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遇渣男

段平臉色微變,他身後的馮媽媽和韓飛更是被擠兌得羞惱不已,如果不是段平還站在他們前麵,兩人恐怕還會和天歌動手。【】

馮媽媽終是氣不過,語氣冷硬地頂了一句:“小姐畢竟是鄉下長大的,沒見過真正的老爺夫人,這話若是在京城可不要笑掉大夥兒的牙!”

天歌上上下下打量著馮媽媽,見她穿得幹淨整潔,麵料也是上乘,可見在主子麵前的確是個有臉麵的,不過,在她這裏,不過是個仗勢欺人的老虔婆,她還真不怕她!

“嗬,先不說我是不是你們侯爺要找的人,就憑你叫我一聲小姐,便也有了主仆之分,我是沒見過真正的老爺夫人到底什麽樣,可也知道作為下人不能和主子頂嘴,這位媽媽,我說的對嗎?”

馮媽媽臉上一陣紅一陣紫,半晌沒說出半個字來,完全被天歌的話堵住了嘴,氣得胸脯起起伏伏,膀大腰圓的身子像是用氣吹起來的一般。

柳氏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天歌牙尖嘴利的一麵,這時候也忘了哭泣,戒備地看著麵前三人,就怕他們會傷害天歌。

房裏一時間陷入了沉寂,雙方互相對峙著,半晌,段平瞧了一眼外麵已經暗下來的天色,退了一步道:“我知道今日之事有些突然,大嫂和小姐一時間無法接受也能理解,我們就借住在村長家裏,兩日後來接二位啟程,希望二位能想清楚,定遠侯府和護國公府的勢力遍布全國,後麵還有太後撐腰,二位可千萬不要做傻事。”

說著,他多瞧了天歌一眼,這位大小姐自從進到這個房間,就把他們三人連消帶打地貶低教訓了一番,將原本柳氏被壓製的局麵徹底扭轉,還讓他們說不出任何不是來。原以為不過是個鄉下長大的野丫頭,這下看來,侯爺和郡主恐怕還是錯算了。

不過,相比定遠侯府、護國公府,乃至皇太後,一個小丫頭而已,就算和想的不一樣,還能翻出天來?

段平雖然對天歌有些另眼相看,卻也沒有太過在意,帶著心有不甘的馮媽媽和韓飛離開了。

天歌跑出去關上大門,回來的時候就見柳氏正坐著發呆,向來柔和的眼中暗淡無光,眼眶通紅,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天歌小心翼翼地在柳氏身旁坐下,輕輕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娘,別害怕,你還有我呢!”

柳氏怔怔地抬起頭,視線對著天歌,卻又好像沒有在看天歌,仿佛是在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恍惚的樣子令天歌心疼無比。

天歌沒有說話,她為柳氏整理著稍顯淩亂的頭發,心裏對當年的事已經有所猜測,那位侯爺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渣男!

十六年都過去了,如果真想來接她們早來了,何必等到現在,那位郡主居然同意讓她做嫡長女,這裏麵不知道有什麽貓膩!

嗬,男人啊!天歌突然想起崔翰,或許她還該感謝崔翰,感謝他沒有像那位定遠侯一般讓一個女人為他懷孕生子後另娶她人,但這兩人做出來的事,卻異常相似呢,都是為了攀高枝,隻是一個成功了一個沒有成功而已。

說起來柳氏也不過比天歌的真實年齡大了十歲左右,這樣一個如姐如母的女人,讓天歌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她靜靜地抱著柳氏,無聲地安慰著她。

直到天色大黑,柳氏才慌慌張張地站起來:“你餓了吧,娘都忘記給你做飯了,你的身子才有所好轉,可千萬要注意。”

天歌沒有阻止柳氏,隻默默地陪伴在她身邊,看她有些心不在焉地熬著粥,在快要糊掉的時候才出聲提醒一句。

等將飯菜端上桌,母女倆相對而坐,柳氏看著天歌認真把飯吃完,才終於開了口:“那個定遠侯,名叫洛允榮,當年他和段平來邊陲投軍,中途身染重病,恰好被我遇上。我治好了他,他卻錯過了那次征兵的時間,後來……我們就成親了,直到我有了身孕,他說要去掙前程,好給我們娘兒倆一個好的未來。男兒誌在四方,何況這本就是他來這裏的目的,我並沒有阻攔。他這一去就杳無音訊,直到我聽說前線打了勝仗,軍隊都已經召回京,很多將士也已返鄉,他仍然沒有回來,我當時都懷疑他是不是犧牲了。那時候我剛生下孩子五個多月,但仍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去邊陲打探消息……”

柳氏說到這裏,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眼淚一顆顆地往下掉,整個人都像是沒了靈魂一樣,好像隨時都會隨風而逝。

天歌略微感到心驚,連忙抓住她的手。

柳氏像是突然被驚醒一般,回頭看了她一眼,緊緊回握她的手,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這才接著說:“就在我感到絕望的時候,朝廷封賞功臣的旨意通報全國,我看到他立下大功被封侯和賜婚的消息……”

天歌感覺自己的手被柳氏握得生疼,卻一聲不吭,好一會兒,柳氏才稍稍放鬆了一些,眼淚也停了,整個人透著一股子漠然:“從那一刻起,我就隻當他死了,如果沒有你,我或許都活不下去。”

天歌雖然早就猜到是那位安定侯負了柳氏,卻沒想到他們早就已經成親,這絕對是又一個陳世美啊!

“你恨他嗎?”天歌輕聲問。

“我和他隻有不到一年的夫妻生活,十六年都過去了,就算是恨,我也隻恨自己有眼無珠。當年我父親去世,剩下我孤身一人,也是想找個依靠,沒想到那人看著忠厚老實,實際上卻是個喜新厭舊攀附權貴的。如果他真記得我們母女倆,也不會直到現在才想起來……”柳氏雖然早已看淡,但說起此事時還是忍不住有些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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