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五年重逢

第1章五年重逢(1/3)

雲城,最繁華**的大廈。

頂樓高處,盛安集團總裁辦公室。

落地窗泄進傍晚的霞光,反射在男人清清綽綽的身姿上。

留著簡單的黑色短發,英俊的五官猶如雕刻般,渾身透著與生俱來的儒雅和矜貴。

他剛處理完事務,站在窗口看了會底下的車水馬龍,才把目光投向桌上的文件。

這是一份收購許家的文件,計劃差不多完成了,明天稍作處理就可以。

“三少。”推門進來的是秘書成文,走進桌前,“跟你說件工作以外的事啊,那個許家發來消息讓你饒過他們,許家明天會送來女兒當禮物。”

被稱三少的關靖北眼皮未動,合起桌上的文件,淡淡地開腔:“女兒?”

頓了不到半秒,他接著道:“是不是那個三番兩次想爬我**的女人?A杯吧?”

成文汗顏,自家主子記憶力怎麽這麽好,簡直奪秘書的飯碗啊。

“成秘書,你不是第一天在我這裏做事了,送女人這東西,也來匯報?”

成文摸了摸下巴,幹幹笑著:“三少,你確定不要他們送來的女兒?”

“嗬。”

以往這個音節的發出,代表三少不悅了。

成文跟了他多年,什麽世麵沒見過。

他不怕死地道:“那成,我去回絕他們,咱三少才不稀罕許願小姐。”

話音剛落,忽然一段玻璃破碎的聲響刺入耳膜。

轉椅上的男人冰著俊美的容顏,目光絲毫不遺地落在秘書身上。

他的喉間壓抑,生硬地擠出兩個字:“許願?”

像是不確定的一問,又像是從內心深處發出的低喚。

成文小心翼翼地問:“三少,你還記得這個名字?”

許願,許願——這個深入骨髓的名字,關靖北怎會不記得。

那時他心底不可言喻的痛處,至今在胸口留下的傷疤提醒著他過去的一切,清晰得仿若就是昨天的事。

成文很少見過三少如此喪失理智,這麽多年,三少一直溫淡冷漠,很少有事讓他如此失去自己。

他這樣沉穩的人,即便是聽到大哥死去的消息也不曾慌亂。

卻敗在這個名字上。

成文掃了眼地上的碎片和水漬,聽見男人低沉地命令。

“不要明天!今晚,我要見到這個女人!”

成文連連應著,拿著手機聯係對方。

簡單的對話結束,他麵露難色:“三少,許小姐要你去老地方見麵。”

“怎麽,還要我去請?”

“這個,要不我

把她的號碼告訴你,你兩單獨談談?”

“誰要她號碼!”

話是這麽說:關靖北抿著涔薄的眸,將許氏收購的文件一掃落地。

A4紙張浸入水漬,混亂著。

他已然起身,長腿邁過狼藉,淡淡然地出聲:“讓她聯係我。”

成文:“……”這有區別嗎。

手機很快地響起。

關靖北聽到久違的嗓音時微微一怔,眸底波濤,語調卻平靜如水:“許願,限你在一個小時讓我見到你!”

那邊的女聲隔著無線電波沙沙柔柔的:“靖北,我已經在老地方等你了,風很大,你再不來我要凍死了。”

該死,竟然擅自決定好,到底誰才是談判的一方。

成文見他欲走的架勢,忙拿出鑰匙,“三少,我怎麽感覺你才是被當禮物的人呐?”

關靖北冷淡的眸掃了過去:“滾。”

成文也不怕,撥弄手中的鑰匙:“我滾了,誰給你開車啊。”

關靖北淡笑著,走到小秘書的跟前,把鑰匙拽入手中,又不露痕跡地拿了對方係在褲子上的卡宴車鑰匙。

“成秘書,你把辦公室打掃下。”

丟下這句話,關靖北頭也不回地走了。

成文想拒絕都來不及,罵了句,做秘書的怎麽當保潔員了。

想抽煙冷靜冷靜,卻發現褲子的車鑰匙沒了,一定是被三少拽走的。

哎,他一個開卡宴的難道要打的回家嗎。

那祖宗狠起來還真是。

……

秋冬的風並不凜冽,卻有著穿透毛衣達入肌膚的冷意。

賽道街頭,一個穿酒紅色風衣的女孩站在冷風中,淩亂著長發,她的臉蛋不著半點妝卻精致,五官透著青春的活力。

跑車行駛的位置剛剛好,正抵在她的身側。

關靖北不急不緩地下了車。

他穿著幾乎同款的黑色風衣,身姿頎長英挺,眼神自看她時就直直地露出濃濃的恨意。

隻有他們兩個人,在熟悉的街道。

許願沒穿高跟鞋,隻到男人的胸口,她抬頭,眉眼笑彎:“大叔,五年不見,你怎麽還是老樣子。”

她用五年時間長成大姑娘,可這個男人還和從前一樣風華茂盛,反而更添了幾分成熟氣息。

“許願。”關靖北低低從喉骨間溢出兩個字。

她抬頭一笑:“我好想你,靖北。”

真的很想,每每想到他都如同一種慢性藥,從起初回想的甜蜜轉毒,啃噬著神經和心智。

她抬頭,關靖北卻不低頭,也沒搭話,漠然地視線

看向不遠處她的車。

好一個我好想你,就這麽輕描淡寫地把他們五年未見的間隙清除掉?

許願長了張狐狸的笑臉,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上卻如同罌粟。

她走近幾步抱住他的腰際,“北,放了許家好不好?”

關靖北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似的,低頭看著她無辜亮晶晶的眸,冷冷地道:“許願,你還知道回來。”

這個名字,至始至終都被刀子一樣刻在他的心上。

許願笑容燦爛,抓住他的手心,一圈圈地劃著,“是啊,我想你了,就回來找你。”

五年過去,讓她從青澀丫頭長成了大姑娘,依舊美麗。

腦海中忽然閃過那個青澀丫頭拿槍的畫麵,男人的眸色忽地冷了下去。

關靖北單手扣著她的下顎,肆無忌憚地打量,嗓音也冷了下去:“回來?你還知道回來!要不是許家出事,你會回來?”

“靖北,你有什麽恨衝我來,不要毀掉許家。”許願眨了眨眼睛,撒嬌道,“隻要你放了許家,我就再也不走了!”

“你心疼你那繼母和姐姐?”

“自然不是。”她甜甜一笑,“許家是我哥打下的江山,將來也是我的,你要是毀掉的話就是毀掉我。”

她很懂得拿捏人心說好聽的話去哄,但那是以前仗著他的寵愛,撒撒嬌什麽事都好解決。

現在,卻剩下仇恨。

關靖北冷哼一聲,不屑於她的把戲,“毀掉你,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心疼?”

許願明豔地笑了,也不去哄他了,退後幾步脫離了他的氣息。

她指著自己那輛車,淡淡然地開腔,有些無奈但仍透著撒嬌:“靖北,你不肯為我放過許家,那我們還和以前一樣,比賽車技吧,我贏了的話就把許家還給我。”

“如果我贏了呢?”

“你贏的話還是得把許家還給我。”

“……”

關靖北見她露出狡黠的笑,聽到她補充說:“哎呀,放心好了,我不會輸的,如果輸了的話,任你處置咯。”

她不知從哪裏拿出的軍刀,拿出的功夫已經見了刀尖。

像是在闡述平淡的事情,許願輕慢地道:“如果我輸了的話,你就殺了我,好不好?”

仍然是帶著小撒嬌的口吻,但語調隱藏著的涼薄還是被聽了出來。

關靖北向前幾步,輕而易舉地將她摟在自己的懷中,低低地笑響起:“願願,你知道我恨你,但不會殺你。”

“因為,殺了你,我不夠解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