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憶--血的印記

第二十二節 憶 血的印記

人總有無止境的欲望,無論是對愛情,親情還是友情。冉冉升起的旭日在這城市裏被狠心地丟棄。欲望的都市,橫流的物欲,將湛藍美好的長空染成了淺灰色。

淺灰色的地帶不就是這城市固有的顏色嗎?原來無論是人還是物,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房間內,一切的純潔都被破壞,所有都是淩亂不堪!

女人蜷縮在角落裏,白色被單緊緊地裹著已經遍體鱗傷的自己。那充滿懼意的眼眸隻是看著什麽都沒有的地麵,顫抖的身體像是在虎口逃生的羊羔。她知道,她被床上的男人毀了。

那仍舊有著深沉睡意的男人在一個晚上讓她對他,對這個世界走到了絕望的邊緣。或許,這是自己的宿命。

元束讓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個晚上,這是他第二次如此可以觸碰她的傷口……盡管五年前的那個晚上被馮洛晨拚死救下,但受到的屈辱讓她此生難忘。

而如今……

恨意越積越深,就像冬日裏的白雪,不停就看不見最深處。蕭微站起來,仍然低著頭,長發完全遮住了蕭微的臉。她的腳步就像是蹣跚而來的老太,雙手不禁地抖動,讓人她有意思莫名的恐懼。

她走到了床邊,看著床上的元束,死死地盯著他,像是在沉思,更像是失了心一般。她轉身將床頭櫃上的杯子狠狠地甩向了牆壁。

隨著破碎的聲音,一地的利器,片片會割破喉嚨,片片讓你窒息。

顯然這聲音足以吵醒元束,蕭微蹲下身子,撿起一片碎片,它會帶給她傷,也會帶給她痛……

元束仍舊緊閉雙眼,眉間有一絲不耐煩:“怎麽想自殺?”

蕭微沒有回答,隻是緩緩地站起身,長發依舊給她以自然的麵具,她突然癡癡地笑了起來。

蕭微隻是在那裏笑,其實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笑還是在哭,那聲音冷冷淒淒,慘慘戚戚,將房間的溫度迅速降到極低,聽著,就讓人喘不過氣,帶著莫名的心疼。

突然,蕭微用滿是傷痕的手將緊握著的碎片向元束喉間刺去。

元束像是有了準備,連忙翻身躲開,隻是,蕭微的動作太過快了,元束的脖頸還是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蕭微笑的越來越恐怖,她並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她爬過床,又一次向站在眼前的元束發起攻擊,她就像著魔,抬起頭,追逐著元束。

此時才看清蕭微那早已模糊不清的臉,淚痕就如刀刻般在臉上。

元束閃過一絲疼痛,這痛竟不是來自於這脖頸的傷……

蕭微一邊瘋狂哭叫著,一邊舉起手中的凶器向元束攻擊……

元束並沒有再閃躲,而是直麵瘋狂而來的碎片,他看準時機,一把抓住了蕭微的手:“你瘋

仍舊沒有回答,蕭微就像行屍走肉般,眼裏除了恨意還是恨意,她就像被什麽控製了一樣,聽不見,也看不見。

蕭微的嘴角揚起笑意,而這笑意卻讓元束感到恐怖,他這才發現在蕭微的另一隻手上竟然還有一塊碎片。

隻是當他發現的時候,蕭微的手早已經舉起來了。元束隻能用手臂去擋。

再度受傷的手,讓元束有些惱火了。他一把將蕭微推到在床上,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元束什麽也沒有說,拿起自己的衣服,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蕭微,就開門走了。

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單已經滑落在地上,一個人,安靜的臥室,增加了蕭微內心的恐懼,眼淚止不住地流。她隱隱覺得自己不僅身體痛,心也痛,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失望的感覺會比害怕,會比記憶帶來的痛苦更多上百倍千倍……

就這樣她兩手拿著傷害過元束的凶器,靜靜躺在這張充滿罪惡的床上,潔白的被單上有著鮮紅的花瓣,血的印記,再也揮之不去。

右手開始緩緩抬起,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不自覺的行為,她將那沾著元束血跡的碎片慢慢靠向了自己的左手。她微閉雙眼,看不見掙紮,看不見猶豫,就用那嗜血的東西,割破了自己左手的手腕……

血流不止,就像是綻放的煙火,漫天的絢麗,散盡後隻剩寂寞與黑暗……

元束突然推門而入,他一直沒有走,他就是怕她會幹出傻事,隻是沒想到自己還是晚了一步,他抱起她,衝了出去……

蕭微沒有反抗的力氣了,她現在就是一張紙,風一吹便飛了;就像是一撮煙灰,一撒便散了……

元束匆忙的腳步暴露出他的心情,他不能無視她。或許隻是愧疚,或許因為這件事是因他而起……或許有更深的理由,隻是他也不知道。他明白蕭微即使殺了他也不為過,因為他不僅勾起了蕭微五年前可怕的回憶,更讓她失去了一個女人最為珍貴的東西。

他從沒發現自己會這麽禽獸!混蛋一個!

安靜的長街告訴人們,現在應該熟睡,現在應該好好休息()