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地獄鳥

第一百五十五章地獄鳥

幸虧這女屍殺人也還算厚道,讓曹凡在快樂中死去,正應了那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奇怪的是,曹凡死了後,並沒有做鬼。

曹凡並不知道自己死了,他跟往常一樣醒來後,驅車離開,回到家後依然照常生活,甚至過一兩天還會去夜店“撿屍”。

這女屍也是納悶,自己明明都弄死他了,為啥他還跟個大活人一樣,於是她就一直纏著曹凡,害怕的曹凡最後找到了我,讓我幫忙。

我自然不會發現曹凡的異樣,一個大白天跑來跑去的人,誰會去懷疑他,就連詩言都沒有發現。

後來西裝男也是追蹤女屍才發現了曹凡的異樣,既然他不知道自己死了,那就讓他再死一次,這樣他就會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亡,早點去投胎,他可不是屍鬼,鬼魂強行留在體內,早已經千瘡百孔,再不出來去投胎,遲早灰飛煙滅。

聽西裝男說完後,我大部分疑問都得到了解答,但還是不明白為什麽西裝男會不知道自己死了,而且能正常生活,可以大白天在太陽底下走來走去也毫無影響。

西裝男說,其實像曹凡這種例子並不罕見,曾經有一個公司集體去旅遊,後來出了車禍,車翻下了山,但那群人從車底下爬了出來,大家都慶幸自己沒有死,還奇怪自己身上什麽傷都沒有,於是又回到了公司正常上班,其實啊,他們早就已經死了。

不過他們跟曹凡不一樣的是,他們怕光,白天不敢出來,晚上才能出來生活,而且皮膚開始慢慢腐爛,並且發出惡臭,身體也越來越痛苦,鬼魂正在慢慢融化,最後他們跟屍體全都化成了一灘膿水。

曹凡是一個比較特殊的案例,就連西裝男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後來他偷偷潛進去查看了一下曹凡的屍體,發現他的後背上有一個很奇怪的紋身,西裝男一眼就認出來,這不是普通的紋身,這是陰陽刺青。

所謂陰陽刺青就是用鬼魂做為紋身的染料,再配合各種古怪的圖案,特別是陰繡,效果尤其霸道。

曹凡紋的這個圖案也特別講究,是一隻地獄鳥。

這地獄鳥特別有來頭,是有典故的,在民間,人們都稱它為鬼車——又稱九頭鳥、九鳳,喜吸食人魂魄。

據記載,鬼車在空中飛翔,盤旋的聲音如古代車輛行駛的聲音,得名鬼車,鬼車經常落在人類居住的屋頂上,吸食房屋主人的靈魂,使人死亡,據說鬼車落腳的屋頂有血跡,這是因為鬼車曾經有十個頭,但其中一個頭被天狗咬了下來,留下的脖頸不斷有血從傷口淌出,所以鬼車落到哪裏,哪裏就會遭遇天災人禍。

因它作惡太多,閻王用九條鎖魂鏈將它困在第七層地獄的火海中,不過這玩意也厲害,每次被火海燒成灰燼後,都會浴火重生,然後又被燒成灰燼,反反複複,輪回不止,後世人給它取名地獄鳥。

至於地獄鳥紋身的詳細作用,可能隻有那位陰陽刺青師知道,西裝男猜想,就連曹凡自己也不曉得這個紋身的作用,但西裝男可以肯定,曹凡有這樣的經曆,絕對是地獄鳥紋身的緣故。

說完曹凡的事,西裝男又轉而說道:“我說的話應驗了,這座城市現在到處都是僵屍,它將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至於能不能化解災難,那不是我關心的問題,我會兌現自己的承諾,你把小黑牌還給我,我保一人不死。”

說到底,這西裝男還是來要回小黑牌的,這玩意就對他那麽重要嗎?不過不管怎麽說,至少他能保一人平安,不至於讓我全軍覆沒。

“大哥,你這麽有能耐,怎麽不去救人,拯救這座城?”我問道。

西裝男突然大笑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笑,不知道為什麽,就感覺很詭異,心裏不自覺的有些發毛。免費中文

西裝男笑完後,冷哼了一聲:“你知道我見得最多的是什麽嗎?是死亡,是屍體!死對於我來說,不管是自己還是別人,都跟喝水一樣平淡,不管生也好,死也好,都是命運在安排,我有自己的使命,別人的生死,我不想費那麽大勁,因為可能要和天地抗衡,我隻想拿回自己的東西,我已經對你很客氣了,快說吧,這三個女人,你想保誰?”

我苦笑了一下,這個西裝男還挺了解我的,知道我自己不會苟且偷生,讓其他女人受苦受難,葉眉是一個警察,估計她也不會拋下這個城市不管的,她就不用考慮,那就隻能在林雪和張小曼當做選一個了。

我看了一眼林雪,又看了一眼張小曼,實在難以抉擇,一個對我舍命相救過,一個又是我現在的女朋友,現在滿城僵屍,我兩個都不想她們有危險。

西裝男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他說如果抉擇不了,就拋硬幣吧!

我白了他一眼,拋硬幣也太兒戲了吧?

西裝男搖了搖頭,說拋硬幣不是為了讓我選答案,而是當硬幣拋出去的時候,你已經知道了答案。

對啊,當硬幣拋出去的時候,你心裏那個渴望的答案就會浮現出來,其實硬幣還沒落地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來幫你拋吧!”西裝男看我無動於衷,也不說話,他從兜裏拿出了一個硬幣,然後指著張小曼說,字就是你,再指著林雪說,圖案就是你。

說完後,利索的將硬幣往上拋,這時候,我的眼神居然情不自禁的瞟向了張小曼,她的眼神也同時看向了我,我們兩眼相對了幾秒後,她突然跑了過去,抓住空中的硬幣放回了兜裏。

“神經,拋什麽硬幣,林雪可是這神棍的女朋友,當然要保她,我不用你保,可別忘了我是誰,我可是張小曼,張虎的女兒。”張小曼說道。

“可是小曼,這個又跟是誰的女朋友沒有關係,誰的命都是命,而且我想留下來陪林原。”林雪也開始推托。

“行啦,別推來推去了,你不用擔心我,更加不用擔心那個臭神棍,他可厲害著呢,你就安心跟他走吧,我們一定會活著的。”張小曼勸道。

林雪看了我一眼,好像在征求我的意見,我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放心,我沒有問題,這個西裝男也很可靠。

“那好吧,你們小心一點。”林雪依依不舍的說道。

“你也是!”我把小黑牌和林雪都交給了西裝男,然後警告道:“她要是少一根寒毛,我唯你是問。”

“如果她少一根寒毛,我湘西趕屍的招牌讓你扛回去當柴燒。”西裝男堅定的說道。

我和林雪又依依不舍的說了幾句話,西裝男才帶著林雪慢慢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西裝男走後,我說此地不宜久留,咱們也該走了,先回去警察局再說,葉眉也好向上頭搬救兵,現在的僵屍數量,已經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應付的了。

就在我回頭的時候,突然眼角瞟到了醫院的樓頂天台上站著一個人,那個人長發,一身皮衣皮褲,雖然看不清樣貌,但應該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