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貪婪（7）
第232章貪婪(36)
我咬著下嘴唇，最後轉身麵對饑餓的地獄之火。在林木線以上，我能辨認出火焰中憤怒的光芒。我們爭取到了一些時間，但是火堆和我們之間有太多的引火物和燃料，以至於我們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多的東西。我們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然後那些火焰就離我太近了。
"為什麽隻有四輛坦克?"
聽到詹娜的問題，我的頭都快暈過去了。我費力地看著凱德一直帶在身上的箱子，希望這種恐懼已經使我失去了算數的能力。一，二，三，四...不，不，肯定還有更多。一，二，三，四..。
但是不管我怎麽把盒子擰進腦袋裏，我還是隻看到裏麵有四個水箱。"他們是唯一的,"凱德告訴她。
"我看到商店裏至少有十輛坦克!"詹娜激烈地反駁道，恐懼使得她尖酸刻薄的一麵又出現在布萊特麵前。但話又說回來，我現在也覺得自己很賤。
凱德那雙煤灰sè的眼睛是冬天的;詹娜一麵用冷酷的目光凝視著她，一麵向後退縮。"這些是唯一含有氧氣的,"凱德詳細說明。
我的心髒驟然下降;我的腿突然變得很虛弱，我癱倒在地。這裏的火山灰沒那麽厚，但很快就會變厚了。我凝視著停車場，向遠處的大海招手。外麵還有一些小船浮在水麵上，在拍打著他們的小浪上上下下擺動。他們的出現使我受到了嘲弄;他們現在本來是非常有用的，但是爬上一個，啟動它，使用它就必死無疑了。
"我們該怎麽辦?"艾比喘了口氣。
"分享它們,"莫莉簡單地回答，仿佛這是世界上最明顯的答案。
聽了這個建議，我沉重地咽了一口氣。共用坦克遊了這麽長時間，尤其是當我們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時候。我轉向凱德，盡量不讓自己驚慌失措。他的眼睛和我的一模一樣。雖然他不在我身邊，但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撫慰著我未經雕琢的靈魂。
"這可能嗎?"詹娜尖叫道。
"肯定是的,"莫利一邊費力地翻箱倒櫃，一邊喃喃自語，把注意力集中在箱子裏的東西上。
我越來越不安地看著她開始把東西拉出來，整齊地放在地上。
當我走向水邊時，我覺得自己像個沼澤怪物/白癡。我也感到非常暴露。我們隻能在空曠的地方待上一會兒，被人發現，但那個時刻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我們避開了停車場，沿著海岸線向下移動到一個更隱蔽的地方。從這裏到大陸還有一段距離，但我們都選擇了遊得長一點，而不是長一點的時間。莫莉，作為唯一一個有經驗的人，是唯一一個有自己坦克的人。如果她擁有這種能力，並且能夠在出現問題的時候提供幫助，那就更好了。隻有莫莉和艾登有羅盤。
我的目光停留在把我們所有人綁在一起的繩子上，除了莫莉。我不喜歡這樣，一點也不喜歡。雖然海洋很廣闊，但是我已經感覺到一種不安的感覺，被困在翻滾的海浪之下。
艾登和艾比在前排配對;布萊特和詹娜在他們後麵，最後凱德和我凱德把坦克綁在他的背上，雖然我有種感覺，他會試圖迫使我更多地使用喉舌。我隻希望他在這個過程中沒有傷到自己。
為了防止有人陷入麻煩而不得不被砍掉，他們分發了刀子。以防萬一他們不得不犧牲。我沒有刀，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割斷繩子，也不能犧牲任何人，不管發生了什麽。一想到這我就不寒而栗，把那袋槍往我背上挪了挪。槍的重量使人放心。他們被分成三個防水袋，交給我們三個人，裏麵沒有坦克。
我對這個計劃不是很有信心，但這是我們的全部。茉莉花了半個小時才盡可能快地向我們解釋清楚一切。又過了半個小時，我們才找到一個僻靜的後院。落下的火山灰又變厚了，離黎明隻有幾個小時了。我們沒有任何時間來嚐試製定另一個計劃。
反正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個。
"我們走吧。"
莫莉輕易地滑入水中，我的入口遠沒有她的優雅，我撲通一聲，掙紮著，跌入大海。我很感激我的潛水服，因為鹽水的涼意打在我的臉頰和手上。在潛入波濤之前，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雖然我並不缺氧，但是我的肺開始燃燒起來，因為恐慌襲來。凱德突然出現在我身邊，渾水看不見他，但他抓住我的胳膊，輕輕地向上撫摸著。
他的出現使我的肺部燃燒得稍微緩和了一些。我抓住繩子，一腳把水踢開。沒過多久，我知道，但我覺得我們好像取得了很大的進展，即使我看不到我們要去哪裏。顯然，當莫莉點亮燈光的時候，她覺得我們已經走得夠遠了。我幾乎看不到昏暗的光線，它短暫地照亮了我麵前的艾登，然後當莫莉把它關掉的時候，它就消失了。我前麵有一個轉彎，向右轉了一個小彎。
凱德又在我身邊了，我不知道他在計劃什麽，直到我感覺到吹口在我嘴唇上的壓力。當我深深吸入的時候，我嚐到了鹽和水的味道，感謝我的肺裏充滿了新鮮的氧氣。他的手輕輕地壓在我的嘴上，希望在我們繼續穿過大海時能讓我平靜下來。
這比我預想的要好，這隻是讓我的不安加劇了。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是那麽艱難;我在這裏也預料到了同樣的事情。這讓我感到焦慮和緊張，我肯定會發生什麽事情。凱德試圖強迫我保留的話筒，但我設法還給他。有那麽一小會兒，我的手指纏繞在他的手指上，然後他就從我身上吸走了空氣。
我們穿過水麵，光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短暫地閃爍一下，然後再返回。當茉莉看著指南針的時候，我們的方向會有微妙的調整。釣索上三條急促的拖船提醒我，我們終於接近陸地了。希望和不祥的預感向我襲來。我們幾乎要離開這裏了，但是我們無法知道在另一邊等待我們的是什麽。
然後我突然感覺到了，我們腳下的海底在上升。我們開始穩步上升，向上遊去，再次向陸地前進。如果他們在等我們，我們該怎麽辦？我們什麽也做不了。我們拿不到槍，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逃回大海，即使我們這樣做了，我們也沒有足夠的氧氣繼續隱藏很長時間。
我們已經盡力了，現在隻能祈禱運氣還在我們這邊。有一個向左的移動;我跟在後麵，直到我感到頭破血流。我小心翼翼地站起來，輕輕地把麵罩拉高，一邊環視著岩石海岸。凱德在我旁邊，他的深夜的頭發緊緊地貼在額頭上，水已經把他的襯衫貼在了胸前。當空氣打在我cháo濕的頭發和皮膚上時，他緊緊地貼著我，使我不寒而栗。
"這邊走,"茉莉低聲說。
我們半遊半走地靠近岸邊。黑暗是如此徹底，我看不見是否有任何東西在等待著我們。莫莉拉下她的腳蹼，扔到海岸線上。我用力扯下腳蹼，在沙灘上扭動著腳趾，享受著別人丟棄腳蹼和坦克時的簡單快樂。
我們爬向前時，我幾乎無法呼吸。我**的腳下，岸上布滿了岩石，波濤洶湧，但我決不會停下來從背包裏把鞋子挖出來。凱德的手握住了我的上臂，我們在流沙中滑倒時，我感覺我們好像在流沙中移動。
當光線照shè在我們身上的時候，我們幾乎到了樹林的邊緣。我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緩慢起來;我們在海灘上陷入泥潭，像光線下的老鼠一樣被困住了。我周圍的一切都是敏銳而充滿活力的。空氣似乎閃閃發光，就像炎熱的夏天瀝青上的空氣一樣。我覺得自己好像能夠觸摸到每一個粒子。在我生命的最後幾分鍾裏，我完全和這個世界，和我周圍的人聯係在了一起。我可以聽到和看到一切，我可以感覺到地球的能量，感覺到生命的力量把我帶到我所愛的人身邊。雖然它們看起來一直都沒有什麽聲音，但當一艘船從我們頭頂掠過時，我幾乎能聽到引擎的嗡嗡聲。
然後凱德抓住我，用胳膊摟住我，把我拉到他身下。大地衝上來迎接我，沙子填滿了我的鼻子和嘴，我又吐又咳。在耀眼的光線下，他的手呈現出一種深青銅sè。直到我看到那把刀，我才知道他在幹什麽。然後，連接我和艾登的繩子被切斷了。
當我意識到他剛剛解救了我的兄弟姐妹時，愛情在我的心中綻放。他們能做到，而我們永遠做不到。我們離樹林的庇護所太遠了，太遠了。
"我愛你，貝瑟妮。"
我的手指插進沙子裏，發出一聲嗚咽。他吻我的時候嘴唇溫暖地貼在我的臉頰上。我變成了他，品味著我們在一起的最後時刻，在他散發出的堅實力量中得到安慰。我試著告訴他我也愛他----我一直都愛他，也一直會愛他。這些話一直在我的喉嚨裏，我無法把它們說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