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貪婪(6)

第231章貪婪(35)

"但為什麽呢?"莫莉問道。

"以防止其他人試圖越過它,並防止更多的人被殺害。"

一陣沉默之後,布雷特終於開口了。"不管怎麽說,這座橋已經不在了是件好事。有人可能已經到了另一邊,正在尋求幫助,或者在另一邊還有其他人正在尋求破壞外星人,他們可能會幫助我們。至少沒有人會因為試圖再次穿越而再次受到傷害。"

"我們應該離開這裏。不管是哪一方做的,都會吸引很多關注,而我們離關注也不遠了。"莫利盯著窗戶看時咬住了下唇。

當然,她是對的,但我最不想做的就是回到外麵去。每個人似乎都有同樣的感覺,因為沒有人動。我終於擺脫了緊抓著我不放的麻痹狀態,不情願地離開了凱德,向前門走去。拉開百葉窗,我凝視著夜sè。我什麽也看不見,但是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外麵有一個險惡的存在正在等著我們。

我從門口往後退。寒冷的寒氣席卷了我的脊椎,我的皮膚上起了一個個雞皮疙瘩。"你看那個要花多長時間?"我終於忍不住發牢sāo了。

"我不知道,一個小時,也許兩個小時,"艾登回答。

"我不認為我們有那麽長的時間。"

艾登的話被又一聲震耳yù聾的爆炸聲打斷。我向後一跳,踉踉蹌蹌地離開門口時,幾乎跌倒在地。當玻璃窗向內爆炸時,我舉起雙手,商店裏到處都是玻璃碎片。凱德蹣跚地向前走去,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下來,用自己的身體遮住我,空氣中又響起了另一聲巨響。我在他身下蜷成一團,捂住耳朵試圖保護它們免受噪音的傷害。

凱德爬到我身上找我看不見的東西。他回來了,拉開我的手,把嘴貼在我的耳朵上。"我們得走了,貝瑟妮。"

"在哪兒?"我為響亮的爆炸而哭泣。

凱德沒有回答,他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起來。隨著爆炸聲越來越近,另一聲巨響打碎了商店遠端的一扇窗戶。我曾經做過這樣的噩夢,當死亡逼近時,我被凍結在一個地方。然後我能夠醒來,現在我被困住了,像一隻蒼蠅卡在蜘蛛網上。

凱德放開了我,跌跌撞撞地向裝著水下呼吸器的牆走去。"幫我一把!"他衝著布萊特大喊。

布雷特和艾登蹣跚而行,幫助凱德把設備從牆上拆下來。我抓住其中一個盒子,裏麵裝著各種各樣的浮子和軟管。我趕緊把東西倒出來時,裏麵的東西散落在地板上。我把盒子扔給艾登,在他們開始裝盒子的時候又找了一個。

又一次爆炸震動了大地;我的耳朵因為持續不斷的噪音衝擊而嗡嗡作響。我腳下的大地開始震動。我跳了起來,一隻手抓住我的胳膊,布雷特把我拉到他身邊。"這邊請!"他的喊聲蓋過了噪音。

我四處尋找艾登和凱德,但他們都在費力地搬運設備和箱子。"我們必須幫助他們!"我哭了。

"我們必須離開這裏!"他反擊了一下。

"等等......"我竭力想擺脫他,但他不讓我走。"凱德。"

凱德的頭晃來晃去,眯起眼睛看著我們。"把她帶出去!"他咆哮得那麽凶猛,連我也嚇了一跳。"現在!快把她弄出來!"

布雷特拉了拉我的胳膊,這一次我心軟了,停止了反抗。艾比已經站在後門,為我們開著門。布雷特迅速地把我拉向前,我急忙趕上他,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我踉踉蹌蹌地走出門外,呼吸著巨大的空氣,這些空氣遠沒有我希望的那麽新鮮。它聞起來有股腐臭的味道,味道的苦澀讓我退縮。我的肺被汙染的空氣燒焦了,鼻毛被高溫燒焦了。

有那麽一會兒,我還以為下雪了。但是不可能下雪,至少不是在八月,不是嗎?話說回來,過去幾天裏發生了一些更奇怪的事情----八月份下雪現在看起來並非完全不可能。我抬起手,對著覆蓋在睫毛上的細小顆粒眨著眼睛,它們落在我的臉上,遮住了星星和月亮,使夜空變得完全黑暗。那些細小的顆粒在我的嘴唇上刺鼻。我的大腦掙紮著接受這不是雪,而是流動的灰燼。

我轉向右邊,大樓擋住了我的視線,但是大樓後麵的天空卻是鮮豔的橘紅sè。我們周圍的夜晚像午夜一樣黑暗,而那邊的夜晚卻像太陽一樣明亮。它看起來憤怒、惡毒、致命。我們都站在那裏,敬畏地凝視著發光的、惡毒的天空。我們急切地想逃離大樓,但我發現我的腳動不了了。我不想看到這座建築隱藏了什麽,也不想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太可怕了,"艾比喘著氣說。

"那是什麽?"莫莉聲嘶力竭地說。

"橋上的火肯定已經蔓延開了,"布雷特喃喃自語道。

"加油站,"我低聲說。

"還有靠近它的其他建築。那些是爆炸聲。火勢還會繼續蔓延。它會到達其他的丙烷罐,氣罐,油罐。我們必須在它到來之前離開。"我垂下雙手,被粘在上麵的煙灰弄得灰心喪氣。"我們現在別無選擇,隻能遊泳。"

他把我往後拉了幾步。有那麽一瞬間,我的身體僵住了,然後自我保存開始發作。當我們匆忙下山時,布雷特的手滑落了,我們在崎嶇yīn暗的地形上艱難地站著。我不得不繼續擦我眼睛上的灰塵,因為它們很重地粘在我的睫毛上,使我更難看清。山坡變得光滑,覆蓋著一層物質,我滑倒了,等待著失去平衡不可避免的時刻。

令人驚訝的是,我不是第一個倒下的人。相反,當她失足時,莫利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哭聲。她的胳膊用大頭針轉動著,試圖保持平衡,但沒有用,她的腳從腳下飛了出去。當她屁股著地時,我皺起了眉頭,在她翻騰茶壺之前,我蹦了幾下。

布萊特和艾比試圖抓住她,但她很快被他們抓不到。莫莉發出了一聲壓抑的疼痛的叫聲,但她仍然保持著可怕的安靜,因為她的視線一落千丈。"莫莉!"艾比哭了。

"噓!"布雷特輕快地命令道。

"閉嘴,艾比,是莫莉幹的。"

艾比變得沉默,但我幾乎可以聽到她的眼淚。我的心怦怦直跳,莫莉還好嗎?她在摔倒時受傷了嗎?我沒有辦法知道山腳下是什麽;由於無法逃脫的黑暗,我幾乎看不到麵前的一隻腳。下麵有岩石嗎?下麵是大海嗎?

我無意中瞥了一眼我的肩膀,我幾乎看不清凱德和艾登在我們身後掙紮著下山。在壓抑的空氣中,他們的呼吸聲很大,但是我的呼吸聲也很大。我的肺不聽使喚,喉嚨發燒。吸入這些垃圾可能不是什麽好事,但現在我們對此無能為力。

一聲巨響在空中噝噝作響。一陣大火從商店後麵燃燒的火光中騰空而起。也許是個丙烷罐?我試圖回憶起橋那一帶的建築物。那裏有IHOP,一家旅館;不,那裏有兩家旅館,一個洗衣墊,便利店,加油站,殯儀館,旅遊陷阱,樹林,還有很多房子。如此多的東西可以在沒有任何人阻止的情況下傳播不斷增長的火焰。

外星人當然不會阻止它。尤其是當他們知道這會把剩下的人像逃離洪水的老鼠一樣趕走的時候。這就是我們現在的樣子----被困的老鼠會很快被它們捕獲,特別是如果我們繼續朝著水麵前進的話。

我的心怦怦**跳;我把注意力從可惡的火焰上轉移開。這是橋梁被摧毀的真正原因嗎?難道外星人決定毀掉任何逃跑的機會,放火燒了這片土地,把我們引出來?

我如此專注於我自己的想法,我沒有意識到地麵已經開始平整。莫莉出現在山腳下的視野中。她很髒,衣冠不整,下嘴唇在流血,但她看起來沒有受傷。我們跑過街道,逃進居民區的後院,與海灘附近奔跑的鐵路平行。鐵軌順著水流和道路延伸,然而它們周圍的樹木為我們提供了足夠的保護,使我們能夠躲避上麵的任何東西。

我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我的肺因為刺鼻的空氣而變得灼熱,但是沒有人要求停止。現在這根本不是一個選擇。我不知道我們跑了多久,撞擊著看不見的地麵,試圖逃離灰燼和致命的火焰。我不敢回頭看火有多近,我不想知道我們還剩下多少時間。

"這邊,"艾登氣喘籲籲地說。

我們跟在他後麵,他向右拐,穿過某人的院子,停在樹林邊。我盯著前麵有yīn影的停車場。一股寒氣使我一想到要跑出去就渾身冷汗直冒。我們會暴露在外,脆弱不堪。

艾登和凱德放下了他們一直攜帶的設備。他們互相喃喃自語,然後一個小小的手電筒打開了。"艾登!"我發出嘶嘶聲。

他的桃花心木的眼睛是刺耳的,因為他盯著我在橫梁。我被他的凝視深深地吸引住了。"你到底打不打算用這些垃圾?"他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