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朗三郎和六郎都沒了

第5章 大朗三郎和六郎都沒了

鬱扶吟抬眸,望向閆謙。

她有著原身的記憶,自然知道閆謙是七星鎮德高望重的長者,也是七星鎮最厲害的修行者,更是真心實意的對學生好的院長。

這件事說來也簡單。

那秦玲不知從何處得知了這後山禁地有雷音獸的消息,也不知要那雷靈丹有何用處。安全之地無異獸,這秦玲從未見過異獸,又哪裏知道雷音獸的厲害。於是,她威逼著鬱扶吟哄著徐福書來到了後山。

可她實在太高估了自己,在麵對第一頭毫無靈智的異獸時便敗北,所以她將真正的鬱扶吟扔出去。後來便是自己清醒之後的事情了。

但這一切卻是萬萬不能和閆謙說的,否則秦玲必會將自己的事情說出來。而眼下她還不明白這具身體靈力泄漏的原因,更沒有找到解決方法,她決不能貿然暴露自己的鳳性靈力。

鬱扶吟思索著,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身為一個關心學生的院長,閆謙不說了解整個七星學院的學生,但每個人的大致性格卻都是知道的。這鬱扶吟不過是個窮人家的丫頭,卻有些微弱的冰性靈力,所以才入了七星學院。也許是因為自卑,鬱扶吟每次在人前都是低著頭,一副懦弱不敢說話的樣子。

可剛剛的鬱扶吟……雖然始終沒有開口,但那眉眼間毫無怯意,端著淡定從容,竟隱隱有些大家小姐的風範。

“怎麽還不說話!”

一旁的桑茂良見鬱扶吟遲遲不開口,不由得又吼了一句,惹得徐福書又打了個哆嗦。

鬱扶吟看了一眼桑茂良,又將目光移到了閆謙身上。她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有人潛入了七星學院,逼迫我們三人來到了後院,殺死異獸取走了靈丹。”

其實這番話漏洞百出,但鬱扶吟並不在乎這些。畢竟雷音獸被殺是事實,靈丹被取走更是事實,而憑他們三人的本事是絕對不可能做的這些的。至於那個人……閆謙也沒辦法找到就是了。

至於秦玲和徐福書隻要他們兩人還想要繼續修真,便絕不會拆穿她的謊言。

閆謙靜靜看著眼前的少女。

說實話,他一點也不相信這番說辭,那人為何要擄走他們,又為何要放過他們,這一切都太不符合常理了。

但他卻無法驗證。

何況這少女說話時一直看著他的眼睛,那澄淨的眼眸中卻滿帶著堅定,讓人不得不相信。

閆謙又詢問了秦玲和徐福書二人,皆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雖然徐福書回答時還是一副結結巴巴的模樣,但那也可以理解為經曆了這些事情以後的害怕。

畢竟這三人身上大大小小布滿了傷痕,尤其是本就衣衫破爛的鬱扶吟更是顯得可怖,想必是經曆了一場惡戰。

“既然你們說的事情無法查證,那便罰你們關一晚禁閉。”閆謙輕閉了一下眼,似乎有些疲倦,“後山的事情你們也必須要守口如瓶。”

三人對關禁閉也沒說什麽,隻點頭稱是。

所謂的關禁閉,也不過是一間被鎖著的房間,不過這房間卻是連窗戶都沒有,因此格外黑暗,隻有門口處的燭光幽幽,倒是顯得有些恐怖。

徐福書搓了搓手臂,聲音都有些顫抖:“這破地方不會有鬼吧?”

瞥了徐福書一眼,鬱扶吟沒有說話,隻盤膝而坐為自己療傷。所謂的鬼魂根本無法害人,這一點她很早就知道了。

倒是秦玲毫不客氣地譏諷了徐福書一句:“一個男人,竟也這樣膽小!”

說完這話,也療起了傷來。

見此,徐福書不由得憤憤。以前秦玲那模樣總是溫溫和和的,想不到卻是這樣一個小人!也許是因為自己在後山看清了她的真麵目,所以她便連裝都懶得裝了。

“哼”了一聲,徐福書一肚子氣地坐到了鬱扶吟旁邊。

鬱扶吟體內的靈力先前早就都消散了,此時療傷也不過是用些殘餘,所以很快便結束了,隻是收效甚微。但她卻是閉著眼,將腦子裏的記憶重新整理了一遍。

當年她被那對奸夫**害死,魂魄遊離,眼睜睜地看著父親中計被困,淩家軍被脅迫著出征……可她還沒有等來結局,便無意中墜入了師傅的玉佩中,跟著師傅去了冥星。

整整三百年,她不分晝夜的修煉,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報仇雪恨!所以她不惜以幽魂之力開啟大陣就是為了回到華楚國,能夠看看淩家人,能夠手刃仇人!當年她離開時是天正十四年,如今才是天正十五……還好,還來得及。

鬱扶吟整理著腦海中的記憶,卻發現原身根本就不關心這些事情。隻知道當年淩家軍的確是出征了,也成功凱旋。可其餘的種種,卻是什麽都不知道了。

她靜靜思索著。

當年的事情,分明是皇家人做的局,為的就是找一個理由打壓淩家。可恨她愚不可及,竟是中了計,不僅自己丟了性命,更是害了父親害了哥哥們!戰場上勢必會有傷亡,而那場戰爭本就是皇家為對付淩家而提起的,哥哥們豈不是……

她身子一顫,險些倒下。

不行,她必須要盡快知道一切的消息!她要去雲京!

“老大,你沒事吧?”徐福書其實一直害怕,所以總是注意著鬱扶吟,此時自然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便連忙關切起來。

鬱扶吟將目光投向徐福書,突然心念一動,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道:“你知道雲京的淩將軍嗎?聽說他的女兒也是鳳性靈力。”

“那當然知道啦,這鳳性靈力還是因為她才命的名呢!”徐福書說這話的時候搖頭晃腦,不免有幾分得意,但很快又低落下來,帶著幾分歎息道,“可惜啊,淩家小姐早在一年前就香消玉殞了。”

點點頭,鬱扶吟也歎了口氣:“我記得當初淩家軍因為這事好像還出征了,我記得是我們贏了,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麽情況。”

徐福書聽到這話,卻是突然歎了口氣,蠕動了一下嘴唇才說道:“說起這個,我父親那時候恰好在雲京,剛好知道了這件事。”

心髒猛然收縮,鬱扶吟緊緊攥著拳頭,卻是不敢加重呼吸。

徐福書的聲音過了很久才傳來,少年的聲音裏帶著惆悵和敬佩:“那場戰爭我們雖然勝利了,但淩家軍卻損失慘重。淩家一門,大朗三郎和六郎都沒了,還有那二郎,我父親說膝蓋下都空了,真是太慘了。最慘的是,那大少奶奶聽聞噩耗悲痛不已,沒多久便也走了,隻可憐他們還在繈褓中的孩子沒了爹娘。”

“怎麽會……”

鬱扶吟隻覺得眼前一黑,便再也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