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奇怪的葬禮

第20章 奇怪的葬禮

我跟胡大仙互相使了個眼色,趕緊往大牆那邊跑,剛剛跑到牆下,就聽到大門嘩啦一響,有人進了院子!

我伸手抓住牆頭一翻身上了牆,可是胡大仙長得很胖,又很笨,爬了好幾下都沒爬上去。

這個時候對方已經進了院子,再晚一會就會被發現!

情急之下,我伸手拉住胡大師的手臂用力往上拉。

胡大師手刨腳蹬的總算是爬了上來,我們一翻身落到自己的院子裏。

然後蹬著板凳往對方的院子裏看,兩道人影是往棺材那邊看了看,或許已經發現了地上的血跡。

低聲商量了幾句什麽,之後一人掀開了棺材蓋子,可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重新把棺材蓋子蓋上,然後往房子裏走。

我這才看清楚,他們身上都穿著雨衣,帶著帽子,半張臉埋在帽子下麵,根本就看不到長相。

外麵響晴的天,穿短袖還熱,不知道這兩個人為什麽會是這種打扮。

在開門的時候,其中一個人有意無意的往牆頭這邊看了看,我們兩個趕緊低下頭。

等房門一響,確定他們進了屋之後,我跟胡大仙再次伸長脖子往院子裏看。

房門關得很嚴,窗戶上的窗簾仍舊沒有拉開,房子裏一點聲息都沒有,兩個人就跟消失了似的。

“我們回去吧,”胡大仙說,“難怪老婆婆說隔壁房子裏住的人很怪,看來這些人真的有些來頭,我們得多加小心才行。”

回到房子裏的時候,王濤和李鐵嘴迎上來,問我們有沒有捉到那個人。

胡大仙攤攤手說,“可惜了,讓他給逃了!”

聽到他的話,王,李二人都不再說話,坐在那裏默默的吸煙。

這次僥幸把鏡子神打發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來,到了那個時候恐怕不會這麽容易打發了,所以他們兩個才會愁眉不展的。

我安慰他們幾句,大夥就倒在炕上休息。

我卻睡不著覺,讓他們三個待在家裏,不要到處亂走,我出去看看情況。

說實話,多住一天就多了很多危險,得趕緊找到冥蘭才行。

我不想因為睡覺,讓時間白白的流失掉。

從院子裏出來,我沿著門口的小路一直往村子裏走。

村子裏的人很少,一路上連個人都沒有遇到,奇怪的是,每家的院子裏都放著一口大棺材。

棺材沒有上過漆是白茬的,棺材的板材文理很直,顏色發白,應該是用槐木製成的。

有老年人的家庭會給年紀大的人準備一口棺材,也不足為怪,可是壽材都收藏在陰涼幹燥的地方,絕對不會放在陽光下暴曬的。

村子一共有三條街,有戶人家的院門外卻搭著一個棚子,上麵掛著挽聯,人來人往的很熱鬧,難怪村子裏看不到人,原來他們都在這裏。

很明顯村裏死了人,可卻沒有鼓樂聲,幾名身穿重孝的人正坐在棚子裏抽煙。

在棚子中間放著一口棺材,棺材上的漆還沒幹,那麽多的人卻很少有人說話,更沒有聽到哭聲,他們都皺著眉頭,一副很愁苦的樣子。

有人把劈開的槐木搬到靈棚的外麵,那堆木頭足有一米多高,一名老者跟靈棚裏的人商量了一下,便吩咐點火。

槐木很幹燥,上麵又被潑了汽油,火焰衝天而起。

院子裏的人都走了出來,他們圍著火堆轉著圈,並一起低聲默念著什麽。

除了噗噗的火聲就是那種碎碎的話語聲,我知道他們一定是在舉行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儀式。

我停住腳步在遠處觀望著,圍著火堆轉了三圈之後,那些人才停住腳步,有人拿過幾個籃子來,籃子裏裝滿了紙花,紙花有巴掌大小,跟蘭花很像。

他們不停的把紙花撒到火堆上,紙花跟蝴蝶似的,飄飄揚揚的落下去,眨眼間已經化成了灰燼。

我看的正出神,忽然有人拉了我的衣服一下,我一激靈,回過頭來看到的卻是房東老婆婆。

老婆婆二話沒說拉著我就往旁邊走,直到遠離了靈棚,才鬆開手,責備我,“不是不讓你出門嗎?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我跟她說,在家待著實在太悶了,就出來透透氣。

老婆婆說,快回去,沾染上邪氣會死人的。

我邊跟她往回走,邊問她,是怎麽回事?還有為什麽院子都會放棺材?

老婆婆歎了口氣說,最近村子裏每隔一兩天就會有人死掉,他們在按照祖先遺留的辦法給活人消災,而院子裏的棺材是擋煞用的,棺材板子能擋煞,所以有棺材的人家都用棺材擋住屋門。

“這能管用嗎?”

老婆婆搖搖頭說,“管什麽用?就是找個心安吧,你們來的很不是時候,辦完事就快點離開吧。”

在村子裏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麽與冥蘭有關係的東西,我有些不甘心,看看天快要黑了,隻得回到房間裏去休息。

王濤他們並沒有睡覺,而是坐在那裏閑聊著。

胡大仙見多識廣的,邊抽著煙邊跟我們說,“隔壁那些人的來曆我能猜的八九不離十的。”

這個家夥喜歡賣關子,也沒人打岔,都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胡大仙說,行裏有一種人,這種人行蹤詭秘卻總能弄到好東西,萬事通跟他們很熟,一般都是他搭橋牽線幫忙找到買主的。

李鐵嘴眨巴眨巴眼睛,問他,“你說那些人不會是盜墓的吧?”

胡大仙搖搖頭說,盜墓的跟那些人沒法比,盜墓的弄出來的充其量不過是一些埋在地下的東西,而那些人弄到的東西更神秘也更值錢。

王濤好像是想到了什麽,試探著問,他們不會是憋寶的吧?

胡大仙滿意的點點頭,不錯,那天萬事通說有人已經奔著冥蘭來了,我就想到了他們。

除了我之外,別人都聽說過憋寶人的名號,大夥都低著頭不說話,樣子有些沮喪。

過了一會,胡大仙才說,“憋寶人相中的東西,別人是不應該插手的,這些人陰險的很,非常不好對付。”

可是到了這裏,就算知道對方不好對付,我們也不能半途而廢的。

聽萬事通說,這些人到村子裏有些日子了,一定會發現些冥蘭的蛛絲馬跡的,隻要跟著他們,或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他們說了,胡大仙無奈的說,“也隻能這麽辦了,不過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別沒有找到冥蘭,先著了他們的道。”

我們四個商量了一下,決定分成兩班,每班兩個人監視憋寶人。

我跟胡大仙一班負責上半宿,王濤和李鐵嘴負責下半宿。

外麵的天有點涼,我們兩個特意多穿了衣服,站在凳子上,觀察著對麵院子裏的動靜。

我剛剛站到凳子上,手還沒碰到牆頭,胡大仙忽的一推我,我差點從凳子上栽下來。

我有些不高興的問他,“你幹什麽?”

胡大仙低聲說,“別碰牆,牆上有問題!”

他邊說邊指了指牆頭,我這才注意到,用土和草屑剁成的牆頭上,隱隱約約的好像有一條紅線。

把鼻子靠近過去,能夠聞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應該是棺材裏的那種血液,多虧了胡大仙警覺,否則我真的要碰到了。

“我們進了他們的院子,一定被發覺了,他們才在牆上做了手腳,隻要我們一碰到那些血液,對方就會知道。”胡大仙說。

“那怎麽辦?”我們兩個在這裏監視對方,不可能碰不到牆的,看來這個計劃要泡湯了。

“這個難不住我。”胡大仙胸有成竹的說。

邊說邊從懷裏取出一個瓶子來,瓶子裏裝滿了手指頭粗細,十幾公分長的紅蟲。

那些蟲子糾纏在一起,足有數十條,看的我頭皮直發麻。

胡大仙卻笑眯眯的說,“這可是好東西,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弄到這麽幾條。”

他把瓶蓋打開,用長長的小指甲挑出一根紅蟲來。

紅蟲對血腥味很敏感,一出來就爬到牆壁上,把那道血線連同泥土一起吞進肚子裏。

它從牆壁的這一頭一直吃到另一頭,肚子撐得鼓鼓的,然後“啵”的一聲從牆壁上掉到地上,身體摔成了好幾半,白色的漿液濺得到處都是。

胡大仙連說了兩聲可惜,看來這種東西真的很難得。

沒有了血線,我們兩個可以很輕鬆的伏在牆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對方的院子。

到了夜裏,棺材裏的青蛙叫得更熱鬧了,整個院子裏跟開了鍋似的,可見裏麵的青蛙數量絕對不少。

我們等了足有兩個多小時,房子裏仍舊靜悄悄的跟沒人似的,胡大仙打了個哈欠說,“他們會不會從後門走了?”

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走後門的,我跟胡大仙繼續趴在牆頭上等,忽然屋門輕輕的動了一下。

我一下子就精神了,碰了旁邊的胡大仙一下,胡大仙也抬起頭來,看到門輕輕的打開了。

首先走出來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他的身上仍舊穿著那件雨衣,隻露出長滿胡須的下巴來。

後麵那人明顯比前麵的人低了一頭,也看不清楚長相,他們一出門先是往牆頭這邊看了一眼。

高個低聲說,“隔壁的也有些來頭,我們得做些準備才行。”

“你放心吧,我準備好了!”後麵那人回應著。

二人走到棺材旁邊的時候,高個說,“老劉怎麽還沒把車趕來?”

話音未落,就聽到外麵有了腳步聲,以及車輪壓在地麵發出的轟轟聲。

一名廋臉漢子趕著一輛馬車進了院子。

與那二人不同的是,他沒穿雨衣,手裏握著一杆鞭子,跟高個說,“大哥,車子準備好了,我們裝貨吧。”

說罷,三個人一起彎腰抬起一口棺材來,棺材裏裝著半下血液,再加上棺材本身的重量,三個人抬起來非常的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