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噩夢神殿讓你親手殺死了你最好的朋友

第584章噩夢神殿讓你親手殺死了你最好的朋友

白柳一回頭,??他看到了同樣站神殿裏的陸驛站,這是個非常狹隘的地圖,狹隘的就像是競技場,就像是他們的任務。

【係統提示:殺死方,??走出神殿者,??即可贏得遊戲。】

【勝利者可覲見邪神。】

他們之間隻隔了一個破舊的水池,??四周是爬滿了『潮』濕植物的柱子,他們抬起頭,??看向方,中間是從天穹落到池中的日光與風,??帶著『潮』濕的海腥氣,帶著讓不適緊繃的舊回憶。

“為什麽……”陸驛站深吸一口氣,“放棄免死金牌?”

白柳平靜地反問:“為什麽放棄?”

他們陷入沉默。

為白柳清楚,??陸驛站也清楚,??走到了這一步,他們除了其中一個人死亡,??這場名為邪神的遊戲――

――不可能結束。

“我這次,??絕不會讓的。”陸驛站釋然地一笑,他眶裏含著淚,??他扛起了重劍,??嘶啞地說,“我一定會把斬殺這裏!”

白柳抽出了全黑的骨鞭,目光平寧無波:“那好不過。”

現實中。

方點早起的時候發現陸驛站經不了,她倒也不覺得驚奇,??雖然今天是公休日,但陸驛站這家夥常年都沒有所謂的周末的概念,不說這人之前還撓著頭說自己換了職位,??哭唧唧地抱著她的腰抱怨說以後可能會更忙了。

到底什麽時候能結婚啊?

陸驛站憂心忡忡地歎氣,他是說這個,但上次抱怨的時候罕見地沒有提這個,連方點都驚奇地看了他一。

這家夥可是三句不離結婚,當初方點同他求婚的時候,精神恍惚了兩天,做夢都傻笑。

不過方點倒是不太著急結婚,兩個人一輩子的情,不急朝夕。

來日方長嘛。

方點起床伸了個懶腰,開始收拾屋子,一邊收拾一邊腦子裏計劃著,今年冬天有點冷,不陸驛站和白柳這兩個不怎麽自身的家夥添點衣服之類的,晚上一起吃頓飯什麽的,收拾到一半,方點收到床下的時候,突然頓住了。

她慢慢地從床下拿出了一個紅『色』絲絨的小盒子,下麵還有一封信。

方點好笑地挑了一下眉――這麽多年了,陸驛站這家夥藏東西的地點還沒變。

她正準備當沒看到放回去,將信翻轉過來的時候,不小心瞄到了上麵寄出的時間――同城快遞,就是今天寄,那她就是今天收。

但怎麽沒寄出去啊?

陸驛站可不是那會忘記做什麽情的人,他把這個東西藏起來,還藏床底,就說這個東西他來說很重,那為什麽不寄啊?

方點放回去的動作頓住了,她有些疑『惑』地將信和小盒子拿了出來,遲疑了一下,還是把信打開了。

【致家妻。】

【雖然這樣叫有些不合時宜,但原諒我還是這樣叫了。】

黑『色』的骨鞭從天狠狠摔了下來,砸進了水池裏,激起浪花無數,陸驛站扛起重劍擋住這鞭子,但這鞭子的力度實是太恐怖了,將他直接砸進了神殿的牆壁裏。

陸驛站牆壁上撞了一下,嗆咳一聲,右肩上的那個靈魂碎裂槍造成的傷口劇痛,他鬆了手,重劍墜落。

白柳從鞭子砸出的煙霧中踏出,神冷酷不留情,是一鞭子狠狠準他的臉砸下,陸驛站躲閃不及,咬牙收起重劍,重劍為掌,準備硬接著一鞭。

【係統提示:玩家逆神的審判者使用個人技能(太極用)】

這是吳瑞書的技能,那個堅信總有一個世界線的白六是好孩子的正十字審判軍。

方點跪床邊,一字一句地往下讀:

【盡管不記得了,但曾經教會我許多情,有很多人都教會了我很多情,但他們都經不了。】

【我總會懷念他們,為我身上僅有的東西都是他們留我的,不靠那些東西,我堅持不到現。】

【而真正讓我堅持至今還沒『迷』失的,是我的信仰。】

【我的信仰,是我的,方隊長。】

陸驛站硬生生靠著太極掌接了白柳全力的一鞭,然後借力打力,將這一鞭子轉了回去,反手抽出了重劍,怒氣蓬勃地嘶吼:“世界線重疊!”

“離開神殿吧,白柳!!”

“我是絕不會讓成為邪神的!”

“也――”陸驛站惡狠狠地將重劍揮舞下去,砸白柳張開的鞭子上,他裏有淚滑落,“――根本不想當這個邪神,不是嗎?!”

【我審判了許多怪物,罪人,異端。】

【這些東西我的裏,原本是有清晰的界限的,但越走到後,我發現無論是怪物,異端,還是罪人,他們和正常人類的之間的界限是那麽的不晰,連我這個審判者,也無法判斷哪個應該審判,哪個不應該審判。】

【所以當我自己也成為異端的那一刻,我是『迷』茫的,方隊長。】

【我看到了那麽多未來,每個未來裏每個人都成為了怪物和異端,都犯下了各各樣傷害人的罪行,我應該像是岑不那樣,為了保護更多的人類,將所有異端都審判了,還是像是白六那樣,所有異端都接受呢?】

【我不知怎麽選擇是的。】

【越是到後一刻,我越是猶豫,越是『迷』茫,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審判者,也不是一個合格的救世者,但那些優秀的審判者和救世者,都經離開我了。】

【我『迷』茫的時候,我遇到了白柳。】

【――隻有十四歲的白柳。】

神殿裏一片淩『亂』,白柳的鞭子和陸驛站的空間折疊技能相撞,被疊成了支離破碎的節,忽閃忽閃地掉落地上,白柳的右手手腕整個被打斷了,陸驛站的重劍『插』牆上,他肩膀上全是血,從地上撐起來想站起來,胸膛劇烈起伏著。

陸驛站半張臉都被血染紅了,白柳的襯衫被血浸濕到隻剩背部是白的。

他們彼此視一,同時放棄了用武器,赤手空拳地向著方撲了過去。

方點將信紙翻了一頁。

【十四歲的白柳,是個很奇特的孩子,我以為他是個怪物,但他會哭,會笑,會喜歡故書,甚至會記得我一句隨的話,半夜起來看書考學校,被我發現後還冷淡地警告我不自作多情,他不是為我的話看書的,而是他自己想看。】

【他……不像是個怪物。】

【告訴我,不能用看怪物的光看世界。】

【無論他們未來是怎麽樣的,但他們此刻,都是人。】

【我是人,白柳是人,岑不是人,前二隊隊長也是人,大家都是人,有欲望,有感情,有為之奮鬥的東西,有想達成的結局――】

【――有想保護的人。】

【現實之所以是現實,並不是為遊戲不能登陸,而是為現實裏,有我們想為之守護的東西,哪怕這些東西於邪神而言,隻是一個玩具,但於我們來說,這就是值得我們付出一切,為此變成怪物,甚至再為此從怪物變成人的東西。】

【怪物不可能永遠是怪物,人也不會永遠是人。】

陸驛站將白柳摁地上,流著淚,狠狠地一拳砸過去:“白柳!!不能再繼續走下去了!”

“為了贏這場聯賽經做了夠多的情了!!”

“再繼續走下去,還會失去更多的!”

陸驛站捏住白柳的肩膀和手臂,把他一遍一遍地摔打地裏――這是他犯人的手段。

白柳身上鮮血淋漓,手腳上都是淤痕,但陸驛站身上也好不到哪裏去,鼻子被打歪了,鼻青臉腫的,一雙向來苦惱或者溫和的睛充滿某前所未有激烈情緒,一動不動地死盯著白柳,似乎隨時準備衝上來。

他們蠻橫地,毫不留情地彼此扭打了一架。

陸驛站卻裏滲出淚來,他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睛,把全臉擦得血肉模糊的,然後抬起頭來強忍更咽地質問他:“白柳,存的義是什麽?”

“――就是為了成為站我麵的怪物嗎?”

“難不是一個人嗎?”

【……和和白柳過的這十年,是我這麽久以來,活得開心的十年。】

【我常常會和們的相處當中忘記自己的職責,忘記自己身處和邪神的遊戲當中,我知這是遊戲,但為們的存,我多麽希望這就是現實。】

【我不願將遊戲的具帶到現實中,不願將遊戲的積分換成現實的貨幣,都是為我的自我逃避罷了。】

【我一廂情願地以為,隻我少用一些遊戲裏的東西,遊戲就能慢哪怕一分鍾來到這個世界,我總是做這無能為力的掙紮,但我看過未來,知實並不會如我所願。】

【結局和未來,都會如約而至。】

【――就像是我從一開始就知,我辦不成和的婚禮,不能娶。】

“可我不想一個人了。”白柳仰起頭,他臉上被陸驛站揍得都快變形了,隻有那雙漆黑的睛還那麽晰,他聲音沙啞,但依舊清晰,“我寧願當一個被他們簇擁的怪物。”

“我也不想做一個人。”

陸驛站瞳孔一縮。

他看到白柳哭了。

“我還能失去什麽……”白柳緩慢地站了起來,他揚起血肉模糊的臉,聲音沙啞,“被神選中的那一刻,我失去所有的未來,不就經注定了嗎?”

“陸驛站,看見過這個未來的,不是嗎?”

“知我甚至會親手殺了。”

白柳仰著頭,他手上懸浮出一柄重劍,被他握緊。

【係統提示:玩家白柳使用玩家逆神的靈魂紙幣,登入係統麵板,使用技能――(逆神的審判者)】

陸驛站有些恍惚地看著白柳手裏那柄重劍――那是他的重劍。

【我從遇到十四歲的白柳的那個時候,就知我和他的結局了。】

【這場持續了十年的遊戲,終還是他贏了。】

【我當初唯一不知的,就是為什麽白柳贏了和我的遊戲的時候會哭,他一向喜歡贏,贏到後應是一張笑臉才,但我現終於白了。】

【為他失去了他好的朋友。】

【方隊,這戒指我攢了很久,用工資攢的,我第一看了就覺得帶了會很好看。】

【雖然這話說出來經相當不合適了,但這封信以我的膽量,後多半寫了也寄不出去,那我就寫出來吧――】

【――嫁我吧,方點。】

重劍貫穿了陸驛站的心口,他緩緩地滑落下來,心口大朵的血跡暈染開,他倒了白柳的肩膀上。

白柳仰著頭,表情一片空白,動手的是他,但後仿佛死的人也是他。

“不……起。”陸驛站的皮緩緩落下,他順著貫穿他的重劍從白柳的肩膀上滑到了地上,嘴角溢出鮮血,臉上居然是帶著釋然的笑的,“後還是,自作多情地擋了麵前……”

“……讓親手殺死了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