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典禮進行中

嵩山手執令旗的正是嶽破熟人樂厚,此行嵩山可謂來了不少高手。有丁勉,費彬,陸柏還有七名弟子,標準劉正風宴席隊伍。而後是其他三嶽的重量級人物,都是各派的師叔。樂厚在幾人中武功算得上是比較不錯,更兼隨機應變,故左冷禪將此行主帥交由與他。

樂厚可謂是信心滿滿,如今嵩山比原先更具江湖號召力。此次阻撓各派掌門上恒山,雖然因為少林武當的表態,輸了半籌。但所有人均遣人去嵩山解釋,也算是給足了嵩山麵子。更兼嶽不群低頭,派人參與此行,更讓其信心膨脹。

樂厚陰沉臉大步到了山門,見了嶽破笑嘻嘻看著自己,信心立馬消失一半。嶽**邊站著任盈盈、秦絹,身後還有儀和的一組精英,手摸劍柄。

嶽破笑問:“你怎麽來了?”樂厚回答道:“為什麽我就……”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打斷道:“你以為我想來,四個不沒空,你師傅又頭疼,唯一就我這虛掛輩分之人來湊數。”林平之走出前道:“唉!說實話沒你在還蠻無聊的。令狐衝天天瞎忙,群弟子哪有人敢和我喝酒,其他四不,太古板了。嘻嘻,這不就接了活來看看你,順便住上段日子。”

樂厚臉已通紅,人家愣沒把自己放在眼中。喝道:“嶽破……”嶽破拍了林平之肩膀說道:“我早知道令狐衝那小子不會來,你帶了什麽賀禮?”林平之一攤手道:“一窮二白!”嶽破臉一沉道:“人家少林都能弄千兩銀子來,莫非五嶽就這麽窮?”底下幾人臉上開始掛不住,林平之繼續湊熱鬧說:“誰說的,掌門說你是良善之人,最近比較忙。所以他用恒山派名義捐了一千兩銀子給善堂。”嶽破道:“莫不是被你貪汙……”

樂厚忍耐不住,喝了一聲衝前而出,左陰右陽雙掌拍來。嶽破根本不在意,把林平之和任盈盈一拉,蹲身在地。七名女弟子如群鴿飛出,三劈三刺二削。上中下三路齊到。劍光霍霍,殺氣騰騰。樂厚大驚,忙鷂子後翻,左手一疼,被斬斷兩根手指。儀和等也不追趕,退回嶽**後。

嶽破站直緩緩說道:“幾位可是把我恒山與衡山地劉正風相提並論?不是我嶽破囂張,就你們這些人還真奈何不了我恒山。不過恒山今天大喜,嗬嗬!也就是我啦,要行掌門之禮,你們無禮的舉動我就恕罪掉了。每個門派交三百兩銀子就可以進去喝茶,不過呢……要是一文錢也沒有,純粹是不把恒山放在眼裏,找這日子來搗亂,我就不恕罪了。”

林平之也無奈說道:“我沒帶錢,要不幫忙做做打手?”嶽破鄙視眼問道:“我問你,剛才那劍陣對你的話,你可避得開?”林平之沉默會道:“要不是那般突襲,應該可以。不過我知道你還有後招,你借我三百兩得了,我口渴。”任盈盈笑著拿出張銀票給林平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找他弄錢,不如殺了他。”林平之看了一眼“一千兩”,問道:“恒山給找零嗎?”嶽破怒道:“不找!”林平之順手把銀票塞進懷中,走到一邊道:“那我還是渴死的好。”秦絹忙去弄了一壺涼茶遞給林平之。

幾人聊天的時候,樂厚在幾人幫助下已經止了血。恨恨對嶽破道:“你小子有種,我們走!”嶽破奇怪問道:“你們不會就來恒山送手指的吧?這禮……實在是太輕。你們還不如弄根鵝毛給我。”樂厚在嶽破提醒下,馬上想到上行目的。丁勉示意弟子扶坐樂厚在地休息,從旁人那接過令旗道:“嶽破!我先問你,如今恒山可還是五嶽劍派之一?”

嶽破笑道:“我得問問門下弟子,看他們還計較不計較嵩山殺死恒山許多弟子的事情。”秦絹說道:“嵩山惡行自然是銘記在心,不過五嶽劍派不是一嵩山而已,我恒山自然還是五嶽劍派中地一員。”嶽破見丁勉疑惑看向自己,也說道:“她說的算!她說是就是。我從不和女人計較。”群雄見有熱鬧看,全湧在山門看熱鬧。儀清忙在一幹弟子護送下,死抱錢箱先行離開。

丁勉問道:“恒山一派,向由出家的女尼執掌門戶。嶽**為男子,豈可壞了恒山派數百年來的規矩?”秦絹站出前,小臉通紅要,有點激動說道:“恒山中並無男子不可為掌門的戒律,我乃俗家弟子不是也是下任掌門……可能是下任掌門。再說恒山的事,何時輪到他人指指點點?連武林魁首少林寺、武當皆來賀,難不成左師伯認為他們做錯了?或者左師伯是認為今天來此賀禮的江湖英雄都錯了?”

林平之眼睛發直道:“這麽厲害?說話有幾分象你,很衝!不過人家全是正氣凜然,你卻是胡攪蠻纏。”嶽破早退一邊看熱鬧說:“我培訓了整整五個晚上,把所有可能提地問題都說了,不過這小妮子不錯,學東西……”“小妮子?我看是小狐狸精,你說你們五天晚上都在一起?”嶽破忙道:“不是單獨……還有別人呢。”任盈盈臉色才好了幾分,嶽破鬆口氣,這種陰暗的事情怎麽可能有別人在。

樂厚忍痛問道:“恒山可謂是正道之一,那為何在掌門典禮中,有如此多魔教中人來此?更有任我行女兒也在這裏?江湖都知嶽破與任大小姐有私情,正邪自古不兩立,你有何解釋?”秦絹在眾目睽睽下,早先顯的緊張,後來慢慢習慣。脆聲說道:“天地君親師,人常之親在四,高於江湖之義。任姐姐與我掌門真心相得,豈能用正邪兩字破壞月老所牽姻緣?昔年漢時,匈奴屢次犯邊,漢帝以和為貴,犧牲多位公主幸福下嫁匈奴。得保多年太平。如今我掌門宅心仁厚,知曉江湖仇恨一代傳一代。於是稟聖人之行,以己正道攜娶邪道之婦,犧牲自我名聲,想換來江湖一絲平和。為什麽你們就如此誤會他?但是今天來此的武林同道卻是看清楚後,敬佩我掌門之胸襟,故此均來賀禮。這樣說來,是嵩山眼光不夠?還是我身後這些江湖好漢過於愚鈍?”

嶽破發現自己地臉難得有點熱,忙道:“不是我教的,看不出來,真看不出來。”林平之道:“有什麽希奇的,女子本來就比較能說會道。你見過潑婦可見過潑公?這女子本身天資不說,但必然是口齒清晰之輩。再加你灌輸齷齪地思想,再融合原先的立場,故能說出這番歪理。”任盈盈也笑道:“雖然是歪理,但事事有據,還真難反駁。”嶽破哀歎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任盈盈道:“隻不過我怎麽聽她這麽說好生別扭?”

丁勉大怒。自己什麽身份,被一小小女子說得如此不堪。抽劍即砍,如閃電一般。嶽破正蹲旁邊和林平之聊天,沒想丁勉說砍就砍,救之不及。那秦絹卻是兩眼不眨,看著劍尖停留在鼻尖上。淡淡的注視丁勉,一句話也不說。

群雄包括丁勉等人均是佩服之極,泰山壓頂不變色,更難得算計好丁勉輸了口舌而不會具的傷人。嬌柔地身軀,堅強的眼神,漂亮的臉蛋。秦絹在眾人心目中地形象無限接近一百分。

最後丁勉臉上實在是掛不住,收劍抱拳道:“秦姑娘心堅誌定,確實讓人……”話未說完,秦絹眼淚刷地下來,撲到儀和懷中哭道:“哇……儀和師姐,他欺負我!”眾人默然,原來是被嚇愣了。但丁勉欺負小女孩的行徑的還是激怒了大家。江湖中人正邪皆罷,絕無人當那麽多人麵,依仗武功欺負小女孩之說。更何況還是很漂亮很可人的小女孩。眾人頓時開罵,先是邪道中人開罵,正道馬上加入其中。要不是一隊劍陣攔了門口,估計丁勉得被群毆至死。嶽破在哪?

“我沒看到,你看到了嗎?”“沒有!應該沒有才是,你輸了哦!”任盈盈奇怪看著兩人仍舊蹲在地上,問道:“什麽沒有?”嶽破隨口說道:“我們打賭秦絹嚇尿了沒有。”任盈盈大怒,不再給嶽破麵子,抬腳就踩。嶽破一笑,轉身把任盈盈抱了起來,旋身飛起放在一邊。慢慢戴上手套開口說道:“丁師兄,你這般嚇唬一個女弟子,可是激起群憤。雖然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但我一個掌門看了弟子被欺負,不把你們全留下,確實是交代不過去。而且你欺負的是我恒山未來掌門,這不僅是不把恒山放在眼中,而且是不把正道掌門放在眼中。當年任我行在少林也沒怎得,方證大師就要求人家在少林住上幾十年。都是佛家門派,絕對不能厚此薄彼。幾位一起上吧。”

林平之一個閃身,眨眼間從嶽破左側地上閃站在嶽破右側,抱拳說道:“幾位!我華山掌門常教導我們,遇見欺淩弱小女子之事,定然要挺身而出。嶽掌門說的可是於情於理,大家放心,我們是一起來的,有屍骨的話我自然是一起送回。”說完,拔出劍來。兩隊恒山劍陣也躍上山門,拔劍出鞘。

嶽破這邊殺氣騰騰,秦絹見此,剛想從儀和懷中離開,任盈盈趁大家沒注意,半勸般兩根手指伸到秦絹腋下嫩肉,一掐一擰,秦絹這回是疼哭下來,繼續撲在儀和懷中。任盈盈得意地站在一邊,讓嶽破感覺到絲絲涼意。秦絹如今地哭聲悲切萬分,委屈之極。被掌門夫人暗算,還不能解釋。群雄聽了更是怒視嵩山一行。

正當劍拔弩張時候,一聲佛號傳來,方證與衝虛走出山門。方證說道:“幾位且慢動手,老衲剛聽弟子回報說山門那起了誤會,卻是來得慢了,以至於鬧成這樣。”衝虛說道:“今天是恒山派的大好日子,幾位持武嚇哭恒山下任掌門是真,這真是太不給恒山派與眾位來客地麵子。不過嶽掌門,畢竟秦姑娘還未傷著,我看不如化幹戈為玉帛。”

嶽破思量會道:“成!不知道丁師兄何意?”丁勉看了形勢,知道眼前萬萬不是對手。這嶽破可是有名地無法無天,沒有什麽事情幹不出來。隻好咬牙道:“能化幹戈為玉帛自然最好。”方證點頭道:“既然這樣,丁施主向秦姑娘道個歉就算是劃過了。”丁勉這倒是很願意,畢竟是嚇著了人家,手一抱拳就要說話。

嶽破忙道:“慢!方證大師可是有弄錯了?大家都說化幹戈為玉帛,幹戈是平息了,玉帛在哪?”林平之也一臉困惑道:“是啊!沒看見玉帛,就這麽完了?”方證語塞,衝虛道:“化幹戈為玉帛,是兩家和好地意思,不是真要玉帛。”

嶽破歎氣道:“道長,我書念地少,但是玉帛我可是知道是很值錢的東西。如今我們都同意化為玉帛了,你不讓丁師兄給玉帛,是不是讓人覺得嵩山小氣之至?是不是想讓嵩山做無信之人?”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給玉帛!”群雄喊起:“給玉帛!給玉帛!”

丁勉咬牙說道:“我給就是!你們把錢都拿來。”丁勉好容易湊了七百兩銀票說:“拿去!”嶽破接過銀票,看看麵額,塞進懷中道:“丁師兄,這樣不就好了,玉帛有了不是?這樣沒幹戈了,那就是來賀禮的,幾位裏麵請……咦?難道幾位真是存心來搗亂的?”

樂厚說道:“既然嶽掌門有請,師兄你進去代表我嵩山喝上杯水酒也無不可。”事不成,但嵩山會盟還有文章做,樂厚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心態。

丁勉點頭,和嶽破走進山門,就近桌子拿了杯酒說道:“我丁勉代表嵩山恭賀嶽掌門執掌恒山派,先幹為敬。”一口喝下,就要步出。

林平之早湊到一名師爺那耳語幾句,丁勉正要跨出,師爺喊道:“嵩山派賀恒山派掌門即位大典,禮金零兩。”丁勉一口血沒噴出來。轉頭怒問:“嶽破!你什麽意思?”嶽破忙道:“誤會,是誤會。”厲聲對那師爺說道:“你有沒搞錯,不是和你說了嗎?人家少林也才給了千兩,嵩山不給很正常嘛。”丁勉陰沉著臉,看向費彬等人,幾人均是搖頭。丁勉無奈道:“嶽掌門,來得匆忙,禮金之事我下次補上如何?”

嶽破忙道:“丁師兄這是什麽話?什麽禮金地,莫太小看我恒山的氣量。”丁勉怎聽不出諷刺之意,厚著臉皮裝傻要走。一個聲音喝道:“典當上等珠寶,價格公道,童叟無欺!”丁勉順聲一看,一個典房模樣的人正在吆喝,與身邊站著地林平之一起看向山門外地五嶽令旗,上麵的珠寶在陽光下顯得分外耀眼。

……

恒山山腳。

費彬看著一弟子手拿滿是破洞的五嶽令旗,怒問道:“二師兄!剛合我意思,我們就和他們拚了!”樂厚說道:“拚?拿什麽拚,先不說衡山泰山能不能幫忙,你覺得可打地過嶽破和林平之聯手?聽說他們加個令狐衝,把東方不敗都弄的差點丟了性命。還有,恒山有三百多名弟子,可是個個對我們嵩山都有意見。他們一動手,那方證勸架是會,可是我保證一定不會出手阻止。我們一旦身陷,左掌門必然要帶人到恒山問罪。暫且不說恒山的實力……就是那嶽破一肚子壞水,我估計殺到恒山上,人手就能折了一半。還有就算是真把恒山派滅了,那嶽破你可保證能抓的到?他可是在千人中殺了出去,萬一逃脫,按他身份性子必然入了黑木崖很輕鬆地做個副教主。然後尋仇嵩山。就算是把嶽破殺了,把恒山平了,任我行的女兒不會替他報仇,那華山呢?少林或者武當還有天下正道,會如何對待嵩山?五嶽派變成四嶽派,會被天下人恥笑。最可恨其實是三個死鬼尼姑,知道按常理出牌,恒山派遲早沒掉。這才弄個無賴做掌門。唉!即使是定逸,也能說個道理,不會如此這般厚臉皮。”

費彬恨恨道:“我就不明白,我們人被傷著,臉丟光,錢被搶光,恒山怎樣?就一個娘們哭了一嗓子而已。怎麽我們就還占不到理?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丁勉陰沉道:“因為這是恒山,這口氣怎麽著也得先咽下去,等兩個月後到嵩山,看我們怎麽整治這小子。”

恒山上……

嶽破輕握任盈盈手送了一程說:“你現在下去,會不會與他們照麵,我怕遷怒到你身上。”任盈盈笑說:“你放心,我身後四人地身手可是黑木崖中有數的。再說你也莫把我看那麽差。”嶽破點點頭道:“那我就放心,替我問候你爹爹,就說,這女婿雖然不孝順了點,但全力支持女兒孝順。”任盈盈點頭道:“我知道了,你自己千萬小心,左冷禪不會善罷甘休。”嶽破笑道:“我知道,我師傅也知道,所以讓林平之在恒山住上些日子,你放心就是。”任盈盈歎口氣道:“你以前沒這般算計,怎麽越來越多心思。”嶽破把任盈盈手抓在胸前小聲道:“被陽火憋的。”任盈盈奇怪問道:“什麽陽火……你想死,打死你。”

嶽破回到恒山派,午時早過,但眾豪傑都在討論剛才之事,對於時辰不是很在意。嶽破一邊走一邊留意,談論最多的是秦絹,其次是恒山劍陣地威力。林平之那身法也是大家焦點。反而對嵩山少於提及,有的是不敢,有的則是不屑。

嶽破看在眼中聽在耳中,也無覺有何不妥。等他走到主位,三聲炮響,群雄起立。就在群雄都想目睹嶽破又有何驚天動地的花招,典禮會如何奢華地時候,嶽破舉碗酒說道:“我嶽破先感謝大家老遠到恒山,先幹為敬。”一口悶下。旁邊請來的司儀喊道:“典禮成!”嶽破見所有人均是舉碗發愣,忙道:“江湖兒女,就別在乎那些細節,非要擺什麽場麵,那多沒意思?又浪費時間,又浪費銀子。在座都是看得起我嶽破,看得起恒山。你們能在心中承認我這恒山掌門,我就感激不盡。來來來!都是江湖中豪爽之輩,我再敬大家一碗,大家同幹!”

儀和問儀清道:“怎麽回事,沒有安排嗎?”儀清無奈道:“我們剛按典籍要求掌門得怎麽怎麽做,他就一陣子甩手道‘我是掌門我說的算,這屆掌門就這麽著,下任再恢複。’我也忙得昏頭,沒顧得上。”儀和點頭道:“也罷!掌門其實也是太忙,這次收了多少銀子?”儀清冷汗下來道:“最大麵額的是一萬兩,最小也有三百,平均是一千兩,一百五十個幫派,你說能收多少?”儀和高興說道:“不是可以還的上那三千黃金了嗎?怎麽還哭喪著臉?”儀清道:“師姐,你不知道,這錢其實是寄存在這,你說以後他們幫派掌門即位,我們是不是要還禮?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們花完了錢,以後怎麽辦?怎麽回禮?”儀和一聽,也是沒了主意問道:“掌門怎麽說?”儀清道:“掌門說這是小事,有幾個辦法。一,我們恒山沒事就換掌門玩,看誰剝錢狠!二,禮輕情義重,以後別的門派全送手抄佛經,這樣還能讓他們感悟天道,乃是大大地善緣。三,明擺說,沒錢了就不去參加了,送張賀帖就行。”儀和跟隨儀清下冷汗道:“我可憐地秦絹妹子,她現在應該還蒙在鼓裏。希望她這兩個月跟著掌門臉皮練厚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