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挨棍

路上令狐衝乘坐馬車,他與眾弟子皆是交好,大家都輪流上前照看,令狐衝病情稍減,嶽破看左右無人道“大師哥,你師傅查問你劍法來曆,懷疑我們兩人窩藏了‘辟邪劍譜’你看要不要出賣太師叔?”令狐衝一驚道“太師叔與我們有授業之恩,大丈夫一諾千斤,自然不能泄露,你下次回山,稟明太師叔求其讓告之,自然是沒有了誤會。”嶽破哀歎聲:說了也不會怎樣,這大丈夫做的也是太累,換個話題道“你怎麽好象很不高興去洛陽?”令狐衝黯然道“小師妹到洛陽就要和林師弟定親,回福建成婚,我令狐衝堂堂男子,怎能使他的錢,吃他的飯。”嶽破在華山除了自己師傅外,就令狐衝最有感情,如今聽他如此淒涼話語,對那金刀無敵王元霸厭惡加了幾分。有錢就很了不起,須知江湖兒女輕財重義,有錢是低等人物,看我太師叔沒錢每天喝點泉水,乃是江湖中有數的英雄。

不久到了洛陽,在一家大客店投宿,林平之單身到外祖父家去,一幹人等換了幹淨衣裳。嶽破和令狐衝兩人卻沒那意思。嶽靈珊拿了光鮮衣物送來,兩人也是沒動,倒是令狐衝見小師妹穿的漂亮,隻有過年才那般打扮更是難過,嶽破現在倒是有扁令狐衝的衝動,想當年李連傑那令狐衝多麽瀟灑,一手劍一手酒逍遙自在,哪象如此頹唐。

不一會王元霸親自來接,嶽不群令一幹弟子前往大堂見禮,令狐衝病倒是好了差不多,隻是腳底虛浮,嶽破扶著走了出去,到了大堂見那王元霸七十來歲,手中拿了兩個金膽,心裏暗罵:NND,這就是暴發富的派頭。身邊兩個兒子太陽穴高高鼓起,手上筋骨突出,顯然內外功造詣都甚了得。

嶽不群向眾弟子道:“大家過來拜見王老爺子和二位師叔。金刀門武功威震中原,咱們華山派的上代祖師,向來對金刀門便十分推崇。今後大家得王老爺子和二位師叔指點,一定大有進益。”嶽破接口道“那怎麽女兒女婿的仇現在還沒要個說法?”那王元霸等離的遠了,沒聽見,令狐衝忙拉住,不讓嶽破破嘴繼續胡說。

一眾弟子跪下行禮,大堂中跪滿了一地,就令狐衝和嶽破站著,令狐衝還好深深作揖,這個嶽破倒是很不來那套,平時跪個嶽不群都是心中委屈萬分,現在抓個老頭就讓他跪著,好生難受。兩人自然顯眼,嶽不群皺眉道“怎麽不磕頭?”王元霸早聽得外孫稟告,知道令狐衝病才初愈,笑道“令狐賢侄身子不適,不用多禮了。”所有人目光轉到嶽**上,嶽破哭,這下咋整?跪嘛心中非常不爽,不跪嘛全看著呢,寧中則雖知道自己徒弟很不習慣,當下也是大怒道“破兒,為何不跪,眼中是否沒了為師?”嶽破無奈含著眼淚跪下,邊磕頭邊把王元霸祖宗在心裏狂日一遍。

王元霸手麵豪闊,早就備下每人一份四十兩銀子的見麵禮,由王氏兄弟逐一分派,王元霸走到嶽靈珊那大加讚賞,卻聽有人說道“哇,王老爺子真是考慮周全,怕我們平時不夠用功,拿了幾斤的銀子放我們身上,如果換我這不周全之人,恐怕隻能發銀票了。”當下陰雲滿布,自己直接發這銀子確實有炫耀本意,但誰都知道,就你說出來,還拐彎抹角,聽讓人火大。

自然是這嶽破極度不爽這才挑刺,寧中則正要開口,嶽不群森森道“令狐衝把七戒中首戒,六戒念出來。”令狐衝跪下道“小師弟乃是口無遮攔之人,是我這做大師兄的沒有教導好,師傅要責罰就責罰於我。”嶽破一驚道“你這身骨還替我抗?我自己頂,看不爽自然要說兩句,掌門你說吧,我接了”嶽不群大怒道“本派首戒欺師滅祖,不敬尊長六戒驕傲自大,得罪同道,你還這般不在乎?我知道你如今修為可算是高手,卻是如此**不拘,反了你。”

寧中則忙道“孽徒,還不跪下認罰?”嶽破委屈道“師傅,徒弟也沒說什麽,我們鬧了半天那老頭也不過來勸勸,這不是……”令狐衝起身一腳踢在嶽破膝蓋後,嶽破撲倒在地,令狐衝一起跪下道“小師弟多與我一起,全是我這做師哥的管教不力,請師傅一起責罰。”嶽破道“大師哥屢有教誨,是弟子沒聽進去,就請掌門責罰我一人。”

寧中則道“你二人倒還有手足之情,師哥你看?”王元霸哈哈一笑說“嶽掌門,兩位都是少年英雄,我看不如就算了。”嶽不群道“多謝王老爺子寬宏,怎乃門下弟子頑劣,責罰也是為他好,衝兒身子弱就算了,德諾行門規掌嶽破一百棍。”那王元霸還要再說什麽,嶽破起身趴在凳子上說“王老爺子,不敢勞您求情,來吧,二師兄。”

嶽不群大怒道“你有紫霞護體就無所顧及?我今天親自掌刑”說完接過棍子運起內力打下,凳子應聲而斷,寧中則大驚,卻是不敢上前阻攔,嶽不群就地打起,嶽破也是硬氣心裏把嶽不群祖宗也全日一遍,一聲不吭,六個師姐全都淚下,卻是沒見掌門如此大火氣,也是不敢求情。到了五十嶽破已然嘴角出血受了內傷,令狐衝忙跪下拉住,寧中則帶弟子求情,嶽不群這才輕喘氣停手道“還有五十暫且記下,還不向大家道謝。”

嶽破艱難站起對寧中則道“師傅,徒弟今天讓你難做了,徒弟出去走走。”也不管他人說什麽,徑直走了出去,卻見外麵王元霸已經安排好車馬,聲勢浩大,確實是派頭之極。嶽破冷哼一聲,心中煩悶,一瘸一拐滿街遊走,卻是看見有條小巷,巷子盡頭,好大一片綠竹叢,迎風搖曳,雅致天然,嶽破見了眼睛一亮,裏麵走去。

卻見有個老人在竹從後麵專心致至的畫竹,那老人略形佝僂,頭頂稀稀疏疏的已無多少頭發,大手大腳,精神卻十分矍鑠,雖有感覺來人,但卻不想破壞心中境界,故而不加理會,後有五間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子架成,嶽破暗讚一聲:如此節儉,實在難得。

嶽破雖不懂畫理,卻也看出那老人所畫之傳神,當下打好主意。在旁等候了半時辰老人終於還是畫好,嶽破問道“師傅,這幅畫多少錢?”老人看他一眼道“你為何擅闖他人院子?”嶽破一楞反問“你說這片竹林也是你的?”老人點頭道“那是自然,要不洛陽哪來如此風景。”嶽破道“老頭,你很臭屁,這畫賣嗎?”老人眼角一抽道“不賣”

嶽破不死心道“你看你們住的還是竹房,你若每天能畫上這樣兩幅,交給我去賣,保證一天有百兩銀子進帳,你二我八怎樣?”老人一楞道“我乃清雅之人,才居住竹房,非是貧儉所致,你且離去,莫要打擾我興致。”嶽破一楞道“原來您老是有這愛好,那竹房一到冬天可是四處漏風,很容易感冒。”老人壓著怒氣道“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