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兵王的回憶
第9章 兵王的回憶
“這些菜都是你做的？”何晨看著正在切蛋糕的月牙問道。
“對啊，來嚐嚐吧。”
何晨拿起筷子，夾起一口土豆片放在嘴裏嚼著，這種比喻雖然有點俗套，但是這是何晨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土豆片。
“味道怎麽樣？”周月牙看著何晨。
“很好吃。”何晨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真心話。”
即使是一句簡單的評價，周月牙依舊覺得很開心，把裝在盤子裏的蛋糕遞給了何晨。
何晨看著周月牙，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了上來，那雙端著加特林都不會顫抖的手，在端著蛋糕的時候卻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哥哥，我還有個禮物送給你噢。”周月牙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個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何晨認得這個瓷瓶，裏麵裝的是爺爺從前最愛喝的酒，他成年了以後，也經常陪爺爺喝，不過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喝這種酒了。
“爺爺的酒，以前管你要，你還說沒了呢，臭丫頭，連哥哥都騙。”何晨說道。
“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嘛，今天是你生日，我算特別通融一下。”周月牙說道。
何晨拿過了酒瓶子，撥開酒栓對著嘴就喝了起來。
“哎……別和太快了！先吃點菜再喝！”周月牙慌忙說道。
何晨這一口幾乎喝掉了一半，仍舊意猶未盡。
何晨把酒瓶子放在桌子上，看著給自己夾菜的周月牙，說道：“月牙……是哥對不起你，這一年來，讓你太多受委屈了。”
“沒關係，哥你現在不是回來了嗎？”周月牙說道，“我再也不要跟你分開了，哥你答應我，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
“好，哥答應你。”
兩個人動起了筷子，不一會兒功夫就把桌子上的蛋糕和菜肴吃了一大半。
何晨感覺自己有點醉了，事實上他已經醉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醉過了，上一次喝醉的時候，就是在周家被滅門之後。
“哥，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放不下。”
周月牙輕輕坐到何晨的身邊，說道：“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們能改變的了的。我爺爺當初……不就是因為這個，才會落到這個地步嗎。爺爺也不希望你為了報仇毀掉自己，連整個周家都沒辦法跟他們對抗，哥你也做不了什麽的。”
何晨吐字已經有些不清了，但是思路依然很清晰，說道：“月牙，你哥這條命……是爺爺給的。沒有周家，我何晨早就連骨灰都不剩了。你讓我……怎麽放得下？我答應過爺爺，會給周家討回公道，會給你一個交代，會給你你應有的生活。這就是我……唯一能報答爺爺的了。”
周月牙看著何晨，說道：“哥……我知道你做出的決定從來不會更改的。但是現在，我們已經過上了平靜的生活，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卷進那些事情裏。”
“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嗎？”何晨說道，“你是周家唯一的血脈，也是唯一的幸存者，現在知道真相的人寥寥無幾，他們怎麽可能會放過你？隻有把他們徹底消滅，我才能真正的保護好你。”
“哥，但是……但是我真的好怕。”周月牙忽然伸手抱住了何晨，說道：“你知道嗎，爺爺出事之後的那段時間，我真的好怕……我真的不希望，那件事情再……發生在你的身上。”
何晨看看著抱住自己的周月牙，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月牙的腦袋，安撫著她，柔聲說道：“放心吧，你哥的命比蟑螂還硬。一年前他們整不死我，就說明我不會死。”
隻有這一件事情，何晨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妥協。
何晨端起桌上的酒，仰脖子喝了個幹淨，往日的一幕幕，都像電影膠片一樣，在自己麵前播放著。
何晨不記得自己是在哪裏出生的，也不記得自己的父母是什麽人。
何晨記事起，就是在軍營長大的，在軍營裏麵，做著最低等的工作，渴了隻能從下水道裏撈水喝，餓了也隻能從豬食欄裏撿吃的。
時不時就會受到打罵，何晨不敢反抗，隻敢一個人躲著偷偷的哭。
有一次，何晨因為饑餓昏倒，沒有辦法幹活，被狠狠得打了一頓。
那是何晨第一次見到爺爺，他喝止了折磨自己的人，何晨躺在地上，渾身顫抖著，爺爺拿了一個饅頭走了過來對自己說：“想活下去，就叫我一聲爺爺，我帶你走。”
何晨叫了一聲爺爺，得到了饅頭，本以為自己今後可以擺脫這種被折磨的日子，沒想到真正地獄般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何晨被周老爺子帶走之後，他受到了隻有特種兵才能夠接受的高強度訓練。
那是何晨最痛苦的日子，直到現在何晨也不願意去回憶，多少次何晨被訓練折磨得奄奄一息，多少次何晨想要用死來解脫這樣的折磨。
“爺爺……我，我實在……實在受不了了……”何晨喘息著趴在地上，嘶啞著嗓子懇求道：“求求你……殺了我吧，讓我死了吧……”
“你要是想死，隻有一種法子。”周老爺子冰冷的說道，“那就是在訓練得累到死為止！給我站起來！”
何晨不敢反抗爺爺，但是那一次他實在是動不了了，隻能趴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那是何晨第一次看到爺爺歎氣，那個冷麵如刀的爺爺第一次對自己露出的憐惜的表情，說道：“小晨，想死很容易，活下去才難。我希望你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光芒萬丈！從今天起，我再也不要看到你的眼淚。”
我希望你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光芒萬丈！
何晨把這句話印在了心底，從那天以後，何晨再也沒有流過眼淚。
他所承受的是即使成年男人都吃不消的特種訓練，這樣的訓練所產生的，就是一個華夏兵王的傳奇。
在何晨受訓的那段時間，經常因為受罰而不能吃飯，周月牙經常去廚房偷一點食物去給何晨。
而何晨從來不肯吃，唯一吃了的那一次，是周月牙偷東西被發現之後，自己攬下了整件事。
事後何晨受到了嚴厲的懲罰，也無意中收走了一顆少女的心。
那時的何晨，一絲不苟，認真頑強。
十六歲那年，何晨加入了軍籍，在周老爺子的安排下去執行了各項生死一線的任務。
何晨這樣的人是天生的高手，每一次都出色的完成了任務，直到成為讓整個華夏國聞風喪膽的一代兵王。
但是一個人要落魄，卻比他成功要容易得多，何晨落魄的速度更是快得超乎想象。
“短刃！仇人！血狼傭兵團！”
“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何晨喝的有些醉了，猛然一巴掌拍在桌上，恐怖的麵容，淩厲的目光，嚇了周月牙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