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杖選擇巫師
海格的粉紅色小傘很奇特。
威廉已經不止一次看見他用這把傘施展魔法。
但海格卻說，他的魔杖已經被折斷，還拒絕承認這把傘的奇特之處。
威廉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太在意。他現在隻是個萌新，沒有深刻認識到，能夠將折斷的魔杖恢複如初的力量，是多麽不凡！
“好了，我們的小巫師也心急了。”奧利凡德將目光再次轉向威廉。
說著，他從衣袋裏掏出一把印有銀色刻度的卷尺。
“史塔克先生，你用哪隻胳膊使魔杖？”
“右手。”
“嗯，把胳膊抬起來，好。”
奧利凡德開始為威廉量尺寸，先從肩頭到指尖，之後，從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後量頭圍。
威廉很想問一句：“既然是魔杖選擇巫師，每根魔杖的尺寸，也都早就製作好了，並不會如同巫師袍那樣，根據巫師的尺寸量身製作……現在量來量去，有什麽意義呢？”
不過他並沒有問出口，這樣耿直……很容易被人打。
奧利凡德一邊量，一邊絮絮叨叨：“每一根奧利凡德魔杖，都具有超強魔法物質，這也就是它的精髓所在，史塔克先生。
我習慣用的是獨角獸毛、鳳凰尾羽和龍的神經。
每一根奧利凡德魔杖，都是獨一無二的，因為沒有兩隻完全相同的獨角獸、龍或鳳凰。
當然，你如果用了本應屬於其他巫師的魔杖，就絕不會有這樣好的效果了。”
卷尺開始自動操作，奧利凡德在貨架間穿梭，不停指揮塞德裏克選出一些長匣子往下搬。
塞德裏克這個學徒，某種意義上，就是苦力。
不過塞德裏克沒有絲毫不耐，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這個工作。
“好了。”奧利凡德說著，卷尺滑落到地上卷成一團。
“那麽，史塔克先生，試試這一根，山楂木和獨角獸毛做的，十英寸，彈性尚可。”
作為學徒的塞德裏克，掏出一個破舊的筆記本，他並沒有打開，而是熟稔地背道：
“第九十五頁，第六行。
格裏戈維奇曾說過，‘山楂木魔杖是充滿矛盾的魔杖，就像孕育了這種矛盾特質的樹木本身，它的葉子和花都能起到治療作用，而它枝條的氣味卻能致死’……”
奧利凡德點點頭，開啟現場教學：“盡管我不同意格裏戈維奇的大部分意見，但我們卻對山楂木魔杖複雜而迷人的特性非常有共鳴。
它們隻接受最適合它們的擁有者。”
“塞德裏克，你記住，我的經驗之談，這根魔杖對於那些正在度過自己迷茫時期的巫師會青睞有加。”
說著，奧利凡德把魔杖從威廉手裏奪了過去。
“很明顯，不太適合你，孩子。”奧利凡德搖了搖頭。
“來試一試這個。”他又抽出來一根帶著黑色紋路的魔杖。
“蘋果木和蛤神經做的，九又四分之一英寸，十分柔軟。”
塞德裏克快速說道：“第一千九百二十六頁，第九十四行。
蘋果木代表著長壽，再輔以蛤神經……”
“沒錯！天才的組合。”奧利凡德興奮地搓著手掌。
“東方巫師就使用這種組合，我的祖先也曾經為尼可·勒梅製作過類似的魔杖。
效果看來還不錯，雖然人們更多以為是時間魔法或者魔法石的緣故——來，試試看，孩子！”
威廉剛觸及魔杖，他就感覺渾身的魔力，不受控製地朝著外麵傾瀉。
奧利凡德立刻奪過魔杖，不過已經晚了，大門被直接炸碎。
“哦，抱歉。”威廉說道。
“這不關你的事情，孩子，大門很快就能恢複，但這根魔杖看來也不適合你。”
奧利凡德越發興奮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麽挑剔的顧客了。
“我們會找到它的，最合適的那個，不是嗎？”
威廉試了一根又一根，試過的魔杖都堆放在長椅上，越堆越高。
但奧利凡德不斷讓塞德裏克從貨架上抽取魔杖，他整個人都在發抖，處於某種亢奮狀態。
“一位挑剔的顧客，居然找不到完美的匹配？不要緊，我想想，這裏總能找到一款最理想，最完美，最適合你的——讓我想想看——哦，有了，怎麽會沒有呢？”
奧利凡德大吼起來，嚇得海格差點把他的粉紅色小傘捏斷。
奧利凡德又蹦又跳，好像瘋了一般。
“非凡的組合，櫻桃木，鳳凰羽毛，十二又四分之三英寸。不錯，非常的堅硬。”
他親自走到櫥窗旁，將塵封的櫥窗裏，那根靜靜躺在褪色紫色軟墊上的魔杖，小心翼翼地拿了起來。
威廉接過魔杖，感到指尖突然一熱。
他把魔杖高舉過頭，颼的一聲向下一揮，劃過塵土飛揚的空氣，隻見一道紅光，魔杖頭上像煙花一樣金星四射，跳動的光斑投到四壁上。
奧利凡德先生大聲喊道：“哦，好極了，哦，真的，太好了。”
塞德裏克把魔杖裝至匣子裏，用棕色紙包好，奧利凡德則用蒼白無色的眼睛注視著威廉。
“這根魔杖是我的祖父——加伯德·奧塔維·奧利凡德——也是近兩百年最偉大的魔杖製作人，製作的最後一根魔杖。
材料是罕見的櫻桃木，自從祖父開始這個組合後，這種木材就變成了瑪霍托庫洛魔法學院最熱愛材質。
我本來還以為這跟魔杖，將會永遠存放在櫥窗裏展覽，沒想到……”
海格也鼓起掌道：“我小時候來買魔杖的時候，這一根就已經在櫥窗裏了。”
威廉：“……”
奧利凡德說的唬人，威廉卻在心裏納悶——這老頭確定不是在響應魔法部提出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進行去庫存？！
這話他沒敢說出來，而是疑惑道：“瑪霍托庫洛？”
“哦，那是亞洲已知的唯一的魔法學校，雖然我覺得這個說法並不準確。”
奧利凡德說著，收拾起了被炸毀的大門，同時給了塞德裏克一個“你懂的”眼神。
塞德裏克不易察覺的點點頭，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禮品盒來。
他語氣依舊謙遜，卻化身成了推銷員。
“魔杖買回去了，可不是就結束了，這可是很精貴的東西，需要定期保養。
但是不用怕！我們奧利凡德魔杖店，特別推出暑假保養套餐：
隻要付出三加隆，你就可以得到價值五加隆的保養器具，讓您的魔杖永遠處於最佳狀態。
如果付出五加隆，除了保養器具以外，還能得到兩年的保修卡。
在保修期間，除非魔杖出現了折斷問題，我們奧利凡德魔杖店，都會給您免費修理。
當然了，除此之外，我們還有家庭套餐，可以為您家庭的所有魔杖保修，隻是這個費用就比較昂貴……”
威廉仿佛再次看見了理發店的推銷小哥。
他還沒有說什麽，海格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興奮喊道：“來，給我一套！”
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