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無字碑的秘密 5

第170章無字碑的秘密5

期間有幾次看見他拿著酒杯喝酒,她擔心他的身體,好像過去幫他喝。

但她知道,在這種男人談論工作的場合,她是不適合插手的。

坐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後,初末看見流年起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她立刻起身跟在了他身後。

酒吧的洗手間距離比較遠,需要穿過人多的舞池。

當初末跟在流年身後走的時候,由於舞池人群太多,不多一會兒就被衝散了,她急了,撥開人群往前麵走,走到一半,就被幾個外國小混混模樣的人攔住,用英文調戲的口吻邀請她跟他們一起跳舞。

初末自然是拒絕的,但那幾個人不依不撓,甚至伸手去拉扯她,鼻息間,初末聞見了他們身上濃烈的酒精味,不知道這幾個人喝了多少杯。

有個人甚至湊到她耳邊想要親她,初末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那人一怒,加上酒精的作用,一個拳頭就衝著初末的臉上過來。

初末心想,這一圈要是下來,她大概要毀容了吧?

可拳頭沒有下來,半路上被一雙手給攔截了,耳邊立刻就想起那人慘烈的叫聲,初末看去,流年將那人的手反扭在身後,甩在一邊。

其他三個小混混見自己人被人揍,立刻摩拳擦掌一個個衝上來。

但流年幾招就將他們全部打趴在地上,無法動彈。

這是初末第一次看見流年打架,還是為了自己,盡管他將那些混混處理掉之後,轉身就走,但她知道,他並不是真的不關心她,不在乎她。

“流年……”她輕輕換了一聲,正要跟上去,便見一個原本被打趴在地上的小混混忽然從地上爬起來,拎過一旁的酒瓶子就往流年的後腦勺砸去。

初末二話沒說衝上去,用盡全身力氣將那人推開。

那人被推開之後,將惱怒的火焰撒在初末身上,掄起酒瓶就要往她頭上砸。

幸得流年的朋友發現這邊的狀況,趕來之際正巧看見這一幕,他飛快地將那人手上的酒瓶奪走,給了他肚子上一腳,那人痛得在地上打滾。

流年看著被嚇得一臉慘白的初末,道:“你沒事吧?”

雖然受到了驚嚇,但初末勇敢地搖頭:“沒事。”

流年的朋友間初末麵色不好,對他說:“慕,你先帶你的朋友離開,這裏我們來處理就好。”

流年應了一聲,牽著初末往酒吧外走去。

離開酒吧之後,外麵清新的空氣讓初末的驚嚇恢複了不少,再加上流年手掌心的溫度,初末的心慢慢地平複了下來。

流年在門口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一輛攬勝開到他們麵前,林凡從車上走下來替他們打開後背椅座位的門,流年退後一步,示意初末先進去,初末便乖乖爬了進去,隨後流年坐了進來。

坐進去之後,初末無意間與駕駛座位的林凡在後視鏡裏視線對上,她對他微微一笑,打了個招呼,誰知林凡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看著後視鏡倒了車之後,平靜地開車。

一路在車上誰都沒有說話,流年一上車就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初末也不敢看他,隻能像小學生一樣筆挺地坐在那裏。

不過多久,車子開到了流年家的大院裏。

流年下車了之後,初末本能地跟在他身後,也許是心事太重,也許是夜色太好,以至於初末忘記了自己現在在美國,跟著流年往屋子裏走去。

站在玄關處,流年並沒有開燈,在初末的視線範圍內,隻能看見他的身影往裏麵走去。

她試圖想要尋找開關,但轉念一想,萬一流年不想開燈呢?

她看著他往樓梯上走去,連忙追了上去,但因為步伐太快,又沒注意四周的物品,不小心被沙發一角磕了一下,她“嘶”了一聲,疼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

“楊初末,你是不是故意的?”

耳邊忽然傳來流年略顯暴躁的聲音,初末以為是自己磕到他的沙發令他生氣了,連忙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會小心的……”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流年用力拉過,反困在牆壁上。

太黑暗,她看不清流年的臉,隻能感覺他黑色的身影中,有她不明白的怒氣。

他說:“為什麽你總是能讓我心軟?總是能輕而易舉掌握我的軟肋,可也總在我最愛你的時候,不在我身邊。楊初末,有時候我真的很恨你!”

初末心痛了一下,但她沒有機會說話,下一秒,流年的吻如狂風暴雨般襲擊了她,她的頭不意外的撞上了身後的牆壁,在這樣的眩暈裏,她努力的承受他的狂怒。

不知道過了多久,初末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才聽見他在自己耳邊頹敗地聲音:“可是我還是這麽愛你……”

“流年……”她試圖伸手,想要訴說自己的內疚。

可流年沒有給她機會,而是忽然將她打橫抱起,往樓上走去。

初末感到慚愧,她總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有多愛流年,可是比起他的愛,她實在太過渺小。

他很少說“我愛你”,但他的愛一直都在。

那晚經過一係列的波折,初末有些累,早早地睡了過去。

睡著了之後,她又開始做不好的夢,在夢中驚嚇醒來時,才發生流年還在她身邊。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沉睡中的俊顏,腦海裏閃現的是餘生曾經跟她說過的話,她說:“初末,你要理解流年,你每次都像個小孩子一樣,一遇到事情不跟他商量就自己做選擇,用逃離的方式,換成是任何人都接受不了。在這段感情裏,他也有很多次他想過要放棄,因為等待的過程真的很痛苦。”

他告訴她:“人的屬性是自私的,為了不讓自己受到傷害,人本能的會收回自己的感情,保護好自己。你不在的那段時間,我也勸過他說,放棄吧,世界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女人,但是他告訴我,你在他身體的某個地方留下了一個影子,隻有你在身邊,他的世界才會變得明亮而有希望,換成其他人就是不行,你不在的那些日子裏,他的生活日複一日的平靜無波瀾,那樣的慕流年,好像就是在例行過著每一天,沒有你在身邊,他活的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初末將臉埋進流年的胸膛間,感受他身體的溫度,有些難受地閉起眼。

那一刻,她在心裏,悄悄地做了一個保證。

我們都渴望被人疼被人愛,但這並不能作為可以任性的籌碼,一段好的感情需要用心經營,才能天長地久。

第二天,流年習慣性的在六點睜開眼,和往常不一樣的是,身前一抹熾熱的視線傳來。

他看過去,初末趴在他的胸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見他醒了,眼神有些膽怯,似乎害怕他還在生氣。

流年徑自起身穿衣服,當係好睡衣的帶子時,她雙手從後麵擁住他,道:“流年,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她的聲音哽咽,流年不用看就知道她這些日子以來有多煎熬。

這段時間,他對她的態度的確是冷漠了點,但如果重來一次,他依舊會選擇這樣做。

在尋常小事中,他可以寵她溺她,但原則上的事情,該教訓的,他也不會心軟。

慕流年有意忽略她臉上的小情緒,轉移話題:“今天有一場演出活動,一起去?”

初末一怔,立刻點頭如蒜,生怕他會反悔,道:“去!隻要能跟你在一起,做什麽我都去!”

“……”

周六下午兩點,紐約卡內基音樂廳內正舉行著一場大型音樂會,這是一場公益演出,盡管來自中國的著名鋼琴家慕流年先生隻是作為嘉賓短暫的現身,但大廳內依舊擠滿了慕名而來的聽眾。

初末跟著人潮進入大廳,明亮的燈光下,慕流年的巨幅海報掛在牆壁上,海報上的他一如她熟悉的高貴、優雅、俊帥、專注,還有對她而言的,親切。

初末站在原地,仰頭凝望著,這些年,隻要是LeonardoMu的鋼琴演奏會,她每場都會準時到場。就像她常對別人說,她是LeonardoMu的腦殘粉,永遠都不會錯過他每一場演出。即使後來流年的重心轉移到CM,很少舉行音樂會,隻是偶爾會接受公益的演出,她都不會錯過。

不過這些,她都不會讓流年知道,她很少會利用“女朋友”的權利拿到VIP的位置,更多時候,她都是獨自排隊去買票,坐在流年不知道的角落,聆聽他的演奏。

“楊小姐。”就在初末站在原地發呆的時,林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轉身,大廳裏的人已經陸續地走進音樂廳,此刻隻有林凡站在她身後,“慕總已經在後台等你了,請跟我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