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似忠實奸的吳賢弟(求收藏!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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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兒,為父跟你說,吳賢弟是一個難得的好人……”

寇禮根本沒有注意到寇季的情緒變化,他依舊在哪兒自顧自的講述那位吳賢弟。

寇季不願意繼續聽下去,他打斷了寇禮的話,問道:“這麽說你是欠下了賭債,所以才偷了祖父的犀帶拿出去發賣?”

寇禮一愣,趕忙擺手道:“沒有發賣,為父隻是將犀帶押給了典當行,而且還是活當,隻要湊足了錢,就能贖出來。”

“活當了?可有當票?”

“有有有……”

寇禮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取出了一張當票,遞給了寇季。

寇季拿過當票,仔細一瞧,上麵寫著。

‘犀帶一條,值千貫,作價四百貫,典當於東來典當行,為期一旬。’

這是一張活當當票。

典當行典當物件,一般分為兩種。

一種是活當,一種是死當。

活當就等於是暫時抵押給了典當行,而死當就相當於賣給了典當行。

前者在到期以後,可以贖買,後者卻不能贖買,屬於一錘子買賣。

隻是,寇禮手裏的這一張活當的當票,明顯存在這漏洞。

其一,犀帶兩個字有些籠統,犀牛品種不同,所產出的皮子也不同,而且犀牛身上不同部位的皮子,價值也不同。

最貴的犀帶,價值可以達到十萬貫左右。

最賤的犀帶,價值卻不足百貫。

從寇準對待他們父子的態度可以判斷出,寇禮典當的那一條犀帶,隻怕不是一般的犀帶。

典當鋪子隻是用了犀帶兩個字含糊了過去。

寇禮拿錢去贖買的話,也未必能夠拿到原有的犀帶。

在這一點上,寇禮被人騙了。

其二,當票上規定了贖買的期限,卻沒有講明贖買所要繳納的錢數。

雖然典當行有典當行的行規,但是當票上沒有注明這一點,人家要是耍賴,寇禮也拿人家無可奈何。

即便是告到了官府衙門,也很難打贏官司。

寇季拿著當票,無奈的對寇禮道:“爹,您這……”

這麽明顯的漏洞,寇季不信寇禮看不見。

寇禮聞言,拍了拍胸脯道:“季兒,你放心,此事有吳賢弟在中間作保,出不了差錯。”

寇季搖了搖頭,長歎了一聲。

有人從中作保,自然可以簡化一下流程。

可要是作保的人到最後倒戈相向呢?

這件事真要有寇禮說的那麽簡單,王曙一個三品大員,何至於開口說,即使他出麵,也不一定能夠辦妥此事。

之前寇季隻是對寇禮口中的吳賢弟有所懷疑,現在寇季幾乎可以斷定,寇禮口中的吳賢弟有問題。

那個吳賢弟,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把寇禮騙的對他十分信服。

寇季縱然告訴寇禮,那個吳賢弟有問題,寇禮也未必會信。

他默默的收起了當票,繼續問道:“爹,不知道您這位吳賢弟,姓甚名誰,有是何等身份?”

寇禮道:“吳賢弟如今跟為父一樣,是太學內的士子,名喚吳明。他的兄長吳賢,是禦史台的侍禦史。”

寇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侍禦史,官居從六品。

比起禦史、禦史大夫、禦史中丞,略顯不如。

可那也是清貴的官兒,在朝堂上也算得上說得上話的那一類人。

論話語權,比那些外派的三四品的大員,還要多幾分。

寇季默默的記下的這兩個名字,然後又問道:“爹,您去耍錢的賭坊又是哪一家?”

“紫氣賭坊!”

“紫氣賭坊?”

寇季一愣,嘴角抽搐的問道:“紫氣賭坊,東來典當行,它們是不是在一條街上?”

寇禮理所當然的道:“紫氣賭坊,就在東來典當行隔壁。據說當時東來典當行的東家,在給典當行取名的時候,瞧見隔壁的紫氣賭坊,心血**,就為典當行取名為東來。取紫氣東來之意,是想讓他的生意跟紫氣賭坊一樣的紅火。”

聽到這裏,寇季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因為從寇禮的話裏,寇季判斷出,寇禮恐怕不隻是被別人騙了那麽簡單。

很有可能從頭到尾這就是一個局。

一個為寇禮設的局。

當然了,這局是設在了寇禮身上,可背後之人謀劃的肯定不是寇禮。

以寇禮的身份地位,還不足以讓人家設局對付他。

背後之人,真正要謀劃的,必是寇準。

而寇禮口中的那個吳賢弟,必然是局中的關鍵人物。

從寇禮在太學交到同窗好友,到被人帶著出如煙花柳巷,進入到賭坊裏發財,再到欠債,偷犀帶發賣,以上種種,都有那位吳賢弟的影子。

既然人家是存心算計的寇禮,那麽首尾必然處理的幹幹淨淨。

寇季想要處理這件事,隻怕不容易。

寇季腦子裏思量著對策,嘴上又問道:“爹,您可知道祖父的那條犀帶,有什麽特別之處?”

寇禮歪歪腦袋,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為父記得你祖父說過,那一條犀帶是太宗所賞,是用通天犀的皮角製成的……”

寇禮看向寇季,疑惑道:“怎麽了?你問這個做什麽?”

寇季心頭有了算計,隨口應付了一句,“沒什麽……”

寇季又陪著寇禮聊了幾句,然後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祠堂。

出了祠堂門。

寇季長出了一口氣,對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二寶點了點頭。

轉身對伺候在一旁的寇忠道:“幫我取一下錢財,我要出府。”

寇忠躬身道:“回小少爺的話,姑爺答應您的錢財已經備好,賬房的長隨已經拿著錢在府門口等候。”

寇季點點頭,帶著二寶前往了府門口。

走到府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身形碩壯的漢子,背著一個巨大的褡褳,站在門口等候。

漢子身上穿著一身家丁的服式,胸前胸後的褡褳裏鼓鼓囊囊的,壓的他的肩膀都有些矮。

在這個以銅錢為主流貨幣的時代。

二十貫銅錢,接近了兩萬文,足有二十斤左右重,帶在身上沉甸甸的。

二十斤的銅錢,壓在二寶身上,二寶估計都能被壓的彎著腰走路。

寇季拿著的話,大致也會被壓彎腰。

難怪賬房要派遣一位長隨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