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萬壽宮內聚一堂

第1章萬壽宮內聚一堂

薑氏之先祖太公,於渭水畔遇文王,隨武王滅商立周,功成後受封於呂。太公呂地立齊國,世代為周之諸侯,內疏百姓興民生,外輔天子安天下。然薑氏人丁稀薄,至康公被田氏逐,後偏安東海一島,食一城以侍先祖。清末嫡脈薑嘯天,壯年縱橫於江湖,晚年受高人度化,入正一派淨明宗。後有其孫薑聽雲,道號德閑字佑安,亦受淨明宗傳承,修道於萬壽宮祠。雲,無任俠江湖之勇,少兼濟天下之誌,樂於西山下終老,然世事諸多無常,及至民國十六年,出江城再起風雲。

民國16年(1927年)春,農曆三月初一(4月2日),晴。江西的三月,這樣的晴天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又逢南昌城內的萬壽宮舉辦廟會,象湖中的祈福島上可謂人山人海。而與此同時,南昌城外,西山腳下,平時清淨的另一個同名的萬壽宮也是熱鬧非凡。

城內的萬壽宮無論是東門王羲之題寫的“永鎮江城”,還是西門蘇東坡手書的“昌大南疆”都給它添了一份文人墨客的書香氣,也添了一份名流皇胄的高貴氣。城外的萬壽宮,則是為紀念道家四大天師之一許遜許天師所建。相傳許天師在西山修道煉丹,著書立說,創“太上靈寶淨明法”,於一百三十六歲,全家四十二人連同雞犬一起白日飛升成仙。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由來。而後一千六百多年來萬壽宮作為道家淨明宗的祖庭,一直是淨明宗弟子修行的地方。西山萬壽宮平時因離南昌尚有一段距離,香客並不是太多,更多的是在此靜修的大小道士們。但是今天恰逢初一,本就是善男信女們上香祈福的日子,又有不少趁著好天氣踏青而來的文人墨客、商賈百姓,一時間讓平靜的道觀熱鬧非凡。

宮門前路上熙熙攘攘的人們大多三兩成群,親人朋友間各自聊著各自的話題,本來誰也不會在乎道觀門口誰來了,而誰又走了。可是此刻正要走進道觀的這四個人,卻是任誰也會多看幾眼的。

四人二老二少。一邊是一位身體有些發福的僧人,帶著一個十五六歲憨頭憨腦的小和尚來逛道觀。另一邊的配置更是難得一見,一個五十歲上下身材高大的男修道士,穿著一身黑色的道士袍子,開心地如遊覽名勝一般走在前麵,不時對萬壽宮和西山的風景指指點點,旁邊的一個人也是穿著黑色的罩頭的修道服,頭部被遮的很嚴,身形偏矮,單肩背著一隻釘了皮帶的長方形條格紋箱子,走在男修道士的後麵。

來訪的路人三三兩兩地議論著。

甲:“大哥,你看這是什麽情況?兩個和尚?來老道這砸場子?”

乙:“可說呢,砸場子就算了,咋還帶著2個洋和尚呢?”

丙:“怕打不過唄,弄兩個洋鬼子撐場麵。”

乙:“不對呀,那邊那個一看就是洋女人,誰砸場子還帶個女的?”

甲:“大哥,你說怎麽看出來那個帶頭套的是女的,還是洋人?”

乙:“看胸呀,你家兄弟有那麽大的胸。隻有洋女人才能有這種龐然大物。”

丙:“大哥果然見多識廣!佩服佩服!”

四個人幾天來一直同行,對於路人的指指點點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女子似乎有點不悅,小聲說到:“師父,都是您瞎帶路,結果昨天隻能住在南昌萬壽宮裏,我們是有要緊事的。”

男傳教士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艾米麗呀,這個事情師父也沒辦法,都叫萬壽宮,我怎麽知道是哪個?”

女子:“您不是說您和薑宗主父子都是故交,來過好幾次了嗎?這兩個萬壽宮,一個在城裏一個在城外,您能分不清楚?我看您昨天晚上就是想去逛南昌的小吃街了。您一個人是吃了多少樣東西,還把一碗腸扣倒在瓦罐粉裏吃,當地人都佩服您老人家是真正的吃主。”

男傳教士略微有點不好意思,解釋到:“這個人老了呀,記性有時候就差點,你看祥默大和尚不也是沒記住是哪個萬壽宮嗎?”

女子:“您和祥默大師又是小聲嘀咕,又是給人家買白糖糕。大師怎麽好意思揭穿您?”

就在兩個外國和尚嘀嘀咕咕的時候。小和尚背著一個有些老舊的竹子行李架子,盯著遠遠的西山上一道飛快移動的身影,露出驚訝的表情。尋常人很難看清那麽遠的地方,但是小和尚自幼跟隨等閑大師修行,眼光非常人所能及。小和尚心中暗道:這速度也太快了,不知是何方高人。

祥默大師順著小和尚的目光望去,微微一笑道:“禹淨呀,你看看這是什麽身法?”

小和尚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師父,這不像是淨明宗的輕功-水流連呀。淨明宗的掌教大弟子,道家四公子之一江涵雨的身法我是見過的,的確如溪水流過山澗般川流不息,圓轉如意。但是此人的身法太快了,單論奔行的速度而言,此人絕對在江涵雨之上。難道是哪位前輩?徒弟實在不知何人有這樣的輕功。”

祥默大師哈哈一笑,道:“你的眼力為師很欣慰呀。這個身法並非是淨明宗的水流連,是薑家家傳的身法風淩渡。此身法相傳為上古仙人授藝,要求體質異於常人,非薑家人不能修行,此人一定是那薑聽雲了。他父親薑臨風本就擅長輕功,又師從唐門唐沐雲。想來也隻有當年的風雲二俠能教出這樣的輕功了。”

小和尚看了眼近前並無旁人,和師父小聲說道:“聽您說過薑家是薑子牙的傳人,自古傳承下來控風的異能。小薑道長的輕功的確是徒兒所不及,但是據聽聞他一貫的膽小之極。宗教事務理事會發布的任務薑少俠很少接手。至於接手的那些任務,十之五六都是失敗告終,其中更有一部分連任務人都不知所蹤。薑少俠唯一無人能及的記錄是自加入宗教聯盟以來執行所有任務零傷亡。師兄弟們都說他指揮小隊執行任務稍有危險就撤退,毫無他祖父和父親的英雄氣概。”

祥默大師又是嗬嗬一笑,說道:“徒兒,為師再教你一個道理,世上很多人很多事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麽好,但是其實卻真的很好。薑聽雲小友有趣的緊呀,你以後可以多結交下,以耳聽為虛,以眼見為實。”

禹淨答道:“徒兒知道了。”然後一邊向宮門走去,一邊仔細回味著師父的教導。

不知不覺,四人穿過了用金漆書寫“道法自然”四個大字的牌樓,向著萬壽宮大門走了過去。

現在的萬壽宮宮門,為清朝光緒年間所建。當時正逢萬壽宮香火鼎盛,名揚江西,一座大門修得既有贛派建築的布局簡潔和樸實素雅,又有皇家建築特有的精雕細琢和氣勢恢宏。大門頂端琉璃瓦片如龍鱗犀甲錯落有序。屋簷兩邊向上輕輕翹起,整體如展翅欲飛的朱雀鳥。屋簷端頂的瑞獸隨屋簷的彎度張望空穹,好似在祈天而歌。屋簷下方各式的雕欄畫柱,盡顯皇家風範。正中上方為金字手書萬壽宮三個字。下方三座大門,似三清尊者迎客而立。大門紅色宮牆上“淨明宗檀”四個大字被三座大門依次隔開。

此刻的萬壽宮門口“淨明宗檀”明字之下,正站著一位年輕的道士。道士大約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英朗的麵龐帶著一股凜然正氣和與年齡不相稱的穩重,身形挺拔,卓然而立。

道士遠遠地看到四人,趕緊從台階上走下來。道士腳步沉穩,並不顯得有一絲的急促,但是卻似慢而實快,如落葉浮於流水,轉瞬之間便走到四人跟前。

道士先將身形站直,右手握住左右拇指,左手成掌包住右拳,隨即向為首的祥默大師和史蒂夫神父作揖到底,道:“弟子江涵雨,道號德允,奉家師之命,恭迎祥默大師和史蒂夫牧師。”

祥默大師,將道士虛扶起來,道:“涵雨賢侄幾年不見,輕功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呀。禹淨,來,見過你涵雨師兄。”

禹淨上前一步,雙手合十,也是一躬到底,道:“禹淨見過涵雨師兄”

江涵雨趕忙將禹淨扶起。禹淨又向江涵雨鞠了一躬,道:“請教涵雨師兄能否賜教您是如何修煉輕功的?身法輕盈的訣竅可否相告?”

江涵雨道:“禹淨師弟無須多禮。我輕功能有所小成,一是我淨明宗功法本身就以輕功見長,二是我自幼一直跟隨師父和太師父在西山萬壽宮修行。我家太師父早上喜歡吃滕王閣門口郭大娘家的熱拌粉,晚上喜歡吃真君路上永和記得米粉蒸肉。每周如果不吃上一回呢,就會看我哪都不順眼。如果吃的開心呢,就會傳授我他老人家武功上的一些心得和絕招。我每周至少要跑兩個來回。開始的時候是騎馬,後來輕功略有根基,便開始跑著回來。幾年間越跑越快,輕功也便越來越好。”

禹淨:“涵雨師兄,您的步伐如何修煉的這麽疾速又平穩。”

江涵雨耐心地說道:“這個是必須的,為了保持食物的溫度,我是把食物放在一個特殊的容器中。容器中加了熱水來保持溫度。為了保證熱水和食物中的湯汁不濺出來,必須跑的十分平穩才行。還有小時候,太師父經常讓我去看南潦河上漂浮的落葉。無論水流有多湍急,水路有多回轉,水中的落葉都能順勢而行。你以後修煉輕功在奔跑的時候,可以多注意觀察周圍的地形,用心體會每次一腳掌和地麵接觸的角度。如果你的每一步都能和地麵相貼合,和周圍的地形融為一體,你就會越跑越平穩,有一種你讓地麵舒服,地麵也讓你舒服的感覺。你可以試一試,看看有沒有效果。”

禹淨再一次雙手合十,拜謝江涵雨:“多謝涵雨師兄賜教!”

祥默大師很是欣慰,說道:“小一輩裏,有涵雨這樣修為有成,又毫不藏私的少年英雄,我們這些老家夥也就放心了。快帶我們去見你師父吧。”

江涵雨答道:“請各位隨我來。”

隨即領著眾人進入了萬壽宮內。

從看的第一篇網絡小說《誅仙》,到伴隨著自己無數個歲月的諸位大神:貓膩、張小花、跳舞……的心血之作,再到《風雪悍刀行》這樣我自認為是此生之年看到的最好的武俠作品,我都對之有無盡的喜愛,也為作者飛揚的文采和奇妙的構思所折服。我自知此生無法寫出那麽好的作品,但是那些書卻終究是別人的小說,我總覺得人的一生都應該寫一本屬於自己的小說。

這個念頭其實我也說不清已經有了多久了,但真正下定決心開始提筆卻是剛剛不久。當我寫第一章的時候就深深地感受到了“看書爽、寫書難”這句話的真諦。突然感覺凡事好像都一樣,無論以前看過多少次,隻有自己真正做第一次時,才知道啥叫知易行難。

第一次寫小說,現在隻想寄語自己,無論如何都一定堅持下去,也許自己不是馬拉鬆比賽站上領獎台的人,但好歹也要堅持跑完全程。也請機緣巧合看到此書的人對於此書的不足之處給予多多諒解,多謝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