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賽啾啾:“……”它覺得小皇帝的眼睛需要去治療一下, 它都在小皇帝的麵前現身了,結果——

還喊它鬼兄?

有鬼是長它……這樣省的?

賽啾啾撲棱幾下,給自己的殼子懟到眼神不好使的小皇帝跟前:“你看我有幾分像鬼?”

“一分都不像, 像是……”東臨風頓了一下,將原本想說的【山野精怪】給默默換成了, “鳥、仙。”

剛說完,他就收到扇動一對小翅膀,穩穩漂浮在在他眼前的藍尾雲雀一記……小眼神。

就十分人性化的那種眼神,東臨風覺得可以看懂,這隻藍尾雲雀應該在誇他說的對,大概更明確一點, 是誇他又眼力勁的那種。

“鳥仙,浮玉剛變成鬼沒多久,他可能脾氣有點不好, 你多擔待一些,別同他置氣。”

賽啾啾眨了眨豆豆眼, 它和宿主……置氣?再借它一個分身它也不敢的好不好, 不想變成禿毛啾啾,會自閉。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方才不是浮玉欺負你了嗎?”

【沒有啊, 我隻是想到了傷心的事情,難過就……哭了。】不能想,一想又要憋不住哭了。

東臨風如何也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答案,方才浮玉語氣有點凶, 他還以為……

“你要不, 將傷心之事說於朕、我聽聽……或許我可以為鳥仙開解一二。”東臨風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將身上的水漬擰幹。

賽啾啾聽後, 豆豆眼刷刷亮起:“要得!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喜歡上玉玉?”

“玉、玉?浮玉?”看來這隻藍尾雲雀和浮玉的關係應該幾位親近。

賽啾啾猛點腦袋。

“喜歡上浮玉好像不需要理由, 一眼便喜歡了。”

“一眼?那個一眼。”怎麽小皇帝說的話他都很難聽懂。

“初見浮玉的第一眼。”隻一眼,便再也忘不掉。

賽啾啾就:“……”原來是這個一眼。

它記得,小皇帝和宿主的第一次見麵,是在十三年前。也就是說十三年前小皇帝在見到宿主的那一次就已經暗暗喜歡上了。

一把子垂頭喪氣,難怪它和宿主的任務完成,但是宿主卻不能回去,原來早在十三年前小皇帝就喜歡上了宿主,這份感情經過十三年的沉澱發酵最後生成了執念,困住了宿主,也困住了它。

誒……等等等,等一下,十三年前?那不是它和宿主剛穿過來的時候,十三年前的小皇帝才……八歲吧?

——震驚啾眼。

怪不得它那個時候隱約感覺小皇帝男主和女主之間關係不太親熱,一點兒也沒有原著中描寫的那樣有默契,原來……一開始劇情就已經對不上。

賽啾啾傻眼了一陣,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劇情在十三年前就已經偏了。

隻是它和宿主都不知道。

東臨風看著這隻藍尾雲雀眨眼之間好似受了一副沉重打擊,隨後撲扇著一對團扇一樣的小翅膀飛走了。

那個晃晃悠悠的飛翔姿勢,他在後麵看了都忍不住提了一顆心,生怕它一不小心撞到了哪裏。

阿臨這邊,目送著賽啾啾萎靡不振的飛走,不做他想,應該是找地方自閉去了。

倏而,輕輕一聲歎,眼下又對上了一件事情……浮玉說的那個,第二次開啟權限。

賽啾啾給他的前世開啟了能看到它的第一次權限,給他開啟了第二次,同一個人,前世和今生,都開啟了能看到它的權限。

最後還剩下——世界重置。

關於世界重置,他曾經問過賽啾啾,得到的答案有兩個,剛生成的小說世界最忌諱男主亦或者是女主中途死亡,一旦男主和女主意外死掉,世界就會崩掉。

他當時就疑惑,他身為男主都死了兩回為何世界並沒有崩掉。

賽啾啾隻說時間還沒到,世界崩掉並不是一下就——砰,爆炸。而是這個世界慢慢走向一個自我滅亡的過程。

這個過程會長達五至十年,然後這個新生的世界就會化為宇宙中的一抹塵埃,而且他才剛死就被救活,後續隻要活到壽終正寢,世界應該不會崩掉。

以上是第一個,結合啾啾給他說的那些,他自己也有分析過,如果說男主和女主,他們兩個是天道(世界意識)最重要的兩根支柱,但凡缺了一根支柱(意外死掉),後續這個世界就會在未來的十年之內慢慢崩掉,而崩掉的世界是不會被重置的。

所以,想要世界重置,隻剩下最後一個答案——

隻能是男主和女主必須要同時意外死掉才行,沒了男女主,天道最重要的兩根支柱一斷,世界肯定會被重置。

——一切從頭來過。

阿臨想到那個未來,眉峰越皺越緊,然後……猛然一個轉身,飄了進去。

浮玉躺在窗台上,閉目曬著陽光,不是浮玉在喚他,突地一頓,想起來前世的浮玉不會喚他阿臨。

又聽見了……

阿臨做出了側耳傾聽的這樣一個姿勢,隱隱約約的感覺,他好像,聽見浮玉在喚他,一聲又一聲……若有若無,斷斷續續的呼喊在耳畔響起。

靈魂好像也能感受到一股吸扯的拉力,但偏偏腳下像是被粘住了,生了根一樣,半步也邁不動。

直到那股熟悉的拉力消失,阿臨恍然意識到,他好像被困在了這裏,回不去,原地轉了一圈又一圈,焦急又煩躁。

一回神,天已經黑了。

阿臨看著頭頂隱隱露出來的月光,根據他之前幾次靈魂出竅,他那邊應該已經過去了有幾個時辰了。

這樣一想,阿臨更加煩躁,他和浮玉才心意相通沒多久,他死了……又活了,活了之後又靈魂出竅,好不容易靈魂出竅的這個後遺症被浮玉想法兒治好了。

現在又……被困在這裏,直接回不去。

賽啾啾要到的這個招魂定魄丹,到底還有多少個他不知道的後遺症。

浮玉,浮玉……要是一直回不去……

不會的,浮玉肯定有辦法能將他的靈魂再次拉回去,是浮玉的話,肯定有辦法。

隻是當他看了好幾天的月落日升,靈魂依舊穩如磐石紮根在這裏,阿臨便清楚的意認識到,他的靈魂被困在了這裏。

從焦急上火,到焦躁煩躁,到氣憤暴怒,到沉默無言,到心如止水……躲在棺槨裏悶了幾天後,阿臨漸漸認清了這個現實,他心裏隱隱有一個直覺,可能要等這個世界重置,他的靈魂才可以回去。

浮玉暫時見不到,他還是多陪陪浮玉的靈魂吧,阿臨出來後便發現乾正殿的氣氛悄然變了不少,尤其是浮玉對他前世的態度,從書案被挪到了窗台下麵就能看出來,明顯大有好轉。

和書案並排的還有一張茶案,上麵滿滿當當擺了各色餑餑糕點和水靈靈的瓜果,一隻藍色毛團子挪著涼隻爪爪快樂的穿梭在托盤之間,不時發出啊嗚-啾唧-的咕嚕聲。

他見前世偶爾還會拿一塊小點心去投喂,賽啾啾啊嗚一口吞掉,然後毛茸茸的鳥腦袋貼著前世的手背輕輕蹭兩下,啾唧——

幾天沒見,賽啾啾這個體型明顯胖了一圈,照著這個吃法不出意外,再有半個月賽啾啾就該胖得連起飛都困難。

“你少給它喂一點,吃太多它會胖得飛不起來。”

浮玉說的對,賽啾啾吃的太多會特別容易胖,一胖就飛不起來。

“沒事,晚間讓啾啾繞著乾正殿飛幾圈,不會胖的飛不起來。”

前世,你可以將最後一段話前麵起頭的那個「不」去掉,再過幾天,你大概會捂臉收回今天方才說的那句話。

有一種鳥,它叫賽啾啾,隻會吃,不會動,總結一個字:懶。

“它那麽懶,你與其指望它繞著乾正殿飛幾圈,倒不如少給它吃點來的實際點。”

浮玉說話一針見血,賽啾啾大概是跟著浮玉時間長了,這兩人可能別的沒有共同之處沒有,但若要說懶,可謂是如出一撤。

是那種人後能躺著就絕不會坐著,能坐著就絕不會站著,怎讓自己舒服怎樣來。

“我會看著它飛。”

慕浮玉定定的看了一會:“你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頓了頓,唇畔勾一抹很淡很輕的淺笑,“我等著看,你能堅持幾天。”

東臨風摸了摸藍團子,笑道:“浮玉放心,啾啾不會讓你失望的。”浮玉養的啾啾,同浮玉一樣,都是人間絕無僅有的絕色。

阿臨:“……”忽然有種前世給賽啾啾當他和浮玉孩子在養的感覺。

“吃飽了,我要睡一會。”睡醒再繼續吃,賽啾啾一個展翅起跳,轉了半圈最後落在自家宿主肩膀上,蹲著偏圓潤的小身體乖巧窩著,腦袋一點一點,很快和周公爺爺聊天去了。

東臨風見著窗台之上的一幕,鋪了一張畫紙,清水研墨。

曹德榮進來時看見的便是這一幕,胖胖的身子邁出的步子卻愣是和他體型一點也不匹配,一路小跑過來腳步聲幾乎和貓一樣輕盈,輕的不可聞。

好奇瞥了一眼畫像上,曹德榮不禁將眼睛悄然瞪大,陛下這畫的是……肅王?

隨後便接收到陛下投過來的視線,曹德榮立時彎腰過去小聲耳語說了一句,低頭等候命令。

東臨風聞言,隻是擺了擺手。

曹德榮見狀,便知道陛下不打算見外麵那些大臣,躬身退下。

此時,乾正殿殿門外,正站著一群四、五十人的隊伍,皆身著帶有自身品級的官服,頭戴官帽,麵容嚴肅的候在殿外十米開外的台階之下。

曹德榮出來後,微笑著傳達陛下的意思:“諸位大人還是請回吧,陛下此時正處理朝政,委實是理不出來片刻的空閑過來見幾位大人。”

台階之下,一眾朝臣互相對了幾下眼神,然後站出來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

“曹總管,煩請再進去通稟一聲,我等有要事要奏明陛下。”

“龐左相,不是咱家不給你進去通報,朝中朝事一向繁忙,陛下此時一心撲在朝事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幾位大人若是有事明日早朝再說也一樣。”

“煩請曹總管再跑一趟,今日我等要是見不著陛下,絕不離開!”

說完,帶頭俯身跪下,其他朝臣也紛紛跪下,頓時,齊刷刷跪了一地的人。

曹德榮瞧著這架勢,哀歎一聲,這明顯是陛下不出來見他們,便要長跪不起的節奏。

快步走下台階,好言相勸:“龐左相,你這又是何苦來著呢?回去吧,今兒太陽毒著在,可別給跪哪裏出了事,到時候受罪還是相爺您自個兒。”

“都是半截身子骨入土的人,哪裏還懼怕那個,陛下要是今日不肯出來見我等,不肯給臣等一個交代,便是跪死在乾正殿前,也絕不離開。”

龐左相話剛落地,其他一眾朝臣附和喊道:“絕不離開!!”

曹德榮聽著這響亮動靜,得了!哪裏還用得著他進去通報,就這嗓門音量震天,估計灌了蒙汗藥都能給喊醒過來。

寢居內室,東臨風聽著外麵突然響起來的聲音,麵色一瞬間陰沉了下去,不過抬眸之間已經換上一副笑臉:“吵醒你了?”

慕浮玉托著一邊臉,思考:“好像聽到了很多耳熟的聲音。”

【是打雷了,要下雨了嘛?】這是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的賽啾啾,一點翅尖做了一個揉揉眼皮的動作,揉著揉著覺得不對,“啊啾-好像是大合唱的聲音,不是打雷了。”

“我想起來了,是那幫之乎者也的老學究。”慕浮玉哦了一下,然後換了一個姿勢繼續躺著,“聲音聽起來挺齊全的,估計是一個不少都來了,嘖……看來他們是知道我在這裏了。”

【誒?是那幫和玉玉你不對盤的老頑固咩。】

慕浮玉忽然一聲惋歎:“可惜了,要是他們看見我就好了。”

【玉玉,你想他們看見你做啥?】

“突然感覺閑的慌,想找幾個人吵吵架,鬆鬆筋骨。”

「……」賽啾啾瞅著宿主蠢蠢欲動想那點心思,默哀一秒。心想還好那群老頑固聽不見這話,不然還不得氣到吐血三升,“呃……不是,他們跑這裏來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收了我這個禍害唄。”慕浮玉支起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就那群隻會咬文嚼字的老古董,心眼是有的,但也就長了那幾個,被人三兩句一忽悠全呼啦啦組隊來了。

東臨風聞言,麵色再次沉了下去,麵無表情:“不會!有朕在的一天,便沒人敢傷害你。”

慕浮玉提醒說:“你會站在天下人的對立麵,要想清楚了再出去哦?”

東臨風不假思索點頭,嗓音堅定沉穩:“你最重要。”

慕浮玉打量了一番:“我突然發現你有做東紂王的潛力。”

東臨風:“東,紂王?那是誰?”

【玉玉,我也突然發現你好有做慕妲己的資本。】賽啾啾突然插足,承上啟下補了一句完整的。

想宿主當年僅憑著一個照麵就能讓小皇帝一見暗暗鍾情,也是慕妲己本慕。

賽啾啾麵對小皇帝看過來的眼神,解釋:“哦唧-那個紂王呢,他是一個隻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為了他喜歡的那個美人最後更是親手葬送了自家五百多年的祖宗基業。”

東臨風聽後隻道了一句:“浮玉所言極是。”

慕浮玉呆愕然坐直了身子,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東臨風,你是不是瘋了?隻要將我的棺槨遷出去,再隨便找個由頭,他們就會離開。”

那幫老古董最好忽悠,隻要表明一個態度,這事自然就過去了。

“朕既貴為中洲的天子,總不能連自己心愛之人的屍身都護不住。”東臨風瞥了眼殿外的方向,語氣聽不出喜怒:“他們要撞柱死諫也好,要長跪不起也罷,朕通通如他們如願,便似浮玉先前說的那般,再換上一批人便是了。”

“東臨風!我看你是真的瘋了!你就作吧,好好的千古傳誦盛世明君你不做,非要做千古罵名的昏君。”

時到今日,慕浮玉也想不明白東臨風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了他……還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東臨風竟然連祖宗八百年的東氏江山都不要了,也不怕自家的老祖宗從棺材裏爬出來。

“這盛世已沒有了你,我要來做甚。”

慕浮玉:“……”真瘋了,這個。

賽啾啾也抖著翅膀,悄悄飛落在宿主臉上,說了句:“玉玉,小皇帝好像黑化了。”而且黑化的一點征兆都沒有,怪讓啾心驚膽戰的。

要你提醒,他長了眼睛,能看見。

這是慕浮玉第一次直麵真切感受到……那個已經由小少年長成青年,俊美出眾,豐神俊朗,身份更是尊貴,當朝天子,一國之君。

此時對著他,說話是是笑著,唇角彎起,眼底含笑,但這種笑卻又莫名透著幾許張揚的瘋狂偏執,那是一種想要不顧一切一條路走到黑的偏執。

讓人看了,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慕浮玉深深沉了一口氣,視線直對過去:“我覺得,你現在需要冷靜一下。”冷靜下來,就會知道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

麵對麵的,一個人,一隻鬼,目光對上時,東臨風緩緩伸出雙手,心愛之人近在眼前,隻要一抬手便可觸之。

隻要一抬手,這樣近的距離,可以輕而易舉將人攬在懷裏。

隻是,伸出去的雙手再一次穿過,臉上的笑容逐漸凝滯住,眼底的光芒一點點稀碎,暗淡下去。

東臨風緊握雙手,喃喃低語:“我在想,會不會我死了……就可以觸碰到你了……”

心底,已經不止一次冒出這個瘋狂的念頭。

“你隻有活著,才能看見我,”慕浮玉還真的怕了這個二愣子想不開又去死一回,賽啾啾那邊幾位管理員都通通掛號了,要是真又死了,啥也別忙活,跟著這個小世界一塊崩掉算球,“你死了,隻會立刻去投胎,去陰曹地府報道,不會再看見我。”

慕浮玉刻意咬重最後一句話。

東臨風呆愣住,隻有活著,才能見到浮玉,死了……便不能:“為何?”

“我作惡太多,陰曹地府不收我。”想起那扇視他為病毒傳染源的鬼門關,慕浮玉就一陣咬牙。

——欺鬼太甚!

有格局,就應該放他進去,單挑。

東臨風:“……”

斜一眼表情傻傻呆呆的人,雖然是又傻又呆了點,但好歹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慕浮玉一聲輕哼:“不然你以為我是很樂意在這裏呆著,看你在這裏發瘋。”

去陰曹地府,最起碼還能見識到鬼界的風土鬼情,說不定他到了鬼界後還能摸到實物,哪裏像在人界,除了特定的死物,啥啥他也碰不著。

“浮玉,如果我也……作惡太多的話,會不會死後就同你一般,陰曹地府不收我,這樣我們就可以廝守在一起了。”

慕浮玉:“……”這是什麽「鬼言鬼語」,問話的語氣神情還頗為認真的樣子,他不會給東臨風打開了什麽新世界的大門吧?

“你別想了,你是天子,即使作惡太多,你地下邊有人,不想去投胎也不行。”

東臨風聞言,麵露失望,活著觸碰不到浮玉,死後還要去投胎。

“好好治理你的江山,說不定有一天,能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你碰到我。”

“對!浮玉說的極是,天下之大,其中肯定不乏有真正的能人異士,道門高人,總不會都是一些江湖騙子。”

“江湖、騙子?”慕浮玉眼眸微微眨了眨,“你是不是最近遇到很多騙子了?”不然說不出剛才那話。

“前些日子,命暗衛出去找尋了一些頗有遠名的和尚道士,”不見還好,一見,“都是一些濫竽充數名不副實的騙子。”

慕浮玉看著一臉氣憤到磨牙的青年,尤其是最後罵的那兩個字,咬著牙念出來,配上那個眼裏都能冒兩股實質火焰的怒氣,莫名有點……像隻炸毛凶猛凶萌的狼崽子。

“你在哪裏找的?”

“名寺廟宇,道觀庵堂。”

慕浮玉聽了這個回答一個沒忍住,笑了:“這裏麵……就沒有一個是你想找的?”

東臨風老老實實點頭。

慕浮玉沉吟了片刻,建議:“你要不深入民間找找,不是有句話「高手在民間」,總能找到一些都真本領的高人。”

“我明日便命人張貼皇榜,布告天下,找尋天下能人異士。”

慕浮玉原本想說不用那麽興師動眾,但瞧著東臨風十分高興的樣子,一盆冷水端在手裏怎麽也潑不下去。

頓了一下,覺得還是先給外麵那群老古董弄走,然後再說這事好了。

作者有話說:

我們慕慕還是一心想去陰曹地府瞧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