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來訪

明月當空,林平之近幾日極度惱火,思過崖上沒事就傳來一陣陣琴聲。琴聲聽地非常清楚,偏偏那說話聲音聽不清楚,半夜三更,幾天不讓人睡好覺!心裏罵上兩句,卻沒有出去狂吼的打算。

任盈盈席地而坐,懷中抱琴問道:“為什麽今晚地月亮這麽亮?”嶽破打個哈欠說道:“這我知道,怕你不愛聽。”任盈盈怒敲嶽破道:“你就這麽困啊?”嶽破爬了小手攔腰道:“我呢,就覺得這樣最好,清風明月,孤男寡女,無聲勝有聲。”任盈盈頭一靠輕聲問道:“我在華山一打聽呢,你從小就一個人練武,沒識過字,也沒什麽說話的人。你告訴我為什麽你下崗後精的象鬼、滑得像蛇?”嶽破笑嘻嘻說道:“其實,我是天上的神仙,專門找你來了。”

任盈盈再問道:“你為什麽能識字,你能告訴我嗎?還能寫五十個簡化字來?”嶽破說道:“要你管,在華山住的舒服嗎?”任盈盈點頭道:“我從小沒娘,長大後爹又不在,身邊的人不是敬我就是畏我。在華山這,就象個大家庭,雖然有些人對我身份還是有點看法,但真的蠻開心的,隻可惜你不在這。”嶽破點頭道:“我看要是再亂一點,就擄了師傅,一起隱居去。”任盈盈眉頭一皺:“什麽再亂?出什麽事了?是不是和我有關?難怪最近覺得怪怪的,說!”

嶽破嗬嗬一笑:“東方不敗想對五嶽劍派下手,好象沒華山的份,人家不是顧你的身份,瞞著你嗎?”任盈盈笑道:“我早不是日月神教的人,難怪他們聊天的時候,我一走近,就轉話題,你可沒騙我?”嶽破點頭道:“沒有騙你,我舍不得讓你傷心。”任盈盈把頭靠在嶽破肩膀上道:“聽你這話我就知道你有事瞞我,我現在不想問,隻想看看月亮,和你說說話。”

嶽破輕輕轉頭,任盈盈閉上眼睛,就在要吃掉小櫻桃的時候,嶽破輕輕在任盈盈嘴唇上一點道:“你現在應該知道為什麽我和你老頭不來電了吧。難得一次輕薄到你,他就來了!”任盈盈大驚,蹭得跳起來,看見不遠處崖邊兩人眺望遠處,臉刷的通紅說道:“爹爹,向叔叔,你們怎麽來了?”

任我行看了自己女兒一會說道:“我本來想來宰了這小子的。”嶽破見禮說道:“任教主,我們遲早是一家人,怎麽這麽見外。”任我行道:“哼!我女兒喜歡你,不代表我也欣賞你。我勸你早點離開我女兒。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嶽破道:“泰山大人,我覺得我安排盈盈,比她在你身邊安全許多,你心裏老惦記著重掌日月神教,為何不能享受天倫。而去追求那充滿了血腥的寶座?”任我行搖頭道:“你當誰人如你這般無誌?男兒誌在四方,豈能拘手束腳?”

任盈盈道:“爹啊!你怎麽這麽大火氣,你不是說我的事你不管了嗎?說這臭小子對我還算是真心?”任我行歎道:“我哪知道,這小子竟然敢去燒了黑木崖,百年基業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我這歲數哪還有精力去重建黑木崖。”嶽破笑道:“我這不是怕您勞累嗎?”任盈盈也道:“爹爹,燒了就燒了,您吃了那麽多年苦,也歇息下。女兒陪你隱居也行,您要是願意,女兒陪你到海外走走。”

任我行歎了聲正要開口,嶽破接口道:“女兒外向,我是知道,沒想……”任盈盈怒道:“不許學我爹爹說話!”任我行真是無奈,道:“盈盈在你這,我倒也放下點心,我今天除了看看你們外,就是想告訴你,按我對東方不敗多年的了解……”嶽破忙伸手道:“你別說!我不聽。”“我聽!還請任前輩說完。”崖口那閃身出來兩個人,說話的正是令狐衝,另一個是林平之。嶽破奇怪道:“林師弟來我不奇怪,畢竟一個晚上被吵鬧睡不好,你怎麽也來此?”令狐衝瞪他眼說道:“我怎麽就不能來……解手看見的。”

林平之喋喋的笑說:“他和我說是高手間的感應來著。”嶽破怒道:“半夜三更,那嗓門想嚇死人啊!”林平之怒道:“就這聲音了,怎麽樣吧。”令狐衝裝高人說道:“兩個混蛋。”任我行大怒,自己被這麽無視掉了,說道:“我還沒死!”任盈盈一腳踩在嶽破腳背上,嶽破沒事,令狐衝一呲牙,吸口冷氣道:“感情你都是受虐待後,才那麽對我們的。”林平之奇怪說道:“他沒這麽對我。”嶽破怒道:“我被踩地是甜蜜,踩他是讓他清醒,踩你算什麽?”林平之正要還嘴,任我行吼道:“你們聽不聽我說?”

林平之、令狐衝輕抽出劍,令狐衝道:“你是小師哥的泰山,可不是我們長輩,夜闖華山,又是江湖公敵,還這麽大的聲音。”任盈盈馬上道:“你敢再拿我穴道試試?”嶽破訕訕收回手道:“婆娘得生娃子了,太聰明不好。大師哥你們談,來者皆是客,動刀槍很不好。”

任我行冷笑道:“學點皮毛功夫,就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話落,一拔隨身大刀砍向令狐衝,令狐衝手腕一抖,指向任我行手腕。任我行一縮手,劈向令狐衝胸膛。卻見一把細劍電般指向眉心,任我行一回手,想格開來劍,林平之已經到了其身後。劍順手割向任我行腰間,任我行稍一錯步,令狐衝的劍停在其眉梢兩寸處。

這本是一瞬間的事情,向問天刀還沒拔出來,任我行就已受製。任我行輸在大意,隻知道令狐衝劍法高明,沒估計到林平之的劍法如此詭異。否則最少是不能如此落敗。令狐衝收回劍道:“任教主,我們並無敵意,隻是想讓你知道,任大小姐在華山比與你在一起安全得多。”任盈盈出聲道:“多謝令狐公子好意,我爹爹如今身邊沒人,我是不能……”林平之笑道:“這個我們沒有征求你意見,女兒盡孝乃是應當,我們隻是說服你父親不帶你走,這樣你就不能算是不孝……至於你要自己想走嘛……我覺得很難,快回頭。”任盈盈猛回頭,嶽破的奸笑定格在臉上。

任我行無奈道:“也罷,盈盈你還是先留在華山。小子,你也虧待我女兒,看我怎麽收拾你。”說完要走,令狐衝忙道:“任教主還是把前麵的話說完為好。”任我行心中冷笑,轉頭說道:“據我對東方不敗為人的了解,恒山派那群女尼他是不屑動的,泰山派也沒放在眼中。此次日月神教威信大受打擊,召集教眾商議,就算是各地的壇舵主,不少也隻是派了副手出去,更不用說其他分屬幫派。東方不敗要重振日月神教,這一個目標定然是武林中最大的門派。”

幾人沉默,嶽破道:“風老頭還在少林,得把他弄回來。”林平之道:“我們得把此事告之少林。”令狐衝道:“我得把這事告訴師傅,讓他老人家定奪。”任盈盈問道:“你們三個誰說地算?”嶽破道:“無所謂,反正我把風老頭弄回來就成。大師哥,這事以後再說吧,免得任教主不好下山。”令狐衝點頭道:“多謝任教主提醒,華山如今不是原來的華山,為避免不必要的誤會,任教主還是早些下山的好,想必你們還有話說,我們先行告辭。”

任我行見令狐衝和林平之離開,把嶽破看地毛毛地。嶽破實在受不了說道:“任……嶽丈,你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就好。”任我行眼睛終於離開說道:“我一直認為我女婿是要一個與我性格相投的人,即使不是這樣,也要是個有操行的偉丈夫。即使是老夫的對手,老夫也會很滿意。”任盈盈過去輕扶任我行道:“女兒老讓爹爹傷心,嶽破!我陪我爹爹去,你要自己保重,別……”任我行打斷道:“令狐衝說的沒錯,你還是留在華山為好,東方不敗如今沒把心思放在你我身上,一心要圖江湖。這嶽破我看的雖然不順眼,但對你還是可以的,我也放心不少。”

嶽破正色道:“任嶽丈,其實我很佩服你,一十二年的堅忍不是常人所能想像。可你即使掌了魔教又如何?還不是有一攤子的事情,勞心勞神,比如與我們共赴江南之地或行走海外,自有一番新天地,無憂無慮地生活,豈不勝過如今這般你訛我詐,血雨腥風?”

任我行聽完,眼神倒是柔和幾分說道:“小子,你很幸運,從沒沾上過權利二字。要知道這東西是很容易讓人上癮,並且欲罷不能。當你看著你夕日的對手臣服在你腳下,當你手一揮就能翻雲覆雨……唉!你不會懂,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喜歡你嗎?就是因為你這態度,要不憑借你的機智和武功,必然是我日月神教將來的教主。”嶽破一驚道:“您老不會已經算計好東方不敗了吧?”任我行一甩袖子道:“不用你操心,照顧好盈盈,她要有閃失,我拿整個華山祭奠。”嶽破笑道:“您放心,她要有閃失,我陪她一起去。”任我行看了會任盈盈,轉身與向問天一起下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