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大是這世上心肝最黑的人

第20章 老大是這世上心肝最黑的人

徐福書現在很想收回先前的話。

老大一點都不可愛,老大是這世上心肝最黑的人!

徐福書抱著門,不肯鬆手。

先前他跟著鬱扶吟他們走著,直到來到了這房間才看到了那大鐵鍋。

這烏黑的鐵鍋下麵架著柴禾,熊熊火焰燃燒著,將鐵鍋中墨綠色的汁液煮的沸騰起來。

“我不去,我會被煮熟的!”看著鐵鍋中不停翻滾的不明物體,徐福書拚命搖著頭,恨不得搖斷了作數。

唐婉兒咽了口口水,心中對徐福書充滿了同情。

原來先前扶吟說的是真的,這鐵鍋中要煮的東西還真是徐福書,不過這麽大活人下到這鍋中,不死也得脫層皮呀!

“我會用術法護住你的身體,避免你這具身體的損傷。”鬱扶吟瞧著徐福書的慫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麽說……我不用疼?”徐福書一臉驚喜,鬆開了緊緊抓著門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鬱扶吟勾了勾唇,“不,該疼還得疼。”

嘴一撇,徐福書又重新抓緊了門。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幹涉你。”鬱扶吟見徐福書模樣,知道他是真的害怕。

她坐在桌前,自顧自地倒了杯茶,便當再沒有徐福書這人,不再說什麽。

徐興賢看的暗暗著急,終於忍不住出聲了:“你這兔崽子,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事,鬱姑娘幫你,你竟然還不願意,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春玲春桃對望一眼,皆從彼此眼裏看到了焦急。

“當日是你同我說,你敢。”

鬱扶吟輕輕抿了一口茶水,修長白皙的手指摩挲著茶杯邊緣,臉上神色淡淡,讓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老大生氣了?

徐福書心中焦急,耳邊又回響起自己那日答應老大時的聲音來。

他說敢的!

徐福書深吸一口氣,從門後走了出來,看著滾燙的鐵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不就是脫層皮嗎,拚了!”徐福書大吼一聲,似乎在借此壯膽。

說完這話,他深吸一口氣,一步步地走到鐵鍋邊,一腳踏上邊上的小腳凳,瞬間便搖搖晃晃起來。但他卻不在意,而是小心翼翼地詢問鬱扶吟:“老大,你真的有辦法讓我的身體不受傷嗎?”

他好不容易變俊朗了些,這幾日終於有小姑娘衝他笑了,他不想馬上變成醜八怪啊!

鬱扶吟點點頭,神色間看不出變化。

見她如此,徐福書咬咬牙,大吼一聲:“我跳了啊!”

一瞬間,所有人都揪著了一顆心,更是不敢出聲,唯恐打擾到什麽。

徐福書吼完那聲,便顫顫巍巍地將一隻腳沒入那沸騰著的古怪藥水中。

與此同時,鬱扶吟手中念起了什麽,眾人隻見一道白光落在了徐福書身上,將他包裹,護住。

盡管如此,徐福書的腳尖剛沾到那藥水便感覺到了一陣鑽心似的疼痛,似有人拿著小刀在一道一道地割著他的肉。隨著他全身沒入藥水中,那疼痛也很快席卷了全身,密密麻麻,無處不是。

眾人隻看到徐福書一進入藥水中臉色就變得痛苦起來,很快便煞白一片。

“這孩子從小沒吃過苦,也不知熬不熬的住。”徐興賢不敢打擾鬱扶吟,隻一臉擔心地對著身旁的唐婉兒說道。

唐婉兒現在也很緊張。

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但徐福書這樣痛苦也要去做的事情,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聽到徐興賢的聲音,唐婉兒才想起現在最緊張心疼的恐怕就是他了。畢竟親眼看著自己的獨子這樣痛苦,心裏一定很擔心。

唐婉兒不會安慰人,隻綻放出一個笑容說道:“徐老板,您放心吧,扶吟說過,徐福書是一個很不一樣的人,他有一顆難能可貴的赤子之心,不管做什麽事他都一定會成功的!”

少女揚著笑容,如初晨的陽光,綻放出最絢麗的色彩。

徐興賢笑了笑,點點頭:“書兒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氣。”頓了頓又道,“你不用這樣客氣,喚我一聲伯父即可。”

聞言,唐婉兒不知該說些什麽的好。

讓她叫鎮上最大酒樓的老板為伯父,她真的怕折壽啊!

唐婉兒看了看鬱扶吟,隻見她輕蹙著眉頭,神情認真,十足的鎮定自若模樣。

而實際上,鬱扶吟遠沒有他們看到的這樣輕鬆。

洗靈之術容不得半點差錯,若不是因為徐福書是一個需要他人鼓勵的人,她絕不會允許這麽多人待在旁邊。而且這具身體完全沒有她在冥星的身體素質好,靈力更是缺少。若不是有丹藥支撐,她甚至都沒有辦法完成這一切。

“唔……”

徐福書再次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書兒,堅持住,咱們老徐家就靠你了!”徐興賢忍不住喊了起來。

徐福書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一顆又一顆地順著臉頰滾落滴落在藥水中。他已經有些恍惚了,突然聽到自家老爹的聲音,一個激靈便緩過了神來。

“與他說話。”鬱扶吟見此忙道。

聞言,春桃連忙喊道:“少爺,你說過要做七星鎮第一美男的,你還要成為七星鎮修為第二的修者,你可不能騙人啊!”

“是啊少爺,千萬不能前功盡棄,辛苦不能白費。”春玲也道。

徐福書聽到周圍人的聲音,又狠狠咬了咬牙,再次感受著痛苦。

其實他早就想放棄了,但一想到昔日肥胖無能的自己,一想到上次在後山差點被秦玲害死的經曆,徐福書便堅持到了現在。現在又聽到這麽多關心著他的人,他更是咬緊牙關不敢放棄。

鬱扶吟瞧著徐福書的狀態,便知道他已是盡力了。

他繼續堅持是一回事,但硬撐卻不是好事。

這疼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徐福書又是細皮嫩肉的大少爺,堅持到現在已是出乎她的意料。剩下的十之一分,便由她來擔了吧。

否則,豈非白白受了他一聲“老大”?

“爹,好痛——”

徐福書痛呼一聲,眼前漸漸變得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