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疑團重重(57)

第415章天使

米茜好奇地盯著我看了很長時間,我沒有說太多,但當我說的時候,我問了她一個我還沒準備好的問題,"上帝存在嗎?"

天使很高興有人問她任何問題,她熱情地回答,"上帝當然存在!但不是你所期待的那個大胡子老頭。事實上,我們信任的上帝沒有任何物質形態,沒有一個人是真實的。"

"那麽,他是什麽?"

"他或她......是神秘的!這個問題比我們所有人都重要,丹尼爾,也許現在你那糊塗的大腦還不能理解!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會有所改善。"

"求你了,"我堅持道,"我想知道一切,即使我無法掌握。"

米茜點了點頭,開始思考這個終極問題,然後給了我她最簡單的解釋,"我該怎麽形容呢?想象一朵雲,丹尼爾,一朵巨大的,劈啪作響的星雲,你能看見嗎?"

我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我想是的,當然。"

"現在,想象一下這個星雲擁有其中的每一顆行星、每一顆恒星、每一個星係、每一個維度以及每一個可能宇宙中的每一個原子。所有的一切!上帝就是那朵雲!"

"一朵雲?"我咕噥著,"老實說?"

"更像是一種宇宙意識,"她解釋道,"我想是創造的火花吧。我們無法理解這種心靈的意誌,無法解釋為什麽它希望某些事情以某種方式發生,無法解釋它如何塑造命運,也無法解釋為什麽;但我們不會停止嚐試。宇宙的秘密和終極真理就在那裏等著我們去發現,我們都會一起發現它們。"

我急忙躲開她的翅膀,"那麽......"我說,"你也不知道嗎?"

"我們在光線裏,"她糾正道,"上帝是我們最偉大的頭腦共同研究的科學,我們本質上都是天使,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等級和職責,但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理解上帝和他對生命的意義。這是一個非常令人滿意的存在!"

米茜拍打著翅膀,她令人賞心悅目,我忍不住把手伸到肩膀上,希望能找到屬於我自己的一對翅膀。

"有一天,"我摸著脊背,她咧嘴笑著說。

"那麽,你的官銜是什麽,小姐?"

"我告訴過你,"她惱怒地說,"我是維持生命的東西!這份工作要求我讓你規規矩矩,忠告你,Jǐng告你,支持你活下去。對於任何天使來說,維持生命是最令人沮喪的任務,但毫無疑問是最有價值的。我們是鼓勵者,丹尼爾,給潛意識提供了寫經典小說的衝動,創作歌劇,雕刻大衛或者畫蒙娜麗莎。當然,我不能激發你的藝術水平,但我給了你我最好的機會!我暗自希望你醒來時能記起我對你的影響。有些人確實能立刻回憶起他們的生命支持係統並體驗到這種特殊的聯係。這很不尋常,但確實發生了。"

"我記得你的名字,不是嗎?"

米茜歎了口氣,我隻能對她的失望望而卻步。

"這一定是一份相當枯燥的工作,就像對著一堵牆說話。我的生活也沒那麽刺激,我沒有做什麽特別的事,也沒有什麽大成就,這是肯定的。"

"每個生命都是一部史詩,"她漫不經心地回答,"有些人征服了珠穆朗瑪峰,有些人培養了好孩子,這兩者都是偉大的成就,你會考驗我嗎?哦,考驗我吧!"

她以一種富有感染力的熱情問了這個問題,我被逗樂了,她點頭表示同意繼續問下去。

"深呼吸,小姐!"她吸著清新的空氣說,"從你197年月rì上午8點45分出生到01年11月9rì晚上0點09分死於同一個省......4分鍾前!"她短暫地停下來欣賞我神秘的表情。

"你擁有第一顆牙的時候我就在那兒!開學第一天!看著他們摘除你的扁桃體,然後那天下午晚些時候,當你躺在**,厚厚的巧克力冰淇淋從你的前麵流下來——你是最可愛的!六歲的時候,在廚房的桌子上,你把狗背上的毛剃掉,然後用果醬重新塗上。"

"我還保留著那張照片,"我喃喃自語,被被遺忘的記憶淹沒了。

米茜把身子低到我的右耳邊,但除了耳垢什麽也沒找到,她繼續尋找,"唉,你那頑固的頭腦仍然希望你隨時能從這件事中醒來!幸運的是,我受過格鬥訓練,這應該可以說服你不是這樣的!"她氣喘籲籲地說:"你的奧黛麗阿姨?是我勸你那天早上去看看她的。你也及時叫了救護車。在你的車撞上科羅拉多州的那棵樹前一小時,我還Jǐng告過你要係安全帶。"

因為那次特殊的事故,當米茜把我的劉海分到她喜歡的一邊時,我護理著我頭發上的腫塊,"丹尼爾,你是獨生子,你的父親是一個勤奮的蘇格蘭人,來自格拉斯哥;你的母親來自波爾多,你的法語說得很流利。他們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很好的團隊,他們不是對你這個小家夥傾注了很多愛嗎?"

她繼續講述她的事實,但我一時忘記了我的父母。有他們是幸運的,我是他們——也是米茜——最珍貴的財產。

"三十六歲的時候,"她接著說,幾乎說完了,"你成為了安大略省Jǐng察局的偵探長。那是你一生中最快樂的rì子。丹尼爾,今天是我最快樂的一天。這是一次非常豐富的經曆,能夠成為這樣的人絕對是一種樂趣......"

"閉嘴!"我被她的言語震驚了,問道,"這一切......怎麽可能?"

"為什麽不呢?"她輕輕地回來了,"告訴我為什麽不行?"

我仔細想了想,想要一個解釋,腦子裏一片空白,我還是溫柔地回答,"怎麽會有一個看不見的天使整rì整夜地圍著我呢?怎麽會有這樣一個不合理的地方,既沒有牆也沒有窗戶?這怎麽可能呢?"

心灰意冷,米茜又試了一次,"是什麽使心髒跳動?太陽如何滋養大地,月亮如何吸引海洋?人類被奇跡包圍著:蜜蜂和蝴蝶,玫瑰和彩虹,更不用說大腦的深刻力量。宇宙是由成千上萬個小小的奇跡串聯起來的,丹尼爾,到處都是。很快有一天,這個新世界對你們來說會顯得如此古老和理xìng,就像所有的奇跡一樣,它會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此時此刻,相信你的眼睛和直覺,相信我,相信我一直都在那裏,心裏懷著你的最大利益,這絕對是一場情感的過山車,我們一起坐過山車。"

女孩現在安靜了下來,讓我有時間去理解這一切。不,我不會在一個陌生人的沙發上喝得酩酊大醉後醒來,我哪兒也不去,米茜終於刺穿了她懷疑論者的盾牌。

"死了,"我低聲說,腦子裏回想著那些腳步,我到底是怎麽死的?

記憶恢複得比我想象的要快,它不僅僅是潛藏在腦海深處的一個模糊的片段,它還是一個捕捉在晶瑩透明中的時刻,一個我可以重新體驗的時刻。一切都開始旋轉,腎上腺素激增,我的嘴唇顫抖牙齒打顫,突然間我發現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摩天輪之上,死神回望著我。然而,在我第二次體驗到結局之前,我的大腦就像一本書一樣關閉了,我又回到了白sè的世界。我從石頭的一邊嘔吐下來,米茜立刻趕到,把我的頭支起來。

"再也沒有痛苦了!"她發出嘶嘶聲,"結束了!睜開眼睛,深呼吸!吸氣,呼氣,呼氣......"

我現在明白了一個人在這樣的地方怎麽會失去理智,在哪裏會失去理智。我鎮定下來,用袖子把嘴巴擦幹淨,惡心的旋轉和死亡的幻覺暫時消失了。在接下來的幾分鍾裏,隻能聽到冰箱裏的嗡嗡聲。眼淚在我的眼睛裏閃閃發光,當我清理它們的時候,我被寫在這個年輕女孩臉上的無條件為你打動了。

"這是天堂嗎,小姐?"

"當然不是!"她說,感覺像受到了侮辱,"你覺得這像是神聖的建築嗎?"

"那麽這通常是怎麽運作的呢?"我問道,但是又害怕得到答案,"你知道我從來沒有把錢捐給慈善機構,也從來沒有把時間花在宗教上。這會給我帶來麻煩嗎?"

"隻有宗教才會惹麻煩,"她回答說,這讓我更加困惑。"丹尼爾,這裏沒有教堂,也沒有清真寺或猶太教堂。宗教是一種分裂xìng的發明,它填補了一些人心中的空白,讓另一些人對黑暗不那麽恐懼。你會明白,智慧是一切美德中最高的,而不是對古老迷信的虔誠。丹尼爾,相信上帝,而不是宗教,跟我來。"米茜優雅地急忙向前推,用手腕拉著我,她的翅膀把冷空氣吹向我的臉。

"我們要去哪兒?"我問道,掙紮著讓我的腿能動。

"我們有個約會,"她回答,"此時此刻,一位最高級別的天使將會梳理你的賬目。不過還沒有人告訴我可能是誰。這種保密是最不尋常的,生命維持係統會知道所有關於他們個人的事情。這是強製xìng的!"

"賬本?"我喘著氣,"你的意思是,像一個帳戶?"

"明白了!你的分類賬有整整41頁,每頁都記錄了一年的信息。頁麵通過你的眼睛展示生活,你在這段時間看到的細節——無論多麽微不足道——都會記錄在賬本上。"

"要是我瞎了怎麽辦?"我問道,她笑了,像個孩子似的。

"丹尼爾,這本賬簿不僅僅是展示圖片,它還讓讀者體驗你!穿上你的鞋子,感受你的思想,傾聽你的話語!這是一本結論xìng的傳記!"

仔細思考她那令人生畏的信息,我感覺自己完全暴露在外,赤身**。我的生活,我內心最私密的想法和感受現在對陌生人開放,讓他們在一些超自然的博覽會上讀到?

"這是完全自然的!"她說,在我腦子裏翻來覆去。"盡管揭示了真相,但賬本是通向真相的唯一途徑,這就是事情的發展方式。放心吧,丹尼爾,看你賬本的天使會宣誓保證他們的發現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所以,試著放鬆。每一個活著的人,每一個法老,每一個總統,每一個國王和王後都經曆過這個過程。如果你還是覺得難為情,那就想想這個:你還有一本來世的賬簿,一個崇高追求的新開始,而今天就是頭版頭條。"

盡管她說了那麽多,但我想這個想法永遠不會讓我或其他任何人感到舒服。然而,我想生活和死亡中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米茜在前麵穩穩地揮動著她的翅膀。這時,我已經適應了自己的複興,適應了徹底失望的純白世界。這裏當然不是天堂,但也不是什麽地方。它缺乏生命、關懷和sè彩,而正是這些元素讓我離開的這個星球變得特別。

"我要在這裏接受審判嗎?"我問道,這種速度和緊張讓我的心跳加速,"這個無聊的地方?"

"這個沉悶的空間,"米茜再次回過頭告訴我,"實際上,叫做等待平原,空間的另一邊。沒什麽好怕的。"

"我不害怕,這就是所有這一切的奇怪之處。《等待的平原》?"

"在這裏,人們首先遇到的是生命支持係統,就像你一樣。人們也在等待自己的案子得到審理,你也會這樣做的。"

我被天上的法律和秩序的想法弄糊塗了,盡管如此,我還是很感興趣,"這是候診室嗎?雜誌在哪裏?"

"我們在這裏做不同的閱讀,"她說,很高興滿足我的好奇心,"靈魂需要時間來被傾聽。盡管如此,生活分類賬包含了所有的事實,每一個都必須被考慮進去。例如,一個孩子可能會被心胸狹窄的父母洗腦,進入一個信仰體係,但隨著教育的發展,這種無知會逐漸消失。一個人可能前一年犯了點小罪,下一年就用慈善的贖罪來抵消它。你看,丹尼爾,天堂的資格不是來自莊嚴的祈禱或盲目的奉獻,而是來自道德的纖維,是所有生命的心靈和靈魂的化妝。一旦所有這些都被考慮進去,判決就會被歸還,正義就會得到伸張。死亡真的是一個偉大的平衡器。"

"我還要等多久,小姐?"

"馬上就到你了!正如我所說,這是最不尋常的。現在加快速度......遲到是不可接受的!"

在路上走了一會兒,米茜滔滔不絕地談著她最喜歡的話題ーー我。她的熱情使得這個女孩不可能討厭,但是我很快發現隻聽別人說自己會變得非常乏味。她的知識似乎無窮無盡;我生活中最私密和平庸的細節都是她要篩選的ーー好習慣和壞的、長期的朋友和短暫的熟人。她知道我喜歡吃什麽,什麽讓我不幸;她知道我的身體需要理想的睡眠時間----顯然是七個小時----她似乎奇怪地嫉妒那些阻止我睡覺的女人。她知道我掙了多少錢,花了多少錢買了多少垃圾,我做了多少年Jǐng察,還有戴著Jǐng徽的自豪感。我的夢和噩夢也是她的,天使的眼睛無處可躲。

"她知道什麽時候該閉嘴嗎?"我曾經想過。

這個空白世界發出的磷光很快引起了偏頭痛,我開始質疑我們是否真的移動過,因為光滑的表麵似乎向後流動,而腳則繼續向前,好像被困在一個巨大的、無處可去的傳送帶上。

"隻是你的想象,"她回答說,"頭痛也很常見,會過去的。"

想起米茜聽到我想法的非凡能力,我把它們集中在我思考的最前沿的問題上,等待她的心靈感應的回答。我努力集中注意力,但米茜沒有回答,也沒有評論,繼續說下去。我沮喪地把這個問題在腦子裏喊了好幾遍,但還是沒有回答。最後,我抓住她的胳膊肘,用腳跟刹車。

"什麽?"她抱怨著,搖晃著回去,"你為什麽阻止我們?"

"你不知道嗎?"我毫無歉意地說,"還是你隻是在回避這個問題?我有個人要見米茜,你知道的。"

她臉上帶著期待的表情,憂傷從她明亮的臉上滑落下來,"讓我們繼續前進,丹尼爾。讓我們?"

"怎麽了?告訴我。"

"沒什麽!現在我們就快到了,所以......"她拉了拉我的手腕,但我的腳紮了一下。

"我想見一個人,"我堅持說,"別不理我。你已經把我的生活都告訴我了,但是沒有一句是關於她的。你甚至都沒提她的名字,是嗎?她在哪兒?我不會再往前走了,除非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