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沒錢你裝個屁呀!”

國慶假期結束後的第一天,文酌煜抽空去了趟稅務局,把應董事長開給他的那張支票按照意外收入所得交了稅。又在附近的一家證券公司開了個賬戶。把剩下的四百萬全部打入自己新開的證券交易賬戶中。

負責接待文酌煜的是個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年輕男人,大學畢業應該不久,舉手投足間還帶著明顯的青澀稚嫩。給文酌煜推薦股票的時候激動的臉都紅了。不過文酌煜對於炒股投資顯然有自己的想法,並沒有接受這位年輕的客戶經理的任何建議。

文酌煜離開證券公司的時候,這位客戶經理垂頭喪氣的跟在他身後,顯然還在為自己不能贏得客戶的信任而感到沮喪。

文酌煜有些好笑,卻並沒有出言安慰這位客戶經理。回到學校以後,立刻投入到了緊張的學習中。

上輩子,文酌煜因為應家的算計,沒能順利留在A大。這是文酌煜最大的遺憾。重活一次,文酌煜當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他如饑似渴的學習著,盡管有些理論在文酌煜看來已經過時了,但是文酌煜依舊如同一塊幹涸的海綿,竭盡全力的遨遊在知識海洋裏,努力吸收能夠吸收到的每一滴水分。將書本上的理論知識,教授們在課堂上講解的案例分析跟正在發展的經濟走勢結合在一起,配合自己腦中多出來的十年記憶,不斷印證不斷比較不斷求索,然後用自己才能看懂的文字將所有數據記錄下來。

與此同時,文酌煜也不忘利用自己的優勢,按照記憶和他這幾天對盤麵的觀察,買入了幾隻漲勢特別好的股票。文酌煜印象中那個連續漲停三十多天的妖股要等到下個月初才能開始發力。他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多積攢一些本金,多積累一些經驗,盡快找回盤感——

前後相差十年,即便文酌煜比別人多出十年經曆,十年前的市場環境,市場情緒,資金流向和政策導向跟十年後都截然不同。股票市場瞬息萬變,想要做到精準操盤,也並非掌握了先機就一定能掌握勝利。文酌煜必須重新撿起自己對於資金流向,基本麵和市場情緒的敏感度。而不是依靠自己腦中的記憶吃老本。

大量的對比印證需要搜集更多的資料和數據,以至於文酌煜每天不是在教室上課就是泡在圖書館查閱資料。經常熬到圖書館都熄燈了才戀戀不舍的回到宿舍休息。還利用自己的學生身份見縫插針的去找那些在經濟領域和金融領域深耕細作數十年的教授們解答疑惑。

毫無疑問,文酌煜的勤奮刻苦已經遠遠超過了眾人的想象。很多人因此嘖嘖稱奇——文酌煜在開學之初又是拍攝電影又是錄製綜藝,還在節目組的介紹下接了不少廣告推廣。所有人都認定文酌煜一定是個不安分因子,沒想到正式上課以後,文酌煜的表現竟然比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還要刻苦。

節目組也覺得不可思議。雖然文酌煜當初跟《富翁遊戲》簽約的時候特別強調過錄製節目不能影響他正常上課,但是以文酌煜那麽熱衷於表演和接通告的行為來看,所有人都覺得文酌煜一定熱愛賺錢大過於熱愛學術。沒有想到正式開學以後,文酌煜竟然真的做到了上課期間不請假不錄節目——就連許多廣告推廣需要的平麵廣告,文酌煜都是挪到晚上或者周末休息時間拍的。他甚至不允許節目組在正式上課的時間進入學校拍攝節目,因為文酌煜不想影響其他學生正常上課。

“錄製綜藝隻是我的業餘愛好,姑且算是兼職。我總不能讓我的私人工作影響到學校的正常運轉和其他同學的正常生活。”

文酌煜的理由冠冕堂皇。當然更深層次的原因是文酌煜不想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鏡頭下。尤其是他在投資炒股方麵的買入賣出和資料整理。在浩如煙海的財務報告和各行各業各公司各部門披露的各種公開信息中,還穿插著文酌煜對於應家家具的各種審計報告和原始數據的搜集和整理。

*

手機鈴聲在文酌煜翻看資料時猝然響起,引來圖書館內其他同學的側目而視。文酌煜看了一眼通話記錄,起身快步走到自習室外麵:“喂——”

“文同學勤奮刻苦,也該懂得勞逸結合吧。這都周末了,大好時光總不能都浪費在圖書館裏。哥幾個攢了一個局,具體位置已經發給節目組了。一會兒節目組開車去接你。你可別忘了你還在錄製節目呢!”電話另一端,一個年輕男人氣焰囂張的說道。似乎擔心文酌煜會拒絕他的邀請,還搬出節目組當擋箭牌。

文酌煜皺了皺眉,《富翁遊戲》那幾位投資商心懷鬼胎,總是想約文酌煜出去喝酒。文酌煜不想赴這些無聊的酒局,已經推脫過好幾次了。對方大概也惱了,這次打著節目組的旗號向他施壓,指不定背地裏又憋著什麽壞。

文酌煜有些厭煩的吸了口氣,轉身回圖書館收拾東西。

晚上九點半,節目組的汽車又一次停在A大校門口。一個小時前,剛剛把文酌煜從拍攝現場送回來的節目編導衝著文酌煜訕訕一笑:“……洛岫和管焱都過去了,隻有顧先生要拍戲不能出來。你姑且把這次聚會當成是節目嘉賓們的一個團建吧!”

文酌煜沒說話,彎腰上了車。

半個小時後,汽車抵達一家裝修的非常低調的私人會所門口。

雖然打著錄製節目的旗號,但顯然這種私密性非常好的私人會所是不會允許節目組隨意拍攝的。以至於跟拍團隊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門口的安保人員接了一通電話,隻放了文酌煜一個人進去。

文酌煜扭頭看著節目編導,編導的臉紅的就跟豬肝似的。文酌煜也沒說什麽,跟在引路的服務生身後,穿過震耳欲聾的舞池直接上了二樓貴賓區。

服務生引著文酌煜在一個VIP包廂前停下,敲門而入:“李總,您的客人到了。”

“呦,什麽稀客需要我們李總三催四請的才肯過來。不會是那位見錢眼開的文酌煜吧?”

一道聲音從安靜的包廂裏麵傳出來,男人的氣焰比電話裏的那位富二代更加囂張:“要我說,對這種人都不用客氣,想讓他幹什麽拿錢砸就行了。他不就是想要錢麽。幹嘛還扭扭捏捏的擺出一副賣藝不賣身的姿態,老子最煩這樣的。”

文酌煜緩步走進包廂。霎時間,所有人的視線聚集過來。同情的,看好戲的,不以為然的,灼灼目光宛如一道道烈火,將文酌煜架在了熱油鍋上。

文酌煜微微一笑,目光看向剛剛說話那人:“聽說有人要拿錢砸我?”

不等那人開口,文酌煜慢條斯理道:“應家花了五百萬,也不過是讓我閉嘴。不知道這位先生高姓大名,家裏趁幾個錢,想讓我隨叫隨到陪吃陪聊,至少也要比應家多付個十倍百倍的吧?這位先生如此闊綽,您爸爸知道嗎?”

那人臉色一變,旋即罵道:“你算什麽東西,還十倍百倍?你也不看看你配嗎?”

文酌煜被人指著鼻子罵到臉上,卻不怒反笑:“也就是沒有嘍?”

文酌煜就近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姿態舒展雲淡風輕,說出來的話卻讓包廂裏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沒錢你裝個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