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年少的嫌疑人

第四章年少的嫌疑人

第二天早上——

餘子江從沙發上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先是看到幾雙在地上走動的雙腿,然後驚得吸一口氣,從沙發上彈坐了起來。

天亮了,餘子江忘調了鬧鍾,辦公室裏已經一副忙碌的景象。

【我居然睡過了……】餘子江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撥了撥淩亂的頭發,他的大腦似乎還沒從沉睡中完全清醒,便什麽話也說不出,呆呆地向四周張望著。

“老大你昨晚怎麽沒回去?”助手看餘子江醒了,便朝他走了過來。

“上班了怎麽沒人叫我?”餘子江慌忙地起了身,整整自己亂七八糟的衣服。

“昨天下了飛機你就去了宏博小區,又整個晚上都呆在辦公室裏,我們實在不想打擾你休息……”助手一路跟著餘子江進了洗手間,在門口邊看著他洗漱邊說。

“你休息的時候凶手可在忙著如何脫罪。”餘子江捧起一捧冰冷的自來水,往自己臉上猛潑了上去。

“但我也沒有白忙活,一個晚上我有點發現。”餘子江關了水龍頭,甩了甩手上的水滴,邊說著邊走出了洗手間……

“有發現?!”助手大喜。

“幫我找一個人。”餘子江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助手和他一起回到辦公桌前。

餘子江迅速打開了電腦,屏幕上立馬跳出幾張監控錄像的視頻截圖來。

圖片上是一個少年的正臉和側臉,輪廓拍得都還算清晰……

“幫我查一下這個人。”餘子江隨即點擊了【照片打印】,桌邊的打印機開始嗡嗡作,少年的照片被機器吐了出來。

“這是……”助手不解。

“嫌疑人。”餘子江抽過了照片,紙張上還微微的發暖。

“這個孩子?!”助手大驚一聲,更不解了。

“昨晚我仔細觀看了兩個案發現場的監控錄像,發現這個少年兩次在作案時間出現在了案發現場。”餘子江解釋。

“第一案——宏博小區男屍的死亡時間預計為下午七點到八點,這個少年下午五點進了同一棟公寓樓,八點半左右出了小區。”餘子江一邊說著,一邊把電腦桌麵上的視頻調到了少年出現的時間。

“第二案——千悅書城女屍的死亡時間預計為下午六點到七點,這少年下午五點半走進書城,下午八點從書城出來。而且他有一段時間消失在了書城內的監控錄像裏。”餘子江說著敲了敲鍵盤,畫麵定格在了男孩的微微側身的臉上。

“同時滿足作案時間和空間條件的,目前有且僅有他一個人。”餘子江邊完,雙手交叉著放在了胸前,然後往後挨了挨軟椅,一副釋然的樣子。

“但他很年輕……”助手撓了撓頭。

“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左右吧!”餘子江附和道。

“但我們對凶手的犯罪側寫顯示——凶手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性。”助手搖了搖頭,顯然是不讚同餘子江的推論。

“所謂側寫,是通過對作案手法、現場布置等犯罪特征的分析,勾畫出罪犯的犯罪心態,從而進一步對其性別、年齡、職業背景、外貌等特征做出預測。”餘子江挑了挑眉,“反偵察能力強的罪犯,可以通過各種手段將這種預測指向錯誤的方向。”

餘子江甩出了一連串的專業術語,這些內容他學生時代就背得滾瓜爛熟。

“比如……故意把腳上的球鞋換成皮鞋。”餘子江一副【看穿一切】的譏諷表情,笑道。

“好!”助手緩緩地點了點頭,把桌上打印好的照片拿了起來,“我這就去查查他。”

“查到他是誰就直接讓人盯著他。”餘子江接著說,“年齡這麽大的孩子八成還是個學生,在學校裏盯人的動作一定要小,別造成社會上什麽不必要的恐慌。”

“明白!”助手轉身匆匆地走開了……

餘子江花了大半天,終於把桌上的資料都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接近下班的時候,助手這邊帶來了調查結果。

少年的被拍到了正臉,加上穿著的白色羽絨服很是顯眼,助手很快根據他的行蹤查出了少年的來曆。

“老大,查到了!”助手興衝衝地趕來。

“效率還是挺高的嘛!”餘子江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

“我在外麵跑了一天了......”助手一邊發了幾句牢騷,給餘子江遞來一份紙質的個人檔案文件。

“根據監控裏男孩的去向,我們調查發現他是X城G大的航空學院的大二在讀學生,叫做陶林,19歲。”助手報告道。

“他才十九歲……”餘子江不由感歎了一句。臉上不由透露出了惋惜。

“但......他似乎沒有作案的時間。”助手歎了口氣說。

“什麽?”

“宏博小區案的案發時間段,陶林一直呆在他同學的家裏——他的同學就住在死者樓上。我去問過這個同學,他確實能為陶林提供完善的不在場證明。”助手說著,餘子江的臉色變得陰暗了起來。

“千悅書城案的案發時間裏,陶林和他們朋友在書城隔壁的咖啡店了聚會,咖啡店和書城是聯合經營,有扇門從內部聯通,所以書城內的監控錄像沒有時刻拍到陶林,但他的人證也是完備的。”助手說完,搖了搖頭。

【居然撲了個空?】餘子江提著口氣,一時語塞起來。

“有人證......”餘子江無奈地撥了撥額前的劉海。

“我們還需要繼續盯他嗎?”助手試探著問道。

“繼續盯著。”餘子江沉思了一下,對助手說。

“明白。”助手說完,便整理自己的資料準備下班回家去了。

餘子江坐在座位上,麵無表情地像是在思考什麽,直到出了神,他緩緩地轉頭看向窗外透淨的天空。

天空透藍而純淨,而站在藍天下的每個人,並不是所有都是幹淨的。四處都有肮髒的人行走,餘子江知道,一場博弈正酣。

餘子江今天沒有在辦公室裏多停留,而是回到了新租好的公寓。他剛剛搬家,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整理好。便隨手把衣服往衣櫃裏一塞,倒在**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