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像個睡美人
原本，陳步對那個叫唐果的女孩真沒什麽好感，說話刻薄不說，醫術還不咋地，說話口氣倒是挺大，之前還挑釁自己。
可就衝著唐果之前說的那句話，原本對她的壞印象，也就瞬間煙消雲散了。
作為一個醫師，醫術平庸可以慢慢學，慢慢提升，可若是連最基本的醫德都沒有，醫術再高，也不值得多看一眼。
看著陳步跟著李佳怡上了樓，甄德蔡著急萬分。
“唐大小姐，你真放心了啊？”
唐果瞥了他一眼，心亂如麻，看得出來，張叔的事情帶給她很大的衝擊，如果張叔真的因為自己的失誤死了，那自己……還配做一個醫師嗎？
“他確實懂醫術，讓他看看也沒什麽。”唐果瞥了甄德蔡一眼，不耐煩道，“倒是你，沒事幹就滾蛋，在這裏轉什麽？”
甄德蔡趕緊閉上嘴巴，麵對唐果尖銳的話，他是半點底氣都沒有，誰讓這位大小姐有個牛氣衝天的爺爺呢？
忽然，唐果眼睛亮了下。
“之前似乎挺那個家夥說什麽醫氣，我倒是聞所未聞，也沒聽爺爺說過，不知道是不是唬人的……不行，我得問問我爺爺！”
說完，她就趕緊掏出自己口袋裏的手機，找到老爺子的電話打了過去。
甄德蔡在一旁噤若寒蟬，誰都知道唐老爺子雖然醫術高超，但是脾氣也暴躁，他都沒老爺子罵過好幾次。
等了一小會，電話才被接通。
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果果，怎麽了？長話短說，我這邊還有一個重要的病人。”
“爺爺，我想問一下，您知道什麽是醫氣嗎？”
“一汽大眾嗎？”
一旁的甄德蔡聽著心裏樂開花，你看看！不是我一個人這麽說吧？
“不是不是，應該是醫生的醫，什麽醫氣渡針……”
“咯噔”一下！
電話那頭，忽然聽見碰的一聲，仿佛是什麽東西掉在地上摔碎了。
隨後聽見別人的聲音。
“唐老，我來，我來，咳咳，小劉啊，過來將地上的茶杯掃一下。”
唐果嚇了一跳，趕緊問道：“爺爺？怎麽了？”
“沒事，不小心茶杯掉地上了……”緩了兩秒鍾，唐老的嗓門忽然加大，語氣中還有幾分震驚，“果果，你是從哪聽說醫氣渡針的？誰告訴你的？”
就算是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唐老此時的激動。
唐果也是一臉的錯愕，下意識說道：“是一個年輕人告訴我的，他說他可以醫氣渡針，治好張叔的病，嗯……說起來有些複雜。”
“沒事，你慢慢說。”
“您那不是還有病人嗎？”
“他挺得住，我相信他。”唐老催促道，“別管這些了，你趕緊說。”
唐果隻好將自己之前與陳步的交涉簡單說了一遍。
在這一過程中，唐老始終保持絕對的沉默，並沒有出言打斷。
等到唐果說完後，電話那邊，才聽見一聲吸氣。
“你現在在南城是吧？留在那，等我過去，今天……哦不，明天！我明天飛過去。”
“您要來南城？！”
“嗯，穩住那個年輕人，不要斷了聯係，醫氣……這天底下，真的還有練出醫氣的醫師嗎……”後麵聽著就是自言自語了。
等到電話被掛斷後，唐果還是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天底下，真的有醫氣渡針這種事情？
……
樓上。
因為見識到了陳步的能力，李佳怡也放心大半，此時還在解釋：“陳先生，果果的脾氣就是那樣，但是人心地善良，真的很好。”
“我知道，我不討厭她。”
“至於那個甄德蔡，我和他其實不算熟的。”李佳怡輕聲說道，“隻是他們家和我們李家是世家，我又不好直接趕人……”
陳步笑道：“我理解，舔狗嘛！其實我特別能理解你的感受，在我們學校，我也有很多舔狗，特別是一個叫趙宇涵的女孩子，天天給我送早餐，還天天騷擾我，煩死了。”說話時候麵不變色心不跳。
“陳先生如此優秀，有女子喜歡也是正常的。”李佳怡輕笑道。
“要不怎麽說你有品位呢？”陳步頓時豎起大拇指。
李佳怡剛想道謝，忽然一想，這話也不是誇自己的啊……
行吧！
走到一扇房門前，李佳怡伸出手輕輕敲了敲，隨後擰開把手。
窗戶開著，溫暖的陽光灑了進來，房間麵積不小，地上鋪著鬆軟的地毯，掛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價值不菲。
東南位置，擺放著一張紅木床，旁邊插著一個呼吸機，一個中年男人，此時便躺在**雙眼緊閉。
“父親？”
李佳怡輕輕喚了一聲。
“不用叫他，睡著呢，我先看看就好。”陳步平靜說道。
“好。”李佳怡求之不得，自從父親得病，經常咳的睡不著，這好不容易睡著了，她當然不願意將其叫醒。
陳步走到窗前，看著麵色蒼白的中年男人，眉頭稍微皺了皺。
這第一眼看著，情況確實不容樂觀。
李佳怡在一旁輕聲說道：“正如您之前說的，我父親經常會出現呼吸驟停的情況，所以必須依靠呼吸機。”
“為什麽不去醫院住著？”陳步問道。
“這……父親不是很喜歡住在醫院裏。”李佳怡說，其實還有一個情況，就是隻要他們一個電話，十分鍾之內，整個南城最好的醫生都會趕過來。
隻是李佳怡不是很願意炫耀這種鈔能力。
隨後，陳步又伸出手，慢慢托起**男人的手腕，開始切脈。
這一過程中，李佳怡隻是安安靜靜等待著。
“把唐果銀針借來。”陳步忽然轉臉說道。
“啊？好！”李佳怡趕緊走了出去。
等到回來的時候，唐果跟著她一起進來了。
這還是個挺大方的姑娘，聽陳步說需要銀針，二話不說就遞了過去。
陳步也沒客氣，取出三根銀針，其中兩根緩緩刺在李佳怡父親的手腕上，另外一根則是在耳後。
隨後，就是繼續把脈，在把脈過程中，陳步另外一隻手輕輕搓動著耳後那根銀針。
“探穴問脈？”唐果眼前一亮。
陳步瞥了她一眼，輕笑了一聲：“知道的還不少啊？”
“那是！”唐果得意了一下，接著又黑下臉，因為她雖然知道這是探穴問脈，可自己卻沒有這樣的本事。
聽著簡單，看著也簡單，但是想要做到準確的探穴問脈，對醫者的醫術要求極高，首先是對穴位精準的把握，依舊對脈搏的熟悉，並且這需要一心二問，如同同時一手畫圓一手畫方，難度極大。
過了一會，陳步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站起身。
“先出去吧。”
“好。”
跟著陳步一起下了樓。
過程中，陳步一言不發，唐果和李佳怡好奇心都要爆炸了，卻也不好意思主動問。
最後還是李佳怡沒忍住，問道：“陳先生，您不說些什麽嗎？”
“要說些什麽？”陳步一愣，接著一拍腦袋，微笑道，“令尊躺著，真像個睡美人呀！”
唐果李佳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