什麽時候過來啊?”

高弋:“……”不住這裏?

容蓉當然知道他是想跟自己住在這邊,可是,又不能做什麽,他不會覺得難受嗎?

可是這話又不能直說,不然他多尷尬呀。

她輕咬著唇,想了想,便說:“那我們明晚再過來吧,明天我想去買些東西布置新房,然後看看家裏都有什麽事需要咱們幹的,比如說,拍結婚照片啊。”

看她努力想要勸說自己的樣子,高弋忍不住笑:“好,聽你的,等吃完飯,休息一會,咱們就回去,明晚再過來。”

“嗯,嗯。”容蓉眉開眼笑,深吸了一口氣,滿鼻都是雞湯的香味,她朝燉湯的砂鍋看了兩眼,“還沒好嗎?我覺得好香啊。”

“在等半小時,好了我叫你。”他說。

容蓉這才心滿意足轉身回了房間。

高弋炒的菜好吃,燉的雞湯也很香,喝著美味的雞湯,容蓉忽然回家自己做飯真是個明智的決定,在外麵哪能喝到這麽正宗的雞湯啊。

“弋哥哥,你手藝這麽好,把我嘴巴養叼了,以後可怎麽辦……”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你吃不煩就行。”他低沉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笑意。

怎麽會吃煩呢!不可能的!

容蓉望著他,臉頰熱熱地,說道:“怎麽會呢,隻要看到你,哪怕喝開水,我都會覺得很甜的。”

完了,怎麽就管不住這張愛說土味情話的嘴呢。

他輕笑一聲,容蓉覺得更尷尬了,拖鞋裏,腳趾不受控製又蜷縮起來,就看他抬手,攬住她的肩將她拉到他身邊,側過身,低頭與她鼻尖碰著鼻尖。

心在胸腔裏狂亂跳著,她下意識就閉上了眼,但等了一會也沒等到他的吻,疑惑地睜開眼,卻發現他正望著自己笑。

容蓉:“……”

“你是不是忘記拿藥了?”他將她的臉抬起來,看了喉嚨上那塊紗布一眼,固定紗布的膠布邊角已經有點翻起。

“……”

不是忘記拿藥了,是根本沒想起來。

“等吃完飯,我們就回去吧。”他望著她,眼神溫柔。

不知怎的,容蓉情緒反而沒之前好了,她點頭低低“嗯”了一聲,也從一開始的“狼吞虎咽”變成了細嚼慢咽。

磨磨蹭蹭吃完飯,便開始收拾東西,其實想想也沒什麽需要收拾的,她隻將那張“設計圖”對折了兩次塞進自己的包包裏。

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傍晚了,到家門口的時候,容蓉有點舍不得他,隻眼巴巴地望著他,心裏想著,隻要他開口挽留,他們就再調頭回去。

卻見高弋解開安全帶,俯身過來,在她唇上蜻蜓點水似的輕輕碰了一下:“明天要不要我陪你去買東西?”

容蓉本來想搖頭的,可想想,還是決定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點點頭:“要啊,你明天早點來,我有好多東西要買的,最好再備上幹糧和水。”

高弋輕笑:“怎麽還要備好幹糧啊?”

“對啊,外麵的東西我都不能吃,那就自己帶東西吃嘛。”容蓉想想,又說,“幹糧和水,你就不用準備了,我準備吧,你明天帶著你的人來就行。”

高弋:“……”

容蓉看著他,想起他剛才那個敷衍的吻,都覺得不滿意,於是,她抱住他,趁他不備,給了一個熱情的吻,直到氣快要喘不上來了,才不舍地放開他。

“明天早點來哦,千萬別忘記了。”她下車的時候,還不忘再叮囑一遍。

高弋點點頭。

“那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衝她揮揮手,她才推開了大門。

高弋見她進去關了門之後,才開車離開,回過家,自然是少不了父親的一頓批評。

等父親批評完,他給父親倒了杯茶。

高父盯著那杯茶,眉間的皺眉更深了,這是有事想要求自己的意思了,他端起那杯茶,吹了吹,問兒子:“說吧,又有什麽事。”

“我不想去密州,我想去平江。”他說。

高父吹茶水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看向他:“密州有什麽不好?離洛城又不遠。”

但說完,似乎就想起來了,蘇令儀之前就是在平江吧,聽說她就在平江劇團工作的。

高父將茶杯擱下,又問:“所以,你這是為了令儀?”

高弋毫不隱瞞:“差不多,在那裏生活,她應該畢竟適應,而且還可以回原來的單位工作。”

“這倒是,不過平江那邊的話並不缺人。”高父不由哼了一聲,“這樣吧,你先去密州,等過兩年再調平江,畢竟調令已經批下來了,再改不合適。”

高弋緊蹙著眉,還想繼續說話,就聽一旁的高老爺子說道:“就兩年,難道說,你覺得這兩年,你媳婦還會跑了?”

高弋:“……”

“令儀要是願意跟你去密州的話,讓你爸看看,那邊的文工團她進去應該沒什麽問題。”高老爺子到底是年紀大了,自然比高父更心疼晚輩。

想起她並不喜歡文工團,高弋便拒絕了:“她不願意我們動關係。”

高父眉梢幾不可見的挑起:“嗯,她倒是個正派的姑娘。”

高母忍不住皺眉:“現在真的不能調平江嗎?非要等兩年啊……”

高父:“就是能也不行,哪有他想去哪就去哪的?部隊是咱家的嗎?回頭還不得讓別人戳著脊梁骨罵!”

“……”說的也是,畢竟位置坐得高,更需要作表率。

高母歎了一聲,密州比起梁州,確實近了許多,至少一個火車要走三天,一個火車走半天就能到洛城。

可是密州那地方都沒有春秋季的,冬天冷得要死,令儀一個江南小姑娘,能受得了嗎?

梁州雖然遠,但是冬天不冷,怪舒服的。

都說好不好全靠對比,可是這樣一對比,這密州和梁州一時間竟然分不出個高低來。

“老二啊,我覺得你回頭還是要跟令儀說清楚……哎,不行,不行,你最笨,說也是說不到重點,還是我跟令儀說吧,不然她又腦子一熱跟你到密州去了,我從前跟你爸在密州的時候,冬天兩個手都凍得腫起來,筷子都拿不了,然後晚上睡覺在被窩裏,手指頭又疼又癢,完全受不了嘛……”

高母越想越覺得不能讓小兒舊shigG獨伽媳婦去密州吃這個苦頭。

她的手多好看啊,還是藝術家彈鋼琴的手,萬一被凍成那樣以後可怎麽辦。

“令儀呢?”想到這裏,高母才發現兒子是一個人回家的。

“剛送她回家了。”高弋道。

高母“哦”了一聲,琢磨了下,便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說:“不行,這事擱在心裏,我晚上都要睡不著,我去換身衣服,這就去找令儀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