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無限廣闊

第426章無限廣闊

以空間為主軸的生物,當他靜止在空間某一點的時候,雖然從空間軸位上來說,他是不動的,但是他的時間卻還是流動的,他在空間位置上固定的不動的越久,流動的時間就越多。

那麽,反過來想,對於以時間為主軸的生物來說,當處在時間某一位置上不動的時候,空間應該還是不斷的擴展流動的!

也就是說,這個死亡之境,雖然固定在了時間軸的某一個位置上,但所在的空間卻是在不停地延展,固定停留的越久,空間範圍就越大。

這個死亡之境在這裏已經不知有多久了,空間範圍之大,很可能超乎想像!

這是時間研究所和巴德勒巫師沒有提到過的問題。

隻有親身處在其中才可能會意識到這一點。

畢竟讓一個以空間為主軸的生物來想像時間主軸的種種變化,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

這一天,我沒有再前進,而是停留在原地,並且在我身周近百顆樹木上做了記號,然後盯著這些做了記號的樹木觀察。

在某一位置枯坐,本身就是一件極為無聊的事情,而且一直盯著樹木來看,也無法看到清晰的變化。

我決定休息一下。

這些天以來,我一直在不停的前進,沒有停步,也沒有睡眠。

對於我這樣一個巫師來說,就算再走上一個月不睡不眠不休息也沒有問題。

有人說金邊白袍巫師已經脫離了純概念意義上的人類,更像是超人類的一種。

我不清楚這種說法是否正確,但與普通人類相比,巫師毫無疑問的是超人,哪怕是最低等級的巫師學徒,當他們學會第一個法術的時候,就已經與普通人類畫上了一道分明的隔絕線。

法師界一直有種激進的傾向,認為巫師才是人類發展的未來,很有一些人想要建立起由巫師統治的國家,甚至是星球。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很有創意的想法,不過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情。治理國家可不是學習法術那麽簡單,優秀的巫師因為將過多的精力投入到了法術的學習和研究上,反而不可能是優秀的管理者。

巫師治國,隻能是想想罷了。

其實我們應該像米利堅學習,所有的巫師集團都收縮到幕後,隻派出代理人勾聯各種資本集團,對白宮、國會山施加影響,引導政策行為,為自己謀取利益。

現在的米利堅雖然表麵上是凡人的國家,但事實上這裏的巫師才是真正的統治者,那些走上前台的大佬,不論是經濟方麵的,還是政治方麵的,都不過是他們的推出來的傀儡罷了。

我一直很羨慕米利堅的巫師同行們,不過這種事情羨慕不來,米利堅據說有一位超級強大的巫師統治著所有人,而歐洲可沒有這樣一位巫師,就像國家林立一樣,大大小小的巫師組織不計其數,誰都不服誰,雞毛蒜皮點小事兒也能打到頭破血流。

我支起帳篷睡了一覺。

這裏感覺不到時間的變化,所有計數時間儀器包括機械手表在內,全都靜止不動,更別提黑天白天的區別。

這裏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天,隻有永恒的黃昏。

掛在西方視線盡頭的半輪紅日,即沒有升起來,也沒有降下去過,就好像被什麽人拿膠水牢牢地粘在了那裏一樣。

這一覺隻是感覺睡得很長,可是睡得質量一點也不好。

尤其是我還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有一隻血紅色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我看,充滿了惡意和饑渴,仿佛是在看一盤美味的食物。

我非常恐懼。

在成為金邊巫師之後,我已經強大得忘記了恐懼的感覺。

很久很久沒有什麽東西能夠讓我感到恐懼了。

可是這次,我在夢裏感到了恐懼。

那隻眼睛一直在盯著我,一動也不動。

可是我知道,它不動的原因是因為它已經盯上我了。

獵食者在捕食獵物的時候,都會耐心地潛伏著等待時機,隻要時間一到,獵食者就會一躍而起,發動必殺的攻擊。

那隻血紅色的眼睛的主人已經盯上了我,並且進入了捕獵姿態,隻等時機一到,就會撲上來將我吃掉。

那麽這個機會是什麽呢?

我從夢中驚醒,可是隻要一閉上眼睛,就還能看到那隻紅色的眼睛。

這應該不是夢,或者說不是普通的夢。

那隻紅色眼睛應該是真實存在的。

它是時間軸上的獵食者!

隻是做為一個空間軸生物,雖然進入了時間軸的世界,我卻依然看不到時間軸上的生物。

所以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安靜。

不是這裏沒有生物,隻不過我看不到它們罷了,它們應該能夠看到我,或許近在咫尺,隻不過我看不到。

獵食者已經盯上了我,隻是在沒有確實的把握的情況下,不會冒失出去。

它在等機會。

如果我想活著離開這裏,那就絕對不能給它機會!

我檢查了一下四周的樹木。

結果不出所料。

看起來差不多的樹木上一個記號都沒有。

我選了來時的方向往回走。

走了大概五十米左右,我看到了之前做下的標誌。

標誌看起來很新,沒什麽變化,隻是平白無故地平移了五十多米,而原來的位置,全都被看起來沒什麽區別的新樹木給占滿了。

這些新樹木不是長出來的,而是冒出來的。

我想就算我不睡我也不可能發現這個問題。

之前我一直沒睡,一直在持續前進,可卻絲毫沒有發現這裏的變化。

身邊的草樹每一陣子就會無息無息地變化出來,肉眼無法識別它們倒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做為空間軸的生物,根本無法觀察時間軸的細微變化。

而細微變化往往是致命的。

這樣的話,我想我不是那個獵食者的對手,因為除了作夢,我根本都看不到它,而作夢的時候就算是看到了它,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對付它,我不是那種專門修煉的夢法師,在夢中我不能施展任何法術。

現在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繼續前進,很可能永遠也無法找到目標,可要是就在這裏後退的話,我雖然有把握返回邊境地帶,卻不想承受因此而來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