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要我去當兵?

第二百九十六章要我去當兵?

日子行雲流水的過著,一如這行雲流水的歲月。

卓然的叛逃,讓蕭皇勃然大怒,命北蕭王率軍平亂,北蕭王則進言,北蕭毗臨大漢國狼子野心、周國陽奉陰諱、齊國蠢蠢欲動,如果自己帶兵冒進,定會陷北僵於危難之間。

蕭皇半天沉吟不語,自己一直顧著仁義之名,隻采取暗殺,未明著殺戮,終於養狼為患,數十萬兵馬盡數收在了姓卓的手中,他竟不知道,他的狼崽子對手,已經添了如此多的本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攪得蕭國大廈危傾,好在,他還有好弟弟,好兒子。

蕭皇期望的看著王安世道:“皇兒可願為朕分憂?”

王安世未說話,蕭太子己搶先一步道:“父皇,忠義王兄正全力建皇陵,此關係我蕭國國運龍脈,萬不能耽擱,還是兒臣為父皇解憂,願帶領三十萬兵馬加強南僵要塞,一鼓做氣奪回三郡,繳殺了卓然。”

國運龍脈之事一下子說到了蕭皇的心坎裏,不由點了點頭,默認了蕭太子的建議,隻是,蕭太子從未帶兵打仗,此事還不能冒進,再次看向蕭若,清聲道:“平卿侯為人不錯,屢立戰功、有勇有謀,又是王弟親手帶出來的,不如派到皇兒手下,指點一二?”

蕭若忙垂手道:“吾皇聖明,平卿侯確實有勇有謀,隻是太後剛剛做主,將玉兒許配給平卿侯,下月便可完婚,玉兒已經年方二十二歲,再也不可耽擱。”

心中很是不以為然,你私自做主將我女兒許給那狼崽子卓然,現在姓卓的叛亂了,連禦賜的“蕭”字都退回來了,扔下我二十多歲的女兒,成了全蕭國的大齡剩女,好不容易趕上平卿侯的正室病死了,央了皇太後賜婚,若是再耽擱,隻怕玉兒人老珠黃,連嫡子都生不出來了。

最關鍵的是,平卿侯是自己親信之人,到了南蕭,前有卓然抽冷子、捅刀子,後有蕭太子下絆子、使壞水,生死懸一線,可不是什麽好事。

蕭皇了然的點了點頭,在北蕭王以為他斷了這個念頭的時候,蕭皇則深為感慨的歎道:“未想到,玉兒都這般大了,在朕身邊環膝逗趣之時,剛到朕的膝蓋,此事不能耽擱,事急從權,借著征兵的空檔,三日後便完婚吧,婚後隨同平卿侯共赴南僵。”

北蕭王心裏這個恨啊,這是求情不成、倒搭一個的意思?

北蕭心中恨恨,麵上隻得磕頭謝恩,馬不停蹄的給女兒準備一個簡單而倉促的婚禮。

至於征兵這等難事,北蕭王以大婚為由,全權推給了蕭太子。這三十萬兵馬可不好湊,弄不好要天怒人怨。

本來天下大事、事不關心的於家村人,終於不得不重視這如火如荼的戰事,因為,各縣衙開始征兵了,而且,絕不可以以銀相代,換言之,你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

於家村一場人仰馬翻、鬼哭狼嚎,於三光自身難保,不得不厚著臉皮,帶著於二光、於小光跑到王府府中求助。

魚白亦是臉色陰晴不定,在看到三人遞給自己的征兵令後,將自己手裏的征兵令也遞給了三人,三人俱是一愕,麵麵相覷,魚白不是王家小小的奴才一枚嗎?怎麽也得了征兵令?

此事還真是合乎律法,不是蕭太子故意刁難他。魚白表麵上是王家的大管家,是一個奴才,但實際是單立戶籍的,每年還會從王家的生意中分到兩成的提成銀子,財富僅次於王家,若是去除王安世給蕭皇巨額的開銷,魚白可算是蕭國首富。

魚白手下奴才眾多,呼奴喚婢,日子過得甚是愜意,但這些奴才,持掌的都是王家的身契,換言之,魚白的戶籍上,隻有他老哥一個,連個可以相代的奴才都特麽沒有,為了防止代兵,官家買賣人口的過籍之事也暫停了,現買再過都來不及,於是,家財萬貫的蕭國首富魚大管家,就這樣,華麗麗的中槍了。

這件事情顯然也是王安世始料未及的,每次征兵,使了銀子丁尤即可,偏偏蕭太子有一顆“建功立業”的心,所以,一個後門,都不準走。

當我是花木蘭還是宋瑤月,有這麽讓一個無知的少女去當兵打仗的嗎?呃,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女子,但也不可原諒。想想漢子們隨時散發的泥臭味兒,不分場合的汙言葷語,魚白登時渾身都不好了。

此事讓王安世向蕭太子說情,莫不如說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縣衙掌管著各地的征兵,換言之,已經逆襲成為縣令的劉清石總會有辦法的,劉清石從來都不是一介清官,總有一個價格,能買通他以身試法。

劉清石的縣衙,連同於家村的家裏,都被人圍得如同鐵桶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為劉清石上了頭版頭條,被狗崽隊追殺了。

魚白退而求其次,隻好入夜“求見”劉縣令了。

難得的是,劉縣令暫居的縣令後宅,竟似連個鬼影都沒有,如入無人之境。

若大的三進宅子,隻有最後麵的一間點著影影綽綽的燈火,為魚白指明了劉清石的方位。

一身夜行衣的魚白理了理衣裳,如逛自家後花園似的向那燈光走去,仍是無人攔截,寂靜得如同誤進了蘭若寺。

漸漸接近那燈光綽約的房間,隱隱的歡-愛之聲衝斥進了魚白的耳朵,這個暢快,這個銷-魂,氣得魚白眉毛都立起來了,老子要去當兵,你卻在這享魚-水之歡,氣煞人也。

魚白懷著怒氣磅礴的心靠近門前,氣勢洶洶,勢不可擋,到了門前,突然矮下身來,收斂聲息,躡手躡腳,繼續她的聽床大業。

“清郎,嗯,郎,奴家,要......”

接著是一陣羞臉的低吼與嬌喘相伴。

咦,這男人顧明思義就是風頭無兩的新任縣太爺劉清石,這女子的聲音怎麽也會賃的耳熟呢?

魚白拚命的將眼睛湊到門縫裏,隻是饒她眼睛再好,亦是隻隱約看到一對交頸糾纏的男女,未著寸縷,揮汗如雨,熱情似火。

魚白不由心中啐道,**的狗男女,讓吃瓜群眾都不盡興。

劉清石費盡了渾身的力氣,心滿意足的低吼,溫柔的扒在女子的胸口,柔聲道:“玉,你有了你的平卿侯,還會想起清郎來?”

魚白驚得一失神,她終於知道了這活色生香的春-宮圖女主角是誰了,竟然是剛剛大婚三日的玉郡主蕭玉!!!

生活果然如此奇妙,總是在你不經意間,糊你一臉黑狗血,什麽妖魔鬼怪邪祟都出來搗亂橫行!!!

看到貼得滿大街都是的蕭玉賜婚平卿侯的榜文時,魚白不勝唏噓,嘖嘖唉歎,可惜了這平卿侯。

魚白聽聞過平卿侯周之儼其人,其父在先帝時曾位列三公,因性情耿直得罪過皇帝,被削了侯位,後被北蕭王招至麾下,屢立戰功,數次相救北蕭王,北蕭王向皇帝請功,恢複了周家有名無實的侯位,仍在北蕭王麾下效力,北蕭王對其算是有提攜之恩。

周之儼其人嚴謹慎行,行事循規蹈矩,武功卓卓不凡,相貌周正威猛,更難得的是與桃色緋聞絕緣,一生隻娶一妻,青梅竹馬,情深意切,巷間甚至流傳著“生子當如平卿侯,光耀門楣;嫁夫當如周之儼,舉案齊眉”,可見其感情至深。

無奈天妒紅顏,半個月前,發妻病歿,北蕭王體恤周之儼其子年幼,求將愛女玉郡主下嫁到周家,甘做己逝發妻的平妻。

魚白聽聞這個消息,暗暗搖頭,感歎著,平卿侯這顆上好的白菜要讓蕭玉這豬給拱了。誰料想,這顆白菜瞬息變成了劉清石這顆油綠油綠的小白菜,果然沒有最驚嚇,隻有更驚嚇。

魚白一緊張,手裏挑撥門拴的鉤子就這樣華麗麗的掉在了地上,順著地毯滑入室內,足有兩尺多遠,而門栓,在半掛與全掛之間,動不得,退不得,將魚白的脖子生生卡住了。

鉤子落地發出輕微的“篤”的一聲響,驚擾了鴛鴦溫夢的二人,魚白登時一動不敢動了,學了一聲野貓叫,房中二人方舒了一口氣,蕭玉唏唏索索的穿著衣裳,劉清石卻未著寸履,一把抱住蕭玉的熊腰,像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將頭依偎在蕭玉的胸前,如新婚小媳婦似的含嗔帶怨。

魚白對天發誓,她十分理解劉清石的動作,因為不這樣高難度,他的雙手,絕對環不住蕭玉的虎背熊腰,隻是這樣,還是她所認識的一臉懷才不遇、怨天尤人的劉縣丞嗎?不對,應該改口為縣太爺了。

隻聽劉清石如嬌似嗔道:“玉,你有了驍勇擅戰的平卿侯,哪裏還會記得清郎,此後一別,你遠在南僵,我遠在北僵,相隔萬裏迢迢,不知多少時日才能重逢,不若你與父王和太子堂兄說說,將我調任洛城當一個小小的六品編撰也是好的。”

魚白險些讓自己的口水嗆死,一個七品鄉野縣令,一舉到洛城升了兩級,越過從六品,直接到六品京官,果然水深得很,隻怕,他的九品縣丞變成七品縣太爺也是從溫柔榻上得來的。

蕭玉被柔糯的聲音說的心都跟著酸了,眼中欲哭又止,“嬌柔”的坐在了劉清石的腿上,魚白似乎清晰聽見了劉清石腿骨斷裂的聲音,替他的腿著實捏了一把汗。

蕭玉輕泣出聲,難過道:“清郎,玉兒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那平卿侯再好,也不比我與清郎的情誼,大婚當日,我便奉勸平卿侯,鶼鰈情深,請他為他亡妻守節七七四十九日,平卿侯大為感動,說我實乃蕭國女子典範,他一介男兒羞愧難當,誓要如女子般,為亡妻守節三年。以後,玉兒隻與清郎幽會。”

二人一幅你儂我儂的模樣,魚白倒覺得這平卿侯隻怕是求之不得,故意又延長了三年,果然是一個坐懷不亂的“君子”啊,也許是平卿侯的腿沒有劉清石的腿好?不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