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營救前夕

第294章營救前夕

現場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房間裏靜悄悄的,但是兩個人的心裏都在不停的計算,不停地分析,尋找對方的破綻。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雙方都明白對方不是弱者,所以格外的小心和謹慎,生怕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終於,杜孜玉搖了搖頭道:“郭闡,這件事情案情比較複雜,你需要留下來配合我們調查。”

郭闡一聽,立即霍地一下站了起來,高聲叫道:“你們沒有證據,不能對我進行拘留,我是堂堂副廳級幹部,豈容你們想關就關?”他急於出去營救安娜,所以也不顧形象,大吼大叫起來。

杜孜玉還是一臉的平靜:“郭處長,在事實查清之前,你的確是副廳級幹部。不過查清之後是不是,這誰也不敢保證。另外,我還提醒你一句,進這裏來的,副廳級幹部並不大,希望你能保持清醒的頭腦!”

這時,兩名身材魁梧的廉政署男檢察官走了進來,看樣子如果郭闡敢反抗,他們是不會介意動用武力的。

“杜檢察長,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找出證據來證明我無罪!”郭闡突然拋出這樣一句話來。

杜孜玉停了下來,她站在門口,過了一會兒才轉過身來,對著郭闡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郭闡道:“就憑我在陽原縣所做的一切。”

陽原縣是郭闡的驕傲,在那裏他不畏權勢,為百姓仗義執言,並且認真地履行了一個縣高官應盡的責任,所以那裏的百姓直到現在都還想念著他。剛才郭闡聽杜孜玉說起,她也知道陽原縣的事情,所以他便賭上一把。

杜孜玉看著郭闡的眼睛,隻見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涼透明,這不是一個貪官的眼睛,因為裏麵沒有貪念,也沒有權欲。

“好,我相信你,不過按照相關規定,你的身邊必須有我們的一個同誌陪伴。”

走出廉政署,郭闡的身邊多了一名人高馬大的檢察官,就像是警衛一樣。不過這個警衛所要警惕的對像正是郭闡。

如果不是最後杜孜玉改變主意,郭闡現在已經被雙規,但是杜孜玉給了他一次機會,讓他證明自己的清白。

到現在,郭闡還不知道杜孜玉的職務,其實她是廉政署的副署長,所以才有如此大的權力放郭闡出來,否則他這次鐵定是有進無出。

郭闡看了看身邊的高大檢察官,伸出手來,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說道:“我叫郭,叫郭闡,你怎麽稱呼?”

高大檢察官並沒有與他握手,而是像看貪官一樣看著他,然後道:“叫我王檢察官就行了。另外,我提醒你,不要搞小動作,否則我不會客氣。”

郭闡尷尬地將手收了回來,心裏那個憋屈啊。想他在官途的道路之上,已經有些年頭了,但還是第一次被人當做貪官,這種感覺可真是難受至極。

難受也得受,並且現在他必須把這件事情給拋到腦後,要積極地想辦法營救安娜和美娟。不過現在身邊多了這個拖油瓶,並且看上去是一個公事公辦的拖油瓶,所以郭闡還得花點心思把這家夥給搞定。

一上車,郭闡就開始講起了條件:“王檢察官,你應該知道我要做事情吧,所以希望你不要過多幹涉,畢竟有些事情比較複雜,如果你幹涉的話,那麽我無法得到一些東西。總之我不會離開你的視線,其它的事情請你視而不見。”

王檢察官板著一張臉,冷冷道:“這個我比你更清楚。”隻說了這麽一句,便不再哼聲了。

郭闡心裏奇怪,這廉政署的怎麽都像是一個模子裏出來的,連表情都差不多。

不過,這家夥再冰冷,郭闡都得跟他打交道,因為在他出來的時候,杜孜玉批準將手機暫時交由王檢察官保管,在必要的時候,郭闡可以向他申請使用手機。

“王檢察官,我想使用一下手機。”郭闡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小學生,無論做什麽都得事先得到批準。

“打給什麽人?”王檢察官的眉毛都不動一下,隻是從牙齒中間迸出這幾個字來。

“一個很重要的相關人員,通過他可能找到相關的證據,我現在必須要馬上跟他取得聯係,否則他也許會離開本市。”郭闡早就把假話想好了,脫口而出,沒有一點停頓。

王檢察官看了他兩眼,然後從口袋裏把手機掏了出來。郭闡接過手機一看,隻見手機已經被關機,心裏暗道不妙,於是立即開機,給黑子去了個電話。

黑子一接到電話,立即大聲叫道:“老大,你怎麽回事,我給你打了無數個電話,你怎怎麽總是關機,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郭闡怕他說漏了嘴,於是在最短的時間,用最短的語言,對黑子道:“現在我被懷疑貪汙受賄,隻有你能幫助我洗清嫌疑,你在哪裏,我馬上跟廉政署的同誌過來。”

短短的三十多個字,已經將他目前的狀況說得一清二楚,黑子也是體製內的人,聽到他這麽一說,立即明白過來,對著電話大聲道:“我在西郊惠民路,你趕緊過來吧。”

郭闡看了王檢察官一眼,然後把手機掛斷後又交給了他,說道:“他在西郊,我們過去吧。”

電話裏說得聲音很大,王檢察官也聽到了,所以沒有反對,兩人登上了檢察院的警車,一路呼嘯,向著西郊而去。

由於郭闡是疑犯,所以開車的事情自然由他來,王檢察官可不會給一個貪官汙吏開車。一路上,他的兩眼有意無意都要在郭闡的身上瞟兩眼,搞得郭闡心情大壞:難道本人就那麽像貪官嗎?

到了西郊之後,郭闡見到了黑子,而黑子也看到了王檢察官。

郭闡衝著黑子使了個眼色,然後主動介紹道:“黑子,這位是王檢察官,他是負責陪同我來收集證據的。”

黑子趕緊上前熱情地握住王檢察官的手,說道:“王檢察官,咱們郭處長可是一個大好人,你千萬別聽那些王八蛋胡說八道。”

王檢察官雖然力大,但是黑子的力氣更大,把他的手緊緊拽著,怎麽都扯不脫,隻好道:“是不是咱們誰說了都不算,還是等找到證據過後再說吧。”不過,他的眼神裏卻充滿了疑惑,因為黑子這家夥長得就像一個罪犯,這姓郭的跟這種人在一起,會是好人嗎?

黑子之前就想好了應付的話,於是道:“剛才聽到郭處長說起這事,所以我立即展開了周密地調查,現在咱們就在這裏等候消息,也許過一會兒就有回音了。”

說完,黑子便衝著屋裏的另一名兄弟道:“小四,你去準備點酒菜,郭處長和王檢察官還沒有吃午飯吧,咱們一塊兒。”

這時,郭闡才發現時間竟然已經是正午時分,他在廉政署居然待了整整一個上午,而肚子早就餓得咕咕直叫。王檢察官似乎也沒有吃午飯,於是也沒有推辭。

不一會兒,小四從外麵把飯菜買了回來,還特意買了一瓶白酒和幾瓶啤酒,另外還有一大瓶飲料。

黑子搶先把白酒打開,對著王檢察官道:“辛苦兄弟了,來一杯吧。”

王檢察官忙攔道:“不行不行,現在是執行公務期間,不能喝酒。”

黑子又把啤酒拿了一罐遞過去,說道:“那就來罐啤的。”

王檢察官雖然平時有點好酒,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是絕對不能喝酒的,萬一喝醉了被郭闡給逃走了,自己可怎麽回去向上級領導交差?

但是黑子此時也絲毫不讓,拿出一副江湖人的樣子,硬說王檢察官不喝就是不給麵子。最後把王檢察官逼得沒法,隻好把那瓶飲料拿了起來,說道:“今天實在不能喝酒,我就以水代酒,如果郭處長沒事,那麽我改天請大家。”

在黑子的氣勢之下,王檢察官的態度也稍稍柔和了一些,說話不像之前那種生硬。

黑子見狀,也不再逼,於是大家一起吃喝起來。

過了一會兒,王檢察官感覺到自己的眼睛皮子有點累了,於是便眨了一下,這一眨就不得了,那眼皮就好像有道千斤重的閘門,下去了就上不來了。他拚命地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能睡,不能睡,現在執行公務……

沒等他說完,人倒一頭趴了下去。

郭闡把黑子的肩膀一拍,讚道:“黑子,夠聰明,不用說就知道我想做什麽。”

黑子嘿嘿一笑道:“那是,咱跟老大多久了,你一句話我能聽出十幾個意思來。”

兩人從昨天到今天,一直心情不佳,現在倒是暫時忘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不過暫時終於隻是暫時,兩人小小的高興了一把之後,黑子便道:“老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讓廉政署的人給盯上了?”

郭闡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聽說是有人舉報我,哎,這事往後壓一壓,先說說你這邊的情況。”

黑子道:“已經發現了幾個人,現在跟蹤之中,馬上就會有回信了。”

原來,黑子他們在惠民街最開始並沒有發現什麽,因為這裏雖然很亂,但是幾乎每套房子裏都有人居住,黑子他們又不可能像警察那樣挨家挨戶搜查,所以一度陷入到了困境之中。後來黑子想到一點,那就是對方一共有十個人,加上安娜和美娟一共就有十二個人,這麽多的人肯定不可能擠在一套七八十平米的小房子裏麵,至少得是一百二十平米以上,或者是一個獨立的院落。

正是因為黑子及時調整了搜尋方向,所以很快就取得了進展。他們排除了那些小號型的房屋,專門對那些麵積超過一百平米的房子,以及獨立的院落進行偵查,結果發現有三處地方比較可疑。其中有一處是一套近二百平米的樓房,還有兩處是獨立的院落,現在黑子的手下正在對這三個地方進行嚴密的監視。

隻可惜,當時朱鐵其手下所有的人都蒙著臉,黑子的人無法準確判斷,否則早就搞清楚了。由此也可以看出,朱鐵其做事的確有一套,能夠在細節方麵做得非常到位。不過現在郭闡已經從劉美君那裏得到了他的照片,所以隻要他一露臉,黑子的手下就會立即辯認出來。

黑子指了指王檢察官,說道:“老大,要不要把這家夥給綁起來?”

郭闡忙道:“這可不行,他要是被綁了,我可有嘴也說不清了,並且還要多加一條罪名。”

黑子罵道:“這他娘的是誰搞的鬼,要是被老子知道了,非得扒他的皮。”

郭闡道:“目前這事兒還說不準,不過這件事情與黎莫愁有關,如果到時我出不來,你一定要想辦法把黎莫愁的嘴撬開。”

以前黑子跟在郭闡的身邊,和黎莫愁吃過幾次飯,很有一點印象。他皺著眉頭道:“這李莫愁不是何大彪的朋友嘛,難不成是何大彪搞的鬼?”

郭闡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他。第一我跟他無怨不仇,相反在工作上還非常配合,他絕對不會故意害我。但是這件事情應該跟他有關,他可能也是受人指使,但是指使他的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黑子脫口而道:“你們都是水利廳的人,能指使他的當然是水利廳廳長!”

郭闡聞言一驚,這麽簡單的事情他怎麽沒有想到?不過細想一下,又覺得不可能,因為廳長袁曉宇從他一到水利廳,對他的工作就十分支持,自他到水利廳開展工作以來,袁廳長一路綠燈,給予了大力的幫助,並且他幹的也不錯,這對袁廳長也是有光彩的事情,他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郭闡感覺這件事情的背後一定不簡單,肯定有一張大網早就張開,然後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慢慢收攏,把他這隻魚兒給罩了進去。

說了一會兒郭闡的事情,兩人又談到了當下,黑子無不擔心地道:“美娟體內的毒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怕到時即使把人救出來,也難以保住她的性命。”說這話的時候,黑子的聲音不大,但是聽得出來,他是真的擔心了。

郭闡歎了口氣道:“黑子,這件事情你可以做主,現在咱們收手還來得及。”

黑子苦苦一笑道:“老大,其實我們心裏都清楚,即使我們按他們的意思做了,到時他們還會變本加厲……”

鬆本家族做事向來果斷直接,對於競爭對手從來不留餘地,隻要有機會就一定要置人於死地。更何況,郭闡與鬆本一郎之間的仇恨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隻要他出來,手裏又有安娜和美娟,那他絕對會漫天要價,開出郭闡他們無法達到的條件。更何況,他對安娜垂涎已久,天知道他到時會對安娜做出什麽事情來。

這些事情,郭闡和黑子心裏都清楚,但是兩個人都沒有說出來,不過如果現在答應朱鐵其的條件,美娟的性命倒是可能救下來,因為黑子跟鬆本一郎之間的仇恨並不像郭闡這樣強烈,他對美娟也沒有什麽興趣。

可以說,現在從某個角度看,黑子跟郭闡的利益有所違背,顧其一就要失其二。但是黑子一直都沒有說什麽,他堅信老大一定能解決所有的事情。

“黑子,隻要把朱鐵其抓住,就一定能從他身上得到解藥。”郭闡說道。他的話是有道理的,因為鬆本家族的人肯定從頭到尾不會跟這件事情牽涉到任何關係,所以毒藥解藥就一定全在朱鐵其的身上,隻要抓到他,自然就能救治美娟。

“萬一他跑了,或者自殺了呢?”

“你認為他是那種為了鬆本家族,能夠犧牲自己性命的人嗎?”

黑子搖了搖頭。

朱鐵其這種人,天生是為了利益和權力而生的,他們這一生沒有任何信仰,也不會對任何人忠誠,所以他們不會為任何人獻出生命,除非是為了利益和權力。

一旦朱鐵其被抓住,那麽擺在他麵前最大的利益就是自由,到時隻要對其許以判刑或其它的諾言,相信他一定會乖乖地交出解藥。

黑子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果然沒有白相信老大,一切事情到了他那裏都會得到解決。

這時,郭闡又道:“上午我去水利局的路上,與劉美君通了電話,她答應到時派出幾名警官參與到解救行動中來。我們也要準備一些武器,最好是威力強大一點的,這樣能壓製對方的火力。”

說到軍事行動,這可是黑子的本行,他立即接道:“老大,營救的戰術我已經想好了,我這裏準備了幾把無聲手槍,到時我們要以偷襲為主,要在他們控製安娜和美娟之前,將她們身邊的敵人幹掉。至於其他的敵人,我們則用火力將他們壓製在固定的範圍,這樣就可以順利地將安娜和美娟救出來。”

郭闡點了點頭,讚道:“黑子,要是你去打仗,肯定是個常勝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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