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眼泉的消息

第11章那眼泉的消息

當天黑的時候,商震和喜糖終於又躺回到了屬於他們兩個的那個小棚子裏。

兩個人都很累了,但在沒有睡著之前兩個人便又大致說了說一天的事。

果然,喜糖和大眼賊兒打了一天的架。

大眼賊兒那是胡人,雖然也是少年卻比喜糖壯了許多,摔跤喜糖肯定摔不過人家的。

但喜糖一向機靈,我摔不過你那我就和你動拳腳。

兩個人打了一天的架,喜糖固然被人家摔了個鼻青臉腫可那大眼賊兒卻也被喜糖打了個呲牙咧嘴。

胡人雖然野蠻,但在打架上還真不玩賴。

那大眼賊兒非但沒有用他那主子身份欺壓喜糖的意思,晚上卻是給喜糖送了塊肉食來。

而那些肉食也就成了商震和喜糖的晚飯。

那家夥在把那塊肉扔到了草堆上臨走之前,卻還衝喜糖打了一連串的手勢。

一比劃那已經落了山的太陽,又指了指東麵。

做了一個睡覺的動作,然後又擺出了副打架的姿勢來。

他那意思自然是明天接著打!

對此喜糖能有什麽辦法?打就打吧,雖然打不過但至少還有還手的餘地。

若是人家耍起那主子的身份來,那自己豈不是白白挨打?

到了此時商震已經忘了和商震顯擺自己拿繩梯當馬鐙的事了。

等大眼賊兒一走,他便把自己聽那紮講的道理說給喜糖聽。

那就是,和大眼賊兒打架的時候,不能總輸也不能總贏,能輸六贏四那卻是最好的。

兩個少年人說了一陣後終究相繼睡著了。

而商震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後便又開始做自己的夢。

那夢裏依舊有那些和自己打鬥廝殺的小矮人,還有一個叫“九香”的他卻根本沒有見過的女孩兒的名字。

不過或許今晚上他和別人動手打了第一架的原因,在夢中他還用那潛意識想,不動刀的時候又該怎麽打。

也許夢中他真夢到了徒手搏鬥技,可等他睡醒了能不能記得住那就得看他的夢是在什麽時候醒了。

因為商震也已經體會出來了,人在醒來後會知道自己做夢的,但卻不一定能記得清楚。

那若是在夢做到一半的時候醒來,那夢卻是記得最清楚的。

一夜就這樣過去,當天亮的時候又一天便開始了。

而這一天真的就是昨天的重複。

大眼賊兒便又來找喜糖摔跤打架,商震也隻能和那紮接著去放羊。

不過,這回當商震踩著自己做的“馬鐙”上馬時被胡人們看到了。

於是胡人們便發出一陣哄笑聲。

他們那哄笑中的意味自然是,你們看,這個小東西還真挺有意思。

不過,在這哄笑聲中,有一個胡人少年卻是臉紅的,自然就是昨天被商震給騎在身下的那個。

昨天晚上的事也就那樣了,當時大胡子喊了一嗓子那些胡人少年也就散了。

現在在商震想來,以胡人的性格打架還真的就不算一個事,沒有人會因為打架而記仇。

或許胡人忌諱的是背後捅刀子吧!

商震當然知道胡人們在嘲笑自己什麽,可是那又有什麽?

他從小長的就比一般的孩子小,腿又短,四四方方跟個小板凳似的,從小就是被村子裏的孩子笑話大的,他早習慣了。

所以他依舊驕傲的挺著小胸脯騎在馬上往前走,那神情那就跟一個驕傲的將軍似的!

隻是,商震卻想不明白,就自己這小身板在夢裏怎麽就能在那小矮人堆兒裏大殺四方?

夢裏的自己看著那些小矮人那麽矮,按理說自己也應當長兩條象喜糖象那紮那樣的大長腿才是啊!

沒有人能夠搞清自己這一輩子究竟會起多少個念頭,然後那些念頭也就在歲月的長河中象浪花一樣滅掉了。

商震就這樣在胡人的部落開始了自己放羊的生涯。

大多數的時間裏他都是和那紮在一起放羊的,少數的時候是和喜糖在一起放羊的。

要說商震放羊那絕對是兢兢業業的。

本身在家時就是一個羊倌,而給胡人放羊他又怕那個大胡子找他麻煩,所以他哪有不盡心的道理。

隻是有一回突然變天就遇到了暴風雪,等商震和那紮趕羊回來的時候,那大胡子便說羊少了。

胡人發怒本就可怕,更何況在胡人眼裏漢人那就是奴隸!

當時好危險,大胡子那手都奔商震的脖子伸過來了!

商震明白自己要是不給個交待的話,估計自己就得被人家掐死!

危急時刻,商震卻是拿出了一個小本本來跟那大胡子比劃。

他說,你看,我剛給你放羊的時候,你公羊有多少隻,你母羊有多少隻,你那肚子裏揣了羔的有多少隻,那你再查查現在多少隻。

那大胡子哪有時間聽商震解釋,卻是依舊要捏死商震。

倒是旁邊的喜糖見情況不妙就捅咕大眼賊兒。

為啥放羊的總是商震和那紮啊,那是因為喜糖在絕大多數的時間裏都在陪著大眼賊兒打架!

那個大眼賊兒到底也隻是個少年,卻已經和商震打出交情來了!

於是,那大眼賊兒上去拉住了他那爹便去數他家的羊群。

結果一數之下才發現,他家的羊竟然足足多出了五六十隻來!

如此一來,商震非但無過反而有功了!

要說胡人對漢人那是狠。

但是胡人卻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喜怒無常,說翻臉那就翻臉,說高興卻也馬上會把大嘴咧開!

那個大胡子一見自家羊多了也不生氣了卻立馬把嘴咧得象個開口的葫蘆瓢,隨後竟然賞了商震和喜糖一隻羊!

自打這之後,商震卻依舊是兢兢業業放他的羊,而喜糖則是照舊陪著大眼賊兒打架。

商震天天和那紮在一起自然已經變成好朋友。

而不久之後商震便跟那紮打聽胡人這頭是不是有一口泉,據說喝了這口泉能想起上輩子的事來。

那紮倒也聽說過有這麽一口泉,不過那口泉卻是在更西邊呢!

商震便問怎麽才能到那裏去。

那紮說她也隻是聽老人說過,具體啥情況也不清楚。

那紮看著商震那失望的神色便說,你也不用著急,等到秋天的時候這裏也沒草了,胡人部落就該往西搬了。

如此一來,商震眼中便又多出了一分希望。

誰願意天天總做同樣的夢白天還沒有精打彩的?現在的商震都已經能把自己的那個夢背下來了,連夢中每個情節都一樣,你說他煩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