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告訴世界

第297章告訴世界

黑子做為受害人上場了,這時鬆本三笑的臉抖了一下,眼睛裏射出一道毒芒。他雖然是個花花公子,但是也有鬆本家族的血液,在涉及到家族的利益時,他會變成一匹凶殘的狼。現在他已經知道朱鐵其落到了警方手裏,所以心裏七上八下,對黑子也是恨之入骨。

黑子簡單陳述完之後,又有幾名相關的證人相繼上場。然後便是鬆本一郎的辯護律師發言了。

這一次,鬆本三笑從島國帶了整整一個律師團過來,他們已經做足了準備工作,要為鬆本一郎做最輕量刑辯護。

出庭的一共有三名辯護律師,首先是主辯護律師發言。

主辯護律師是一個中年男子,留著幹淨的平頭,戴著一個薄薄的眼鏡,眼神犀利,像是能看穿人的心一樣。他站起身來,衝著審判席鞠了一躬,然後清了下嗓音,開口道:“剛才我們聽了整個案情經過,我覺得以綁架罪名來量刑,確有不當之處。所謂綁架,是指利用被綁架人的近親或者其他人對被綁架人安危的憂慮,以勒索財物或滿足其他不法要求為目的,使用暴力、脅迫或者麻醉方法劫持或以實力控製他人的行為。而我的當事人,與對方並沒有利害衝突,隻是一時氣憤而已。這種行為雖然不當,但是客觀上社會危害性卻並不大,所以我認為,用綁架來量刑有些過重。我建議,以傷害案比較合適。”

此言一出,黑子的拳頭便握緊起來,恨不得在這個眼鏡男的臉上狠狠地揍上幾拳,這家夥分明就是信口雌黃、顛倒是非。

郭闡兩眼平視前方,倒是比較鎮定,因為他知道辯護律師的職責就是減輕或洗清被告人的罪行,這眼鏡男隻不過是在盡他的職責而已。

辯護律師發言之後,輪到檢方公訴人發言。

公訴人一共有兩個,一男一女。男是一個微胖的中年人,年紀三十多,脖子上有幾個小小的肉圈,看上去像是動物園的國寶熊貓;女的也是三十出頭,一頭短發,樣子幹練,目光比身邊的男同事還要犀利幾分。

男公訴人開口發言了:“關於辯護律師剛才所說,我認為是不適當的。因為被告綁架受害人,限製其人身自由,這些都是十分明顯,而且不可辯駁的事實。當然,辯護律師剛才所說的社會危害性不大,這也是客觀上存在的,但隻能用在量刑時酌情考慮,卻不能用來改變案件的性質。”

郭闡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公訴人說話很耐人尋味啊。一正一反,一阻一放,倒像是在暗中幫鬆本一郎打開減輕量刑的通道。他明裏反對辯護律師的建議,但是暗中卻承認這是可以減輕叛刑的條件,這不是跟辯護律師穿一條褲子麽?

如果在以前,郭闡肯定聽不出這種話的味道來,但是現在他在官場也算是身經百戰了,所以什麽話什麽味在他麵前都是門清,根本別想瞞過他的法眼。

辯護律師剛才建議把綁架罪改定為傷害罪,原因就在於傷害罪的量刑基數要比綁架罪低,最終目的自然就是減刑。而公訴人應承其社會危害性不大,能在量刑時作為輕判的條件,這根本就是一回事嘛。

郭闡猜測的果然沒錯,在接下來的控辯過程中,原本對立的雙方卻像是有某種默契一樣,都暗中配合,努力將鬆本一郎的罪行輕描淡寫化。

“我反對!”

全場聽到這個聲音,全都愣住了。

郭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色嚴正地道:“我反對公訴人剛才所說的話。”

受害人居然反對公訴人的發言,這可是咄咄怪事,全世界的記者立即把鏡頭對準了郭闡。

王檢察官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低聲對郭闡道:“你想做什麽,快點坐下來!”不過現在所有的鏡頭都對準這邊,他可不敢動手動腳。

郭闡沒有理會他,再次大聲道:“我反對公訴人剛才所說的話!”

法官看了他一眼,舉起法槌向下重重一擊,大聲道:“受害人不得擾亂法庭秩序。”

郭闡依舊沒有理他,而是對著全世界的鏡頭高聲說道:“原告綁架事實清楚無疑,並且使用了槍支,造成的社會影響極大,且在關押期間頑不認罪,並且試圖要脅受害人改變證詞,根本沒有什麽酌情處理的情節,我希望公訴人能秉公辦事!”

說完這幾句話之後,郭闡便坐了回去。現在他想說的已經當著全世界說了,如果法庭敢輕判鬆本一郎,那就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韙。

不過,坐下後的郭闡也明白,公訴方之所以這樣做,一定是受到權力的幹擾。而這個權力能伸那麽遠,其能量絕對不小,至少得省裏的主要領導才夠這個資格。

這時,郭闡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鍾豔明的身上。

他在水利局已經工作了一段時間,對齊魯省主要領導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關於這位鍾高官的事跡,他早已從下屬和民間聽到了不少,知道鍾豔明是一個極有手段的人。而現在鍾高官主管全省的招商引資,如果誰敢碰他的蛋糕,相信他一定不會答應。

鬆本家族無疑就是一塊大蛋糕,但是現在鬆本大少爺居然被送上了法庭,相信這位鍾高官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定會使出渾身解數幫助這個惡棍少爺。

雖然審判還在繼續,但是郭闡已經不想再聽了,因為他知道,如果是鍾豔明出手,那麽現在坐在審判席位的人早就已經被收買,現在隻不過是做做樣了而已。但是剛才郭闡那一手也特別狠,在全世界記者麵前把事情曝了光,如果他們還敢繼續輕判鬆本一郎,那麽將麵對全世界的質疑。

坐在最後一排的那位副部長,悄悄掏出了手機,然後發了一條短信:“郭當著所有記者的麵,指責公訴人,曆數郎之罪,請示。”

鍾豔明此時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今天他什麽工作都沒有安排,就是為了這次庭審。看到這條短信之後,他的鼻孔裏重重哼了一聲,然後罵道:“這個兔崽子,被抓到廉政署都還不老實,你等著瞧,老子會好好收拾你的!”

此時的鍾豔明,一臉的殺氣騰騰,就像是一個市井無賴被人打了一拳似的,雙眼冒出凶光。

秘書小黃剛剛推門而入,看到他這副神情,嚇得一哆嗦,趕緊悄悄退了出去,把門輕輕掩上。

法庭上,法官的頭也有點大了,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在來之前,他就得到院長的指示,要在允許的情況下,盡量減輕被告人的判刑時間。他知道,這個“允許的情況”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因為庭審現在是複雜的,公辯雙方交手的情況會直接影響到最終的審判,而且現場還有那麽多記者,他必須要辦得既公開,又公正,同時又要暗中幫助被告人輕判。

說實話,這是法官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難搞的事情,但是院長大人有令,他不得不從。不過等到辯控雙方發言之後,他立即就心安下來,因為他是內行人,一聽就知道公訴方已經得到了與他相同的指示。隻要公訴方配合,他這案子也就好辦了。

可是沒曾想,受害人卻冒了出來,並且當著全世界記者的麵,用最簡短的語言把這件事情說了個清楚明白。

法官現在真的很後悔,他應該在郭闡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就命令法警把他帶下去。那樣做既使會令人產生疑惑,但也絕對比讓他說出那番話要強得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庭上的公訴人與辯護律師的對話還在繼續,但是所有的記者關心的焦點已經不在上在,而是落在了郭闡的身上。

這些記者們慢慢移動,都想離郭闡更近一點,但是幾名威武的法警將他們隔開了。不過這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麽,記者的天性就是無孔不入,就是真的沒有孔,也照樣要敲出一個孔來。

所有的記者都在等待庭審休息的那一刻,因為那時就可以向郭闡提問了,他們將長槍短炮牢牢把在手中,就像前線的將士一樣,隻等衝鋒號一響,就會立即奮不顧身地衝上前去。

法官的經驗豐富,看到這情況知道不妙,如果再讓那郭闡多說兩句,他還真不知道這次庭審能不能正常進行下去。假如說,在下一場庭審中,如果有外國記者突然發言,這該怎麽辦?

他是知道記者的能耐的,隻要能采集到爆炸性新聞,連命都可以豁出去,更別說違規發言了。

怎麽辦?眼看庭審休息的時間就快到了,法官的額頭上竟然冒出了細細的汗水,好像現在坐在被審判席的不是鬆本一郎,而是他自己一樣。

終於,一聲清脆的鈴聲響了,庭審中途休息時間到!

記者們在那一瞬間,就像安了彈簧一樣,全都彈了起來,紛紛射向郭闡。

“郭先生,請您說說,被告人試圖要脅受害人改變證詞是怎麽回事兒?”跑在最前麵的居然是一個身材嬌小,相貌清秀的年輕姑娘。她的鼻尖掛著點點汗珠,可想而知,在剛才的角逐中,她一定是拚盡了體力和智力

“我和我的朋友……”郭闡從容說道,但是剛說幾個字,五名身材高大的法警便推開了人群,一下站到了郭闡的身邊,大聲打斷他的話道:“郭闡,你現在沒有權力說什麽話,請跟我們走。”

那名年輕的女記者立即叫道:“他是受害人,為什麽沒有權力說話?”

法警麵無表情地回了一句:“這是紀律!”然後五人一起擁上前去,把郭闡圍在中間。

郭闡知道這是有預謀的,於是怒道:“我要說話,我要告訴全世界,事情的真相是什麽?”

不過他的聲音實在太小,因為現場實在太亂,反而不利於他表達自己的想法。五名法警分工有序,三個人將郭闡圍在中間,迅速向場外帶去,另兩人則將所有記者攔了下來。

法官坐在上麵,看到郭闡離去之後,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起身離去。剛剛走出門,迎麵走來一個,法官抬頭一看,忙上前道:“王副部長,這事你也看到了,現在該怎麽辦?”

王副部長正是一直坐在最後一排的那人,他與鍾豔明通了信息之後,已經得到明示。

“還是按原計劃辦,這是上麵的指示。”

法官苦苦一笑道:“王副部長,隻怕我判了這個案子之後,再沒有資格坐上法官席位了啊。”

王副部長淡淡一笑道:“這是為領導辦事,並且也是為了大局著想,你還用擔心以後的前途嗎?”

聽他如此一說,法官倒是心寬了不少,點頭道:“好,我堅決執行上級的指示。”

郭闡被帶離法庭之後,情緒一直很激動,但是幾名法警早已得到了指示,所以無論他怎麽抗議,都以麵無表情對之。

“你們這是在侵犯我的人權!”郭闡在小屋子裏走來走去。

王檢察官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他也覺得這件事情的確不對,因為郭闡是受害人,在法庭上反對公訴人是有點過份,但休息的時候,他的言論是自由的,接受記者的采訪也是合情合理並且合法的。

“郭處長,你冷靜點,反正現在咱們兩個都出不去,著急也沒有用,你要相信法律!”王檢察官勸道。

他不說最後一句還好,當郭闡聽到法律兩個字的時候,就更加上火了:“法律,你剛才也看到了,法律的莊嚴和神聖,都被他們踐踏在腳下,還有什麽法律可言?”

王檢察官是一名政治思想十分過硬的同誌,他聽到郭闡說出這種話來,於是十分嚴肅地道:“郭處長,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法官在判案的時候,不會聽信一麵之辭,就即使你懷疑公訴人有問題,但是也應該把責任推到法律的身上,因為法律本身是不容侵犯的。”

郭闡搖了搖頭,又歎了一口氣,他現在根本沒有精神討論這些學術上的問題,那些都是學者專家的事情,他隻要一個公正,這是最起碼的法律精神,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談其它的東西又有可用?

這時,王檢察官的電話響了,原來是廉政署署長親自打過來的。

“署長,您有什麽指示?”

“小王啊,你現在郭闡的身邊吧。”

“是,我一直都在。”

“你馬上把他帶回廉政署,我們要對他進行詢問。”

“可是他現在法院參加庭審……”

“他現在涉嫌貪汙受賄,是嫌疑人,我們必須要最短的時間查清他的問題,其它的事情先放到一邊。”署長的聲音一下高了起來。

王檢察官立即道:“是,我馬上帶他回來。”

掛斷電話,郭闡冷冷一笑道:“怎麽,要你帶我回去?是不是怕我在全世界的記者麵前說什麽話啊?這就是法律的神聖嗎?”

一連三個問題,問得王檢察官無言以對,隻好道:“郭處長,這是上級的命令,我們必須服從,希望你能理解配合。”

回到廉政署,一名陌生的檢察官重複著過去的問題,對郭闡進行了詢問,根本沒有任何新的東西。郭闡知道,這就是上麵的人不想他在全世界的記者麵前說話,就是要盡最大可能地幫助鬆本一郎減輕罪責。

當天晚上,郭闡得到消息,鬆本一郎犯傷害罪,但因其有立功表現,故判處有期徒刑兩年!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郭闡簡直無語了,綁架重罪居然被改成傷害罪,並且隻判處兩年徒刑,這簡直是沒有天理。

像鬆本一郎這樣的有錢有勢的人,兩年徒刑最多呆上半年,也就是六個月的時間,然後便隨便找個理由保外就醫,這豈不跟兒戲一般?

郭闡在桌子上重重擂了一拳,狠狠道:“鬆本一郎,法律製不了你,我郭闡會製你!”

狠話雖然說了,但是他現在人還在廉政署,當真是泥菩薩過活自身難保,那些事也隻能等他先想辦法出去後再說了。

不過,齊魯省中級人民法院判出這樣一個結果,的確讓全世界都震驚了。第二天,各國主流報刊全都在頭版的位置刊登了這條消息,一時間各種消息紛至遝來,將齊魯省推到了風口浪尖。

許多國內的記者也蜂湧而動,在齊魯省城潛伏下來,當真是明察暗訪,為的就是尋找法庭上郭闡當眾所說的那一番話的背後真相。

當時,郭闡在法庭上,對著全世界記者說道:“原告綁架事實清楚無疑,並且使用了槍支,造成的社會影響極大,且在關押期間頑不認罪,並且試圖要脅受害人改變證詞,根本沒有什麽酌情處理的情節,我希望公訴人能秉公辦事!”

這一番話現在已經一字不漏,連標點停頓都一點不差地在全世界各大報刊上爭相轉載。

喜歡《神級廚師》請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薦本書,謝謝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