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回、夜無眠心中有愧,又地震災臨荒村

204回、夜無眠心中有愧,又地震災臨荒村

我一屁股坐在陳寡婦家的炕上,頭暈的感覺瞬間的襲來,隻覺得肚子裏咕嚕嚕的一陣叫喚,渾身上下突然變得燥熱了起來,我甚至能清楚的感到,臉蛋開始發燙,仿佛有兩團火在我心中劇烈的燃燒。

我抬起頭,發現屋子裏的一切都泛著淡黃的光暈,一切都變得模糊了起來。而陳寡婦就站在我的麵前,她正低著頭看著我。她的臉頰緋紅,渾身上下仿佛也閃著一陣陣的光芒。那一刻,我突然變得恍惚了,仿佛眼前站著的並不是陳寡婦,而是趙金鳳。

她正在微微的衝著我笑,她的笑容永遠那麽美。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趙金鳳滿臉哀怨的站在我麵前的場景,又一次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她輕輕地抬起手,慢慢的解開了衣服的扣子……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屋裏的燈已經關了,隻有一絲的深藍色的晨光,從窗子照射了進來。屋子裏的一切都變得模模糊糊,我發覺自己躺在炕上,頭特別的疼,於是我抬起左手在頭上揉揉。這才發現右臂一陣陣的酸痛,轉過臉朝右邊看去,突然發現有一個女人頭正枕在我的胳膊上。

我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的啊的叫了一聲,連忙把手從她頭下拽了出來,忽的一下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一件衣服,而身旁的那個女人,也跟我一樣一絲。不掛。

“金鳳……”

我心中暗想,難道稀裏糊塗的和金鳳就這樣摟抱在了一起?可當我定睛仔細看去的時候,才發現我身旁躺著的並不是趙金鳳,而是陳寡婦。

我的腦袋嗡的一下,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而此刻,陳寡婦也已經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她看著眼前的我,微微的笑了笑。

我騰的一下從被窩裏跳了出來,朝兩旁一看,發現我的衣服胡亂的扔在了一旁,趕緊抓了起來,慌慌張張的穿上。

“陳姐……這……我……”

我臉羞得通紅,因為此刻我已經徹底的明白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我恍惚之中,隻覺得跟我摟抱在一起的是趙金鳳,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陳寡婦。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慌亂的手足無措。

陳寡婦慢慢的坐起身,拉扯著被子遮住身上,她抽泣了幾下,明顯是哭了,用手抹了抹眼淚,對我說,

“小葉兄弟,這事兒不賴你,是我心甘情願的……”

“啊……陳姐,這……這是……”

我心中疑惑不解,不管怎樣,我絕對不是像白勝利那樣的好女色之人,不管怎麽糊塗,也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就連我跟趙金鳳獨處的時候,都沒有做出任何侵犯她的行為,怎麽會突然跟眼前這個陳寡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小葉兄弟,實話跟你說吧,昨晚你喝的那杯茶裏有藥……”

“啊?有藥?這是咋回事啊……啥藥啊……”

“事情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了,昨晚打我那個家夥之前跟我好,我尋思著能跟他過一輩子。不過他那是不行,每次跟我睡的時候心裏就憋屈,有時候使勁的掐我打我。後來我尋思著跟賣牲口的弄了點兒給驢馬配種的藥,尋思著跟他那啥的時候裏給他喝點兒,昨天晚上就泡在茶杯裏了,可沒想到昨天晚上,我們倆隻是拌了兩句嘴,他就動手打我,還罵我是賤貨,說以前都是哄騙我的,根本不會帶我走,嫌我髒……後來你救了我,你說你在心裏拿我當回事兒。我明白你並不是那個意思,可我覺得,這麽大個劉家鎮,也就你拿我當人了。所以……”

說到這,成寡婦低下了頭,用手理了理垂下來的頭發,繼續說道:

“這事兒你別往心裏去,都是我自願的,往後我也不會纏著你,我也不會跟別人說,我是個寡婦,啥也沒有。你拿我當一回事,就是我的恩人,我沒啥可報答你的,隻要你不嫌棄我髒,這事兒就算是我的回報吧……”

陳寡婦毫不猶豫的說了這一番話,讓我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我明白他的心意,可我卻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畢竟明天早上我就要跟趙金鳳去縣城登記,他便成了我合法的夫妻子,我也算是有婦之夫了,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抬頭看了一眼陳寡婦,雖然她此刻已淚流滿麵,但她的神情卻十分的從容淡定。其實我明白,她是一個特別堅強的人,她的堅強並不是生來就有的本性,而是在經曆了種種磨難之後,在被一個又一個男人傷害的體無完膚之後,才做出了如此極端的決定。我當然無法責怪她,雖然她前前後後的跟好幾個男人有染,但隻有我明白,她並不像村子裏那些人說的那樣,是個人盡可夫的家夥。她隻是想找到一個依靠,這點要求一點都不過分。而之所以搞成這個樣子,完全是她卑微的報答。

我心慌意亂,隻好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她的家。順著屋子後麵,苞米地邊上的茅草小路,飛快的朝我的家跑了回去。

當我回到院子裏,輕輕地推開屋門,進了屋子之後,發現趙金鳳正坐在炕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已經醒來,借著夜色,她看了看我,問我道:

“你這是去哪兒了?這三更半夜的……”

“啊……我……睡不著,到外麵轉轉……”

我慌慌張張的扯了一個謊,幸虧現在屋子裏光線暗淡,所以趙金鳳應該看不出我的臉已經紅的發燙。

“咋還睡不著了呢,明天跟我登記,你緊張了呀?”

趙金鳳打趣兒的說道,我隻好嘿嘿的笑了笑,不敢多說話,唯恐哪句說錯了,漏了嘴。在此刻,我終於想起來一句詞的正確,那就是做賊心虛。

“行了行了,離天亮還有一會兒,趕緊躺下再睡會兒吧,明天還要去縣城呢,別大白天的,沒精神……”

我不敢拒絕趙金鳳,因為我心裏有愧。

於是趕緊脫掉了鞋子,鑽進了被窩,和衣而臥。我翻過身背衝著趙金鳳,心裏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你的身上咋好像有一股味呢……”

趙金鳳提著鼻子嗅了嗅,我緊張了起來。因為我知道陳寡婦平時就愛擦胭脂抹粉兒的,經常去小賣店裏買大友誼的雪花膏,是不是在她的身上沾染了一些氣味兒……

“淨扯,能有啥味啊……”

我不敢回頭,隻是小聲的說了一句。趙金鳳並沒有在乎,而是轉過身睡覺去了。一直到天亮,我當然無法睡著,腦袋一直嗡嗡的作響,隻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昨天晚上的曖。昧的場景,那泛著光暈的燈光,臉頰緋紅的陳寡婦……

天亮的時候,趙金鳳爬了起來,紮起來圍裙到外麵的廚房去做飯了。我仍舊覺得臉上一陣陣的發燙,用被子遮住了半張臉,不敢露出來。不一會兒的功夫,趙金鳳做好了飯。趙金鳳招呼我起床,我猶豫了一下,也從被窩裏鑽出來,轉身直接奔著水盆子,洗了一把臉。抬頭照了照鏡子,發現除了眼睛有些紅腫之外,並沒有太明顯的異樣。這才多少放點心。趙金鳳慌忙的跑了進來,大驚小怪的說道:

“哎呀!這水是昨天晚上我洗毛巾的,還沒來得及扔,你咋不管不顧的用著洗臉了呀,趕緊趕緊,我給你打點幹淨水,你重新洗洗……”

……

吃過了早飯之後,劉老二牽著那匹瞎馬來到了我們家,後麵套著馬車,馬車上已經鋪好了厚實的褥子。抬頭看了看趙金鳳,又看了看我,板不住的笑了,其實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應該是覺得趙金鳳昨晚睡在了我的家。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今天是我們登記的日子,金鳳已經算是我的妻子了。

趙金鳳早已準備好了去縣城登記所用的戶口本和介紹信,我們倆趕著馬車,辭別了劉老二,順著門前的小路一直往村口的大路走去。我們今天要去縣城登記的事情早已傳了出去,路上遇見了幾個村裏的婦女,她們都笑著衝我們打招呼,然後看著我們的背影背後的議論紛紛,當然,我知道他們都會說我和趙金鳳是金童玉女,天造的一對地配的一雙天,今天終於去縣城登記了,這也是天作之合。但我卻幾乎產生了幻覺,好像他們都知道了,昨天晚上我和陳寡婦發生的事情,都在背後議論我一樣,所以我的心裏特別的慌亂。

我們拐上了大路,我揮動著鞭子,趕著馬車,一直向西北的方向走,很快便來到了西北的山梁。我突然覺得小腹一陣陣的脹滿,打算下車去找個地方撒泡尿。於是我便把馬韁繩拴在了路邊的一棵樹上,轉身走進了一旁的樹叢,找了一塊大的石頭,繞到背後,剛解開腰帶。突然,隻聽見一陣轟隆隆的悶響,整個大地劇烈的搖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