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怒不可遏

第九十五章怒不可遏

這時,另一個刺客的馬也被擊中,刺客從馬上摔下來。他翻了幾個滾,連長槍也不拿了,撒腿就跑,不過,不管他跑向哪個方向,前麵都有士兵圍堵過來。

這人知道跑不掉了,就蹲在草叢裏,拔出駁殼槍射擊。他這時候隻有一個想法,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此人不愧是刺客,槍法極準,一連撂倒了幾個士兵。一個舉著馬刀騎馬衝過來的士兵也被他一槍打了下來。

野島大喊:“抓活的!抓活的!”

話音未了,就聽見嗖的一聲,野島本能地一縮頭,帽子已經飛了出去。野島趕緊伏在馬鞍上,開槍還擊。

那個刺客畢竟隻有一個人,顧前顧不了後,幾個士兵從背後開槍,那個刺客背部中彈,不過,他沒有倒下,但是也不再射擊了。

士兵把這個刺客團團圍住。

野島騎馬過來,看見這個刺客緩緩地站起來,一隻手裏拿著一個手雷,另一隻手的食指扣在拉環上。四周的士兵舉著槍,都不敢靠得太近。

野島跳下馬,走過來。

來到跟前,野島用結結巴巴的漢語說:“投降吧,你已經跑不掉了。”

刺客舉著手雷嘶吼道:“不要過來!你們誰敢過來!”

野島站住:“投降吧,我可以保你不死。”

刺客冷笑:“有兩個天皇特使給我們陪葬,我們哥倆夠本了。”

野島發出一陣狂笑:“你真以為你們把天皇特使殺了,傻瓜,你們殺的隻不過是他們的替身而已。”

“什麽,替身?我不信!”刺客大叫起來。

“不信?你看那邊那兩個人是誰?”野島一指空地另一邊。

刺客看見那邊有幾個穿軍裝的人,其中兩個人正是中村和小林。原來,中村兩人剛要上馬時,被野島攔住了。他說讓兩個騎兵先替兩位特使溜溜馬,其實他的意思是讓這兩人給兩位特使探探路,看看是否有危險,隻不過這層意思他沒有說出口,沒想到這個臨時舉動,反倒又救了兩位特使的命。

一開始,中村和小林很不樂意,不過,槍聲一響,這兩人都嚇傻了。

“啊——”那個刺客仰天發出絕望的嚎叫,“為什麽又是替身?為什麽?天要亡我啊!”

野島趕緊喊:“等一等,不要——”

可是,已經晚了,那人喊完,就拉響了手雷。

其他人嚇得趕緊趴下。

刺客的壯烈犧牲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野島騎馬又來到另一個刺客跟前,一群士兵圍著那人。

野島走過去,看見那人躺在血泊中,眼睛呆呆地看著天空,眼神已經沒有了,臉上卻掛著一絲微笑,看來他臨死前還以為他們已經成功地刺殺了兩個特使。

今天早上4點多鍾,野島就帶人來到了這裏,到處都搜查了一遍,但沒想到這兩個刺客會躲在草叢下麵。野島離開時留下士兵警戒,所以,這兩個刺客不可能是今天早上以後才來埋伏的,很可能是昨晚就來這裏埋伏了。

他們把草叢下麵挖開了,然後在那下麵埋伏了一夜。

這是真正的刺客。

在這樣的地方設伏,就意味著有去無回。

野島對這兩個不知道姓名的刺客肅然起敬。

這時,中村幾個人也趕了過來。

這兩個特使一開始魂都被被嚇掉了,這會兒看見兩個刺客被幹掉了,兩人又突然活了,變得怒氣衝天。

離著老遠,中村就破口大罵:“你們這群混蛋!笨蛋!酒囊飯袋!你們是怎麽保護我們的?昨天發生了刺殺,今天又發生刺殺,你們哈爾濱的憲兵都是一群笨蛋!廢物!你們還有臉說什麽萬無一失,一群蠢豬!飯桶!”

野島霍地轉過身來,唰地一下子抽出腰間的大戰刀。

中村嚇得直倒退:“你,你想幹什麽?”

野島瞪著眼紅的眼珠,徑直朝他走來。

五六個士兵一擁而上,把野島攔住,有的抱腰,有的抓胳膊,有的搶他手裏的刀。

“隊長,不要啊!”

“隊長,不要犯傻啊。”

士兵們把野島向後拖,野島拚命掙紮,他大吼道:“你們這兩個混蛋!為了你們死了多少人,你們還有臉指責別人,為了你們,光替身就死了四個,你們看看地上躺了多少人,都是因為你們他媽的想騎馬。”

這兩個特使都是屬於那種虛張聲勢的人,遇到人家來硬的,被嚇傻的反而是他們。

中村已經被嚇得麵無血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林拉著他的衣袖。“中村君,你何必招惹他們呢,你也不看看,周圍都是他們的人,有話咱們回去再說。”

……

……

辦公室,田煙和鬆本幾個人正在商量明天精魂塔揭幕儀式的安保措施。

田煙看了看表,說兩位特使騎馬也該回來了吧。

這時,野島走進了進來。他的身上和臉上都帶著灰,身上還有點血跡,田煙幾個人見了嚇一跳。

田煙問:“野島,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野島說兩位特使在北郊莊園遇刺了。

“納尼?”田煙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他指著野島的鼻子:“野島,你是怎麽搞的?你不是已經搜索了那個地方了嗎,怎麽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兩位特使怎麽樣了?”

野島站在桌前,不敢抬頭,他把剛才發生的經過向田煙幾個人做了匯報。

“報告機關長,我們早上4點就把那裏搜索了一遍,誰也沒想到刺客居然藏在草叢下麵,他們一定是半夜就去埋伏了。這兩個家夥真行,埋伏了整整一夜。”

“半夜就去設伏了?”鬆本說,“我們隻是昨天夜裏才決定要特使去北郊騎馬的,刺客怎麽這麽快就知道這個消息了,難道我們內部有奸細?”

“查,”田煙命令,“鬆本,必須一查到底,看看哪裏泄密了,這問題太嚴重了。”

鬆本問野島是否查到刺客的身份。

“是軍統。我們在兩個刺客的衣領裏都發現了氰化鉀。”

鬆本說:“沒想到軍統這次這麽活躍,老k這次一反常態啊。”

吉田顧問官說:“其實老k的日子並不好過,濱江工作站前年被鬆本重創後一直沒有恢複元氣,這兩年也曾出過手,但都是小打小鬧。這樣雖然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可是,他們也沒有什麽功勞,難免受到上級的責備,經費也不會給他們調撥多少。

他們要想東山再起,他們必須要獲得經費,而要獲得經費,就必須要有成績。以濱江工作站現在的人手,敢幹出成績並不容易,所以,他們把目標對準了兩位特使,隻要幹掉了這兩個人,這個成績足夠讓他們重新揚眉吐氣的了。所以,這次濱江工作站非常玩命,這對他們來說機會實在難得。”

田煙說:“我們以後不能再這麽慣著兩位特使了,什麽騎馬啊,貴族傳統啊,統統見鬼去吧,以後他們必須按照我們規定的事項去做,不許他們再自作主張了,這次出事,就是因為騎馬這一項沒在我們安排的事項當中。”

鬆本問:“機關長,明天的揭幕儀式怎麽辦?兩位特使是否還要參加?”

“他們必須參加,全哈爾濱的人都在看著,如果他們不參加,那就是一種示弱的表示。他們不是抱怨總是呆在別墅區,不讓他們出去嗎,好,現在我們就讓他們多走動走動,看他們還怎麽抱怨。”

鬆本問:“兩位特使今天早上受了驚,下午和駐軍軍官和家屬的見麵會是否還參加呢?”

田煙說:“一切照常進行。這種小規模的活動,反日分子很難動手,倒是明天的揭幕儀式,你們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鬆本說:“請機關長放心。”

“這話你已經說過好幾次了,可是每次都出事。”

鬆本頓時語塞。

吉田趕緊說:“反日組織這次是誌在必得,我們處於被動的一方,百密難免一疏,但平心而論,鬆本課長已經做的很好了。好在兩位特使隻有明天一天在公共場合露麵了,多派些人手,我看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