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當初為什麽會心疼他受了傷的手指當時自己也不知道,也許當時月亮不夠明亮,另我把翔的身影和他的身影重疊了吧!不能否認從此以後常常把他當成翔,雖然他們兩人的樣子長得一點也不像,而且司晨是陽光熱情型的,而近滕翔是儒雅溫和型的,連性格都不相同,習慣和文化更是相差甚遠,近滕翔是日本人,而司晨則是連日本都沒去過,不管從哪一個方麵來說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不明白為什麽當初就可以把他想像成翔。

那現在又是怎麽回事了?當初翔離開我的時候我把晨看成翔,現在翔回來了,我卻一心想著司晨,不願意搬回自己家的別墅,隻因不想離開這房間裏的任何東西,放眼望去,這杯子,這小沙發,還有小電視機,這裏的一切都是晨親手部署起來的,就連現在翔睡的床也是晨跑了好幾家店才買到的,隻為了相差一點點的價格。想當初和晨雙雙離開家後自己手中沒有一分錢,都是靠著晨上班的微薄工資一件一件添加起來的。每當回想他帶回一件新東西時開心的表情,少綸都難以控製心髒傳來的劇痛。

“晨啊……現在我該怎麽辦才好?”少綸抱住發疼的心縮成一團躺在小小的沙發上,承受難以忍受的痛苦。

從少綸進門時就已清醒的近滕翔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為沙發上的少綸披了條毯子,輕掩房門,無力坐在**,這樣的夜晚不眠的又何止一個人,望著空空的床的另一半近滕翔低歎:“是不是當初我就不應該放棄他呢?現是太晚了吧!”

近滕翔打開塵封已久的日記本……

XX年7月1日第一次看見她,從此以後我的眼光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她,從接手當她家的家庭醫生開始就知道今天是他兒子17歲生日,我也特地選了今天進入莊園,還親手挑選了一份禮物送給她兒子,隻是希望可以給她一個好印象……

XX年7月10日轉眼過了10天,除了第一天見到她之外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醫院裏還有日常工作,不能長時間呆在莊園內,好在這幾天的努力總算讓她沉默寡言的兒子有了些改變,沒有別的借口常留在莊園裏,我便以開導少爺和教他畫畫為最佳理由住下了。

XX年7月25日現在我除了到醫院上班其餘的時間基本上都在莊園內,她和她的先生一直都很忙,來到莊園快一個月了,我卻隻見過他們幾次麵,能和她說話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我並不滿足於現狀,想擁有她,包括她的一切,也包括她的兒子,如我所料,現在他的兒子對我越來越依賴……

XX年8月12日兩個月的試用眼看就要到了,我不敢保證自己可以通過試用期,要想繼續留在這裏看來隻有從她兒子那裏想辦法,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的兒子離不開我,自然我就能留下來了,拉她兒子去釣魚時我設了一個意外,假意幫他拉纏住的魚釣而落水,隻是沒想到會嚇得他住了一個星期的醫院,對此我有些慚愧,但是提早到來的錄用讓我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XX年4月2日現在是家鄉的櫻花盛開的季節,我很懷念家門口的那棵櫻花,看著少綸畫的櫻花,我不禁感歎,本來我有假期可以回日本的,隻是聽少綸說這幾天是她出國回來的時間,我把機票退了,現在的我也是少綸的教師,這一段時間來少綸畫畫的水平提高很快,比剛開始教他時好了許多,櫻花飄落的情景也畫得很逼真,無意間聽到他說以後會在這裏為我種滿櫻花……

XX年6月5日不能忍受自己內心的煎熬,我選擇了離開,我怕再不離開就會對她做出另自己後悔的事情,她是那麽的尊貴,那麽的美麗,不容許自己有任何一絲一豪的侵犯,但是現在卻管製不住自己翻騰的欲望,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對她所抱有如此野心,我辭了工作等不急和少綸道別我匆匆離開……

想起當年自己不能說的秘密,近滕翔無處發泄隻能以日記的形式記錄自己的心情,這一次重新回到莊園內並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他而回來,可是現在是不是太遲了呢?合上日記,卻合不往日的記憶。

當自己回到日本後發現少綸尾隨自己前來日本,以到日本留學的名義,相見的刹那不能否認自己是感動的,相處不到一年的時間裏他對自己是絕對的信任,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當初隻是拿他當一顆棋子,不知道又會如何,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利用對於心靈脆弱的他來說是一件巨大的打擊吧!

接下來的一年自己再次利用了少年時期的他對我懵懵懂懂的感情。隻因他是她的兒子,有著和她相似的容貌,每當和他上床時我都不願意看他的臉,他的身體流有她的血液,他的麵容也和她有著幾分相像,但是就是不願意看到他因情欲而迷離的眼神,也許這樣的少綸破壞了自己心目中她的形象吧!然而自己卻離不開這樣的少綸,就算是在他身上隻是純粹發泄也好或者說把他當成誰也好,就在這樣矛盾的心情下和他一同生活了一年,最後感覺自己是越來越離不開他時,害怕了,自己並不喜好男人,但一直這樣下去又算什麽?少綸已經完全信任和依賴自己,對自己的反複無常都是默默忍受,想起當年一個冬夜,因為自己的疏忽反而把錯怪到少綸身上,讓少綸站在門外一個晚上,等早上想起來時少綸已經凍僵,卻還在門口傻傻地站著……平常也總是想方設法討自己歡心,隻要自己一皺眉他就覺得是他的錯,凡事總是小心翼翼,這樣純潔的人啊,當初自己又為什麽舍得拋棄他呢?道德、人倫真是這樣重要嗎?

後悔當初自己的絕情和軟弱,那一句我從不曾愛過你,以前沒有過,以後更不可能。無法抹去當時少綸絕望的臉,和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喊,怎麽可能當真一點也不動容,隻是當時自己隻能表現得如此絕情,家庭和工作帶給自己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雖然很難過卻不得不這麽做,不想讓少綸的眼淚打破自己的防線,和當初從莊園離開時一樣沒有和他說一聲再見,毫不猶豫也毫不留情地轉身而去。

“不會的……我絕不會讓他離開我的。”對著月光近滕翔對自己發誓道。

*****酒吧剛開始營業沒多久,我便遇到一個我最不想見到的人,看他朝我的方向走來我知道他不是來喝酒的,看來今天也不會有好心情了。

“找我有事?”我冷冷地對站在我麵前的人道。

“對,有件事要和你談談。”近滕翔近似無理地要求。

實在不想再和眼前的人再有任何瓜葛,可是當下修洛也在店裏,我不想讓他知道有關於少綸的一切於是我妥協了。

進了一家咖啡廳,燈光有些朦朧,人並不多,所以並不嘈雜正是說話的好環境,點了兩杯咖啡我靜靜等他開口。

“少綸來找過你?”近滕翔的語氣顯得有些不悅。

“是”我如實回答,這並沒有隱瞞的需要。

“現在他是我的,你最好有自知之明離他遠點。”近滕翔幾乎霸道地命令。

笑話,你以為你是誰可以命令我?

我冷笑:“既然他是你的,你可以買條鏈子把他拴在身上啊,不然讓他溜去找我,我也是很困惱的。”看到近滕翔臉上閃過的憤怒我心中一陣痛快。

但是很快近滕翔一掃剛才的憤怒,微笑道:“我想你也知道,你對少綸來說隻是一個影子——我的影子。究竟我們兩個人在他心中的份量誰輕誰重,如果沒忘記的話,相信我們打賭的那一天你已經看得清清楚楚。”

聽完他說的話我心裏一顫,連笑容也僵住了,那天自己差一點就葬身於車輪中,又怎能忘記?現在那天發生的一切又重新在腦海中放映,這是我最不想回憶起來的刹那,心裏再次湧起翻江倒海般的劇痛。端著杯子的手有些發抖,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起伏我裝作毫不在意般輕輕放在杯子,對著他輕笑道:“怎麽?怕一個影子代替了你的位置?看來你對他來說也不過如此。”

話不投機半句多,懶得再和他道別我掏出錢放在桌子上,就轉身離開,腳步卻在轉身時僵住了,愣愣地盯著自己身後的人,修洛怎麽會在這裏?他什麽時候來的?那剛才我和近滕翔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回頭我懷疑地看了一眼近滕翔,輕抿了一口咖啡得意地朝我一笑,難道是他搞的鬼?可是這樣對他又有什麽好處?我實在不解。

“我們回家吧!”修洛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牽起我的手就往門口走去。

我越來越不安,關於自己和少綸的事我從來沒有和修洛提起過,看到他臉上的蒼白我更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一路上無數次我想開口,都被修洛打斷,不想再瞞著他了,我再次開口道:“修洛,你聽我說……”

“晨,酒吧很忙,我們快點回去吧!”修洛也再次打斷了我未完的話。

對我失望了嗎?我心急如焚,這樣的修洛另我不安,到底現在應該怎麽辦?

回到酒吧我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酒吧確實很忙,修洛也一直躲著我,一整個晚上我都心煩意亂不是送錯酒就是打碎酒杯,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當我去找修洛時才知道他已經提早一步離開了,沒來得急和同事打招呼我奪門而出,一路上我都在尋找修洛的身影,直到回到公寓才發現修洛已經熟睡,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和修洛在一起這麽長時間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這樣子過,脫掉衣服我上了床,輕輕摟住修洛,也不管他已經睡著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小傻瓜,你才是我的唯一。”

枕邊的人笑了,而我沒看見,夜色很美卻不及一個從心裏微笑的人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