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理發店

第十八章理發店

接著陶林慢悠悠地起身,還順手將眼鏡重新塞回了褲子的口袋裏。

不經意地低頭,他看到垃圾桶裏有一團的灰燼,這才意識到昨晚擺在桌麵上的資料已經全然不見了,陶林冷冷地一提嘴角,看來自己困到斷片,也依舊記得要把這些來路不明的資料處理掉。

陶林把垃圾桶裏的塑料袋扯了起來,披上了自己的大衣,一番迅速的洗漱整理之後,就馬不停蹄地出了門……

此刻的G大校園女生宿舍——

秦幺睡眼惺忪地從宿舍**醒來,她迷迷糊糊地翻開被子爬了起來,從枕頭底下抽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一把拉開了床簾,抱著電腦晃晃悠悠地爬下了床。

這時秦幺的舍友們都已經醒了,她們有的在宿舍裏忙碌著整理自己,有的已經人去床空,趕去上早課了。

秦幺用手撥了撥頭發,把電腦放回了桌麵上。然後像是做早操一般地在空中轉了轉自己的脖子。一塊堅硬的機器被枕在自己的枕頭下,確實睡著脖子難受。

“秦幺,你昨晚又熬夜打遊戲啊……”旁邊的舍友突然說道,“我說你怎麽就忍不住呢?!”她無奈地數落。

“啊……你聽到了……”秦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你半夜從**爬下來拿電腦,我聽到了動靜。”舍友回答。

秦幺心虛地結巴道,“對不起,我已經很小心了……可能我打遊戲又不小心太激動了……”

“吵倒是不吵,就是我要提醒你——你總是熬夜打遊戲,對身體啊對皮膚啊都很不好的!”舍友苦口婆心地勸道。

“下次我,一定盡量忍住!”秦幺撥了撥淩亂的頭發,露出一副假意真誠的樣子。

“哎呀,真是受不了你,每次你說忍住,最後還不是口嗨!”舍友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看你買配置那麽好,速度那麽快的電腦就是為了打遊戲嗨的!等你熬夜成了黃臉婆,你就會後悔的!”

“好了好了,知道啦!”秦幺一邊敷衍,一邊把即將去圖書館自習的舍友送到了門口,這位苦口婆心勸她的舍友走後,宿舍裏就隻剩秦幺一個人了。

她關上了門,在寂靜的宿舍裏緩緩地坐下,舍友的腳步聲如無力的鼓點越來越遠……

“最好的配置,最快的處理器……”秦幺一邊念叨著,一邊用手指輕輕敲擊在她那台銀白色的筆記本外殼上。撫摸著磨砂的質感,看著反著光的細致紋理,秦幺不禁滿意地一笑……

突然,她好像記起了什麽,重新爬回**,在她的被子底下掏出了自己隨意擺放的手機,指紋點亮了屏幕,手指劃開了微信的手勢密碼。

她熟練地點開了一個置頂的聊天框,刪去了和那個人最後一條消息。灰色的對話框裏的冰冷而尖銳的黑色字體最終全都消失不見。

很快那個置頂的聊天框裏什麽也沒有了。重新黑暗下來的屏幕上,倒影出那個散落著發絲的女孩和她臉上的微笑。

出了家門後的陶林,腦子裏清楚地記得那間理發店的地理位置,於是陶林打開了手機,跟著導航直奔目的地而去。

今天的X城刮著寒風,把陶林的黑色呢絨大衣的衣角吹得紛飛。不過即使是寒風也擋不過早高峰,為了避免城區的堵車,讓自己盡快到達目的地,陶林匆忙地走進了地鐵站。

從陶林的家到理發店需要坐幾站地鐵,再坐幾站公交,從現在開始計算,到達目的地後理發店整好開始營業。

陶林下了公交,猛然發現公交站的斜對麵就是自己要找的理發店。按開手機屏幕看了一眼,理發店果然剛開始營業不久。

這條柏油路並不寬,隻能通行一來一往兩列車流,路邊的樹木在冬季掉光了葉子,但粗壯的枝條仍然看起來生機勃發。這條路應該已經是一條老路了,以至於沒有什麽車輛經過。

陶林欣然地坐在了公交站台上,他隻要抬頭張望就能看到斜對麵理發店的情況。陶林並不打算立馬到理發店去,畢竟……很少有人那麽準時,趕著理發店剛上班就往裏麵湊,這樣的舉動顯然有些奇怪可疑。

所以陶林想要先在對麵坐坐,靜觀其變一段時間。

誰知道十分鍾以後,幾輛警車從公交站台前呼嘯而過,風風火火地停在了理發店門口,霎時從車上跳下一隊穿著製服的警察,徑直衝進了理發店裏。

“警方的人!”陶林一嚇,從座椅上竄了起來。

這時一個穿著黑色皮衣外套的年輕男人從街道的角落走了出來——是餘子江!陶林見狀,加快了腳步,穿過車流稀少的馬路。

“這些是餘子江的人!”陶林皺了皺眉頭,直直走向站在警車旁的餘子江。

他看到餘子江手上拿著對講機,看上去已經在這埋伏了一陣。

【看來他早就查到這裏有問題了。】陶林有些不悅,餘子江並沒有與他共享信息。而是把他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過客。

“我猜你早就在這盯著了......”陶林突然一把摟在餘子江的肩膀上。

餘子江的注意力本全都在那理發店裏,他看著同事們幹脆利落的抓捕行動正出神。

“你怎麽在這!”餘子江被突然出現的陶林嚇得心頭一磕,“我可沒告訴你任何一點關於這裏的信息,你是怎麽找來的?”

餘子江迅速地縮了身子,甩開了陶林挽住自己肩膀的手臂,用一種充滿了警覺與質問的眼神看著他。

“我說這是巧合,你信不信。”陶林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信。”餘子江立馬回答。

“有時候某個二流八卦博主的洞察力,可以和你們官方媲美。”陶林隨便用了一個借口搪塞,他必然會撒這個謊。

陶林很明顯地看到餘子江緊握的拳頭鬆了鬆,麵上的神色輕鬆了不少,證明他接受了自己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