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章 人生的走馬燈

空中的鳳王,速度竟絲毫不減,甚至拉扯出殘影,急速衝到方月麵前。

大手張開,五根手指直接放大,化作黑色的牢籠,朝方月蓋去!

感知到危險的方月,轉身一劍切開。

黑色的線直接切開籠牢,將鳳王的手掌切為兩半。

背後黑翅撲騰一下,速度暴增,並趁機貼近撲入鳳王的懷中,一劍斬去!

呲——

鮮血濺開,胸口中招的鳳王,卻不退反進,反手展開大手,將方月擒抱在懷,死死扣住。

而濺出的鮮血,則在半空中,化作血色之簾幕,形成一個血色正方形,將兩人籠罩在內。

方月身體被製住,一個頭槌,直接撞在鳳王的腦袋上。

砰!!

重響響起,鳳王額頭被砸出鮮血,凹陷下去一個小坑,卻露出滿嘴鮮血的牙齒,露齒獰笑。

“[墨仙陣]必成,師父的陣法,我一定會完成,絕不會被你這種東西攔在最後一步!”

血色正方體,周圍的血色立刻急速變得濃鬱,隔絕外人窺探的同時,內部溫度瘋狂暴漲,血色的**嘩啦啦的如破壩的洪水般湧入,沒一會就淹沒了兩人。

被血水淹沒的方月,立刻感覺到了一種窒息感,他劇烈的掙紮。

哢擦哢擦的。

能聽到鳳王手臂骨頭被擠斷的聲音,但鳳王還在死死的扣住方月。

窒息感逐漸強烈,令人幾乎無法施展力氣,與體內的力量感應也逐漸微弱,仿佛變回了凡人之軀一般。

“這困仙血陣,本是為了應對當今聖上那老家夥準備的,我可是研究過的,就算是麵對那家夥,我都有三成把握困住他,拖到墨仙陣成形!為了完成墨仙陣,即使犧牲我的性命,也絕不允許出錯!”

鳳王的獰笑越發明顯,帶著狠勁。

方月則氣息越發微弱,仿佛隨時要失去意識。

勝負已分!

鳳王心中暗道僥幸。

方月的危險性,遠超他的想象。

若非現在的方月,根本沒有任何理智,單純憑借本能在戰鬥,恐怕他還真不一定能製服此子。

“夜哥!!”

“夜隊長!!”

尾巴和武隊長看到方月被困在血色正方形遲遲沒有出來,急得要去幫忙,卻被牛座攔下。

在兩人怒瞪過來的時候,牛座卻露出興奮之色。

“他終於用出這一招了!你們在這不用亂動,我來破他死穴!”

雙手用力按在兩人肩膀,借力一躍而起。

牛座手中的陰虛之劍,發出刺目的光芒。

日夜研究,旁敲側聽,一直小心翼翼琢磨和調查鳳王凰後,才終於知道了鳳王的這個秘密絕招。

為了研究出必殺此招,牛座不知道暗地裏進行了多少實驗。

終於,等到了現在這一刻!

困仙血陣,內部結構之強,幾乎到了令他歎為觀止的地步,且裏麵即使施術者死亡,血陣也不會停止運轉,屬於強封印類的陣法。

正常來說,陣法是不能瞬發的,想要做到瞬發,必須進行刻印。

但人體,哪有那麽高的強度,進行刻印,因此鳳王選擇了改造,他早就將自己的身體,改造成能適應困仙血陣的軀體,早就連人都算不上了。

而正因如此,困仙血陣,存在一個弱點,那就是……外部結構不穩定!

在裏麵很難打破的東西,在外麵卻沒那麽困難,所以鳳王才需要凰後這個搭檔以及鳳凰組織這個後盾,在外進行配合。

在鳳王的假想敵裏,恐怕凰後和鳳凰組織,是要抵禦青司,藍珊,紅部,紫殿,四部族老的攻擊,拖到[墨仙陣]成形。

隻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凰後已死,鳳凰組織全滅,單純一個困仙血陣,就沒那麽可怕了,就連牛座都有辦法破除,並且……

“這個位置,就是破綻!!”

衝天而起的牛座,爆吼著將陰虛之劍,刺入血色立方體的正中心位置!

劍剛刺入,血色立方體就像是軟化的果凍,被陰虛之劍刺入的部分,壓迫著凹陷下去。

“給我……死!!”

牛座大吼著舉劍往前推進去!

這一麵的血色立方體如帳篷被外力擠壓推進一般,凹陷下去,凹陷變形的速度很快,仿佛帶著牛座包含怒意的最後一擊,眨眼間就已經衝到了立方體中央的位置,並一劍刺入了什麽東西,才停頓了下來。

“鳳王,這就是你死穴!困仙血陣裏,你的位置,是不能變動的,要處於絕對的正中心位置,否則陣法結構就會不穩定!這就是你殺死謊耳的代價!!”

哢擦!哢擦!哢擦!

在牛座聲音落下的時候,以他陰虛之劍刺入的那一麵血色立方體為起點,整個血色立方體浮現大量的裂紋,並伴隨著轟隆一聲炸響,化作漫天血色碎片。

嘩啦啦。

血雨之下,空中三人,靜止不動。

牛座的陰虛之劍,不僅貫穿了鳳王,也貫穿了鳳凰抱著的方月。

三人像一串糖葫蘆一樣,停頓了半秒左右。

然後……

同一時刻。

啪!!

鳳王反手一巴掌打碎了興奮狀態中的牛座腦袋。牛座腦袋當場粉碎,但無頭屍體還緊握著陰虛之劍,不曾鬆手半分。

而方月,從最初就一直緊閉的雙目,竟是緩緩睜開,背後同時浮現出太極磨盤虛影和花蕾虛影,恐怖的氣息,從他身上瘋狂衝天而起,鎮壓一切!

“牛座……?鳳王?”

一瞬的愣神,在鳳王回頭看到方月開眼,心頭咯噔一聲,湧現出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情緒。

那是久違的,隻在還未成為武者前,才感受過的,名為恐懼的情緒!

然後,鳳王看到了線。

密密麻麻的黑線,填滿了他視線的全部。

細密的黑線,將他的身體,在頃刻間,切割成無數的血肉碎塊,連反應都來不及,就當場暴斃。

若是普通武者,對他斬殺到這種程度,他還能依靠對詭異的研究,能力的模仿和移植,進行血肉重鑄和重生。

但是……在方月的黑色斬擊麵前,那種陌生且可怕的力量,直接斷絕了他與力量之間的聯係,讓他再無翻身可能。

人生的經曆,如走馬燈般,快速在腦海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