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離婚

第五百四十三章 離婚(1/3)

“是我太衝動了,他們說的對,他也許還活著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我要等他,我不能做傻事……”說到一半,眼淚卻從眼角砸了下來,她忙去擦,可是眼淚卻越流越多,傅井博將紙巾遞給她。

然後沉默著,將車子開了起來。

把辛小卉送進了醫院,醫生檢查下來,因為救助及時,倒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還是要留院觀察一夜。

病房裏,辛小卉的情緒己經平複了很多,她看著站在一邊的男人,他的眉一直深鎖著,從來沒有鬆開過,她了然道:“去忙你的吧,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傅井博抬起頭,一瞬間,眼裏是一片傾訴的欲望,可半晌,他還是什麽也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回到車上,他沒有馬上開車,而是點了一顆煙,煙霧飄渺間,他的雙眼深的仿佛不見底。

天色終於破曉,朝霞從遠處透出了光來,將天際染了上一層金色,街上陸陸續續的有了路人,有人經過車子時,好奇的往裏麵打量,卻什麽也看不到,隻能嘖了聲離開了。

這樣名貴的車子普通人一輩子都很難到一次,卻停在醫院門外的路旁。

傅井博看著從車旁經過的男男女女,他們的臉上掛著困倦的表情,明明還沒有清醒卻要為了生計奔出家門,可街上那麽多人,每個人都是這樣活的,反倒像是他,從出生就含著金湯匙,不知人間疾苦的生活才是特殊的。

他把不知第幾根煙掐滅,車廂裏己經滿是煙味,他坐在其中,頭腦也仿佛有些不清楚起來,亂七八糟的畫麵浮上腦際,一會是少年時,傅少商像個小大人一樣把他從偏樓裏一步步領回來,又替他擔下了家法,忽的,又變成了傅少商慘白著臉,告訴他那個女人死了,畫麵變來變去,他以他己經忘掉的很多回憶都湧了上來,他大哥罵他不學無術,罵他毫無擔當,轉頭又在父親麵前誇他頭腦不錯,學習能力強,一麵打壓他,一麵扶持他,一麵對他恨鐵不成鋼,一麵又在外人麵前驕傲這個弟弟……

他微微撐住額頭,目光斜睨著那漸起的太陽。

畫麵又是一閃,又變成了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在食堂裏,在操場上,在校外,在老師的辦公室,在酒吧,在所有他出現的場合,紮著兩個傻傻的辮子,重複著一遍又一遍的問題:“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他搖頭,他不要,他又不喜歡她!追他的女生多了,比她漂亮的女生也很多,她一不聰明,二不漂亮,三沒有顯赫的家勢,根本沒有什麽能讓他為她側目。

可她還是在他身邊轉來轉去,帶著小鹿一樣,單純又無畏的眼神,一次次問他:“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

後來他們畢業了,她就不再問了,而是換成了:“真巧呀,你也在這。”

她愛玩,但是又玩不開,不喝酒,不夜不歸宿,不玩盅,不濫情,所以顯得和其它人格格不入,但又不是正規意義上的大家閨

秀,好女孩,很難讓人用一個標準去界定她。

所以,好孩子害怕她,壞孩子們又排斥她,她更像是一個瓷娃娃,擺在那好看,但大家都不大願意帶她玩,很多回他都看到她一個人傻呆呆的坐著,等到結帳時大家才把她推到前麵,任由她興高采烈的去付款。

他的朋友都知道她追他,全X市的女人都知道他身邊有這麽一個粘人精,跟屁蟲,可沒有一個人把她放在眼裏,大家提起她,都喜歡用各種各樣的綴號來代表她,唯獨不喜歡叫她的名字。

他也忘了她們是怎麽熟識的,等他回過神時,這女人己經侵入了他的生活,好像他養的一隻小狗,沒見得多好看,但就是喜歡招過來摸一摸,揉一揉,她大概也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了,許久都不再說做我男朋友的事了。

後來,他遇到了姚楠,那個像她的女人,他被愛情衝昏了頭,無意中做了很多傷害她的事,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生氣的樣子,那一秒,他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可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麽,也許是太過習慣了她的付出,他根本不曾重視過她,也一直以為她是罵不走的。

所以那一次,她辭了工作,發誓再也不來糾纏他的時候,他才有些慌了,最後用了不甚光彩的方法把她留了下來,但是他的驕傲又讓他放不下臉麵,麵且他當時也並不清楚自己心裏的真實鹹受,他隻是感覺這女人竟然敢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堅信自己隻是有些氣不過。

再後來,嚴殊用那塊地逼迫她們結婚,他心裏的那點感動又變成了壓抑和憎惡,可是看到別人欺負她時,他又忍不住出手幫她,卻又不想讓她承上他的情,就這樣矛矛盾盾,他也越來越討厭這樣搖擺不定的自己,所以霜一天,他突然決定,不如一刀兩斷,直接將這個讓人惱炎的感情徹底斷掉,這就有了約定的兩年後離婚。

他當然知道徐飛和她沒有關係,以那個女人的腦子,若是和那個男人有私情早就露了馬腳,他隻是……不知道心裏的那份煩燥是為了什麽。

從相識如今,除了家人,沒有人比得上她在他身邊陪伴之久,辛小卉總說,就算是一隻小狗也該有感情了,他難道一點也沒有動心嗎?

過去的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可這五天的煎熬之後,他才明白,那個女人,早就在他心裏灑下了種子。

縱使她的母親做出那樣的事,害得他大哥下落不明,他卻無法放任她置之不理,這幾天,他表麵不許人提她的事,可每每夜深人靜,隻有他知道那份煎熬有多難愛。

她怕黑,膽子小,隻是在祠堂裏呆上一夜就己經嚇到發燒生病,出了這麽大的事,又沒有人在她身邊,她該多害怕?

她是不是也以為他不會救她了?或者幹脆想放棄堅持把莫名的罪頂下來?

她一定是什麽了什麽才被姚楠威脅,所以她會不會己經知道了自己母親做的那些事,才想著幹脆母債子償?

他不敢想下去,可

是越不想去想,腦中的東西卻是揮之不散。

他靠向椅背,準備再摸顆煙,這才發現煙己經沒了。

手機又響了,這回是一條短信,名頭上寫著孫總兩個大字。

他隻掃了一眼並沒有點開,他知道他在問什麽,那塊地。

如果邵義哲要的是他的錢,他的房產,哪怕是他的股份,他都能痛快的拱手相讓,可是他要的東西,關係著傅家的根基,現在他爸在醫院,他哥生死明,他如果再將那塊地交出去,是不是太過自私?

他無法替別人去做決定,那塊地關係甚大,他沒那個權力!

他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拿起手機,直接把電放打給了孫總,不等對方開口,他便搶先開口:“孫總,勞煩你再給邵公子遞個話,除了那塊地,他想要什麽,我都盡力為他辦到……就當,我傅井博欠他一個人情。”

他傅井博險少為了事情求人,這是圈子裏人都知道的,他能放下臉來求人,任是誰都該給他個麵子。

“傅總,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你是不是找了什麽能通了人了?姓邵的鬆嘴了,也不要什麽地上,隻要你答應一件事,就把姚楠逼迫您夫人的證據拿出來!”

事情突然有了轉機,傅井博直起身,口氣有些不穩,沉聲道:“好,我答應!”

“您也太心急了,我還沒說是什麽。”

還能有什麽?不就是錢嘛,哪怕窮盡他的資產他也不介意。

“他想要錢?多少?”

“不是,他剛剛打來電話,說要您答應他……呃,馬上和您夫人離婚,他才同意把證據拿出來。”

傅井博狠狠一征。

電話那頭,孫總也是一頭的莫名。

“這姓邵的也奇怪,好端端的去管別人的家務事幹什麽?他不會是看上您夫人了吧?”

傅井博沉默不語,手指把電話捏的死緊。

“傅少?傅少?”

傅井博重新抬起頭,聲音己經冷靜下來:“他真的是這麽說的?我憑什麽相信他?”

“他說隻要您把離婚聲明一發,他馬上就把錄音發到您的郵件,傅少,我們現在是求人的一方,不信也不行啊。”

是啊,他們現在是求人的一方,不管對方說什麽,他們都沒有質疑的餘地,隻能照他說的做。

傅井博撫了一把臉,雙眸直直的盯著遠方的某一點,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孫總也不敢開口,靜靜的等著他的答複。

許久。

“好。”男人這一聲輕的像晨間的薄霧,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

在這乍冷還寒的初春裏,重磅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先是傅氏的二少奶奶疑似故意傷人被捕等候取審,沒過幾天,就在大家猜測傅氏的二公子,傅井博會不會深情以赴,患難不防時,卻等來了傅氏的一紙聲明,聲明的大致內容是傅井博長期與妻子感情不和,經過深思熟慮,決定與其解除婚姻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