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有情有義

第一百九十六章有情有義

“我師傅說得沒錯,你二叔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詩言突然冒出了一句讓我始料未及的話。

我有點不解,我說二叔雖然後來照顧了一下傻姑,但這是他先拋棄傻姑的,這點補償不是應該的嗎?談何重情重義?

詩言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哽咽了一會後她才繼續說道:“這女的是個“短命鬼”,壓根就活不過二十歲,那次重病她就應該死了。”

我有點驚訝,她怎麽知道傻姑是短命鬼?看著她剛才還半掐著的手指,我問道:“莫非你剛才就已經算了一卦?不能吧?可你連傻姑的八字都不知道,怎麽算的?難道你的占卜算命真的出神入化到這種地步了?”

詩言搖了搖頭說,第一,如果對方是傻子,瘋子,植物人這種,她占卜算命壓根就不需要八字,因為這類人三魂六魄是不完整的,隻要她知道時間,地點,人物就可以。

第二,看一個人是不是“短命鬼”根本就不需要算命,隻要看麵相就行,這女的麵相她一眼就能看出來,絕對活不過二十歲。

詩言指著傻姑說,鼻子在麵相上叫中嶽為五嶽之首,主要主財運及疾厄,但也主壽命長短,而傻姑的鼻子太過短小,除了財運不佳,壽命也較短。

再者是耳朵,民間常說看壽命看個耳,的確耳大而厚有垂珠者為長壽之人。相反,耳小而薄又無垂珠者多為事業不順,壽命較短(耳長毫毛除外),尤其是昏暗之耳相,而傻姑的耳朵剛好就是這樣。

再看傻姑的眼睛,兩眼睛距離過近,說明是個短壽之人。

你再接著看她的法令,法令線即是鼻翼兩邊向下到兩個嘴角邊呈八字形的皺紋。一般來講,法令線越長越好,直達地庫或有雙法令線者,多為貴人,如果法令線太短淺不超過兩個嘴角的話,為短命之人,傻姑的法令線短淺得最多隻有一個嘴角,她絕對超不過二十歲。

這些短命的麵相,傻姑全都符合,所以她就是人們口中說的“短命鬼”,二十歲之前絕對會夭折,但她卻活到了現在三十幾歲。

詩言還說,她剛才不是在算傻姑是不是短命鬼,而是在算是誰在為她續命。

“二叔,肯定是二叔!”聽詩言說完後,我頓時醒悟了過來。

詩言點了點頭說,是你二叔用自己二十年的壽命給她續命活了下來,他退婚也不是不想娶傻姑了,而是怕連累傻姑。

連累傻姑?

我腦子馬上回憶起那次幫鬼娘借屍還魂卻遭雷劈的場景,如果不是張小曼,可能我已經死了。

借屍還魂是逆天而行,所以是禁術,會遭雷劈,傻姑本應是已死之人,但二叔卻用二十年壽命將她救活,這也是逆天而行,我明白了,二叔是怕他哪天遭天罰的時候,會連累到傻姑,畢竟如果結婚了話,兩個人就會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

我真是個傻X,如果二叔真要存心拋棄傻姑的話,怎麽還會一直好好照顧她呢?沒想到我誤會了二叔這麽多年,他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不惜花費二十年的壽命,甚至就連命都可以不要。

“嗯,我師傅說的沒錯,你二叔真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而且道行也超高,居然可以逆天而行,連天生的短命鬼都可以救回來,不過有些事情還是無法避免,逆天而行付出的代價就是傻姑人變傻了。”詩言讚賞道。

不過詩言越是讚賞二叔,我心裏越是慚愧,外人都能明白二叔,而我卻誤會了他這麽多年。

詩言叫我不用內疚,我知不知道沒關係,她知道就行,說著指了指傻姑。九餅中文

對的,傻姑雖然傻,但她心裏明白誰對她好,誰是真正愛她的,不然二叔死後她也不會天天過來送花拜祭,甚至二叔的墳頭連一根雜草都沒有。

不過看傻姑的樣子好像過得並不好,二叔死後也沒人照顧她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解決溫飽?看她的樣子,比乞丐還要慘。

我和詩言也不在隱藏了,跑了出去,傻姑有點怕詩言,但卻不怕我,指著我笑道:“小林原,嘿嘿,小林原。”

“傻姑,你還記得我啊?”小時候傻姑還經常帶著我一起玩,因為我喜歡跟在二叔屁股後邊,可能她印象非常深刻。

“小林原,嘿嘿,尿褲子,嘿嘿。”傻姑又指著我笑道,搞得詩言也破涕為笑了。

我說詩言你笑個毛,你小時候不尿褲子呀?你以為你葫蘆兄弟啊,出生就會打蛇精。

沒想到這傻姑雖然傻了,但記性還挺好,連我小時候尿褲子的事情都還記得。

傻姑傻乎乎的,問她很多話都答不上來,我隻好叫她帶我回住處,那是二叔為她搭的棚子,現在已經破破爛爛了,這種木棚不是很堅固,風吹雨淋一段時間就開始有洞了。

木棚裏邊什麽都沒有,就一張破床和一張破被子,地上放著一張大大的照片,是二叔的。

傻姑什麽東西都髒兮兮的,唯有二叔這張照片幹幹淨淨,一點汙穢灰塵都沒有。

詩言湊了過來問我這是不是我二叔,我點了點頭,說是的。

詩言情不自禁的稱讚了句,真帥!

我苦笑了一下,說你不用拍馬屁,我二叔是中規中矩的農村人,從小就要下田種地,皮膚黝黑,飽經風霜,還胡子拉碴的,帥自然談不上。

詩言說你懂個屁,有情有義的男人最帥,你以為長得好看才叫帥?披著副好皮囊罷了。

聽了詩言的話,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個不滿十八歲的小丫頭要比我成熟很多,而且很多事都比我看得開,這句話罵得我真是還不來口,於是隻好不說話了,繼續觀察著傻姑的情況。

除了住的有問題,吃的也很不好,傻姑沒人養,又幹不了活,隻能去搶貓貓狗狗的東西吃,有時候就在垃圾桶翻一下食物,過得極其慘。

二叔心愛的女人,我怎麽可能讓她過得不好,我把剩下的一萬塊錢都拿了出來,請了村裏的人來幫忙修了一下房子,再給傻姑買了一些好的家具,床和被子,剩下的三千塊錢給了一個老婆婆,叫她幫忙照顧傻姑。

雖然我身上的錢都用得差不多了,可卻覺得身心舒暢,可總算為二叔做了一件事。

回到家後已經傍晚了,也沒什麽事幹,隻能等喝完明天的喜酒就回城了。

可我萬萬沒想到,明天的喜酒會變成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