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那些曾經和現在的英雄
99.那些曾經和現在的英雄
熱門推薦:、?、?、?、?、?、?、
“你看起來並不驚訝。”
“雖然在謎底揭開之前並不能確定那個唯一的答案，但卻也在備選答案的範圍之中，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就算想要做出驚訝的表情想來也一定非常假。”
令人感到有些吃驚的是，李書實與那位隻存在於傳說中的男人之間的交談竟然看起來與同宿舍的兩個大男生一邊對著酒瓶子吹，一邊擼串時的感覺並沒有太多區別，兩個人看起來都顯得很放鬆，完全沒有在乎身後的部下們此時正練習“用眼神殺死你”的技術。
與李書實從各種史書上所展現的形象完全不同，眼前的這位曾經的帝王似乎並沒有打算對李書實展露他那所謂的“帝王風采”，雖然實事求是來說，他的一言一行中的確透露著一股唯我獨尊的霸氣，從行為習慣上也符合李書實對於帝王的預想，但除此之外他與李書實的交談幾乎可以說是平等的感覺，甚至就連他身後的那些人，除了最開始的時候那位“麵具俠”不輕不重刺了李書實一下，之後也隻是與李書實身後的那些將軍們呲牙咧嘴——好吧，這絕對是李書實的誇張，為了保證自己的威嚴，很少有人會像某隻小強那樣真的把自己那一口保存的還算不錯的牙口露出來，或者說比起表情這種外在的東西，這些都是戰場上走下來的老油子們有的是方法向對方傳遞自己的“敵意”。
這可以被認為是土偶們對李書實的一種認可麽，認可他有資格與自己的王平等交談？
或許李書實可以為這樣的結果而興奮一下？
可惜還沒等李書實醞釀氣氛呢，就注意到自己背後傳來一陣咀嚼的聲音，而且還注意到身邊的蘇小蘿莉正對自己背後的區域怒目而視，於是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
“好你個白虎喵，羞愧難當是假，想要黑我的零食才是真吧，我要把你扒皮拆骨了啊啊啊！！！”
可惜這個時候的白虎喵哪裏還有剛才的驚慌失措，那躲在李書實的背後悠然自得的模樣還真是讓人牙根直癢癢，恨不得將這隻不斷用挑釁眼神看著李書實的白虎喵庖丁解……貓！
當然。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比起吃貓肉火鍋，李書實更希望將這隻喵星人關進鐵匠鋪中，讓他日夜不停地打造各種裝備。話說人類的工匠雖然在李書實的政策鼓勵下越來越多。可是對於並州軍這樣以騎兵立軍的戰鬥集團而言，在沒有衝壓機和衝床隻能手工鍛鐵的這個年代，僅僅隻是修補破損裝備和給戰馬打造馬蹄鐵和相關的鐵釘就已經足夠排滿他們一個月的日程，至於修煉技藝打造新裝備什麽的，除了將領級的大人物擁有著絕對的優先權之外。其餘的士兵也隻能慢慢等待，或者幹脆用皮甲綴鐵片的方式製作一些簡易卻又不缺乏防護力，最重要的是並不算困難自己就能動手豐衣足食的裝備。
李書實不是沒有提出水力機械的問題，隻不過不知道是無法實現還是別的什麽緣故，總而言之蘇小蘿莉在這方麵的進展基本上可以用沒有進展來回答，至於那些同樣被寄予厚望的工匠們，似乎也還沒能拿出令李書實感到滿意的工作。
所以說果然還是綁了白虎喵，把他製作成人性全天候工作機器比較合算。
“我有些羨慕你和這位……”
“叫喵白虎喵就好，喵覺得這名字似乎並不討厭。”
“……白虎喵麽，真是越來越讓人羨慕了。”
“整天稱孤道寡的怎麽可能好好玩耍。這種沒趣的事情喵才不喜歡喵。”
看起來這兩位或許認識。
不過想想也正常，按照李書實能夠知曉的曆史，中原王朝一貫保存著白虎寶玉和青龍寶玉，它們有的時候一起存放，有的時候分居兩地，當然就算待在同一座城池裏也會被安置於兩座建築當中，畢竟兩者的司職並不相同，需要祭祀的時間也不一樣。
李書實不知道這個規矩是誰製定的，大概應該不會超出那些喜歡製定禮儀規範的家夥的手筆，至少在商末的幻境中。李書實便已經看到了這種習俗的出現。
事實上白虎和秦人的關係還真是相當久遠，最早可以追溯到東西周更替那會。
當年周幽王死於犬戎之手，鎬京陷落敵手，於是西周變成了東周。原本隻是邊陲附屬小國的秦國在隨後討伐犬戎的戰鬥中表現出色，後來又護送周平王遷往東周新都，於是這讓崤山以西廣大的土地都成為秦國人可以肆意攻取的家園，而原本作為附庸存在的秦國也一躍成為周王朝的諸侯國，飛廉的後裔終於重新重新回到那片他們曾十分熟悉的土地上。
順便一提，作為帝辛嫡係的飛廉與惡來的後裔最終將周最後一點骨血滅亡。不知道算不算是曆史對於那場年代大戲的一種惡意的嘲諷呢。
雖然表麵上看老秦人的功勞著實不小，但他們另外的一項功績卻並不能書之於史上，畢竟國之重器白虎寶玉因為前朝君王的“倒行逆施”而落入蠻夷之手，最後不得不靠著一群曾經的商朝遺民的奮勇努力才能重新奪回，這樣的事實會讓不少人覺得不太舒服。
甚至有傳說秦人之所以好戰且善戰，很大程度上是源自於白虎的祝福。
這種事情你認為是真的或許的確就是真的，如果你認為是假的……嗯，至少某隻白虎喵覺得自己其實蠻無辜的，凡人們有事沒事都往他們身上推，卻忘了自己曾經的一言一行。
當然，就算是白虎喵也不得不承認萬事萬物皆有規律周期，固然這些東西聚焦到某一個個體上而言總顯得晦澀難明，縹緲到令人難以相信，但若是放之四海，卻總有似曾相識之感。
就好像那圍繞在原子核旁的電子，如果單獨看待一個電子在某一時刻所出現的位置，那絕對是隨即且雜亂無章，但若是幾千次，幾萬次，幾千萬次。就有了一定之規。
嗯，不用東張西望，概率論就是這麽來的，而這門學科的先驅者很多都是賭徒一群。
老秦人和白虎寶玉頗具淵源。所以某位始皇帝在從西周君那裏得到這件傳世之寶後自然是要用心把玩，尋找其中的無上奧秘，順便也想探尋一下國家的命運是否真的就與眼前那顆看起來也並不怎麽華麗的珠子有什麽必然的關聯。
君臨天下的帝王.飄在天上的聖獸，這會撞出怎樣的火花呢？
好吧，從對麵那位的臉色和雙方之間的對話看。人間的帝王顯然被教做人了。
畢竟就算是人間的帝王，在生命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年歲的聖獸麵前不過是匆匆走過的過客，就算再如何叫囂想要玩死也不過分分鍾（當然聖獸的分分鍾顯然不是人類的時間長度，君不見古人雲“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麽），就好像因為幹啥事結果被分分鍾教做人的帝辛。
雖然被打臉，不過人間的帝王似乎並不覺得有多麽的尷尬。
仔細想想其實這也沒什麽，聖獸的地位一貫高高在上，真正能夠與之溝通並交談下去的在一個龐大的，有著數百萬人口的國度中也不過寥寥數人。雖然這其中固然有著能夠到達那個擁有與白虎溝通地位的人從來未曾多過的緣故，不過也正因為保證了這樣的神秘感，所以凡人的帝王能夠與聖獸“交談甚歡”的故事流傳出去絕對沒有丟人的地方。
甚至因為很多秦人堅信他們一係列勝利都來自於白虎的恩賜，哪怕凡人的帝王早已經不需要用神明來鞏固自己的地位，可是在給先祖帶來好運的聖獸麵前稍稍低頭並不折損王的威嚴。
於是，在聖獸麵前重新學會謙卑的帝王與雖然沒有賣萌但也同樣沒有賣高冷的聖獸當真是相談甚歡，雖然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帝王在向聖獸傾訴，傾訴他的過往，他的抱負，還有他那顆稱孤道寡。尤其是與母親和權臣反目後日漸陰冷和倍感壓抑的內心。
雖然即使是這樣，人間的帝王與上天的聖獸終究還是有著天人的隔閡，可是人間的帝王大概也找不到一個比聖獸更好的聽眾——聖獸不屑於將凡人的瑣事講述給其他人，聖獸也不需要用這些瑣事去威脅凡人的帝王。因為沒有利益的糾葛，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的心靈是平等的，所以他們才真正有資格站在一起，哪怕其中一方隻是一塊溫潤的寶石。
凡人的帝王曾以為自己是唯一那個可以與聖獸在某一時刻平等站在一起的那個人，隻是今時今日他才終於看到，與他生死相搏的敵人。那個讓他也覺得很難纏的敵人，竟然做到了他曾經幻想過，卻無論如何也不認為能夠實現的事情。
畢竟對於凡間的帝王而言，他唯一能夠想到與聖獸的真身並列的方式，便是他將天庭擊落，令聖獸落入凡塵，然後將天空封鎖，令其再也沒有複歸天空的機會。
隻是那樣的話，一方是高踞於皇帝寶座上的帝王，一方是淪落為階下囚的野獸，那樣還真的能夠算是平等並列麽？
隻不過說到此處，倒是讓帝王身後的那些隨從們一個個都變了臉色，雖然土偶們已經無法做到“戰戰兢兢，汗出如漿”，自然更不可能是“戰戰兢兢，汗不敢出”，可直到此時他們或許才真正清楚，站在並州軍背後的，到底是何種力量。
哪怕在戰鬥的時候這種力量從來都沒有真正顯露過。
不，或許正因為沒有顯露過，才讓這些彪悍的軍人感受到對麵敵人的強大。
畢竟，他們連最後一絲的僥幸都被擊碎。
或許我們的黃龍女神大人是打算用這種方式來完成之前沒能完成的委托吧。
不管怎麽說，李書實欠了對方的一個人情，而且眼下看來還是最為合適的一種欠債方式。
於是，接下來的聊天，雙方之間的火藥味……好像變得更多了有木有！
“主公，請您放心，一定不會給您丟臉的。”
先鄭重聲明一下，說這話的不是我們的子龍醬，而是某隻已經憋不住的小強童鞋。
是的，你沒有看錯，不是七八千。也不是……呃，串台了……沒有錯，就是那隻驕傲的小強，踩不爛的小強。話說為了能夠與想要交戰的對手進行戰鬥，小強也真是蠻拚的。
而他的目標，就是那個讓李書實感覺很是訝異，甚至忍不住無視掉的那位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的將軍——或許是因為外表是年輕人，但實際上卻已經是過了爭強好勝年紀的老頭子。所以比起小強這樣為了追求武道巔峰可以不顧一切的表現，他倒顯得很是沉穩。
至於土偶一方，那位麵具男倒是露出躍躍欲試的模樣，看起來剛才被一群看起來嬌俏可愛的妹紙給蒙騙住讓他十分的沒有麵子，所以大概是想要在看起來還算正常的並州軍的將軍們身上發泄出來。
雖然李書實並不認為他真的有可能成功，就算土偶們在身體素質上真的沒的說，力量上更是優勢很大，但經過童老頭這麽多年的調教，並州軍的將軍們在武藝上絕對是值得信賴。
當然，如果雙方真的想要比試一番。有一個問題實在是不能不考慮，那就是除非步戰，否則李書實很懷疑那些古人是否能夠適應在戰馬上進行戰鬥，反正讓李書實的這些手下們上戰車，就算是身為西涼騎兵的小強，想要完全發揮自己的實力也需要打上一個問號。
那些鬥誌昂揚的土偶倒是不覺得這是什麽難以解決的問題，從他們看向將軍們**坐騎的眼神可以知曉，這些將軍們絕對是識貨的，自然知道天馬的來曆有多麽不凡，不過不管他們露出多麽渴求的目光。李書實也是絕對不可能答應下來。
哪怕是借用。
畢竟以那些土偶的體重，李書實可不希望自家的好東西被摧殘到崩潰。
超重者不許上電梯！
結果本來應該是武將們熱血沸騰的比武，最後卻變成小強與那位叫做嬴虔的麵具男光著膀子（李書實這才知道土偶身上的鎧甲竟然真的能脫下來）玩起了摔♂跤，雖然並州軍的士兵們大概很難看到這精彩的一幕。但李書實卻覺得眼前的畫麵實在太美。
也正因為如此，不論是土偶那邊，還是並州軍這邊，其餘的所有人都對這種看起來實在是太過激♂動人心的畫麵敬謝不敏，尤其是我們的子龍醬，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麽糟糕的鏡頭。比如“本子龍”啦，“勞模龍”啦，“肉絲龍”啦，結果更是將頭搖成撥浪鼓。
不過隨著兩位主戰派的離去，李書實明顯感覺雙方之間的眼神交戰柔和了不少。
嗯，接下來可以愉快的玩耍，啊不，是交談了。
“閑聊就暫時告一段落吧。”
雖然說是閑聊，但更多還是李書實單方麵聽那位帝王過往的一些瑣事，有開心的，也有不開心的，有他對敵人的一些陰謀詭計，也有他對未來的一些看法。
順便一提，隻有在提到自己抱負的時候，他看起來才像那個李書實設想中的帝王，充滿了王者的霸氣，而且看上去似乎任何的困難都無法讓他產生動搖。
這讓李書實有些憂慮，因為如果這位帝王打算在人間重新建立自己被奪走的帝國，那麽並州軍與這些土偶們終歸還要繼續戰鬥下去，可是看起來想要迅速解決掉對方無疑是天方夜譚，就算再加上黃龍少女的支持也同樣如此，更不要說李書實並不認為聖獸的便宜有多麽好占，或許日後他所付出的代價要遠遠超過他的想象，這樣的利益交換絕對是一樁虧本的買賣。
“我想我們已經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理由。”雖然這位曾經的帝王如此說道，但沒有人會相信。是的，沒有“人”，至於幾位非人是不是相信李書實才不會感興趣。
畢竟，這終究還是凡人的世界。
“給我，還有那些寄希望於你的部下相信你的理由。”
“哦？難道你們打算對我們斬盡殺絕麽。”
這位曾經的帝王雖然這樣說道，可是看他的神情，卻似乎並不在乎李書實的問題。
李書實很想霸氣的來上一句“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作為回應，但是李書實很清楚為了這句話所要付出的代價恐怕絕對不是現在的並州軍所能承受的。
似乎看出了李書實的猶豫，那位曾經的帝王卻是露出了有些嘲諷的笑容。
“年輕人，當斷不斷既不是一個好的將軍該有的品質，更不應該出現在一位有著遠大抱負的領袖身上。雖然不得不說我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也會對一些事情產生猶豫，不過我已經很清楚我到底想要什麽，隻要是為了這個目標，沒有什麽能夠阻擋我的腳步。那麽，你呢？”
他說得好有道理，李書實覺得自己似乎應該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