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貪婪(15)

第240章意外(5)

之前的房主因為把殺害他們女兒的凶手繩之以法,給了我一個好價錢。我有什麽資格爭辯呢?

我繞過汽車,看了一眼我的前保險杠。與護欄的碰撞比我所說的要嚴重得多,保險杠看上去有點鬆。好吧,它已經岌岌可危了。

我把那七塊石頭搬到前門,正要拿門把手時,狗窩門的門突然開了,什麽東西從我腿上穿了過去。除非巴克斯特站著不動,否則不可能辨別出他是狗、貓、倉鼠還是壁球。我是說我喜歡狗,但不喜歡比貓小的狗。這完全違背了上帝的旨意。我曾經看見巴克斯特被一隻兔子打了一頓。我沒開玩笑。一隻小白兔把他打得屁滾尿流。他一個月不肯出門。

我走進前門,把冷卻器放在廚房櫃台上,然後想起了三明治。我回到車上,抓住了副駕駛座上的安吉利尼轎車,注意到巴克斯特跳進車裏,在駕駛座上很快就睡著了。

我有提到巴克斯特是嗜睡症患者嗎?

他可能一時興起就陷入沉睡之中。在獸醫診斷出他患有睡眠障礙之前,他去看了四次醫生。

我用手輕輕推了推哈巴狗,看著他動了一下,然後他消失在一陣煙霧中。我得出結論,巴克斯特是個半哈巴狗半鬧鬼的家夥。他是一個哈巴狗愛好者。

當我走回廚房時,萊西正在把我的冷藏箱裏的東西倒進冰箱裏,她的深棕sè頭發從冰箱門頂上露了出來。她的聲音從不鏽鋼後麵傳來,"三明治怎麽樣?"

"太好了。我吃了雞蛋沙拉和臘腸。"

"你沒吃火雞?"蕾西以她的火雞三明治聞名於世,她站了起來,右手重重地放在臀部上。她笑著說:"很好。明天你帶我去畫畫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吃了。"

繪畫?哦,對了。"你想什麽時候出發?"

"我想看rì落。"她笑了。"嗯,不是看,是字麵上的意思。"

我和她一起笑了起來。萊西從容地對待她的盲目。如果你不是更聰明的話,你絕不會懷疑萊西近藍綠sè的眼睛隻是用來裝飾的。她患有多發xìng硬化症,目前的急xìng發作,更廣為人知的是發作、複發或者突然發作,是暫時xìng失明。據醫生說,萊西的狀況是由於她的視神經發炎。他說這通常在四到十二周內就會清除。**的燈滅了已經有八個星期了。我每天晚上都祈禱她能睜開眼睛,世界就會回頭看我。

我回答她的繪畫問題,"聽起來不錯。順便說一句,我明天早上要和你的男朋友劃船。"

"我就是這麽聽說的。我很高興你和康納還在一起,即使你和凱特琳分手了。"

康納是凱特琳的弟弟。凱特琳和我是勾搭他們兩個的人。"說到凱特琳,她今天下午在我手機上留了言。她想一起吃晚飯。過去一個小時我一直在想各種借口。"

"告訴她你瞎了,這對我很有用。"她嘲笑自己的機智,說:"開個玩笑。是我讓她打電話給你的。"

"你叫她給我打電話是什麽意思?"

"今天下午我和她一起吃午飯,我們談到了你們。這通常是一個禁止談論的話題,但我能看出她有多麽孤獨。她真的很想你。上帝知道你太固執不肯給她打電話。即使你也一樣孤獨,我補充一句。你們兩個都很棒。不要因為你是個白癡就讓另一個人跑了。"

說到這個,我想知道他們是否有白癡的關係。下次我去書架書店的時候,我記得要問問瑪格麗。

蕾西和我拿起三明治回到起居室。意大利皮革沙發,橡木娛樂中心橫跨牆壁,和平板玻璃咖啡桌隨房子附贈一萬美元。蕾西撲通一聲坐在一張黃褐sè的沙發上,拿起了遙控器。如果我是水手隊的球迷,蕾西就是個死忠。她強迫我買一些數字有線電視套裝,你可以看到地球上所有的棒球比賽(甚至有一個頻道,你可以看到小亞洲男孩玩醃黃瓜)。

萊西發現了水手隊的季後賽——他們在第七局4-5落後——並且一口就吃掉了她三分之一的三明治。她微笑著,露出一個安吉利尼做的巨大的肉丸,從兩邊的臉頰鼓出來。

我情不自禁地說:"康納把你訓練得很好。"

蕾西說她要去睡覺了,我看著她走上樓梯,完美無瑕。另一方麵,我退到後甲板休閑閱讀。我並不冷,但我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還往室外的壁爐裏扔了幾根木頭。(萊西第一次買新奇玩意兒的時候,我曾經責備過她,但現在它已經成為我最喜歡的房子了。)

波浪在我身後三十碼的地方衝刷著,它向燈塔的男中音霧號發出了指揮樂隊的聲音。

十月的時候,我打開了第二本《八》,白紙在月光下閃閃發光,我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月亮想從我的肩膀上讀出來。十月,八號在戶外的壁爐裏與他失散多年的表親重聚,我看到了圖姆斯對第三個受害者的半段描述。書的中心突然燃燒起來,甲板在淡黃sè的火光中閃閃發光。我在躺椅上躺下,雞皮疙瘩成了遙遠的記憶。

我醒來的時候,地平線上開始出現一對黃疸病夫婦手指上的光亮。薩裏防波堤燈塔在霧中漂浮,它刺耳的Jǐng告聲隔了三十秒鍾才傳來。

我漫步走下甲板樓梯,來到海邊,做了一百個仰臥起坐,接著又做了一百個俯臥撐,然後沿著海岸線疾步而行。在十二秒鍾的時間裏,海鷗對沙粒的比率從大約一比八變成一比零。如果你從未見過笨拙的海鷗,那麽你是幸運的海鷗之一。看著這些鳥兒僅僅在空中盤旋就消耗了如此多的能量,幾乎是一種痛苦。這相當於隻付你信用卡賬單上的利息。關於鳥的話題就到此為止吧。

跑了四分之一英裏後,我的右股四頭肌繃緊了,我停下來用手揉了揉肌肉。我的右股四頭肌明顯小於左股四頭肌,我的手指潛意識地發現了子彈的shè入和shè出傷口。兩處疤痕的大小都接近五分硬幣大小,看上去和摸上去都像是軟木做的組織。

當我再次出發的時候,太陽已經正式衝破了地平線,它的光芒慢慢地從波濤中湧向海岸。我花了二十分鍾才走到貓頭鷹頭半島,用我張開的手掌拍了一下牌子,然後轉過身來。我用了大約一半的時間跑完了這段距離,衝刺了霧號最後的三個風箱,然後倒在了白sè的沙灘上。

我瞥了一眼海灣,看見萊西在三十碼外的海麵上踩水。蕾西在高中時是一名全州遊泳運動員,在被診斷出患有多發xìng硬化症後,她一直靠遊泳獎學金在天普大學就讀。由於短暫的失明,她開始每天踩水45分鍾以保持健康。她一定是聽到我的沙子倒塌了,然後尖叫道:"康納十分鍾前打電話來了。他說如果你十分鍾內不到,他就會雇一個律師然後殺了你。"

維羅納劃船俱樂部是一個巨大的紅磚建築,周圍是高高的赤陶牆。有四個女人在俱樂部門口徘徊,當我走近時,她們都朝我這個方向偷看。我不確定是名聲還是恥辱引起了眾目睽睽。不管怎樣,這都是令人不快的,我加快了步伐,從他們身邊走過。事後看來,我走路的樣子不會像是用屁股夾著一枚硬幣那樣,但事後看來,二十年就是二十年。明白了嗎?

當我穿過前門進入室外儲物櫃時,我看到康納正在橋的另一邊做伸展運動,他肩上架著一把槳,腰彎著。我從儲物櫃裏抓起劃船鞋,跑了最後一百碼,越過了橋。

康納抓住了我最後的步伐並伸直了身子。他脫掉上衣,把自己名字的首字母CED紋在他肌肉發達的腹部。我一定很引人注目,因為他名字的首字母邪惡地顫動著。

他說:"什麽?劃船還不夠鍛煉,你還得事先慢跑10英裏?你看起來像是剛從自己的墳墓裏逃出來。"

如果我沒有嘔吐的話,我會笑的。康納扔給我一瓶橙sè佳得樂,"天哪。你不會死在外麵吧,老家夥?"

我漱了漱口,把佳得樂的全部飲料都喝光了。"再叫我老前輩,你就可以開始叫那隻槳布巴了。明白了嗎,埃利斯?"

康納咬了一下自己的右臉頰,每次有人叫他的中間名的時候,他都會這麽做。而關於威脅,它是空的。康納就像哥斯拉,而我是一個四處逃竄、身高三英尺五英寸(約合1.7米)的亞洲人,不合時宜地大喊英語。康納二十七歲,比我高幾英寸,金發碧眼,體格酷似蝙蝠俠的盔甲。

從門口出來的女人已經走出來了,我注意到一個黑發女人把我指給一個新來的人看。她要麽說"那就是那個在橋上吐得到處都是的家夥",要麽說"那就是那個像同xìng戀一樣屁股緊繃著走路的家夥",要麽說"那就是十月八rì書裏的那個家夥"

所有的選擇都是痛苦的,我已經準備好躲開狗仔隊。我把頭伸向水麵,暗示是時候出發了。我跳進水裏,康納鑽進貝殼的前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