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東臨風聽著裏麵一陣陣嗷嗚啾-嗷嗚啾-倒不是擔心浮玉會把啾啾怎樣, 好像浮玉嘴裏每次都叫著要收拾賽啾啾,但結果最後每回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別聽著賽啾啾在裏麵的嚎得那般淒慘, 仔細聽的話便會發現那幹嚎中氣十足,摻雜著巨大的水分在裏麵, 估計浮玉還沒怎地,賽啾啾都已經嚎聲震天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已經經曆過好幾回這樣的場景,東臨風隻聽了一會便收斂心神,淡定駕他的馬車,浮玉讓賽啾啾做啾啾蹲和啾啾跳,這是好事, 多動動有利於減肥。

馬車一路趕回乾正宮,回廊下宮燈都已經一盞盞亮了起來。

曹德榮守在殿外,眼見兩位主子回來了, 立馬端茶遞水伺候著,然後從左邊袖口中抽了一封信恭敬呈上:“陛下, 這是風姑娘留給你的信。”

“她下去了?”還留了信給他, 酒應該是醒了,東臨風將信拆開,裏麵隻反複交代了他們不要下去, 不要跟著下去,十天半個月之內她會給她親娘帶回來。

曹德榮回道:“風姑娘下去已經有兩個時辰了。”

東臨風將信遞過去時問了一句:“浮玉,你覺著風三娘會給她帶回來嗎?我總有些不大放心,半個月時間長了些, 恐會生變故。”

慕浮玉瞄了幾眼信, 阿臨的擔憂他知道, 自從阿臨親娘在護國寺死遁後離開, 無論派出多少暗衛都找不到人,可見阿臨親娘隱匿藏身的功夫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再說——

“我們並不了解那條地下河流到底通向何處,也不清楚那條河流的麵積到底有多大,又或者為什麽會在皇宮之中的冷宮裏麵有一條密道通向長春宮的地底下。”

對於這條突然出現的地下河流,慕浮玉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總之是不太好感覺,風三娘也再三叮囑他們不要下去,肯定地下麵不僅僅隻是一條地下河流那麽簡單。

重新將信收好,慕浮玉輕輕搖頭,他能看出來阿臨有想派人跟下去看看的想法,但他不看好。

“你的那些暗衛隻是在地下河流的外麵都已經找不著出口甚至是迷路回不來……還是先靜觀其變,不要冒險。”

慕浮玉停頓了幾秒,又說:“我隱隱有一種直覺,下麵應當……非常凶險。風三娘她不希望你下去冒險。”比起阿臨親娘的冷心冷血,風三娘還尚有幾分做人的良善,從她暗地裏偷偷給小十五救下送到護國寺就能看出來。

東臨風沉默,眸色微閃:“總感覺心裏不踏實,到底是一個姑娘家,我不應該讓她下去的。”

慕浮玉安慰拍了拍:“別擔心她了,她肯定不是第一次下去,路比你熟。多派人守著冷宮和長春宮,不要讓有心之人趁水摸魚下去。”

“唉……瞧奴才這記性,該打!王爺,這是風姑娘留給你的信。”

慕浮玉看著曹德榮從懷裏又摸出一封信出來,有點愣住:“給、我的?”

風三娘竟然還給他留了一封信,嗯……好厚的一封信,這是都寫了什麽?

慕浮玉將信封拆開,裏麵厚厚的一疊,粗粗過目能有十幾頁的,東臨風掃了一眼,兩隻眼睛都瞪大了,一刹那的錯愕,表情連帶說話的語氣都變了:“為何她給我隻有一張,給你……寫十幾張?”

“你看吧,念給我聽。”慕浮玉連忙將拆開的信塞到某個醋壇子手上,表示他清清白白,除了在客棧住的那幾天他為了套風三娘的話,附庸風雅陪著聊了幾天,其他時候可是連一個眼神也沒有交匯過。

回護國寺的路上他因為在心裏嘲笑阿臨已經踩雷了一次,再踩一次,未來幾天這缸醋壇子肯定都是他走到哪裏醋味就飄到哪裏。

東臨風拿起那封厚厚一疊的信,同樣是叮囑讓浮玉不要下去,重點寫了讓浮玉多看著他,不要讓他下去。

這是有多不信任他,還特意又讓浮玉看著他,他……也是擔心下麵有危險,才會想著派人下去看看。

除了最開頭一張叮囑外,剩下的與其說是信,倒不如說是從其他地方譽抄下來的一些解毒的藥方子。

“她留這些解毒的藥方做甚?”著實有點想不通,他一開始還以為風三娘在信裏給浮玉寫了……沒想到隻是藥方子而已。

慕浮玉攤開意思是不要問他,他也不知道,誰知道風三娘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有話不會一次說清楚,非要說一半藏一半。

正吐槽風三娘的惡趣味,眼神瞥到一個小內侍小步進來湊到曹德榮耳邊說了什麽。

“陛下,無垢首領求見。”

東臨風微微頷首,隨後一個黑衣人悄聲無息走了進來。

依舊是一身常年不變的麒麟紋樣黑衣,無垢在行禮過後便低聲稟告說:“啟稟陛下,王爺。昨晚下去長春宮地底下的那些暗衛,今兒中午的時候身上不約而同都水腫了一圈,之後一個時辰之內相繼有上吐下瀉的症狀,吐過之後還會引發高熱不退的並發症,已經讓暗醫診斷過,初步斷定是中毒。”

東臨風微怔:“水腫,上吐下瀉,高熱不退……中毒?”

“是。應該是中了毒,暗衛那些……嘔吐出來的晦物中有輕微的毒素,隻要皮膚上沾染到一點,便也會同樣中那種毒,致他人傳染性非常強。”

東臨風將方才那寫藥方子迅速翻至其中一張,好像明白風三娘給留下這些藥方是何意了,還有一再叮囑不讓他們下去……十幾張解毒的藥方子,也就說明那下麵不止這一種毒。

“那條地下河流……”

“有劇毒。”慕浮玉對上阿臨看過來的目光,麵色凝重,如果是這樣也就能說的通,為何那條地下河在宮內多年,但宮中卻無一人知曉。

那些暗衛不過隻是進了最外圍都一個個中毒水腫上吐下瀉高熱不退,還有昨晚上那個冒充小十五的孩子,屍身也是浮腫了一圈。

要是再進去一點裏麵,保不準死狀更加淒慘,從風三娘留下的那一疊解毒藥方就可以看不出,下麵到處都是毒。

東臨風沉吟了一會,開口:“去禦書房,哪裏會有答案。”

慕浮玉拍手讚同:“對啊,你家祖宗肯定有記載。”不可能家裏住八百年,地下連條河流都不知道,還是有劇毒的那種。

事不宜遲,兩人立即去了禦書房,找到存放曆代先祖卷宗的那間密室,然後就是一陣翻箱倒櫃找答案。

結果——祖宗是留了,但架不住被有心人提前撕毀了,但凡裏麵有提到地下河流的隻字片語,不是被塗改掉就是直接被撕掉。

險惡用心,明明白白。

“你娘做事情,那真是滴水不漏。”這是生怕別人知道那條地下毒河,直接給所有有關於那條毒河的消息都毀了,這樣即使有一天事情敗露,也沒有人能找到她。

“要是換個身份性別,估計她可以直接取而代之。”不知為何,慕浮玉突然就心生感慨,就阿臨親娘這手腕和魄力,換成男兒身,東家的八百年基業說不定——

“風家幾代從善,出了你娘一個奇葩,一個人能幹翻一群……阿臨你就別再翻了,她沒有那麽好心,不會給你留下什麽的。”

“還是回去安心等風三娘的好消息吧,風三娘是你娘的軟肋,我相信她可以治住你娘。”要說這其中還有誰能阻止阿臨親娘,非風三娘莫屬,這兩姐妹之間的姐妹情也是讓人唏噓。

“但願如此吧!”東臨風將密室都箱子一一合上,找了半天都沒有線索,依著他娘那個做事情狠絕不留後患的性子,便是有留下線索給他,估計都是心懷不軌的那種。

“冷宮和長春宮都有精兵看守,她也不傻,不會出來送死,隻要她一日不從地下出來,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她也施展不開,對不對?”

慕浮玉見阿臨終於死了心不再翻,舒展了手臂:“回去泡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該搞錢了。”地下毒河什麽的,多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要摻和了。

做人,還是不要好奇心過重為好。

東臨風聞言,望著轉身先一步走出密室的身影,微不可見挑了一下眉,隨後快步追上。

——

霧氣氤氳的湯池,水溫剛剛好,慕浮玉泡在裏麵正享受著,冷不防身後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胸膛,不用回頭看都知道摸進來的是誰。

“你屬貓的麽,進來都悄聲無息?”

“除了我,還有誰會進來,又有誰……敢進來。”

慕浮玉聽著耳畔微微暗啞的嗓音,直覺不太妙:“我泡好了,你慢慢洗……”

“你跑什麽,”東臨風伸手一帶,直接給想跑路的人重新撈回懷中,附耳低聲,“今天你嘲笑我的那筆帳,該算算了。”

剛跨一步就被拽回去了不說,還被迫翻了個麵,一番動作讓湯池裏麵飛濺起水聲嘩嘩響,嫋嫋氤氳的霧氣更加飄渺,隱隱約約可以窺見一對人影緊密貼在一起,憑添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

“都說了沒有,你別死糾著不放,好阿臨……真的沒有說你是小孩子……”

慕浮玉輕咳一聲,眼神飄忽不定,畢竟此時的兩人麵對麵,又是那種跨著坐的姿勢,腰身也被一條長臂緊緊環住,他是半分也動彈不得。

怎麽看,怎麽瞅,都是一不小心就會擦出火花、呃……已經不用擦了,火燒得正旺。

“要不……去**算吧。”真要在泡澡的湯池裏,他怕越算越火上澆油。

“先收點利息,回頭床榻上慢慢清算。”

“浮玉,你還是省點力氣,留著待會兒用吧。”

慕浮玉:“……”能跑嗎?現在。

一聲阿臨剛喊出,以吻封緘。

這下別說跑了,連說話也不能。

真是漫長的一夜,慕浮玉從來沒感覺時間是如此的漫長,同時也是心有餘悸,阿臨在那方麵的精力簡直就不是人,尤其是今天晚上,真就像磕了那啥一樣。

嗯……比上次他給喂下的那半壺加了料的□□都要興奮,持久。

被翻來覆去拉著進行一整夜的生命大和諧,慕浮玉心想以後嘲什麽也不能嘲阿臨是小孩子,這種**暗戳戳的報複誰能忍得住。

要不是他靈機一動想起阿臨還要上早朝,估計還有的算。

“要一起嗎?去上早朝。”

慕浮玉將毯子一卷,背過身,拒絕的明明白白,折騰了半夜他現在隻想兩隻眼睛一閉,睡覺。

上什麽早朝,早朝能有窩在被窩裏,睡一覺香。

東臨風見狀,搖搖頭,一聲輕笑,這樣又懶又鹹魚的浮玉,也不知他上一世是如何眼睛蒙了心,隻一心認定浮玉野心勃勃,意圖謀反。

真想不明白?

慕浮玉突然回頭:“你突然想不明白在感概什麽呢?”

剛好奇問了一嘴,就感覺眼前一張方法版的五官俊顏,隨後下嘴唇好像被輕輕咬了一口。

像是有點惱怒,在撒氣一樣。

“你這張嘴,貫會欺騙人。”給上一世的他欺騙的團團轉,三天兩頭嘴裏嚷著要造反,事事都要和他反著來,對著幹……讓他不相信都不行。

結果最後倒好,他親娘端來一杯鴆酒,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要反一下,對一下……幹淨利落一飲而盡。

縱然那個時候,那杯鴆酒,從頭到尾才是浮玉真正期望的。

但……騙人,是不對的。

東臨風想著,氣不過,又給咬了一口,力道比方才要重一些。

又咬?慕浮玉這回也沒客氣,伸手掐了一把作為回禮,也不知道知道腦補了什麽,又是突然感慨,又是突然說他貫會騙人,他騙誰了?

“我騙誰了?我騙……你不會指你自己吧?”慕浮玉一下反應過來,手下用勁給他推選了一點,“你把話說清楚,我什麽時候騙你了?”

“上一世,你天天喊著要造反,要給我從龍椅上拽下去,還口口聲聲說……喜歡,南宮晚晴。那不都是騙人的麽?”

慕浮玉就:“??”一連三問,搞半天,原來是這個騙?

腦子搭錯弦了吧,突然想這個,慕浮玉直接給一個超大白眼甩過去:“誰騙你你找誰去……別拉扯我。”

慕浮玉表示:前世的鍋,不背。

“我是心甘情願被你騙的。”東臨風隻說了一句肺腑之言,停頓了一下,又說,“你不是還要搞錢麽?真的不一起去早朝。”

慕浮玉:“本王身體不適,告假。”

東臨風坐直了身體,定神看了一會,丟下一句:“朕準了。”

“慕卿好生休息,養足了精神。朕下了早朝再過來同慕卿……繼續。”

慕浮玉:“……”我續你大爺!要不是看你挪的快,肯定一腳給你踹床底下。

披上龍袍,倒是人模人樣,褲子一脫,那就是狼,都喂不飽。還想下朝回來再繼續,怕不是想的美,躺一會兒,可以閃人。

慕浮玉闔上雙眸,想眯一會兒,到底折騰了半夜,身體還行,但精神上著實有點吃不消,需要緩一緩。

剛闔眸沒多久,就聽到兩聲很輕的爪子打磨床柱的聲音,一秒睜開眼,一隻圓滾滾的藍團子正悄悄貼著他身下的龍床躡爪往外溜。

那模樣,一看就是做賊心虛。

【賽啾啾,你給我站住!】慕浮玉勾了勾手指,“再敢往前溜一步,一千個青蛙跳起步。”

賽啾啾一秒立正站穩。

【頭轉過來,過來!】

哦……唧-賽啾啾憤憤跺爪,就差一點它就溜了,嚶……被逮到了,肯定會沒有好果子吃。

賽啾啾挪著小碎步子,給自己慢慢挪了過去。

【說吧?鬼鬼祟祟幹什麽呢?】要不是聽到那兩聲磨床柱的爪子,他還……等等,磨床柱?

慕浮玉猛然反應過來,一把撈起床底下的賽啾啾,給捆起來倒掛在掛床簾的銀色彎勾上,眼眸微眯:“賽啾啾,你能啊……都學會聽牆角了,啊!”

「我……沒有,」賽啾啾快速否認,不過在宿主越來越危險的眼神中也沒堅持個幾秒下來,“好嘛好嘛……有。不過!我就隻聽到了一點,你和東大大在池子裏那……什麽?後來我好困好困,就睡著了,後麵什麽都沒有聽見了。”

【真的!昨天減肥好累,我一下撐不住,就睡床底下了,剛剛才醒來。】

【玉玉-你能不能給我先解下來,這樣吊著好難受,頭重爪輕,暈乎乎……啾恐高啊,唧——】

慕浮玉扶著額頭,重重一聲冷哼:“你還想下來,吊著吧!學什麽不好學聽牆角,我看你就是欠修理。”

【我冤呐!我是想聽來著……可不是什麽也沒聽到嘛,我都睡過去了,嚶嚶嚶……我是真的沒聽到。】

【那要是沒睡過去,你是聽呢還是不聽呢?】

賽啾啾:“……”它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嗎?嚶嚶嚶——要是早知道會被發現,會被收拾,它肯定再熬一熬,偷聽一段也是好的,最起碼現在被吊著還不虧。

什麽都沒有聽到,還要被吊著,想想都虧死了。

【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你就給我吊著,沒有吊夠三天三夜不準下來。】

慕浮玉沒給這隻啾好臉色,就不相信給這隻啾吊上三天還不長記性,同時心裏告誡自己這一次堅決不能心軟,要是輕輕又揭過去,回頭賽啾啾指不定膽大包天能給他和阿臨的床照弄出來。

一聽要吊上三天三夜,賽啾啾立馬萎了,哭訴道:“宿主大大,我知錯,下次不敢了。宿主大大!求放過!求給改過的機會,爭取改過自新,重新做啾。”

【我就好奇,好奇啊……好奇心害死啾,下次再也不好奇了。】

宿主說的沒錯,好奇心會害死啾,它就真的真是好奇了一下下。

結果啥也沒聽到,還要被吊著。

【再也不敢了,宿主大大……求給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啊,絕對不會再偷聽了,我賽啾啾以至高無上的統格發誓!要是再聽,就讓我一輩子完不成任務,永遠被關小黑屋。】

連這種毒誓都發了,看來是真的有心悔改。

慕浮玉故作思考了一會,不過還是覺得要小懲大誡一下,雙手一攤,微微一笑:“你呢,乖乖的就先在這裏吊著,回頭等阿臨下朝回來你自個兒跟他坦白,看他給不給你解下來。”

啊……唧……-賽啾啾傻眼,為什麽還要和東大大坦白啊,這是要夫夫混合雙打的節奏?

【玉玉,玉玉……你要去哪兒?你真的不給我解下來啊?】

【我當然是回我的肅王府,吊一吊,多少可以長點記性。】慕浮玉摸了一把毛茸茸,又拍了拍,“就不耽誤你和你的新任監護人,友好互動,父子情深。”

慕浮玉穿好衣服,瀟灑走人。

徒留一隻賽啾啾,被倒掛在彎勾上風中含淚,哭聲唧唧。

這邊,東臨風剛下朝,便收到曹德榮表情怪異的稟報,說是他的寢宮裏麵走水了。

是走、水。字麵意思上的那個走水,他的寢臥裏麵進水了。

曹德榮點點頭,緊接著又說:“王爺走的時候特意吩咐了,說是不管聽到裏麵什麽動靜,都不要進去。”

所以,即便是在收到陛下的寢臥裏麵有水蔓延了出來的消息,他也是沒有讓人進去查看,而是在陛下下朝的第一時間稟報。

東臨風大步趕回寢居,一隻腳剛踏進正殿前堂便聽到一陣哭聲震天,瞬間明白過來這動靜是誰鬧出來的。

賽啾啾這是又做什麽了,惹到浮玉了……又被罰了?

腳步又快了幾分,剛踏進內殿的寢臥隻看到地下蔓延著水,估摸著都能有三寸深。

賽啾啾……這是用眼淚水漫了他的寢臥,淌著眼淚流成的小河,東臨風深深呼了一口氣,無奈走進去。

隨後,表情一愣。

東臨風是萬萬沒想到,他回來後,會看到賽啾啾被綁了兩隻爪子倒吊在他的床榻下麵,其中一根銀勾上。

一晃一悠的**著,兩股水流從豆豆眼中噴灑而出。

作者有話說:

哈哈,水漫金山的低配版。

感謝在2022-08-19 17:23:53-2022-08-20 17:57: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紙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