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殺手發酵
任索睜開眼睛，他的第一反應是——好餓。
完全無法等待外賣的到來，任索隨便穿件外套跑到下麵的堅記粥粉麵，喊道：“來一碗……兩碗大的牛腩炸醬撈伊麵！快點，超餓！”
“好嘞。”
當服務員將熱氣騰騰的大盤子端上來，粗粗的黃色伊麵浸泡在濃鬱的牛腩醬汁和炸醬之中，上麵灑滿了柔嫩的牛腩和恍如豆丁的五花肉，還送了一碗用大地魚熬的乳黃色鮮湯，令人一看就食欲大增，而餓得發慌的任索更是早就拿好消毒筷子，嗦嗦嗦地吃起來。
在他奮力鏖戰的時候，他的桌子坐上了兩個人。堅記並不是什麽大檔子，位置不多，人流量多的時候經常需要搭桌，任索也不在意，一邊吃一邊喝湯，感受著濃鬱的肉、麵、湯在牙齒間融為一體後，流入他的胃部滋潤他的饑餓的肚子，終於讓他活過來。
任索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餓成這樣，吃了大半才恢複理智，這時候他聽見對麵兩人的對話：“……看吧，真的是蘭佩路基家！”
蘭佩路基？
任索抬起頭，看見有兩個穿著小西裝的女孩坐在他對麵，應該是附近寫字樓的女白領。
大舅租給他的房子地段非常好，鄰近地鐵、商圈、寫字樓，中午時分自然會有白領到處覓食，而堅記在這裏雖然裝修一般，很有80年代的粥粉店的風貌，但勝在味道不錯，價格便宜，受到附近工作者的青睞。
若不是任索來得早，他可能也隻能坐到外麵人行道的臨時座位上。
這時候任索看了看手機，才發現現在居然已經12點了——他居然睡了快十一個小時？他記得自己可是不到淩晨就睡了啊！
“哇塞，嘖嘖嘖……這個人我見過，是《Numero》的男模特，身材超好，出身伯爵世家……居然被嚇尿了！”
“好厲害，這就是青銅盾保衛部隊？真的槍戰啊！”
“原來英國貴族的管家執事真的能文能武啊。”
“連霧都都會出現刺客啊……”
任索聽得有趣，說道：“你們也知道蘭佩路基晚宴這一關？”
那兩個女孩抬起頭，頗為警戒地看了任索一眼，其中一個短發女孩說道：“現在誰不知道啊，朋友圈都傳遍了，殺手嘛。”
任索撓撓頭，“哈？這遊戲……有這麽熱門嗎？”
任索心想自己昨天搜索《殺手》這遊戲的時候，可是沒幾條有用信息，怎麽第二天出來吃個麵，都看見有人討論了？信息時代的變更有這麽迅速嗎？
“什麽遊戲。”短發女孩笑了，轉過手機讓任索看：“這是真人視頻！”
手機畫麵裏，任索看見一個英俊的玄國男子，手持一把手槍進入富麗堂皇的宴會廳，連發三槍射爆了三人頭顱，然後低下身子拿出桌子下隱藏的突擊步槍——
噠噠噠噠！
步槍冒出的火光與被殺者身上冒出的血液相映成輝，那些站在賓客屍體上的刺客想拿出槍還擊，但玄國男子卻像是完全洞悉他們的身份和意圖，他們一拿出槍就被步槍射成篩子，就算躲在柱子後麵也落得一個被掃穿的下場！
任索馬上將這些畫麵跟他昨晚玩過的遊戲對應在一起，甚至連那個玄國男子，都是他親手捏出來的，隻是……
這些是真實畫麵啊！
昨晚的遊戲雖然頗為逼真，但任索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是特效，是技術，然而短發女孩手機畫麵裏的血液、人物、動作卻是真實的！
“這，這是電影？”任索猜測道。
“什麽電影，這是視頻！”短發女孩不可思議地看了任索：“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嗎？那你以為我在說什麽？”
“什麽都不知道還敢搭訕？丟人！”
任索被說的臉紅，連忙吃完最後一點麵和湯，趕緊回家上網衝浪，心想難道有人在直播平台玩《殺手》這個遊戲？或者《殺手》已經改編成電影了？
還朋友圈都傳遍了……怎麽可能？我朋友圈裏都是曬恩愛曬旅遊曬美食的現充呢！
任索打開手機看了看自己的朋友圈，然而出乎他預料，朋友圈真的被《殺手》刷屏了！
大學學霸：（黑荊棘大廈配圖）“臥槽連國家都封殺不了的視頻，跪了，要說這不是太平洋聯邦的陰謀我是不信的。”
動漫社女社員：（玄國男子配圖）“不管怎麽說，仙宮殺手真的超~帥~的~！認識一下，這是我新老公，我現在是殺太太！”
大二學弟：（尤菲·蘭佩路基配圖）“超萌超可愛！跨過血與火的堅韌少女，粉了！”
大三肥宅學弟：（卡蓮·蘭佩路基配圖）“被三次元萌到了，沒救了沒救了。”
高中同學：（血腥宴會廳配圖）“國外真危險，居然還有這麽大規模的刺客，怪不得外國人這麽少。”
小學同學：“一個電影宣傳片你們都信了，想想吧，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還真是朋友圈刷屏了……
任索感覺到好像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趕緊打開電腦一查。很快，得知真相的任索汗流浹背。
在朝歌標準時間淩晨4點55分的時候，一個奇怪的視頻迅速霸占了所有直播平台、視頻網站，是的，連直播平台都被這個時長為25分36秒的視頻占據了首頁。
當時，所有上網的人一打開瀏覽器，就會自動跳轉到其中一個直播間或者視頻裏，自動觀看視頻，就連瀏覽器鎖定的起始頁都無法阻止，簡直是比頁遊廣告還要凶殘的超級網絡炸彈。
而這個視頻的名字，叫《殺手之喋血晚宴》。
聽起來很像是用來洗黑錢的無聊三級電影吧？
然而事實上，這是一個真實視頻。
“任務是，保護卡蓮·蘭佩路基……”畫麵裏，一個英俊的玄國男子撐著傘，低聲喃喃，緩緩走出小巷。
然後跟任索通關過程一樣，玄國男子尻暈了安格爾，偽裝成裏卡爾家的人進入裏廳，順便偷了把槍，然後潛入裏廳，找到正在帶著妹妹會見來賓的尤菲·蘭佩路基。
“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該講。”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尤菲不打算繼續跟他閑聊，雖然他長得很帥。。
“我也覺得不該講，但請你記住……”玄國男子握緊了手槍，笑道：“你和你妹妹的命……遠比我的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