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棍

第七章神棍

我皺了皺眉頭,然後低頭看了看門底下的縫,那縫什麽都沒有,但卻從房子裏麵鑽出了滲人的陰風,能將我腳底都滲透。

這房子裏麵看來真的有髒東西,不然也不會如此詭異,也許何偉的鬼魂真的就在裏麵,希望張小曼家請的這個大師真的有點能耐。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後,張小曼的房門才被打開,從裏麵出來了一個滿頭大汗猥瑣的胖子,這胖子兩百多斤,身穿著道士服,左手拿著鈴鐺,右手握著桃木劍,嘴上還露著齷蹉的笑容。

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是一個中年大叔,穿著簡單,卻頗有氣勢,眼神充滿了睿智,嘴上留著一字胡,看起來就像第三條眉毛,這應該就是張小曼的父親了。

“大師,我女兒怎麽樣了?她這高燒已經好幾天了,跑遍了幾家大醫院都不退,身體也越來越虛弱,經常胡言亂語,看上去就跟中了邪一樣。”張小曼父親說道。

胖子繼續擦著額頭上的熱汗,然後扭了扭身子,好像那道士服太小了,穿在他身上就如同一層被撐爆的保鮮膜,弄得他極其難受,但他又舍不得脫下來。

“嗯,令千金這是典型的中邪,說的通俗易懂一點就是遇到髒東西了,看醫生是沒有用的,得將纏在她身邊的那隻東西趕走,不過張老板你放心,我剛才已經做法事將那隻鬼趕走了,一兩天後令千金就可以痊愈了。”胖子笑嘿嘿的說道,那樣子看上去像極了街上的神棍,不知道張小曼父親怎麽找來了這樣一個人。

聽見胖子這樣說,張小曼父親露出了半信半疑的表情,畢竟是成功的商人,智商和經驗讓他沒有完全相信眼前這個胖子,但他對這種事貌似不是很懂,也不好說什麽,道了謝後就叫管家帶他下去拿錢走人了,嘴裏還嘀咕了句:“但願能好吧,我就張小曼一個女兒了。”

原來張小曼父親是急病亂投醫,怪不得請了個這樣玩意,我瞧了他幾眼就知道是個不折不扣的神棍。

首先是他手上的桃木劍,桃木劍是道教的一種法器,在中國傳統習俗中也被認為有鎮宅、納福、辟邪、招財等作用。在製作上,通常取天然桃木,純手工雕刻(現代為節約成本很多已使用機器雕刻)一般認為,桃者為五木之精,亦稱仙木,故有辟邪鎮宅的作用;桃木劍則因而具有了這方麵的能力,但胖子手上的桃木劍壓根就不是真的桃木,而是柳木,柳木雖然也有驅鬼的能力,但效果遠遠不如真的桃木,二叔給我的那把就是真的桃木劍,就算隔得年代久遠,依然可以聞到淡淡的桃木香。

其次就是胖子說的話也有問題,如果他真的把張小曼身邊那隻鬼趕走了,那張小曼的高燒馬上就能退,而不是一兩天後,這胖子明顯就是故意把日子往後說,然後好撈錢走人。

我不忍心張小曼的父親被騙,於是連忙說道:“這個大師,恐怕是個騙人的大神棍吧!”

胖子剛剛跟管家走出沒幾步,聽見我這樣說,氣得連忙回頭瞪了我一眼:“小子,乳臭未幹就別出來亂說話,小心本大師打你小人。”

“額,這位小兄弟,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請問你是?”張小曼父親現在才注意到我們,除了林雪,我和李文三他都不認識。

“我們是張小曼的同學……”我話還沒說完,李文馬上就搶過去說道:“對對,叔叔,我們聽說張小曼病了,特意來看她的。”

“錯,我們不是來看她,而是來救她命的!”我緊接著說道,臉上表情不容置疑。

我這話一出,大家頓時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我,張小曼的父親皺了皺眉頭,表情有些驚訝,那個胖子更是冷笑一聲,表情充滿了輕蔑:“哼,奶都沒戒,在這裝什麽逼,鬼我趕走了,邪也驅了,你還救啥命。”

“小兄弟,你這是什麽意思?”張小曼父親問道。

我皺著眉頭瞄了瞄房間,然後繼續說道:“張小曼身邊的確纏著一隻鬼,但這鬼並沒有被趕走,依然還在這個房間。”然後我指著胖子說道:“這人隻不過是個神棍而已,並沒有什麽能耐。”

胖子聽見我這樣說,氣得滿臉通紅,張嘴就想噴我,但話還沒出口,就被張小曼的父親阻止了。

“小兄弟,話可不能亂說,不然的話,就算你是小曼的同學,我也不會對你客氣的。”張小曼的父親聽了我的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看,好像能看透我內心一樣,我心裏馬上哆嗦了一下,不愧是商場精英,這眼神太犀利了,氣場也強大。

聽見張小曼父親這樣說,林雪和李文他們也開始急了,李文和趙毅不停的給我眼神,示意我不要胡鬧,林雪則趴在我耳朵旁警告我,她帶我們來已經算仁至義盡了,叫我不要再亂來,不然後果自負。微書吧

盡管是這樣,我依然沒有停止,挺了挺胸膛繼續說道:“鬼白天並不會出來,你有見過人白天驅邪抓鬼的嗎?這胖子分明就是忽悠人騙錢的,如果鬼真的被趕走了,那張小曼的高燒馬上就能退,絕不會第二天才好,還有,你看他手中的桃木劍根本就劣質品,隻是便宜柳木做的冒牌貨,哼,出來忽悠人也不舍下重本,還真有你的?”

茅山鬼道上麵曾記載,除了特別猛的厲鬼,一般的鬼都隻出沒於夜間,白天會躲在某處,鬼如果不現身,即使道行很高的人也不易找著。

“你……你血口噴人!”胖子突然就急了,有種狗急跳牆的趕腳,但這時候大家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我的話好像也讓他們對這個神棍半信半疑了起來,跟我一起來的三個人也對我投來了疑問的眼光,好像在問我怎麽懂這些東西。

“不信的話,管家可以拿那桃木劍去找人驗一下。”說完,我也不再跟他廢話,直接推開半掩的門,然後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房間,畢竟我此行的目的不是來揭穿騙子,而是來救張小曼的命。

可能我剛才的話讓大家都對我有點刮目相看,所以進房間的時候也沒有人阻攔我,而是安靜的跟在了我後麵,包括那個神棍胖子,也有可能是管家不讓他走了。

自顧自進入房間後,我感覺如同進入一個冰窟一樣,我雙手抱胸打了一個哆嗦,然後埋怨道:“誰開的這麽冷空調。”

管家在後頭答了一句:“這個房間根本沒開空調。”

他剛剛說完,大家全都一致回頭看著管家,然後臉上紛紛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這房間如果沒空調,那就鐵定是鬧鬼了!跟醫院太平間也沒有什麽分別,陰風陣陣,還冷得別人直發抖。

不過胖子卻好像沒什麽影響,他這兩百多斤的脂肪果然不是蓋的,接著他還嘀咕了句:“我剛才還滿頭大汗出來,怎麽可能冷?莫非,那隻鬼剛趕跑又回來了?”

他話音未落,張小曼父親馬上狠狠瞪了他一眼,嚇得他頭一縮,人馬上就焉了,如同打霜的茄子一樣,看來張小曼父親已經開始不相信他了。

我檢查了一下房間,發現除了陰風陣陣外,並沒有什麽不妥,可能我道行尚淺看不出來。

接著,我走到了床邊,看著睡在**迷迷糊糊發著高燒的張小曼。

張小曼穿著一套粉紅色的睡衣,頭發有點淩亂,但絲毫不影響她的豔容,兩座高峰藏在了被窩中,但依然將被子拱出了兩個凸點,她的印堂和兩個腮幫子都有點發黑,說明她真的被鬼纏上了。

茅山鬼道上曾記載,“朦朦黑色繞唇腮”,是撞邪的征兆。

何為朦朦黑色繞唇腮呢?那就是額頭上氣色烏黑,有如同印一般的小黑點分布在額頭上,腮唇周圍環繞著黑氣,和張小曼現在的情況差不多。

除了這些,張小曼還不停的說著胡話,聲音很小卻不清晰,我豎起耳朵也聽不見她說的啥,但她這個樣子似乎被折磨的挺痛苦。

林雪不愧是張小曼最好的閨蜜,她坐在床邊,心疼的握著張小曼的手,表情很是擔憂。

“哼,你瞅那老半天能瞅出啥?你懂個錘子,在那裝什麽逼?”胖子居然在一邊吐槽起我來。

我皺了皺眉頭,然後將剛才張小曼撞邪的征兆說了出來,然後白了胖子一眼。

我這一說,就連胖子也有點鎮住了,知道我也是懂點道的人,不過他依然硬撐著,死活都要拆我的台,他繼續說道:“臭小子,你這句台詞哪學來的?電視?還是小說?”

看來這死胖子還是不服我,雖然砸人家飯碗不太好,但這次可不怪我。

我看了張小曼一眼後說道:“這鬼絕對沒有離開房間,但他不現身的話,我也沒有什麽辦法,不過不能等入夜,因為今天是這鬼的頭七,俗稱回魂夜,這天晚上鬼特別猛,我們這裏應該沒人能降服他的,所以,我們得在白天將他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