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宏昌碼頭

第298章宏昌碼頭

郭闡的話裏的每一句都包含著無窮無盡的可能,而每一種可能都蘊藏著巨大的爆炸性真相,這正是新聞記者趨之若鶩的所在,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源泉所在,所以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放棄。

宏昌碼頭,人來人往。

這裏是齊魯省城最繁忙的一個進出港口,每天都有大量的貨物在這裏裝船、卸貨,即使在前段時間這裏發生了槍戰,但是仍然不影響它的正常運行。並且,因為那起案件引起了世界性的關注,所以自從庭審結束之後,這裏反而顯得更加熱鬧起來,一些陌生的麵孔也出現在這裏。

熙熙攘攘的街麵上,一個身著運動裝的旅行者背著一個大包來到離碼頭不遠的一家小旅館裏。小旅館的老板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半老頭子,這裏是他的老房子,因為地理的原因,所以他把原先的三層小樓改造成了一個旅館,自開業來生意還不錯。

旅行者走到櫃台前,對著半老頭子道:“大爺,我住店。”說著便將錢和身份證遞了上去。

半老頭子看了一下身份證,張雨菲,他又看了一眼這個名叫張雨菲的旅行者。張雨菲連忙把一直戴在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隻見她眉毛似月牙一樣又彎又長,兩隻黑白分明的眸子水靈靈的,分明是一個相貌出眾的大美女。

這家小旅館價格便宜,單間每人每天才二十元,但是條件十分簡陋,單間也就是一張床和一個電視而已,所以平時接待的都是碼頭的搬運工人,或者是等著提貨的人。像這種年輕美貌,而且單身的女孩子,還真不多見。

半老頭子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嘿嘿的笑容,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然後很痛快地將鑰匙遞了過來,說道:“姑娘,上二樓,左手邊第二間便是。”

張雨菲甜甜地道:“謝謝大爺。”然後便背著包上了二樓。

半老頭子看著她上樓的背影,歎道:“哎,現在的女孩子真不容易,辛苦啊。”

這時,又來人住店了,半老頭子立即過去招呼。

張雨菲來到自己的房間,關好房門,將背上的包取了下來,打開一看,隻見裏麵全都是一些攝像錄音設備,還有幾本不同的證件,上麵全是同一個人,那就是張雨菲本人。

張雨菲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自言自語道:“郭闡,我一定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找出來,還事實一個真相!”

原來,張雨菲是一名記者,並且就是上次在法庭第一個衝到郭闡麵前的那名漂亮女記者。她這次潛伏到這家小旅館,目的就是了解宏昌碼頭槍擊案的全部真實情況。

她將錄音筆調好之後,藏在衣服裏麵,然後又將裝有微型攝像頭的手包試了試,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她便拎著手包出去了。

半老頭子還坐在門前,張雨菲湊上前去,甜甜地道:“大爺,您總是一個人守在店裏嗎?”

半老頭子嗬嗬一笑道:“是啊,反正老了沒事做,守在這裏還能有點收入,挺好的。”

“我剛到這裏來,也不知道這裏的治安怎麽樣,畢竟我是個女孩子,大爺能說說嗎?”張雨菲開始套話。

“現在當然好羅,比起解放初期好多了。”半老頭子出年在那個年代,所以總是以那個年代來做比較。

張雨菲笑了笑道:“大爺,這是肯定的了,不過我剛才在來的路上卻聽人在說,前不久這裏的碼頭裏發生了槍戰,聽說還打死了人,真有這種可怕的事情嗎?”說到這裏,張雨菲露出一副怕怕的樣子,好像是一隻弱不禁風的鳥兒。其實她骨子裏卻堅強得讓人難以想像,為了獲得最有價值的新聞,就是讓她身處在槍戰現場,她也絕對不會說半個怕字。

這時,半老頭子突然神神秘秘地一笑,然後說道:“小姑娘,我知道你是做什麽的,老頭子也很想幫你,但是上麵發了話,不許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亂說,所以隻有對不住了,否則我用來養老的小店隻怕就開不成了。”

張雨菲聞言一愣,沒想到齊魯省的動作這麽快,居然來了個全民封鎖。不過,以她的職業素養來看,越是這樣越說明這裏麵有問題,有不為人了解的另一種內幕存在,而她的責任正是要將這深藏於黑暗中的內幕挖掘出來。

“大爺,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張雨菲雖然長得年輕漂亮,但可不是菜鳥,在這方麵的經驗十分豐富,那就是打死不認,否則就真的什麽東西都問不到了。

“嘿嘿,小姑娘,你不認也沒關係,反正我心裏明白就是了。實話告訴你吧,現在我這小店裏麵,至少住了四個你一樣的人,不過咱們是守法市民,無論是什麽人,咱都不會說不利於安寧團結的話,嗬嗬,你就不要把時間浪費到我這裏了。”半老頭子年過半百,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可不會被一隻小彩雀啄了眼睛。

張雨菲不以為然地道:“我真不知道大爺在說什麽,好了,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去街上轉轉。”

她剛走到門口,這時後麵的半老頭子突然道:“哎,看你這丫頭,做事也夠辛苦的,我就告訴你一聲,可以找找船上的搬運工,他們無錢無勢,兩袖一甩也無牽掛,顧忌少些,興許能問到一些。”說到這裏,又歎了一口氣道:“你啊,跟我那小女兒年紀也差不多,要是她有你一半就好了。”

張雨菲急忙道了謝,然後向宏昌碼頭而去。

此時,宏昌碼頭剛剛來了兩艘大貨輪,碼頭上的搬運工人正在忙忙碌碌地向船下卸載貨物。他們大都打著赤膊,全身肌肉隆起,汗水在上麵打著滾落到地上。

張雨菲踮著腳尖,準備向裏麵走,可是剛走到大門口,便被兩名保安攔了下來。

“喂,你你,就是你,什麽人就往裏麵躥,是公司的人嗎?”一個滿臉橫肉的保安揮著橡膠棒說道。

本來宏昌碼頭是沒有保安的,可是自從上次的槍戰發生之後,這裏便有了保安,並且還防守得十分嚴密,就連搬運工人也發了牌子,外麵的人想混進去是非常困難的。

張雨菲把帽子一掀,露出一頭長發和嬌美的麵貌,然後甩了一甩道:“我進去找人,不可以嗎?”

兩名保安一下就看傻了眼,乖乖,這姑娘長得比電影明星還要漂亮,當真跟仙女兒一樣啊。

張雨菲心裏冷冷一笑,趁著這兩個家夥魂不附體之際,舉步便走,可是剛剛走了兩步,又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喂,你們兩個幹什麽吃的,她是什麽人啊,就這樣放了進來?”

兩名保安一聽到這個聲音,魂兒立即轉了回來,其中一個大聲道:“隊長,她說是找人的。”

“蛋子,你小子是忘了還是故意不想幹了,她說找人就找人,那還要你守在這大門口做屁用!”隊長的年紀約三十出頭,兩隻眼睛充滿了世故老練,雖然驚於張雨菲的美貌,但是還不至於神魂顛倒。

張雨菲知道這種人不能用美人計,於是上前裝出一付可憐的樣子道:“隊長,你行行好吧,我表哥坐船昨天就該到的,但是今天還沒有見到人,我就進去看一看,如果沒有人,我馬上就離開。”

隊長轉動一下眼珠,然後冷冰冰地道:“姑娘,這裏可是貨輪,沒有客輪,你該幹嘛幹嘛,別害我們兄弟。”

張雨菲一聽,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但是她好歹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雖然社會經驗不一定及得上這個保安隊長,但是頭腦的反應是絕對超過他的,於是立即道:“是啊,就是貨輪,他是貨輪上的一名船員,昨天船就到了,可是今天還沒有看到人。”

隊長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丫頭反應挺快,不知是真的還是反應快,於是又道:“姑娘,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張雨菲知道這家夥是在考驗她,飛快地想了一下,然後道:“是啊,我不是本地人,是在這裏進修的。”

“進修,進修是什麽?”隊長文化不高,所以不知道這個詞。

張雨菲耐心地解釋道:“進修就是單位選派我來學習,要在這裏待一個多月,而表哥剛好過來,說好見麵的,現在卻不見人影,我真的很著急,你就行行好,讓我進去看一眼吧。”

“你把單位的工作證拿出來,我看一下。”隊長剛才的確是試探,回為一般人在被問的時候,如果心裏有鬼,都不會說實話。如果張雨菲是記者,那她肯定不會說自己是記者,而會說自己是學生或者其他行業的人,但是他接下來就看工作證件,這就是殺手鐧了,是與不是,立見分曉。

不過,這可沒有難到張雨菲,她已經做過好幾次暗訪,所以隨便攜帶了好幾個工作證,學生證也有,就看情況需要哪種證件了。

保安隊長接過工作證件,仔細看了看,然後道:“嗯,是這個單位。對了,你表哥是哪個貨輪上麵的?”

這些問題,早在來之前張雨菲就準備好了,否則她又怎麽能被同行稱之為“華夏暗訪霸王花”呢?

隻見她不慌不忙地道:“他在平安號貨輪上,是一名大副,名字叫沈大陽。”

一名保安忍不住笑了起來:“沈大陽,會不會是沈小陽他哥啊。”

張雨菲立即笑道:“你這說得可沒錯,他跟沈小陽的樣子還真像,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順利經過保安的審查,張雨菲被獲準進到宏運碼頭裏麵找表哥,但是保安隊長十分小心,吩咐了一名保安跟著她,如果在平安號上找不到人,那就馬上把人帶出來,不準在裏麵逗留。

雖然張雨菲現在遇到的隻是一件小事,但是她已經從這裏麵感覺到了不尋常,如果鬆本一郎的案件處理的比較公正,那麽對案件的發生地又何必如此重兵看守呢?

的確,如果真的按罪量刑,就是判鬆本一郎無期徒刑都綽綽有餘。

他事先綁架黑子,然後又發黑子要脅郭闡,要他在宏昌碼頭自斷一臂,當事情敗露之後,又武裝抗捕。進到獄中,不思悔改,指使鬆本三笑向美娟和安娜下手,以達到威脅郭闡和黑子的目的,讓二人在法庭上改變證詞,達到自己無罪釋放的目的。

如此的罪大惡極,不判死刑就夠寬大的了,現在居然隻判兩年徒刑,這簡直是在褻瀆法律的神聖,並且是當著全世界的麵弄虛作假。

但是,一切弄虛作假同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自從審判結束之後,鍾豔明便立即開始了全麵布置。他是一個十分精明的人,能準確地在事情發生之前,判斷出危險或利益將會出現在哪裏,然後提前做出安排。

他首行要求這起案件的所有經辦人必須嚴守秘密,不得泄露本案的任何一點過程和細節,否則以內部紀律處治,然後又從省分安廳抽調了幾名精兵強將,分別對宏運碼實,水上公安,以及郭闡的住處進行了秘密布控,防止有人從這向個地點得到案件的細節。

最後,他又使用權力大棒,對所有與案件有關的地點進行了言論壇封禁,讓街道、居委會挨家挨戶上門提醒,不允許居民對外人說起有關那些案件的任何片言支字。

這的是一個大工程,但是鍾豔明還是把它完成了,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也是他為了得到鬆本家族認可而付出的代價。

不過,從目前來看,他付出的代價是值得的。

就在審判結束一個小時的時候,鍾豔明接到了鬆本三笑的電話,說他的哥哥鬆本太空非常感謝鍾高官對犬子的幫助,同時也是對鬆本家族的幫助,所以特地推開所有事務,前來華夏與鍾高官見麵,以示誠摯的感激之情。

鍾豔明接到這個電話,當真是欣喜過望,不過他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知道在這個風口浪尖,自己不能與鬆本家族的人走得太近,否則就將成為這起倍受國際輿論關注案件的焦點人物,到那個時候,他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更何況這整件事情本來就是他一手操縱,不洗也是一身臊。

最後,雙方決定,鬆本太空低調進入華夏,不得驚動媒體,到了華夏之後,也不在齊魯省的地界上,而是鄰省的一個市級城市——南明市見麵,這樣就能避開所有人的眼光。

省政府辦公樓,高大氣派,這裏是全省的權力中心,那高高的大門,雄渾的外觀,無一不彰顯著它的顯赫。

鍾豔明坐在辦公室裏,點了一根煙。他抽煙的習慣跟郭闡有點像,那就是在煩惱或高興的時候,就會抽上一根,平時基本不抽。所以當他的辦公室時飄出煙味的時候,下屬都是驚喜交加,不知道進去後是暴風雨還是豔陽天。

這時,黃秘書推門進來,他在進來的時候就聞到了煙味,於是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鍾高官。”

“小黃啊,進來進來,有什麽事啊?”此時鍾豔明的心情顯然大好,說話也隨和得很。

黃秘書把心放回了原位,然後道:“黃書記請你過去一趟,說有事商量。”

“哦,我馬上就去,你幫我整理一下這裏的東西,把這些文件按順序裝好。”鍾豔明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走到衣架前,將外衣取下,然後便出去了。

黃小江就坐在那裏,就等著鍾豔明過來。今天他主要是為了鬆本一郎的事情,特地把鍾豔明叫過來。現在這件事情在國際上已經鬧得紛紛揚揚,並且大多數是反對和質疑的聲音,以致於引起了上麵大佬的注意,剛才中組部的一位首長還打電話過來問了一下,他不得不給一個答複啊。

鍾豔明一進門,黃小江就站起向上,迎上前道:“老鍾,你來了,請坐請坐。”他一直以來,對鍾豔明都比較客氣,有時又像老兄弟一樣。因為黃小江知道鍾豔明是一個有才能的人,省裏的許多事情如果沒有他,不一定說就辦不了,但是絕對沒有他辦起來順利,而現在齊魯省正處在一個發展階段,有這樣一個幹部是一個極大的優勢,所以他一直都有意拉攏與鍾豔明的關係。

鍾豔明當然不是那種給根棍子就向上爬的毛頭小子,在黃小江的麵前,他是知道分寸的,每當黃小江客氣的時候,他就更客氣,而當黃小江把他當老兄弟的時候,他就更老兄弟。

“哎呀,老黃,您可真太客氣了。”鍾豔明滿臉堆笑地坐了下去。

黃小江從抽屜裏拿了盒煙,給鍾豔明遞了一根,然後道:“老鍾,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件事要問一下。”

“哦,請講,請講。”鍾豔明已經猜到是鬆本一郎的事情,不過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他做來向來少有遺漏,對下是這樣,對上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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